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武朝內憂外患不絕,舊疾不好

血閣三人,從胡人酒肆後院離去後,就在南市連成一排的屋脊之上狂奔。

葉青接著皎潔的月空,遠遠的吊在他們身後跟著。

突然,三人消失在了葉青的視線內。

這讓葉青心頭一緊,追到了三人最後消失的位置停下後。

一道身影,從陰暗處走出。

持著木杖的老者,和善的瞧著葉青。

“嗬嗬,小娃娃,跟了一路,不累麽?”

葉青心頭一緊,臉上戴著新製造好的人皮麵具的他。

低聲道:

“吾乃大理寺之人,爾等在南市逞凶殺人,緝拿爾等歸案,義不容辭。”

“大理寺?”老者很是古怪的打量著葉青全身。

隨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小娃娃,撒謊可不是一件好事。”

哢嚓!

老者腳下的瓦片碎裂。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衝向葉青。

葉青直接抬手,數枚鐵針,在月色的遮掩下,飛向老者。

不過,老者雖然年邁,但感官敏銳。

他直接暫緩腳步,手掌木杖,快速扭轉,形成了一道屏障。

當當當!

清脆的聲響出現。

鐵針被細數擋下。

而葉青,也趁著這個機會,朝著遠處跑去。

老者見狀,讚許道:“速度倒挺快!”

說完,老者也不去追,轉身離去。

這被奔逃的葉青,看的真切。

他凝眉道:“這群人,身手了得,眼下,不能繼續再去追了。”

無可奈何的葉青,隻得選擇離開。

當他走到一處巷子,準備跳下去時。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葉青麵前。

這是一位身著素色麻衣,頭發花白,瞧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

他看著滿臉忌憚慎重的葉青,主動出聲道:

“小友,老朽姓蕭,有一事相求。”

“何事?”

“有一友受傷中毒,希望小友能出手解救!”

蕭老誠摯對葉青行叉手禮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金子,雙手奉上。

葉青心中一動。

怒火,頓時生氣,他冷笑道:

“原來,老先生同他們是一夥兒的?”

“在下束手無策!”

說完,葉青就轉身離去。

嗖!

蕭老身形一動,如大鵬展翅般,蹬牆躍起,攔在了葉青麵前。

他歎了口氣道:“老夫為他們幾人的過失之舉,向小友道歉。”

“他們不是有意的,以為你藏著那人,是同那些人一夥。”

“這才出手攔截,但那乞兒不是我等所傷,還請小友見諒。”

葉青冷笑道:“若不是你們阻攔,若我回到義莊之中,他也不會深受重傷,差點殞命。”

“多說無益,道不同,不相為謀!”

“若老先生再阻攔,別怪在下不客氣。”

蕭老看著葉青手中的鬼頭短刀,出聲道:“你不想知道你師父到底因何而死?”

這話一出。

葉青沉默了下來。

當年師父惹上血閣,一直是葉青的一個不解之謎。

不明白,師父怎麽會招惹血閣。

即便是沒有招惹血閣,又是招惹了什麽人?

竟然引來殺身之禍。

他這些年,追查血閣,除了想殺死那些血閣死士。

更是想找到真正想殺死師父的元凶。

葉青從懷裏拿出了一粒白色藥丸,扔向了蕭老。。

“一半吞服,一半塗抹傷口,吞服大量溫水,直到吐無可吐,此毒放解。”

“多謝小友。”

蕭老小心翼翼的收起藥丸,感激的對葉青行叉手禮,留下金錠,便蹬牆離去。

這動作,給葉青看傻眼了。

不是說告訴他師父的死因麽?

這就直接溜了?

葉青怒罵道:“老匹夫,盡然誆騙你爺爺,真是不得好死!”

“嗬嗬,小友莫怪,老夫也是無奈之舉!”

蕭老帶著歉意的聲音,從空中飄到了葉青耳中。

讓葉青氣的拎著鬼頭短刀,在巷弄的牆壁上奮力劈砍。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我家門口發什麽瘋,再鬧,爺爺宰了你!”

憤怒的聲音,從隔壁宅子裏響起。

葉青這才不甘心的收起了鬼頭短刀,消失不見。

待葉青消失後,微弱的輕笑,在巷弄內響起。

“嗬嗬,真是個單純的小子,有意思。”

“蕭老,沒想到,那群人背後之人,竟然是你在出謀劃策!”

“先帝最倚重的智囊,嘖嘖,有意思,有意思啊!”

……

內衛府。

燭火通明。

咳咳!

武攸決的值房內,不停的響起咳嗽聲。

“郎君,先歇息吧?”

武攸決搖了搖頭,聚精會神的翻看著手中的無名藝術,眼中盡是興奮之色。

見狀,李北七歎了口氣:“郎君,你這舊疾,為何總是毫無征兆的,說發就發。”

武攸決歎息道:“武朝內憂外患不絕,我這舊疾,就好不了!”

踏踏!

匆忙的腳步聲在值房外響起。

一名內衛捧著卷宗,走了進來。

“稟奉禦郎,此乃今夜南市凶案的卷宗。”

李北七立馬上前,將卷宗轉呈武攸決。

武攸決看完了之後。

歎了口氣,滿臉的凝重。

“神都,又有災劫了。”

李北七趕忙問道:“郎君,南市發生何事了?”

武攸決沒有說話,隻是招了招手道:“備馬候著,我要入宮!”

入宮?

李北七心頭發起了滔天巨浪,趕忙行叉手禮。

“喏!”

武攸決等了一刻多鍾。

武思月興奮無比的走了進來。

“兄長,有大發現。”

“哦?”

武攸決放下了醫書,好奇的看著武思月。

武思月興奮的拿出那封信,遞給了武攸決道:“這是在南市胡人酒肆發現的。”

“而且,思月剛剛審問了東來船行的夥計,胡人酒肆的掌櫃,經常去東來船行送取貨物。”

“同胡人酒肆的掌櫃,來往密切。”

“眼下,可以確定,周心善之死,必然是胡人酒肆的掌櫃所為。”

“秦安伯之死,也必然與其有著千絲萬縷的機會。”

武攸決的眼神頓時淩冽起來。

他沉吟了片刻道:“胡人酒肆的掌櫃眼下如何?”

“死了!”武思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武攸決憤怒道:“哼,人死線索斷,你還如此樂哉?”

“繼續去查,查出有用的線索,再來稟報!”

“是,奉禦郎!”武思月見兄長憤怒,立馬叫上了尊稱,行叉手禮躬身。

不過,行禮之時,武思月咬著嘴唇,滿臉的倔強和委屈。

待武思月離去後。

武攸決歎了口氣,心疼的看著妹妹的背影。

在身邊內衛的攙扶下,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