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很早以前我就認識她了
關於訂婚的事情，宋思思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從簡。
但是傅西泓不同意，他覺得要隆重一些。
宋想想則表示：他同意姐夫的不同意。
宋思思咬唇：“宋想想，你是誰的弟弟？”
“我是你的呀，所以我就更加不能同意了。你想啊，我親愛的老姐怎麽能悄無聲息地就跟人訂婚了？”宋想想把手機裏的航班信息亮了一下，“我想老爸老媽也是這個意思。”
提到老爸老媽，宋思思整個人瞬間繃緊。因為訂婚的事，必須驚動到老爸老媽，她真的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前衛，這麽“著急”，大學還沒畢業就要開始籌備訂婚的事了……想了兩天根本就沒想好見到父母後該怎麽開口，通知他們回來還是宋想想出的麵，她根本就沒敢直接打電話。
和她的緊張不同，傅西泓則是淡定到不行。
宋思思十分不理解，這件事中最應該緊張的人難道不應該是見未來嶽父嶽母的他嗎？
宋思思瞅向傅西泓，傅西泓打破地心引力的淡定徹底讓她心裏裝下了未解之謎……
傅西泓：“沒錯，小思，你還是少數服從多數吧，好嗎？”
“可是我們還是學生，真的不要那麽隆重的呀。”宋思思頭疼，“就兩家人吃個飯不就好了嗎？你想要隆重成什麽樣子呢？”
傅西泓挑眉：“婚紗，酒店，訂婚卡片，一個都不能少。”
宋思思：“……”
宋想想“哇”了一聲，腦袋湊過來：“宋思思穿婚紗？嗯……無法想象。”
宋思思抓起手邊的手機就丟向宋想想。
宋想想敏捷接住，一臉心疼地看向傅西泓：“姐夫，我老姐這麽凶狠，你受累了。”
傅西泓微笑：“沒事，我扛得住。”
宋思思：“……”
哪裏有海，她真的想跳一跳的，或者有山也成。
“這樣吧，爸媽如果也同意辦得那麽隆重再說。”宋思思抹了一把吃疼的額頭，站起身來，孤注一擲地說道。
爸爸媽媽還是疼她的，應該會聽取她的意見。她還不用這麽悲觀，嗯嗯嗯！
宋思思默念三遍，如斯安慰自己。
宋爸爸和宋媽媽是下午五點的飛機。
傅西泓開車帶著宋家姐弟往機場趕去，比起宋想想的放鬆歡脫，宋思思則是在副駕駛座上正襟危坐。
傅西泓握過她的手，笑道：“小思，別這麽緊張，放鬆一點。我們是去機場，不是去戰場。”
宋思思睨某人：“你這麽不緊張，我當然是要替你緊張一點的呀。”
“我有放鬆的資本。”傅西泓淡定地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握著她，“叔叔阿姨看到我，不可能不喜歡我。”
“……”他是變相地在誇自己嗎？
“我爸媽眼光很高的。”宋思思揚了揚下巴，試圖打壓一下他。
“嗯，我知道，你的眼光也很高。”傅西泓勾唇。
“……”宋思思沒反應過來。
“傅太太，我父親和我一樣，眼光都不太高。所以到時候你不用這麽緊張。”傅西泓好整以暇地“安慰”道。
這回宋思思反應過來了：“你是在罵我嗎？”
後座的宋想想撲哧笑出聲來。
宋思思一愣，臉立刻紅了。
完了，完了，她又被套路了，這回顧尾不顧頭，被喊……傅太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我還不是傅太太！”
“老姐，你就承認了吧，還差這幾天？都是21世紀的年輕人了，對吧對吧？”
“……”宋思思扭頭，往他頭上捶了一個大大的拳頭！
嗯，且打且珍惜，反正都已經被拱出去當人家的太太了，趁現在還有機會，得多暴揍弟弟幾頓才行。
“哎喲！姐夫，你看宋思思，你得多管管她啊！”
“我不參與意見。”
“……”
幾人一路打打鬧鬧到了機場。
宋思思才放鬆下去的心情，又隨著航班的臨近而重新提了起來。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傅西泓牽著宋思思的手，陪著她一起等著。
宋想想跑去買咖啡了，兩人則看著信息電子屏幕。
看到別人都有拿花，宋思思問傅西泓：“我們，是不是忘記買花了？”
“沒有忘，就是沒買。”傅西泓笑。
宋思思一臉蒙。
傅西泓伸手刮她鼻子：“宋家最好的花在我手裏了，我還需要買別的嗎？就算買別的，叔叔阿姨也不會覺得好吧？”
這是什麽歪理？
蒙圈間，隻聽宋想想一聲高喊：“爸！媽！”
宋思思扭頭，就這樣看到老爸老媽拖著行李箱從前邊走了過來。她趕緊迎上去，傅西泓則長腿邁開，迅速拉著她往前走。
宋想想幫忙拉過宋媽媽的行李箱，傅西泓則幫忙拉過宋爸爸的。
宋爸宋媽結婚得早，生下宋思思和宋想想也早，兩個人都是十分年輕有活力。宋爸的個子和偉岸的身材在傅西泓麵前，也毫不遜色。
他們來之前就通過宋想想這個“間諜”對傅西泓有了初步了解，也看過照片，所以看到傅西泓都是同款笑眯眯的打量臉。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傅西泓。”傅西泓站定，恭敬地對未來嶽父母60度鞠躬致意，“我想了很久帶什麽禮物來迎接你們回家，想到最後覺得把最優秀的自己和真誠的心帶過來，才是你們最想要的。”
他說著將宋思思的手放到胸口，眸光篤定而又明亮：“我是很喜歡宋思思的傅西泓，想要加入宋家的傅西泓。請叔叔阿姨隨便鑒定。”
宋思思原地臉紅炸。
她真的好想挖開某人的腦袋瓜，看看裏邊的腦回路是什麽樣的……裏邊到底都裝了什麽虎狼之詞啊？
傅西泓的等級，實在是高攀不上啊。
他一套套的，自然是哄得宋爸宋媽眉開眼笑。
宋想想得意揚揚地看向他們道：“怎麽樣，我姐夫不錯吧？”
宋爸點頭：“嗯，甩掉你十八條街。”
宋媽朝宋思思點頭：“不錯，眼光有遺傳到你媽我。”
宋思思想就地鑽地縫。
傅西泓領路，宋爸宋媽緊隨其後，宋想想拉著宋思思落在後麵，不忘給老姐低聲打氣：“老姐，你要拿出宋家二號女主人和傅家未來女主人的氣場來啊。這動不動就認，動不動就臉紅的，怎麽鎮得住場子啊？別的不說，爸媽和我這塊不用你爭氣，但你起碼要給自己爭氣啊。”
宋思思咬唇：“知道了。”
一家人，兩輛車，來到傅西泓的H餐廳。
傅爸爸已經等在那裏。
宋思思進餐廳的時候，與其說是被傅西泓牽著進去，不如說是借助了一下他的胳膊往裏走的。
說起來，倒是公平得很—這次訂婚，她和他都是第一次見對方家長。所以誰也沒有比誰更有經驗，雖然說看起來傅西泓明顯是有經驗的那個……
在進入餐廳門的刹那，宋思思暗暗地把傅西泓的手推開了，整個人兀自站好。
畢竟，宋想想說得對，最起碼得給自己爭氣。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
一張長桌，上邊已經擺好了精致的玻璃餐具，以及一些水果和點心。
旁邊的桌子都撤走了，高大上的大廳中，布置了粉色的溫馨花藝，比起之前冷冰冰的西式感，多了中國人喜聞樂見的熱鬧氛圍。
傅爸穿著一身正裝，先伸手向走來的宋爸：“你好，我是傅西泓的爸爸，傅錄東。”
宋爸上前握住，麵帶微笑說道：“你好，我是宋思思的爸爸，宋建楠。”
兩位爸爸見麵，彼此微笑互相介紹，氣氛還算不錯。
看到宋媽後，傅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一個人就是西泓的爸媽，讓你們見笑了。”
宋媽：“哪裏。你辛苦才是。”
傅爸伸手，示意他們入座：“來，都別拘謹，大家坐吧。”
長輩們陸續坐下，傅西泓給宋思思拉椅子，兩人相對而坐。
知道宋爸宋媽是直接從機場趕過來的，傅爸指了指傅西泓先開口說道：“這個臭小子實在不像話，訂婚了才讓我見思思，我和你們一樣之前也都是被蒙在鼓裏。所以你們有什麽怨氣有什麽不滿，盡管都衝他發，就當我不在。”
傅西泓靜坐微笑，一點也不慌。
宋爸宋媽相視一笑。
宋媽說道：“其實我們確實很意外。畢竟……知道思思有男朋友後直接就跟我們說要訂婚。沒來得及過多的了解，很多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不過看到西泓的第一眼，他挺帥。”
傅西泓把拳頭放到鼻息下，呈不好意思狀。
傅爸很給麵子地看向宋思思誇讚道：“我才覺得思思很好很漂亮，乖乖的，一看就知道家教很好。”
宋思思抿唇，宋想想很不給麵子地笑了一下。
宋思思瞪眼宋想想，聽到傅西泓說道：“叔叔阿姨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宋爸往椅背上靠去，雙手交疊放到膝蓋上作勢開問：“那，我就不客氣了？”
宋思思咽口水，心裏默念：要開始了，要開始了。
宋爸：“你和思思是大學同學但是不同係對嗎？”
“是，我是金融係。”
“那和我們思思認識多久了？”
“很久，從很早以前我就認識她了。”
“哦？很早以前？你之前都在哪裏念書的啊？”
傅西泓垂眸揚唇：“小思在哪裏念的，我就在哪裏念。”
宋爸不解地皺了皺眉：“嗯？”
“我和小思其實是小學同學，後來……小思去哪裏念的，我就去了哪裏念。我和小思，一直都是同學。”傅西泓解釋。
宋爸愣愣，看向宋思思試圖確認：“這樣啊？”
宋思思的錯愕神情沒比宋爸好到哪兒去—因為，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小思並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的小意外，我想我還沒有認識她的機會。”
“小意外？什麽小意外？”宋爸和宋媽很好奇地異口同聲。
傅西泓淡笑，俊美的眼睛開啟獨家回憶模式—
時間回到那一天的人工湖邊。
沒人知道，他出現在那裏不是巧合。
那天，他知道白鹿鳴告白了校花喬蕎，他第一時間想去找宋思思來著。
當時他說不清是因為擔心她才去找她，還是覺得她和白鹿鳴之間終於有了自己可以進入的縫隙才去找的她。
總之，他鬼使神差找了過去。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任何的開場白，她就掉進了湖裏。
就這樣，他跳下湖裏將她救起，以萬萬沒想到的人工呼吸模式，開啟了他們的交會點。
這些年，他設想過無數種和她認識的場景，最後還是刷新了他的想象。
當她生氣地質問他為什麽要親她，這可是她的初吻時，他心裏激動了一下。可是沒一會兒，聽到周圍人說她是為情所困跳湖自殺，那種激動的歡愉又不得不被現實給挫敗完全。
為了不讓她看出異常，他冷著臉離開了。
後來，他撞見淚流滿麵的她，知道她是去見的白鹿鳴，猜到她大概是親耳聽到白鹿鳴的拒絕才這麽難過的吧……
他很心疼，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他隻是默默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會再讓她流一滴眼淚。
既然老天爺給了這個機會，他就不能白白讓機會流失。
為情所困，跳湖自殺？
不，是宋思思看上他，創造機會接近他才對。
鋪天蓋地的緋聞成為絕對強助攻。
他要讓她一步步地自動走進他設計好的天羅地網裏來。
他的心，從前，現在，以後，都隻裝著她。
……
見傅西泓一直笑，又不好意思的模樣，宋媽擺擺手體貼地了然一笑：“看來是我們不該知道的小秘密。那好，不逼你說了。”
宋爸點點頭：“那好吧，我們就不追問了。所以就是你和思思還是這麽多年的同學？但思思不知道的話，就是……”
“對，我一直暗戀小思。現在才有機會站到她身邊。”傅西泓點頭。
宋思思隻覺得自己的臉又要不爭氣地紅了。
傅西泓藏得這麽不動聲色，卻在父母和弟弟麵前說了個遍。
這……這讓她怎麽頂得住啊？
宋思思托腮，試圖掩飾住自己的臉紅。
宋爸和宋媽再次對望。
顯然，他們也沒想到從自家女兒那邊聽到的版本和真實版本有這麽大的落差。
宋想想默默地拿起手機，宋思思的手機秒響—
“宋思思，姐夫這麽長情，你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兩個銀河係！”
“……”
宋思思望向傅西泓，心驀地漏跳好多下。
這一刻，她好像重新認識了麵前的他。
“這倒是新信息……所以你關注思思好久了，思思卻以為你們認識隻兩三個月？”宋爸撓撓額頭，理了理這訊息。
“是的，所以叔叔阿姨不要覺得我現在提出訂婚的請求很突兀。”傅西泓引入正題，“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我對小思的感情十分堅定。請你們放心地把她交給我。”
宋爸和宋媽相視一笑。
宋爸看向傅爸：“傅總，你有一個很優秀的兒子。”
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的傅錄東，聽到這話，臉上也止不住地露出驕傲的表情來：“哪有，他就是野蠻生長，沒讓你們見笑已經很不錯了。”
宋爸也跟著笑：“我們家思思沒什麽特別大的優點，活到這麽大頂多就是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吧，隻怕是幫不到你們傅家什麽。”
宋爸這聽起來是謙虛，其實也是實話。
宋思思有些惴惴地看向傅爸，今天是和叔叔第一次見麵，作為傅西泓的爸爸，他很給麵子把主場讓出來，讓宋家“鞭打”傅西泓。但其實她也是被考核的對象之一。
這場訂婚稀裏糊塗地就有了，就開始了，之前一直都是傅西泓在傳達著中間的意思，具體的，她也不知道傅爸到底是怎麽想的。
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做傅西泓的女朋友，甚至是不是誠心來參加這個訂婚飯局的呢？
隻見傅爸垂了一下眼簾，然後認真地看向宋爸和宋媽：“其實說實話，我之前想讓西泓訂婚的人不是思思。”
飯桌上突然安靜了。
傅西泓皺眉，不安起來。
“是我的合作夥伴以及多年好友的女兒，蘇晚清。”傅爸看了一眼傅西泓，“但這臭小子直接就給我拒絕了，他很明確地告訴我，他喜歡的人是思思。”
“作為傅氏集團的掌舵人，我自問我沒有虧欠過公司什麽，不過對於西泓，我自問我真的還沒有什麽資格強硬地要求他做什麽。畢竟，他媽媽走的早，我沒給過他太多的關心和關注。”傅爸說到這裏，一直挺得筆直的腰板彎了下來，對兒子的虧欠一下子抽走了他所有的光芒，“所以當他跟我說他要訂婚的人是思思，我同意了。隻要他開心，我沒有理由反對。”
傅西泓緊繃的神情終於緩和下來。
傅爸笑：“這就是我的心裏話。親家別介意，心裏也別有負擔。”
宋爸拿起水杯碰了碰傅爸的水杯：“怎麽會，你能跟我們坦誠相告，我們很開心。”
宋媽點頭：“是啊。老實說，你就算不喜歡思思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她真的進步空間太大了，和西泓比起來缺點太多。”
宋思思噘嘴，雖然知道他們是在商業互吹，但是這麽貶低自己的女兒真的好嗎？
傅西泓跟著舉杯：“小思這樣，我就很喜歡了。她不需要改。”
宋想想誇張地摸全身：“姐夫，你別再甜我了好嗎？我真的怕我得高血糖啊！”
宋爸小聲嗬斥：“小屁孩胡說八道什麽？”
宋想想直做鬼臉。
傅爸哈哈大笑，請服務生上菜，大家其樂融融一片。
菜上來後，傅西泓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準備好的訂婚流程設想跟宋爸宋媽攤牌說明，宋思思則強烈表示自己目前還是學生，希望一切從簡，就像現在這樣吃頓飯就可以了。
傅爸表示支持宋思思的想法，傅西泓則拚命地不想虧待宋思思。
最後的最後，雙方各退一步—
兩人旅行訂婚。
這麽一聊，就聊到了天黑。
傅爸和宋爸談到可能可以合作的項目，意猶未盡，相見恨晚。宋媽則拉著傅西泓聊家常，傅西泓一點也不認生，聊到國外流行的色彩和搭配他也懂。
於是，宋思思和宋想想兩姐弟就隻能“相依為命”地來到餐廳外的小院子裏透氣。
宋思思瞅一眼沉默的宋想想：“怎麽，累了？上半場還嘰嘰呱呱的，下半場就玩沉默了？”
他玩沉默的時候像個拍畫報的憂鬱少年。
終於確定訂婚儀式要怎麽辦後，他就不怎麽說話了，隻顧著吃東西。
“沒，就是覺得……”宋想想伸手抓了抓旁邊灌木叢的葉子，若有所思地低著頭，“舍不得。”
宋思思怔怔，心突然被什麽狠狠地掐了一下。
“宋思思，你要嫁人了哎。”宋想想看向她笑，這笑容裏沒有壞壞的調侃，沒有打趣的成分，而是正兒八經的苦澀。
宋思思習慣了宋想想的不正經，卻受不了宋想想這樣。她伸手就捶他一下：“說什麽呢，就是訂個婚而已。結婚還早呢！”
宋想想低下身，抱住她，聲音軟軟：“老姐，要幸福哦。”
宋思思立刻像倒塌的城牆，一望無際被吹散的蘆葦叢遍地飛舞。
該死的弟弟，居然跟她打親情牌。
她要哭了……
宋思思強忍住瞬間湧上來的心酸，悶聲道：“有你這個煩人的弟弟黏著我，我就已經很幸福了啊。”
宋想想抱緊了她：“我不管，以後就算你成了傅太太，我也要黏著你。”
“嘁，到時候你就有女朋友了，你肯定黏她去了，還會黏我？”
“總之，我黏她也黏你。以後女朋友我能喜歡多久不知道，但宋思思這個女人，我肯定是要喜歡一輩子的。”
“你這小嘴甜得要死……以後真不知道是誰這麽倒黴，要掉進你的陷阱裏去！”
“以後如果姐夫欺負你，你記得要告訴我。我一定會趕過來給你撐腰。”
“好。”
“不過我想隻有你欺負姐夫的份。”
“……”
“以後如果在傅家過得不開心，記得馬上回家。”
“好。”
“不過我想你肯定是樂不思蜀的。”
“……”
很久很久之後，宋思思每每想起這晚的宋想想都甜到忍不住上揚嘴角。或許她的幸福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吧—
有和善的父母，有黏人的弟弟，有一個很愛很愛她的傅西泓，一切都是恰到好處，命中注定的安排。
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晚對於她來說，還是手忙腳亂的。
和傅西泓暫時分開，各自送雙方家長回家。
回到宋家後，仍舊沒結束—
宋爸宋媽關起房間門，對她進行單獨審訊。
比如：你和傅西泓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比如：原本要和傅西泓訂婚的蘇晚清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們見過麵嗎？
比如：除了蘇晚清，還有別的女生嗎？你和白鹿鳴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宋思思攢著一口氣，認真又努力回答著父母拋過來的問題。
最後還是以她給宋想想發求救暗號，宋想想拉著兩人從她房間裏出去，她這才得以解脫。
宋思思癱躺在**，看著牆上的時鍾指向十二點，心裏無限呐喊，為什麽她比坐了好幾個小時飛機的父母還累？
這時，傅西泓發來微信，問她睡了嗎。
她打開視頻通話，有氣無力：“沒有……剛送父母出房間。”
傅西泓也學著她的樣子靠在**，了然一笑：“是不是被叔叔阿姨逼問了？”
“嗯……”宋思思眨眨眼權當代表點頭了，“你沒有嗎？”
“沒有，我已經都詳細交代過了。”
“哦……”宋思思沒意識地撒嬌，“我不想洗澡了，不想動彈。好累。”
“那就趕緊睡吧，今天辛苦了，小思。”傅西泓對著鏡頭摸摸她腦袋。
“傅叔叔回去後怎麽說？他……真的喜歡我嗎？”宋思思還是忍不住問。
“如果我說喜歡，你估計不信。我如果說不喜歡，你會真的難受。”傅西泓苦笑，“小思，你這個問題問得不對。”
他的確說得對，可她還是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啊。
“所以……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肯定現在還沒有像喜歡蘇晚清一樣喜歡你，但我會慢慢地試著了解你。因為你是西泓的選擇。”傅西泓笑，“這是我爸的原話。”
“真的？”這個回答好中肯，簡直比粗暴的“喜歡”或者“不喜歡”好太多，宋思思的疲憊立刻去了大半。
“你看我真誠的眼睛，會是騙人的嗎？”傅西泓指指自己的眼睛。
“你的眼睛從來都會騙人。”宋思思別扭地悶聲回懟。
初次見他時，她嗆水醒過來，那雙勾人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那我也隻想騙你到永遠。”傅西泓笑了笑，“好了，睡吧，我陪著你，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他的話像一劑很好的安眠藥。
宋思思就著這句話，很快進入了夢鄉。
而在鏡頭那頭的傅西泓還舍不得結束視頻，而是寵溺地望著進入夢鄉的她。
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
見過雙方父母，以未婚夫的身份要進入下一個篇章。
夢想照進現實的幻美，真的被他遇到了。
他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是精神滿滿地計劃著他們的“訂婚蜜月”。
日本。
他想帶她去日本。
那裏是媽媽喜歡的地方，媽媽生病後一直念叨著想要和爸爸去旅行的地方，後來媽媽的骨灰也按照她的遺願撒在櫻花樹下。
他想帶著最心愛的她，去給媽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