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戀愛症候群
這短短的幾天裏，薑念仿佛經曆了另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雖然中間有些小波瀾，但是可以每天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更多的還是開心和幸福。
很快就到了她離開的日子，雖然很快就會再見麵，但對於熱戀中的情侶來說，每一次的分離都讓人不舍。
鬱璟然從一大早就冷著一張臉，方圓十米皆是寒冰。沈和瑛看破不說破，在跟薑念告別後，笑著說讓鬱璟然去送送。
鬱璟然也不說話，一把提上薑念的行李箱，大步朝門外走，薑念一路小跑地跟著。到了不得不分開的地方，鬱璟然這才停下腳步，不說話，也不離開，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
薑念回頭看了看，見攝影師沒跟上來，便拉了拉鬱璟然的衣角，叮囑道：“林澤致這幾天估計受到的衝擊不小，你有空多注意點他啊。嗯……那我走了？”
鬱璟然一聽，臉更臭了：“你都沒有話對我說嗎？！”
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薑念忍不住笑起來，戳了戳他的臉頰，說道：“小氣鬼！這也要吃醋啊，你也知道那段感情給林澤致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創傷，他這人又愛鑽牛角尖，我隻是怕他出事。好啦，別生氣了，嗯？”
鬱璟然看向她，有些惱火地問：“這個節目最多還有兩個星期就結束了，你就不能陪我錄完嗎？”
“這怎麽可能呀？”薑念無奈，“別的素人嘉賓最多錄兩天，我在這兒都待了四天了，已經算多的了，再待下去節目組真要趕我走了！”
“有我在，誰敢趕你走？！”
“好啦！”薑念笑了笑，牽著他的手左右搖晃，“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應該來，隻是我太想見你了，一時衝動才跑來了。你們畢竟是在錄節目，還是要以工作為重呀。再說了，這不是也快結束了嗎，我在霖京等你回來好不好？”
這樣溫柔又帶著撒嬌的口吻，鬱璟然哪裏扛得住，心一下子就軟了，隻能悶悶地點了點頭。
見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越發顯出臉頰上的兩團奶膘，薑念突然Get到了那些媽媽粉的萌點，忍不住撓了撓他的下巴，眨眨眼，學著粉絲的口吻哄他：“崽崽真乖！”
這四個字一下子就觸到了鬱璟然的逆鱗，他一把將她拉到樹下，用力壓在樹幹上，猛地親了上去。他的動作強勢而充滿了侵略性，撬開她的唇齒，肆無忌憚地交纏在一起。
薑念隻感覺自己胸腔裏的氧氣都快被抽走了，大腦一片空白，暈乎乎的，不能動彈。
就當她的胸腔快要爆炸時，鬱璟然終於停了下來，他微微離開幾分，又湊過來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額頭相抵，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略帶喘息的聲音性感得不像話：“看你還敢不敢再叫我崽崽？”
薑念心跳如雷，臉頰紅得都快要成了火燒雲，連忙躲進他的懷裏，害羞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被自己親成這副模樣，鬱璟然簡直成就感爆棚！哼，他可是要誓死捍衛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哪！
從麗江回來之後，薑念很快又投入到更為密集的工作當中。這還要得益於她之前配音的那部宮廷劇，那部劇的劇情十分精彩，演員的表演也入木三分，再加上配音得當，一播出就火了起來，各種相關話題每天都在微博熱搜榜上居高不下，連帶著薑念這個女主角的配音演員也有了些熱度，好幾部劇都主動找上門邀請她參與配音，而且給出的酬勞也十分可觀。
薑念從中選了兩部電視劇，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的人物類型，頗有些挑戰性，但也隻有這樣才能有所突破。
這一天配音結束，她提著從超市買的菜回到出租屋，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薑玥正提著一隻行李箱站在門口。
見到薑念回來，薑玥的臉上立刻掛起了笑容，快步走過來，拉著薑念的手，態度殷切道：“姐，你回來啦！我都等你好久了！”
薑念一愣，抽出手，從包裏拿出鑰匙開門，有些冷淡地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薑玥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用撒嬌的口吻道：“哎呀，姐，瞧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是想你了，來看看你嘛。”
門鎖打開，薑念推開門走進去，給薑玥拿了雙拖鞋，淡淡道：“你以前從來沒叫過我姐。”
聞言，薑玥的神色有些尷尬，笑了笑，說道：“其實……我還真的有件事想要找你幫忙，咱們可是親姐妹，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你先說什麽事？”
薑玥瞧見茶幾上放著水壺水杯，很有眼力見兒，立馬倒了一杯水給薑念，笑嘻嘻道：“是這樣的，你知道《造夢者》吧？就是蘋果台那個很經典的女團選秀節目，製作方最近在招募學員，你能不能幫我進去呀？”
“你學上得好好的，參加什麽選秀？”薑念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還有，我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配音演員，你覺得我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你沒有，鬱璟然有啊！”薑玥脫口而出，“上次突然出現在我們家，後麵又帶走你的那個男人，就是鬱璟然，對吧？爸媽不認識他，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們倆肯定關係匪淺！鬱璟然可是娛樂圈最當紅的大明星，我聽說這一季的《造夢者》要邀請他當評委，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你就拜托他幫幫我不行嗎？”
“你……你胡說什麽？”薑念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立刻站起身，滿臉寫著緊張和無措，“我……我怎麽可能認識鬱璟然！”
薑玥輕嗤一聲，說道：“得了吧，你一說謊就結巴，咱們倆雖然從小沒什麽感情，但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薑玥！”薑念一把提起她的行李走到門口，打開門，冷聲道，“如果你找我是為了這件事，那麽抱歉，我幫不了你。還有，你現在還是大學生，回去好好念書，別總是異想天開。現在我送你去機場。”
薑玥坐在沙發上，聞言神色未變，懶洋洋地拿出手機，一邊按鍵，一邊說道：“既然你要趕我走，那也別怪我翻臉嘍。”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接通了，薑玥立刻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委屈地說：“媽，我好不容易才到霖京，剛來姐姐家她就要趕我出去！你快幫我勸勸姐姐吧！”
聽到這話，劉月清立刻勃然大怒，吼道：“你把電話給她！”
薑玥得意揚揚地挑了挑眉毛，按下擴音鍵，將手機遞給薑念。
薑念深吸一口氣，剛叫了一聲“媽”，就被劉月清的連環炮似的責罵打斷了。
“你上次在王阿姨麵前撂了我的麵子，跟那個野男人跑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這次玥玥一個人去霖京，你這個當姐姐的不好好照看著，居然還要趕她走？你有沒有良心啊？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薑念穩住情緒，耐著性子跟劉月清講道理：“媽，您知不知道薑玥是來幹什麽嗎？她要參加選秀節目，這裏麵水很深，也根本不適合她，您明白嗎？”
“怎麽不適合？”劉月清言辭鑿鑿道，“我們家玥玥長得好看，又會唱歌又會跳舞，不比電視上那些女明星差，這次去肯定能夠入選。你幹那個什麽破配音的沒前途，我們玥玥可是要賺大錢的，你別給她拖後腿！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盡全力幫襯她，等她紅了，你麵上也有光不是？”
薑念無奈地問：“您以為在娛樂圈出道有那麽容易嗎？就算出道了，能紅的又有幾個人？薑玥也就罷了，您怎麽也這麽天真？”
“行了！”劉月清不耐煩道，“玥玥可是我的**，我養了你這麽些年，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怎麽樣？”薑玥拿走自己的手機，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好好說話你不願意，非要我使出撒手鐧，現在沒辦法了吧。”
“從小到大，這一招你還沒用膩嗎？”
“招數不在於新，管用就行。”薑玥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回來，笑嘻嘻道，“姐，我住哪個房間呀？”
薑念收緊手指，閉了閉眼睛，還是妥協了，說道：“好，我可以讓你暫且住在這裏，但找鬱璟然幫忙的事，你想都不要想！而且，你一旦麵試失敗，必須立刻回去，聽到沒有？”
薑玥聳聳肩，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再說嘍。”
突然要住進來一個人，薑念自然得跟室友打聲招呼，並主動多承擔一份水電費，室友也沒多說什麽。不過家裏隻有一個房間，薑念便讓薑玥睡她的床，自己在房間裏打了個地鋪。
薑玥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大剌剌地躺在**，說道：“你這床也太硬了，一點兒也不舒服，還不如我大學宿舍呢。”
薑念也沒給她好臉色，冷冷地說：“不舒服你可以去住酒店。”
聞言，薑玥訕訕一笑，不再說話了。
薑念轉身去了浴室洗澡。
薑念一走，薑玥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直奔正掛在衣架上的包包，從裏麵翻出薑念的手機。薑念的密碼不難猜，永遠都是循規蹈矩的生日數字，她按下去，果然解鎖了。
薑玥點開手機相冊，一目十行，迅速向下滑動，突然手指一頓，停在了一張照片上。這是一張自拍，背景是夜晚煙花綻放的迪士尼城堡，照片裏的男生就是鬱璟然！他親密地攬著薑念的肩膀，臉上掛著甜蜜和開心的笑容，一看就是熱戀中的模樣。
沒想到還真讓她挖出寶了！薑玥欣喜若狂，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對準照片，拍了一張。這時，屏幕上方突然跳出來一條微信，發信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名字——我就愛奓毛。
她好奇地點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最新消息：“幹嗎呢？有沒有想我啊？”
緊接著，又跳出來一條：“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明天就回霖京啦，你要來機場接我啊！”
然後，就是一張航班信息的截圖，上麵的乘機人正是鬱璟然。
薑玥一下子就呆住了，難道，難道這就是鬱璟然的微信？第一次見到明星的微信，她一時還有種幻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向上翻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她本來以為薑念能勾搭上鬱璟然這種大明星，肯定是暗地裏使出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招數，沒想到一路看下來，鬱璟然反倒是主動的一方。他跟平常營業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在薑念麵前各種黏人，每隔一小會兒就發一條微信過來問薑念在幹什麽，有時候還會撒嬌賣萌，看得薑玥都快要懷疑人生了。顧不上感慨，她拿起手機就是一通猛拍。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薑玥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按回主屏幕，放到原來的包裏。
薑念走進來，看她神色有異，皺眉道：“你在幹什麽？”
“啊？”薑玥心頭一緊，趕忙從旁邊的電腦桌上拿起一本書，掩飾道，“沒事，我就是無聊，隨便看看。”
薑念不疑有他，便也沒再多問，說道：“以後用我的東西，必須事先告訴我。”
薑玥翻了個白眼，懶懶道：“知道了，我先睡了。”說著，便一溜煙鑽進被子裏。
這時，一陣來電鈴聲響起。肯定是鬱璟然見薑念這麽久不回他，又打電話過來了。薑玥連忙豎起耳朵去聽，隻聽到薑念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傳來她刻意壓低的聲音：“我明天還有工作，沒空去機場，等我工作完去公寓找你好不好……”
嘁，還挺膩歪！真不知道鬱璟然是一時瞎了眼還是腦袋進了水，怎麽會看上薑念這種呆瓜？不過，這倒是給她提供了便利。
薑玥悄悄打開手機，翻出剛剛拍的那些照片，勾了勾嘴角，仿佛看到華麗絢爛的舞台已經在朝自己招手了。
哼，不幫就不幫，本小姐自有辦法！
薑念早上出門時，見薑玥還在睡覺，想了想，還是在桌上留了五百塊錢。
在錄音室錄了一天音出來，打開手機，跳出來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和未讀信息，全都是鬱璟然。估計這家夥下了飛機就開始給自己打電話了，薑念無奈地笑了笑，還是先給薑玥發了個微信，問她在哪兒。
這丫頭自小就不安分，三天兩頭闖禍，這次來了霖京，薑念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薑玥的微信倒是回得很快：“我在逛商城買麵試要穿的衣服，你早上給我的錢根本不夠，再給我轉一千。”
薑念心裏騰地生出一股火來，下定決心不管她，直接將手機塞到包裏，走了幾步，還是猶豫了。薑玥在自己這兒沒要到錢，肯定會找家裏要，回頭又是一頓鬧騰，頓了頓，薑念還是把錢轉了過去。
剛轉完賬，鬱璟然的奪命連環Call又來了。她趕忙接起來，不等鬱璟然說話，立刻道：“給我三十分鍾，馬上到！”
那頭的人明顯憋了一口氣，停頓了三秒鍾，發出一聲冷哼：“那你趕緊來！”
為了趕時間，薑念難得打了輛出租車，一路催司機師傅開快點兒，這才剛好在三十分鍾內趕到了ACE公寓。
薑念一開門，就見鬱璟然抱胸站在玄關處，臉色黑得像鍋底，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薑念好笑道：“看你這架勢，好像我劈腿了一樣。”
鬱璟然敏感脆弱的內心又受到一擊，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劈腿？！”
難道談戀愛會讓人的幽默感降低？薑念真是哭笑不得，趕緊強調說：“玩笑！我在開玩笑！”
“一點兒都不好笑！”鬱璟然瞪她一眼，轉身去了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薑念換上拖鞋，跟了過去，見電視上正在播的就是她之前配音的那部宮廷劇。
周小琪一邊剝小龍蝦，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看見她來，頓時一躍而起，激動道：“念念姐，我都想死你了！快來快來，新鮮出爐的秘製小龍蝦，特好吃！”
居然有小龍蝦！薑念眼前一亮，立刻加入了戰鬥行列。味道倒是極好，就是有點辣，饒是她這個地道的山城人也有點吃不消了，忙提醒周小琪：“這小龍蝦油鹽辣都重，你也別多吃啊，小心明天長痘。”
“不管了！我連著錄了幾個通宵的節目，每天都吃盒飯，都快饞死了！就算滿臉都長痘，我今天也一定要吃個過癮！”他說著，還攥著拳頭晃了幾下，以示決心。
這周小琪不愧是ACE組合裏的“搞笑擔當”，真是活脫脫一個活寶，薑念被他逗得直樂。
鬱璟然在一旁看著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攢了一肚子悶氣，頭頂的毛一撮接著一撮往上奓，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故意發出一連串略顯做作的咳嗽聲。
周小琪嫌他打擾自己看劇，剝了一隻小龍蝦塞到他嘴裏。
鬱璟然沒設防，一口吞了進去，他平常就不怎麽能吃辣，這下子簡直被辣得直跳腳。
薑念趕忙遞給他一杯水。
鬱璟然拿起來“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這才好受點，他剛一恢複，就立馬提著拖鞋朝周小琪衝過去。
沒想到周小琪居然沒有像以前一樣抱頭鼠竄，而是氣定神閑地坐在地毯上，使出了一招絕殺：“念念姐，救我！”
“好了好了！別鬧了！”薑念連忙拉住鬱璟然，“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打架呀？”
鬱璟然一口悶氣憋在心頭，義憤填膺道：“明明是他先惹我的，你為什麽隻幫著他說話？我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你都不接！明明說工作一結束就來找我，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來了之後也不理我，光顧著跟這死小孩說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你的男朋友？”說完，他將拖鞋一扔，光著腳就衝上了樓梯，然後“啪”的一聲關了房門。
周小琪絲毫沒有害人家小情侶吵架的愧疚感，仗著有薑念撐腰，壯著膽子對著樓上大吼一聲：“鬱小炸，你說誰死小孩呢！”
“好啦，”薑念忍著笑瞪他一眼，“你也不許再欺負他了！”
聞言，周小琪都快哭了，哀怨道：“念念姐，你不疼我了嗎？我可是你的可愛小天使啊，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
薑念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周小琪同學，我建議你還是少看點這種宮鬥劇吧，不然小天使要變成深宮怨妃了。”
“我這不是為了支持你的作品嘛！”周小琪不高興地嘟起嘴巴，“哼，念念姐，我發現你現在變壞了！肯定是被那小奓毛給傳染了！”
薑念忍俊不禁，拍了下他的腦袋：“行吧，我要去哄我的奓毛男朋友了，你接著看劇吧。”
薑念打開房門，鬱璟然正盤腿坐在**打遊戲，頭發奓得老高，聽到她進來頭也沒抬，全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大字：我很生氣！
薑念坐在他身邊，歪著腦袋去看他。
鬱璟然瞄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很快又把頭轉了個方向，繼續玩遊戲。
薑念蹭了蹭他的胳膊，柔聲道：“要不咱倆一起下去揍周小琪，給你出氣？”
鬱璟然還是不理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得飛快，傳來一陣“砰砰砰”的子彈射擊聲。
“好吧，”薑念站起身，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那你好好玩遊戲吧，我回去了。”
話音未落，鬱璟然立馬丟了手機，一把拉住她，凶巴巴道：“你敢！”
薑念的嘴角彎了起來，揉了揉他的頭發，心平氣和地說：“終於肯理我啦？那你認真聽我解釋好不好，我最近接了一部新劇，因為要趕在月底上檔，所以製作周期很緊張。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錄音棚裏，根本沒來得及看手機，直到剛剛才錄完音，一結束我就趕過來了。璟然，我們的工作性質都很特殊，忙起來可能會有很長的時間見不到麵，但也沒辦法。如果我們想要一直走下去，就隻能相互理解，學會接受和適應。你說呢？”
鬱璟然盯著她看了許久，悶聲道：“那你也可以不用工作啊，或者不要接那麽多工作，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為什麽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麽辛苦呢？”
他話音未落，被薑念一把掐在小臂上，用力擰了一圈，疼得他直吸氣。
薑念神色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很有錢，而我也的確很需要錢，但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到錢，而不是伸手去依靠任何人，就算你是我的男朋友也不行。而且，配音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為了實現這個夢想，我不顧家裏人的反對，一個人偷偷跑來霖京，經曆過很多挫折和失敗。現在我終於把夢想變成了工作，雖然每天會很忙碌，但是心裏卻有滿滿的幸福感和成就感。我相信你在通宵練舞唱歌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對不對？”
鬱璟然聽她說完這些話，自知理虧，趕緊點了點頭。
薑念揪著他的臉頰，用威脅的語氣道：“以後不許你說這種話！不然我要生氣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鬱璟然悶聲道，“其實我也不是要幹涉你的工作，我隻是覺得你好像不在乎我。我們交往以來，你都沒有主動聯係過我，每次都是我忍不住了去找你。我會因為你一條微信、一個表情，甚至是一個停頓，都要抓心撓肝地在那裏糾結很久，而你總是很冷靜、很淡定的樣子，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
薑念正要說話，卻被鬱璟然飛速地捂住了嘴巴。
他緊張地說：“我隨便說說的，你可千萬不要說你不喜歡我啊！”
“噗！”薑念沒忍住笑出聲來，拽開他的手，語調溫柔，“我當然喜歡你啊，不然我幹嗎跟你交往！嗯……可能是家庭的原因，我從小就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一個人獨立慣了，可能還沒適應突然有了男朋友的生活。好吧，那我也反省一下，從明天開始改正，你監督我好不好？”
“你說的啊！”鬱璟然眼睛一亮，雀躍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最少得給我發三條微信，打一次電話，還要主動匯報行蹤，不能讓我找不到你！”
薑念眨了眨眼睛：“嗯？小琪好像在叫我？我下去看看啊。”
“你說了要反省的，不許說話不算話！”鬱璟然飛快地跳下床，跟在她屁股後麵喊，“還有，不許你跟周小琪說話！”
裴佑不知什麽時候也回來了，和周小琪兩個人圍著茶幾吃著小龍蝦，畫風頗為清奇。看到薑念，裴佑連忙招手：“弟妹來啦，歡迎歡迎。快來，一起吃小龍蝦！”
弟妹？薑念被這個奇葩的稱呼給窘到了，尷尬地笑道：“我剛才吃過了，你們慢慢吃。”
“那你幫我剝！”鬱璟然從後麵躥出來，摟著薑念的肩膀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
薑念斜眼睨他：“你不是不吃辣的嗎？”
“你幫我在水裏涮一下不就好了。”鬱璟然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她的腦袋，“乖，等著吃呢！”
薑念看了看他，嘴角上揚：“好的，稍等。”說完，她便去廚房端了一碗水回來，剝完蝦殼，仔細將蝦肉過了遍水，然後喂到鬱璟然嘴邊。
這一幕看得裴佑和周小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裴佑更是連聲感歎：“小炸，你可以啊，談起戀愛一套一套的，改天也教教哥哥。”
鬱璟然揮揮手，用最低調的語氣說著最炫耀的話：“還行吧，其實也沒什麽套路，就是我女朋友太愛我了，沒辦法。你們不要太羨慕啊。”說著，得意揚揚地將蝦肉吞了下去，然後又一次蹦了起來。
“怎麽這麽鹹啊？！”
薑念露出一副無辜而又乖巧的表情：“因為我是用鹽水涮的呀。”
這一次是自己女朋友喂的，鬱璟然天大的火也沒處發，隻能忍氣吞聲，又喝了一大杯水，恨恨道：“好樣的！你們成功讓我對小龍蝦有了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哈哈哈……”
眾人紛紛笑倒。
時間也不早了，薑念跟大家告別，準備回家。
鬱璟然攥著她的手，戀戀不舍道：“你的房間還保持原樣，今晚就住這裏不行嗎，你都很久沒有給我讀故事了。”
“不行！”薑念拍了下他的手背，“我妹妹來霖京了，現在還在我家住著，我得回去看著她。”
“你妹妹？”鬱璟然有些詫異，他知道薑念和家裏人的關係都不怎麽親近，她妹妹怎麽會突然過來？
見她不想多說，他便也沒追問，無奈地站起身道：“那走吧，送你回去。”
“不……”
“你要是不讓我送，今晚就別想踏出這個門！”
薑念忍俊不禁，這家夥今晚還真把霸道總裁演上癮了！
換好鞋，正準備出門，林澤致恰好回來了。他看到薑念的時候明顯一怔，片刻後才微微點了點頭。
薑念的神色有些局促，連忙也跟他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上次在客棧裏聽到林澤致說完那些話後，她再見到他時總覺得有些尷尬。
“你回來得正好！”鬱璟然從林澤致手中拿過帽子口罩，一邊戴一邊說，“借你的戴戴，我也省得去找了。”
“你們要出去？”林澤致眉頭微皺。
“我送她回家。你們先睡，不用等我！”
“那怎麽行呢？”裴佑怪聲怪氣地喊，“小炸寶寶，早點回家哦，爸爸還等著給你講睡前故事呢！”
“滾蛋！”鬱璟然惱羞成怒，對準裴佑淩空發射一隻拖鞋，然後拽著薑念迅速離開案發現場。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屋內傳來一聲慘叫。
馬路上，鬱璟然以每小時20邁的速度龜速前行，一路被喇叭聲催個不停。最後，有一個開著奇瑞QQ的哥們兒實在忍不住了，搖下車窗對鬱璟然豎了大拇指，由衷地感歎：“兄弟，你能把保時捷開成這速度，我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鬱璟然看他一眼，絲毫沒有被人鄙視的羞愧感，繼續保持原速。
薑念忍不住笑道：“你這樣開下去，咱倆估計明天才能到吧？”
鬱璟然眼睛一亮：“那多好，我可以一整晚都跟你待在一起了！”
好吧，她就不指望這家夥能理解“反諷”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一段不算太遠的距離，生生讓鬱璟然開了快一個小時。
薑念臨下車時，鬱璟然還依依不舍地拉著她的手，含情脈脈道：“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薑念沉思片刻，神色認真道：“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送我了！”
鬱璟然笑容秒收，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再見！”
“那你回去也開慢點哦，晚安。”薑念笑著跟他揮揮手，轉身上了樓。
沒有晚安吻怎麽晚安啊？哼，還說他是直男，她自己才是史詩級難撩的鋼鐵直女好嗎？！鬱璟然氣呼呼地看著薑念進了大樓，這才離去。
薑念回到房間，見**和地上亂七八糟擺滿了衣服和鞋子，頓時頭都大了，皺眉問道：“這都是你今天買的？”
薑玥身上穿了條新裙子，正站在穿衣鏡前左右欣賞，隨口道：“對啊。”
這些衣服鞋子加起來是一筆不菲的數目，她給的那一千五百塊肯定遠遠不夠。薑念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問：“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
“這你管不著吧。”薑玥不以為然道。
“你是不是又找爸媽要了？”薑念不想吵到室友，努力抑製住怒氣，“家裏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爸每個月要付那麽多藥費，媽開店賺錢也不容易，你還一味地給他們增添負擔！薑玥，你已經二十歲了，成熟點可以嗎？”
“我的同學們穿的可都是國際名牌，我這算什麽啊，又不是什麽奢侈品，我多買點怎麽了？”薑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了選秀的麵試，等我一炮而紅，賺大錢了，我可以百倍千倍地還給他們。這叫投資，你懂嗎？”
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進娛樂圈，油鹽不進，薑念也懶得再跟她廢話，隻問道：“你什麽時候麵試？”
“明天啊。”
薑念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按照之前的約定，你要是落選，必須馬上回學校！”
“那你等著瞧嘍。”薑玥笑了笑，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吹著口哨轉身去了浴室。
《造夢者》的海選活動定在新世紀大酒店，薑玥趕到時，大廳裏已經坐滿了人，大部分人都站在酒店外，烏壓壓的，擠作一團，看樣子幾百人都有了。而且這隻是今天一天的麵試人數，聽說這次選秀要持續一個星期，最後能夠獲得初選資格的，算得上是百裏挑一了。
薑玥從小就經常被人家說是美人坯子，在大學裏也算得上係花，可今天來到這裏，滿眼都是身材曼妙、五官出眾的美女，自信心一下子就被削去了一大半。不過她又很快打起精神，美女到處都是，可爆紅是要看機遇和運氣的，而她手裏可是有個製勝的大籌碼，肯定會通過麵試的！
很快有工作人員拿了個紙箱過來，讓所有人抽取號碼牌，然後按照順序二十人一組，進入麵試廳進行麵試。
薑玥排在197號，算下來就是第十組，等了一上午，站得腳都快麻了，這才輪到了她這一組。
進去之前，她趕緊抽空補了個妝，麵帶微笑，自信從容地走了進去。評委席上坐著一個五官清秀的年輕女人，大家都認出她就是最近的歌壇新秀丁思琪，還和當紅男團ACE組合有過合作，不由得都興奮起來。
“安靜！”主考官皺著眉喊了一聲，宣布正式開始麵試。
選手們按照號碼牌依次進行自我介紹和才藝表演，大家都實力不俗，各種高難度的歌曲和舞蹈一一展現，看得薑玥頓時有些心虛了。
這時，主考官喊道：“下一個，薑玥。”
薑玥深吸一口氣，走到中心位置，唱了一首流行歌。她氣息不穩，中間還跑了幾次調，沒唱到一半就被主考官喊停了。
“行了，別唱了，下一個。”
“等等！”薑玥急道，“老師，您還沒聽我唱完呢！”
主考官不耐煩道：“那些工作人員怎麽選的，這種水平也能通過網審。別耽誤我們時間了，下一個。”
薑玥信誓旦旦道：“我能給你們節目帶來很高的熱度和流量，你們要是現在淘汰我，肯定會後悔的！”
“哦？”主考官便是這次選秀的製作人，聽到這話不禁生出幾分興趣，“那你說說，你會怎麽給我們節目引流？”
薑玥得意道：“我姐姐是鬱璟然的女朋友，他們在談地下戀愛！怎麽樣？這個消息夠勁爆吧，到時候節目組用這個話題炒作一番，一定會引起巨大關注的！”
話音未落，麵試廳裏嗤笑聲一片。
薑玥急了，一邊從口袋裏翻出手機，一邊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是不信，我有他們的合照和聊天記錄……”
“哪裏來的神經病？”主考官沒了耐心，打電話叫來了保安，“趕緊把她拉出去！”
就這樣，薑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兩個保安一左一右押了出去。這下不光是丟臉丟到家了，出道的希望也破滅了，她蹲在大街上，哭得稀裏嘩啦。
這時，突然有個自稱是丁思琪小姐的助理的男人走過來，想找她談一談。
薑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迷迷糊糊地被他帶到了一間休息室。
丁思琪坐在沙發上，招手讓她坐過來，還遞過來一杯咖啡，態度十分溫和。
“你找我有什麽事？”薑玥好奇地問。
丁思琪低頭看了眼她的資料，問道：“你姐是不是叫薑念？”
薑玥驚道：“你認識她？那你相信我剛才說的話嘍？”
“我相信還不夠。”丁思琪輕笑一聲，“你要是能證明薑念的確是鬱璟然的女朋友，我就答應讓你通過麵試，參加《造夢者》的錄製。”
“我有，我有！”薑玥立刻興奮起來，趕忙拿出手機，翻出之前偷拍的照片，“你看，這是他們的合影，這裏還有他們的聊天記錄！你也認識鬱璟然，應該很清楚這就是鬱璟然的微信吧！我可沒騙人！”
丁思琪一張一張仔細看過，手指漸漸攥緊，心裏油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忿和怒氣。她從素人時期就是鬱璟然的粉絲，為了能夠離他更近一些，她努力學習聲樂，簽進星宇公司，成為他的師妹，終於獲得了跟他並肩站在一起的資格。他們一起合作的那首歌成了年度金曲，被粉絲們譽為天作之合，她以為自己對他來說是特殊的，可沒想到他居然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平凡至極的女人！
丁思琪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擠出一個笑容，對薑玥道：“好，我會讓你進《造夢者》，但錄製的時候該怎麽炒作這個話題，你必須聽我的！”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眼下終於有了機會，薑玥自然滿口答應：“沒問題！隻要能讓我上電視就行！”
薑念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出租屋，看見薑玥已經收拾好行李，坐在客廳裏等她了。她以為薑玥這是落選後準備打道回府了，不由得又有些心軟，說道：“今天這麽晚了，明天再走吧。你要是想再逛逛，也可以多待幾天，等我忙完這幾天帶你四處轉轉。”
“誰說我要回去了？”薑玥站起身，輕笑道，“我入選了，月底就開始錄節目。你這房間這麽小，我就不打擾你了。要是等我出道了，人家知道我曾經住在這麽寒酸的地方，那多丟麵子，對吧？”
薑念皺著眉問：“你要住哪兒？”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去處。”
今天媽媽又給薑玥打了一筆錢，就是天天住酒店也住得起，要不是為了那些照片，她才不會忍氣吞聲地待在這裏。
“等等！”薑念一把拉住她，神色嚴肅，“薑玥，你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一定要參加選秀？”
“當然！”薑玥一臉不耐地推開她，“你不是說我不行嗎？我就用實力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還有，別總是用這種語氣來教訓我，不要以為自己攀上了鬱璟然這根高枝就有多厲害。你這種女人，對鬱璟然來說就是玩玩而已的，到時候被甩了可別哭著來求我。”
薑玥說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薑念很清楚自己這個半吊子妹妹到底有幾斤幾兩的水平，一萬個沒想到她竟然會入選。現在她鐵了心要參加選秀，滿腦子都是自己要大紅大紫的美夢，可沒有背景、沒有能力的人要想在娛樂圈混出頭哪裏有那麽容易。該說的話薑念都說了，無論之後會遇到什麽，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該學會自己去承擔這些了。
最近，ACE組合的新專輯正在錄製當中，鬱璟然一邊錄音，一邊寫歌，忙得不可開交。薑念想起他之前抱怨自己不主動聯係他，想了想，便決定趁這個機會去錄音棚探班。
錄音工作室的樓下有一間星巴克，她買了些咖啡和甜品，然後給鬱璟然打電話。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鍾，接著傳來鬱璟然語無倫次的聲音：“你……你等著啊！我這就讓阿城下去接你！”
電話掛斷不到一分鍾，阿城就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一邊接過薑念手中的袋子，一邊感慨道：“念念姐，你總算來了，大家最近的狀態都不太好，士氣正低迷呢。尤其是小炸，頭上的毛就沒順下來過，幸好最近沒有通告，不然鐵定要上熱搜。”
“是嗎？”薑念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天他們每天都會打電話聊天，鬱璟然卻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些事情。
電梯門一打開，鬱璟然就直奔薑念而來，一把摟住她，滿臉都是欣喜地問：“你怎麽會來？”
薑念笑了笑：“不歡迎嗎？”
“當然歡迎了！我巴不得你天天來！”鬱璟然興奮道，“走，我帶你去看我們的錄音室！”
錄音室裏，裴佑和周小琪正在試聽剛才錄製的片段，一看到薑念紛紛打趣：“我說這家夥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幹什麽呢，原來是你來了！來得正好，你在這兒坐著，我就不信鬱璟然還罵得出髒話！”
薑念微微有些錯愕，看向鬱璟然，問道：“你還會罵髒話？”
“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可是根正苗紅的好孩子！”鬱璟然振振有詞地說完，立馬踹了裴佑和周小琪每人一腳。
一旁的製作人看到這一幕，笑嗬嗬地問：“這位是？”
ACE出道的第一張專輯就是他做的，一直合作了這麽些年，都是特別熟悉的關係了，鬱璟然自然不會瞞他，握著薑念的手，有些害羞道：“我女朋友。”
製作人還真有些詫異，感慨道：“沒想到你這暴脾氣也找得到女朋友啊。”
鬱璟然大怒：“哥！”
“哈哈，我開玩笑的。”製作人笑了笑，連忙道，“來聽聽剛才錄的這一段吧，我感覺還是不太好，沒有唱出詞曲的魂來。”
鬱璟然一秒就變得認真起來，仔細聽了一遍，眉頭皺成了一團。這首歌的詞曲都是他寫的，他當然知道想要的效果是什麽樣的，可是大家錄了好多遍，就是達不到那種效果，這一段已經卡了好幾天。而且這首歌還是專輯的主打歌，奠定整張專輯的風格，一點瑕疵都不能有。
“噔噔噔，師哥們，我來探班啦！”話音未落，丁思琪提著一大堆飲料走了進來，見到桌上已然擺著的咖啡，神色一愣，抬眸看到薑念，詫異道，“薑小姐，你怎麽會在這兒？”
丁思琪一頓，勉強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覺得之前在錄製《悠閑的客棧》的時候，鬱師哥對薑小姐很照顧呢！”
周小琪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上，小聲道：“要保密哦！”
“當然。”丁思琪放下手裏的袋子走過來，聽了一段試音後說，“我覺得這一段還可以更好，你們要不要試試？”
“你有想法？”鬱璟然抬眸看她。
丁思琪點點頭，認真地說：“這首歌走的是中國風的路線，我覺得這幾句詞可以用戲曲的唱腔來唱，而且編曲也可以加入民樂元素，例如古箏、胡琴之類，搭得好的話一定會很特別！”
這個點子倒是新穎，鬱璟然眼前一亮，立馬拉著製作人去商量重新編曲的事了。丁思琪也跟在一旁，時不時提出自己的看法。
看著他們聊得興致勃勃，薑念的神色有些落寞。
裴佑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璟然一聊起音樂，就仿佛進入了無人之境，有時候忙起來連吃飯都忘了。你別介意啊。”
薑念笑了笑，搖搖頭，左右看了看，忽然想到什麽，問道：“林澤致不在嗎？好像好久都沒看到他了。”
“他最近在拍電影，隻能等下戲了再過來單獨錄製。兩邊來回跑，這幾天小林子都瘦了一圈了，可憐呀。”裴佑歎了口氣。
拍電影？薑念微微有些詫異。林澤致拍過《枷鎖》之後，這四年間都沒有再接過任何電影或者電視劇，這次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難道是跟於曼姝回來有關？
“你們聊什麽呢？”鬱璟然突然出現，一臉防備地盯著裴佑，生怕這個花心大蘿卜向自己女朋友亂放電。
裴佑踹他一腳，沒好氣道：“你自己忙起來連女朋友都忘了，我好心幫你照顧一下，你還倒打一耙啊！”
聞言，鬱璟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薑念道歉：“對不起啊，我剛才急著改曲子……”
“沒事。”薑念看了看丁思琪那邊，“你還要很久嗎？”
鬱璟然點點頭，無可奈何地說：“我想今晚把曲子改完，明天最好能把Demo錄出來，不然時間可能會來不及。”
“對啊，師哥，”丁思琪走過來，接過話頭，“我們月底就要錄《造夢者》了，好像檔期給了兩個月，錄起來應該還挺辛苦的。”
“《造夢者》？”薑念一愣。
“一個女團選秀節目，薑小姐應該聽過吧？”
薑念知道鬱璟然並不喜歡做綜藝節目，沒想到他真的會接，有些詫異地問：“你又要拍綜藝？”
阿城搶著說：“還不是之前為了能讓你住在公寓，小炸跟升哥簽的那個‘不平等條約’，現在不想去都不行。嘿嘿！”語氣裏還有那麽一絲幸災樂禍。
阿城立刻閉緊嘴巴。
“你別聽他瞎說，跟你沒關係！”鬱璟然不想薑念有心理負擔，忙寬慰她，“沒事，錄起來也快，我都習慣了。”
“嗯。”薑念有些心疼他，摸了摸他的頭發，“那你忙吧，盡量早點休息，別熬夜啊！睡不著記得給我打電話。”
鬱璟然乖乖點頭，很想親她一口，但奈何這裏人太多，隻能生生忍住，說道：“我讓阿城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那些粉絲都認得阿城，別被人看到了。天還早，這裏打車很方便，我自己回去就行。”
眼巴巴看著薑念離開錄音棚，鬱璟然歎了一口氣：“唉，突然很想寫情歌。哥，現在換專輯風格來得及嗎？”
不等製作人訓他，周小琪和裴佑已經一人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怒不可遏道：“你想玩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