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許你光芒萬丈

小豌豆:要是有人來搶你的小心肝怎麽辦?

星星碎:有人來犯,決一死戰。

小豌豆:我可能要離開這裏。

星星碎:帶上我私奔吧。

小豌豆在產後一個月就開始慢慢恢複鍛煉,後來還跟著時深去健身房。對於此舉所有長輩都持反對牌,尤其是鍾爸,他心疼女兒是不是遭到婆家不公平對待了。

時爸時媽輪番勸說,希望小豌豆能在家好好休養,不要急於複工。

所有的壓力最終都落到時深身上。

小豌豆想要回到崗位,是因為要去參加比賽,那是三年一屆的國內頂級舞蹈賽事,她曾參加過兩次,均未有所突破。

這場賽事相當於舞蹈界的奧斯卡,是所有專業舞者夢寐以求的舞台。

時深頂著長輩們的施壓護著小豌豆,幫她找教練,製定恢複計劃。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擔心,但他也最清楚,小豌豆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努力,是有多渴望實現那個夢想。

孩子的到來是意外,時深並不想讓這個意外束縛住小豌豆,他要全力支持。

小豌豆在健身房中頻繁遇到來搭訕的人,男女都有,男士個個體格健壯,肌肉發達,杵著胳膊讓她摸那腱子肉。

時深對於嬌妻總被人搭訕,很是不爽,體內荷爾蒙蠢蠢欲動。他脫了外套穿著深色T恤,肌肉線條清晰,跟那些狂練腱子肉的不一樣,他是剛剛好的帥氣。

“你喜歡哪種?”時深這樣問小豌豆。

小豌豆以前沒來過他的健身房,這裏是消費高,顏值高,她曾見過一個超美的女孩跟時深說話,還用手碰了他的胸肌。

“他那種的。”小豌豆故意說別人。

時深微微眯眼,抓起她的手放在心口處:“你天天都摸還不喜歡?”

狗糧撒得好,生活沒煩惱。

北齊嘉和趙木子也勸過小豌豆不要這麽拚,一手兒子一手老公,女主人的位置,妥了。

時深替她回答:“我家姑娘是要做大事的人。”

作為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一定是無時無刻不守候在身邊的。

趙木子看兩人濃情蜜意的,關注點比較獨特,她左瞧右瞧忍不住說道:“我怎麽覺得豆子生了孩子之後皮膚又白又嫩,而且這個胸……”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

北齊嘉湊過來,眨眨眼:“要不我們也生一個?”

北齊嘉和趙木子還處於熱戀期,暫不考慮結婚,還說就算結婚以後也不要孩子,要過自己的生活。這可愁壞了趙家父母,長姐不結婚,小兒子趙長弓壓根不談戀愛,於是他們天天在朋友圈轉發一些“古人為什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要指望孩子養老努力靠自己”諸如此類的文字。

趙長弓跟姐姐私下說想談戀愛,還跟著北齊嘉一起去蹭健身房,說跟著大哥哥大姐姐們在一塊健身有動力,為今後找對象做準備。但是小豌豆回到團裏訓練之後,他又不去了。

誰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時深冷冷哼了聲:“我看他不是想談戀愛,想被彈腦袋。”

話出有因,時深曾去文藝團看小豌豆的時候,趙長弓就坐在那兒,乖乖巧巧地給人遞水,團裏的演員們都特別喜歡他。

小豌豆實打實把他當作弟弟來看,給過紅包還送過衣服。

那天中午,時深給所有參賽訓練演員都定了下午茶,晚上還請大家吃飯。時深成熟穩重,為人謙卑,大家對他的喜歡跟趙長弓的喜歡,可是不一樣的。

趙長弓受了不小刺激,時深還幽幽地問道:“工作找了沒?要不到哥哥這兒來?”

誰不知道他的心思?趙長弓可清楚得很!

趙長弓到底年少,氣呼呼地說:“我不去!我以後一定會超越你的!”

“那我等你。”

“再見!”

此後便再也不見趙長弓纏著小豌豆。

小豌豆那段時間經常和指導老師訓練到很晚才回家,他們準備多年的作品隻為這三年一屆的賽事,可想而知賽事多麽重要。生理性的不適再加上精神壓力,導致小豌豆晚上很難睡得舒坦,某天半夜醒來,她發現時深不在身側,書房的門半敞,燈打得亮堂。

她難以忘懷當時的場景。

時深伏在書桌旁,上麵擺著零散的材料,粉色的荷花瓣、閃亮的珍珠,還有柔軟的流蘇。那都是要做荷花燈的,小豌豆比賽要用的道具。

小豌豆積攢心頭的疲憊,此刻驟然消散。

甚至還有些淚目。

哪有男人這樣做手工的啊,少年時深曾為小豌豆考舞院時做了根頭繩,讓她感動至今,現在是已為人父的時深,依舊在為心愛的女孩做花燈。

他要她站在舞台中央,閃著耀眼的光芒。

時深對她的支持,不是說說而已。

小豌豆哭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跑過去將時深緊緊抱住,哭得像個孩子。時深正在粘貼花瓣,被她衝上來的慣性給弄歪了。

“怎麽了?”時深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擁住她。

小豌豆哭到哽咽,發自肺腑地說道:“謝謝你時深,有你我的人生便圓滿了。”

這怎麽能是圓滿,他隻是她人生旅途中的緣分之一,如果能陪著她經曆所有的酸甜苦辣,直至老去、死去,才能叫圓滿。

小豌豆就帶著那盞荷花燈,從初賽一路走到決賽,最後一舞,她挑著燈上場。時深作為陪同人員站在舞台下方,緊握的掌心裏全是汗。

如果不是賽製規定不允許錄影錄像,時深真想好好記錄下來。

他最喜歡的姑娘,去追逐夢想與榮耀的瞬間。

小豌豆參賽的舞種是古典舞,憑借著專業技能和優秀的編舞,她成功拿下了青年組的一等獎。在和指導老師共同領獎的時候,鮮花和掌聲不斷,她尋著台下的人。

終是看到了閃著淚花的時深。

那一刻,小豌豆明白了為什麽以前他不願自己做跟舞蹈無關的事情,世上多能者,誰不是百倍勤奮,日夜努力。

他想讓她遠離煩瑣事物的束縛,去看更廣闊的天地。

如果說之前因演舞蹈戲而小有名氣,但在現在這個舞台上,才算是真正一戰成名。

母校向小豌豆發了任教的邀請,知名舞團爭相搶人,她的獲獎作品被舞院作為教材成為必修課,就連趙木子的台長都要開一檔關於舞蹈的節目。

趙木子聽說要請小豌豆給明星做舞蹈評委的時候,整個人激動壞了。

“豆子你接啊!這樣我就能見王一博了!哈哈哈……”

大家對她投以“你可以走了”的眼神,以示夢還是不能白天做。

小豌豆的團長又去找時深,說千萬要把人先留住,小豌豆要作為骨幹人員輸送到上級大劇院。時深還是那句話,一切都看小豌豆的選擇。

團長隻能使出撒手鐧:“要是有人把你心肝搶走,我可管不了了。”

時深整整衣領,當然做好了萬全準備:“敵人來犯,決一死戰。”

……

小豌豆將孩子哄睡之後還在客廳的毯子上做了拉伸,落地窗外霓虹閃爍,映著她美麗的身姿,那真是近在咫尺的溫柔。

“好看。”

時深滿眼都是她,唇邊的酒窩格外醉人。

兩人並肩在窗邊坐下,一輪明月掛在空中。小豌豆捏捏時深的指尖,問他:“你怎麽不問問接下來我要做什麽?”

“不用問。”時深舉起兩人緊扣的手掌,“反正我都在你身邊。”

小豌豆逗他:“你說我要是離開家,你跟時候可怎麽辦呢?”

時深認真地思考,抿抿唇,看向小豌豆的眼睛:“要不把他丟下,帶上我私奔吧?”

這是欺負時候小朋友不會說話呢,要不然兒子內心獨白:我一定是從蓮花燈裏蹦出來的。

這個爸爸有些調皮。

小豌豆依舊溫柔地笑:“要真是私奔了,你怕不怕?”

“不怕。”

時深斂去玩鬧的神色,他輕聲細語:“從我用那雙變好的眼睛去看你的時候,什麽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得不到你的喜歡。”

“你什麽樣的眼睛都是好看的,因為你看的是我呀。”

時深笑了,眉眼落了月色。

“我明白了,小豌豆同學,你一定早就喜歡我了。”

“所以啊,星星碎,有你在的地方,我是不會走的。”

時深點頭:“好。”

“好什麽?”

“好在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喜歡我。”

你光芒萬丈,我也無須仰望。

人間很暖,你是永遠的思念、眷顧和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