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是凶手
霍文東順著彈孔的位置在腦中模擬子彈飛來的方向。
隨即他回頭看向身後，發現在馬路的對麵就是一片創意園區。
而這片園區裏的建築多是六七層的多層，又或者是兩三層的獨棟建築，如果是從近距離進行射擊的話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
霍文東自己也覺得，沒有人會在距離街道這麽近的創意園區裏麵舉槍射擊，這樣做無疑是把自己暴露在人群視線之中。
下一刻，這片創意園區後麵一棟摩天寫字樓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棟寫字樓距離他的車子差不多有600多米的距離。
如果對方使用的是狙擊步槍，那必然是在他的射擊範圍之內。
可是霍文東怎麽都想不明白，就算是雲腦現身，有什麽必要動用這種重武器嗎？
此時的霍文東一頭霧水，完全摸不清方向。
他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卷進了什麽可怕勢力的紛爭之中？
霍文東抬起頭，視線緩緩掃過周圍的路口和街道。
不計其數的車輛完全被堵死在這片街區之中。
信號燈錯亂的一塌糊塗，到處都彌漫著一股緊張不安的氣氛。
很快，一陣警笛聲便從不遠處傳來。
接著宋依秋和費乾的身影便出現在茫茫車海後方。
宋依秋手扶著一輛汽車的棚頂，踮起腳來往前麵看，很快就找到了被圍在車流之中，坐在地上的霍文東。
“他在那！”宋依秋往霍文東的方向指了一下。
隨即費乾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發現了霍文東的身影。
於是他們兩個人便從其他汽車的縫隙之間鑽了過去，來到了霍文東的身邊。
“你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是雲腦幹的嗎？”
隻見費乾習慣性的圍著現場轉了一圈，立刻就注意到了霍文東所駕駛的這輛汽車的右前輪。
忽然他眉頭一皺，蹲下身子從一堆爛掉的輪胎裏麵摳出了一顆金色的金屬物體。
“7。62毫米子彈？這。。。。。。”費乾也一臉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什麽情況？為什麽會有步槍子彈？”
“霍文東，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霍文東背靠在車身上，用右手輕輕在頭上敲了敲，“剛剛我在追捕嫌疑人。忽然車輪就爆胎了。應該是有人用狙擊步槍射中了車胎。從那個方向！”
說著，霍文東便抬手指向了創意園區後方的那棟摩天樓。
宋依秋和費乾同時看過去，那摩天樓就像是聳立在一片山丘之中的利劍一樣，雖然被遮擋在建築群後麵，但卻非常的顯眼。
隨即費乾拿起了對講機，說道：“這邊是黃河路，馬上過來兩個人。”
二十分鍾後，霍文東跟著宋依秋和費乾兩個人回到了醫院。
而此時醫院的電力故障已經修複完畢，恢複了正常。
不過因為很多人都被困在了醫院的院子裏配合調查，所以場麵仍然有些混亂和擁擠。
群眾的抱怨聲不斷。
“醫院裏的情況怎麽樣？李念的手術做完了嗎？”霍文東忽然問道。
然而宋依秋和費乾的臉色看上去卻不太好。
隻見宋依秋抿了抿嘴唇，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李念。。。。。。死了。”
霍文東雖然在停電的時候就預想到了這個結果，但當他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依然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他有些懊惱的閉上眼睛，連護士處理他額頭上的擦傷似乎都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感了。
嘭！
霍文東用力在旁邊的櫃子上踹了一腳。
正在為他包紮的護士被嚇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震，“這位患者，請你冷靜一點。”
“我就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會在動手的！”
“你知道，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但是誰也沒想到，他會在警方重重防守之下，在配電室做了手腳，利用別人的手殺掉了目標。這個凶手很狡猾。”
霍文東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嫉惡如仇的眼神如狼一般。
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天，與雲腦玩三選一遊戲的那個夜晚。
可是霍文東不明白，李念隻是一個普通人，有什麽理由，讓他大費周章的害她呢？
難道隻是無差別殺人嗎？
為了向他發出挑戰？
他為什麽要對擁有熊貓血的人下手呢？
霍文東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於是便問道：“費隊，這次停電李念的死因是什麽？手術失敗嗎？”
“李念是死於內髒大出血。因為停電事發突然，當時正在對她的肝髒進行切除，加上停電之後輸血設備沒能及時恢複電力，所以最終導致了這個結果。現在醫生還在為這件事跟家屬解釋。現場很亂。”
霍文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遲疑了片刻後問道：“除了李念，還有人因為停電發生意外嗎？”
“剛剛我讓隊員詢問了一下狀況，在這次事故中遇害的一共有兩人，一個是李念。另一個，是一個叫做魏素娟的女人，42歲。”
“魏素娟？”
“嗯，這個女人當時正在進行心髒手術，同樣是因為突然斷電導致出現了意外。”
“她也是熊貓血嗎？”
費乾搖了搖頭，“很奇怪，她並不是熊貓血。應該跟這個案件沒有關係，屬於無辜受害者。”
霍文東聽費乾說完，忽然抬頭瞪著他，“如果是雲腦作案的話，在他眼裏那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費乾被霍文東狼一樣的眼神驚到，微微張開嘴巴在他臉上打量了幾眼，“你什麽意思？這個魏素娟，難道也是目標？”
霍文東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但因為這次停電事件受到牽連的受害者，我們最好都做一個詳細的調查。我不覺得雲腦會因為一些毫不相幹的人，大費周章布了這麽一個局。”
“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宋依秋忽然說道：“跟熊貓血案件有關的李念，和這個魏素娟，是兩夥人作案？”
“兩夥人？”費乾眉頭皺的更緊了，“兩夥人怎麽可能配合的這麽好，正好在停電的時候出現意外？”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費隊，麻煩你讓你的兄弟們好好調查一下這些患者和以及患者家屬的身份。最好能知道他們有沒有跟誰結仇，以及過去幾年的人際交往關係。”
費乾聽罷瞪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怎麽感覺現在我成了你的跟班了嗎？好像你才是刑偵支隊的隊長。”
霍文東麵帶疲憊的笑了笑，隨即在費乾的肩膀上拍了拍，“大家都是為了破案嘛。小心駛得萬年船。另外告訴技術科，鑒定一下那顆7。62毫米的子彈是從什麽地方射過來的。”
“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在我們的轄區出現用狙擊步槍的混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說完，費乾便離開了診室。
此時護士也已經為霍文東包紮好了頭上的擦傷。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額頭上蓋著一塊紗布，樣子倒是有些滑稽。
“呼——！”
霍文東雙手按在病**，長舒了一口氣。
“我感覺現在我們不像是在做網警，更像是特警。”
宋依秋聽罷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自嘲的微笑，“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從你來的第一天我就感覺，你是一個災難收集器。”
“就目前我們碰到的案子，過去幾年裏我都沒有遇見過。”
“你覺得，這一切都是衝著我來的嗎？”霍文東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一直有一種感覺，雲腦來勢洶洶的找上他，根本就是在針對他。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卻百思不得其解。
宋依秋在霍文東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你以為你是誰？個人英雄主義妄想症？別什麽東西都往自己的身上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雲腦也是衝著我來到呢？畢竟我今年剛剛當上網安支隊的隊長。”
“切——”霍恩東搖頭苦笑了一下。
“行了，我沒時間在這跟你閑聊了，我去機房看一下蜜罐架設的情況怎麽樣了。你剛剛大難不死，逃過一劫，先休息一下吧。”
說完，宋依秋便離開了病房，朝著機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這安靜的房間裏就隻剩下了霍文東一個人。
“王宏遠。李念。現在熊貓血的患者已經死了兩個。凶手到底藏在第幾個人的身後？”
一場頭腦風暴再次在霍文東的腦子裏轉動起來。
目前跟熊貓血有關的受害者一共出現了三位。
首先李鳳婉是器官捐獻誌願者，是器官的來源。
而醫院裏全部等待換肝的患者一共有六名。
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王宏遠以及李念都已經遇害。
所以目前肝髒依舊在等待它的下一個“主人”。
這樣看來的話，其他的器官捐獻誌願者，應該是暫時安全的。
而霍文東也不相信這個凶手會蠢到在有刑警隊保護的情況下，選擇直接對捐獻者再次動手。
如果後麵沒有再出現任何受害者，那目標就可以鎖定在第三名接受換肝手術的患者以及他的家屬。
可要是第三名也成為了目標的話，那第四名。。。。。。
說到這，霍文東忽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受捐者名單。
那上麵，有他熟悉的名字。
“第四名。。。。。。就是小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