Chapter 12（7）
績實高中棒球隊區賽的第二場比賽，是贏了的。
是以六比零的大比分獲勝的。
對於這樣的成績，顧易他們幾個是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的。
坐大巴回到學校，大家將要下車時，坐在後麵的顧易他們幾個是率先站起，準備要下車是，經過江洋他們所在的位置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阿葉，有些人呀，就是認為自己很厲害，這不，打臉了吧！”
“阿翊，這世上，就是有些人，自以為是的。”
“就是，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不也是跟我們這些才剛開始打棒球的人一樣，也沒見有多大的表現！”
“你們都說錯了，依我看，這明明就是有人不自信自己的實力！”
江洋他那座位下的手是抓緊了拳頭的，死忍著這才沒有衝動。
這類似於指桑罵槐的話，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後江洋他們一個座位坐著的祁諾，心是一下子就提起來的。
“喂喂，阿葉你們四個趕緊下車啦！擋道啦！”
這時候的他，隻能急忙拿起自己的東西，站起，推著林葉他們幾個的背，裝作自己要下車，但被他們幾個擋道了的樣子。
這是祁諾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自從早上大家吵架後，好友林葉他們四個，就放佛是跟江洋他杠上了，一有機會就上前故意找茬。
都不想提，剛剛在比賽場地的時候，大家私底下的針鋒相對了。
雖然祁諾他也覺得好友他們幾個做的有些過分，但是在他的心中，是有些埋怨江洋的，若早上的時候，他說話不是那麽難聽的話，惹得大家不愉快，就不會弄得像現在這樣子的了。
沒錯，雖然江洋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就不能大家在私底下說明嗎？偏偏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這時候，他們幾個人的動靜，是被坐在最前麵的田野他注意到的。
看著他們幾個就堵在車中間的站道上，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難看，眉頭是立刻皺起來的。
“怎麽？剛結束了一場比賽，不累是吧！既然那麽有精力的話，等會就直接去操場那裏，跑個幾十圈，再解散吧！”
不就是早上拌了嘴，之後大家就過不去這道坎了是吧？從早上到現在，都多少次了，那好，既然這麽有朝氣找麻煩的話，他這個做老師的，就成全這些學生。
老好人被惹急了，也是會生氣的。
其實說到底，田野的本質上，依舊是一名老師，作為老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同學之間因為一點小矛盾就各種鬥氣，十六七歲的少年，火氣盛，這時候若作為老師的發現後不及時製止的，誰知最後這幫學生會捅出什麽幺蛾子？
今天這場比賽，雖然是大比分獲勝，但是卻是打滿了九局，所用的時間，是比昨天那場要多了許多的。再加上作為淩晨兩點才睡，此時的顧易他們幾個，是真的顯得疲憊的。
因此，聽到田野老師的話時，是頓時垮下了臉的。
“老師，我們才贏了比賽耶！”
“你們不是因為贏了比賽，太過興奮嘛，那就更需要跑會步，降降火氣。”
“老師，你這是對待功臣的態度嗎？”
“怎麽？想威脅老師我！”
田野是拉下臉的。
“沒，我就是覺得大家都這麽累了，老師還讓我們去跑步的話，就有些過了。”
許翊是耿著脖子上前走了幾步，看著眼前的的田野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的。
“過？”
田野他是感到有些好笑的，這一刻，他想起了好友程城他，記得好友可是說過，他所執教的棒球隊就算是當天和其他球隊打比賽了，該做的訓練還是得做完的，據說其他學校的棒球隊，隻要有點野心的，都是這樣做的。
“老師，阿翊他沒有要頂嘴的意思的。”祁諾是立刻上前替好友解釋著的。
田野將目光落在祁諾的身上，是突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的，“祁諾同學，你是球隊的隊長是吧？”
“是——的。”
這一刻，祁諾是愣住的，他不明白，老師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可是我想問你，你做到了身為一個隊長，應盡的責任了嗎？”田野是突然就板著臉說到的。
這是田野作為棒球隊的指導老師後，第一次露出了屬於‘教導主任’的氣場。
正當祁諾被這話弄得有些懵的時候，田野是繼續說道的。
“從球隊建立到現在，你不僅對球隊什麽貢獻都沒有，還老是拉後腿，各種縱容顧易他們幾個……”
“老師，你又什麽資格說這話？”
田野的話，是讓向來護犢子的蘇墨，第一時間就生氣的。
看著一臉要護著祁諾他的蘇墨，對於他的質問，田野並不生氣。
他隻是淡淡地陳述道，“難道老師我說的不對嗎？沒錯，作為球隊指導老師的我，因為不懂棒球的緣故，所以實際上並沒能讓大家的實力提高之類的。可是，最起碼，從我擔任球隊的指導老師後，我一直都在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生怕不懂行的自己給球隊添麻煩。可是，本應該是球隊精神領袖的祁諾同學呢？他有做到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嗎？”
從昨天到現在，隻睡了兩三個鍾的田野他，其實思緒是並不是很清晰的。原本是沒有生氣，但是說著說著的時候，心中就莫名地冒出了一股無名火。
“不說球隊的任何事情完全是由你和慕殤同學兩人處理的這件事，單說，每當球隊的成員間鬧矛盾了，身為隊長的祁諾同學他，除了和稀泥還會什麽？我不知道，作為一支棒球隊的隊長，要具備什麽品質，但是，就從球隊成立到現在，他所有的表現，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一個好的隊長。”
“田野，你別太過份！小諾他又沒招你惹你，你用得了這樣針對他嗎？”
“怎麽？現在還幹脆目無尊長起來了？‘老師’都不喊了？”
“要叫你一聲‘老師’，也得你有值得讓我們這樣喊的價值呀！”
許翊的這一句反諷，是直接讓田野他氣炸了。
看上去挺文靜的一個男生，但是嘴巴毒起來一副瞧不起對方的時候，跟那社會上混的渣滓就沒兩樣。
“阿翊——”
他身邊的那些是阻止的，但是此時心中隻有生氣的許翊，他是不管不顧的，根本就聽不得別人的勸。
是更加惡言相勸的，“別以為你是老師，就可以肆意妄為，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這球隊，原本就是小諾他建議要成立起來的，我們幾個，若不是看在小諾他的麵子上，你以為我們會呆在這個鬼球隊呀！我們根本都不喜歡打棒球！而且你別太高估自己，若不是學校規定，社團一定要有指導老師，我們才不會想要什麽該死的指導老師的呢！”
“許翊你——”
田野是想發飆的，但是許翊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在說完後，是直接下車走人的。
被留在車上的大家，是互相看了看的。
最後，與許翊關係最好的顧易他們三個，是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的。
車上此時就剩下開車的司機，躺在最後麵還在睡的甄寶俊，站著的慕殤，江洋，祁諾，蘇墨，田野。
被剩下的祁諾，是那般尷尬的。
尤其是剛剛田野老師所說的話，是給了他極大衝擊的。但是，還沒有時間讓他緩和下心情，好友許翊他和田野老師之間的爭吵，又讓他陷入不知道該怎麽辦的處境。
蘇墨是扶了扶眼鏡的，眯了眯眼鏡，掃視了這車上剩下的人。
最後，他是輕笑的，帶著不屑嘲諷的笑。
“小諾，我們去看看阿翊。”
丟下這句話後，蘇墨是直接拉著祁諾離開的。
這時候，正處於無比尷尬的祁諾，是很自然而然地就被蘇墨他拉著走下車離開的。
於是就這樣，車上隻剩下還在睡的甄寶俊，站著的慕殤，江洋，田野，還有前方的司機。
一場爭吵，放佛就這般落幕。
被剩下的田野，看著慕殤他們，在這一刻隻剩下他們，是突然感到尷尬的。
這安靜的周圍，是讓田野的理智回歸的。
懊惱，後悔等心情，是立刻充斥著內心的，但是作為成年人那該死的要麵子，是讓田野此時矜持的要命。
樹要皮人要臉，不爭口饅頭也要爭口氣。
眼不見心不煩，於是，田野什麽話也沒再說，而是直接就下車的。
從車窗看出去，是能看見田野他那離去的背影是滿是那甩袖而去的生氣的。
目睹了這場可笑的爭執，慕殤的心中，是有種透不過氣的壓抑的。
剛剛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並不是說他想當好人之類的，而是那個場麵，無論他開口說什麽，最後隻會導致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糟糕。
“慕殤，這一刻，你還覺得，那祁諾是一個難得的領袖嗎？”
江洋拋下這個問題後，是直接就拿起自己的東西，下車離開的。
慕殤明白，江洋的這個問題，並不是疑問來的，而是對他加入這球隊後，一直以來的做法的否定，是那深深的不讚同。之所以帶著疑問的語氣，是希望他能好好想一想，想想球隊未來的出路。
更甚者，是那潛台詞，他已經不想繼續在這樣的球隊待下去了。
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慕殤是苦笑的。
“同學，我這邊還需要將車開回去，可以下車了嗎？”司機是催促道的。
親眼目睹了績實高中棒球隊這場爭執的司機，是很淡定的，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般，隻希望趕緊收工。
“哦，好。”
慕殤應到，他拿起自己位置上的東西，這時候，正想要離開時。
卻聽見那司機道，“最後麵還有一位還在睡覺的同學，別忘了叫他呀！”
聽到這話，慕殤是順著司機的話忘了過去，果不其然，最後那排的位置上，甄寶俊一臉睡得很滿足的樣子，還沉浸在美夢中的。
真的，很心塞。
慕殤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的，這世上，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不過，叫醒對方的步伐，卻並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