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狐假虎威
賀陶一招打斷了蘭若海的腿，這本身已經牽引了全部的視線。那個女學生辱罵賀陶，知道賀陶父母雙亡的同學們剛剛憤怒站起來，結果棺材臉導師方如鏡悍然出手。
一下接一下的大嘴巴，抽得在場的學生們不寒而栗。方如鏡是古板的老夫子，他不苟言笑卻從不毆打學生，這是十年的口碑，今天他被激怒了。
院長帶著學院的高層迅速飛過來，院長氣得渾身發抖，方如鏡在幹什麽？今天不僅僅是全校師生，更有數百個學生家長。方如鏡大打出手，楓舞城道術學院今後還想不想收學生了？
方如鏡眼神陰森看了一眼那個被徹底打懵，哭不出聲的女學生，轉身向賀陶走去。賀陶舔舔嘴唇，說道：“師傅，沒必要這麽做的，比這難聽的話我也聽過。”
方如鏡在賀陶後腦勺抽了一巴掌說道：“為師沒聽到就算了，既然聽到了，就不慣著這個毛病。不要臉的小賤人，想漢子想到發花癡了。”
方如鏡罵人，賀陶卻從未聽過這麽陰損的話語，顯然師傅這一次氣壞了。賀陶抿著嘴隨著賀陶走回班級的位置，氣急敗壞的院長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咆哮道：“方如鏡。”
方如鏡從容轉回身說道：“我的徒弟有錯嗎？”
院長的氣勢被打壓，方如鏡咆哮道：“我的徒弟父母雙亡，他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贏了，那個賤人憑什麽惡毒撕開我徒弟心中的瘡疤？道術學院教導出來的就是這種**的賤貨嗎？”
院長氣得結結巴巴說道：“方……方如鏡，你是學院的導師，不僅僅是賀陶一個人的師傅，你要從全局出發。那個女學生有錯，學院會懲罰她，什麽時候輪到你動手了？”
方如鏡走向院長，提高聲音質問道：“懲罰，怎麽懲罰？扣學分還是口頭批評？整個無關痛癢的懲罰，就想彌補我徒弟心靈上的創傷？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院長簡直不認識眼前的方如鏡了，方如鏡在道術學院工作十年，一直口碑極佳，對學生嚴厲而不苛刻，每一屆帶出來的學生表現極為出色，這是學院的特級導師，今天他卻把楓舞城道術學院的名聲給砸了。
一個中年女子板著臉走過來，盯著方如鏡說道：“方導師，你的學生在擂台上下手如此狠毒，你不追究他的責任，還如此肆無忌憚的袒護他，你不擔心培養出一個倒行逆施的敗類？”
方如鏡眼中凶光閃過，這是詛咒啊，詛咒自己的徒弟成為敗類。方如鏡冷笑說道：“輸不起，所以安排了一個賤人幹擾我徒弟的心境，計劃失敗你忍不住跳出來。”
中年女子氣急，這分明就是潑髒水，誰安排那個傻妞了？這不是無中生有的誣陷？方如鏡盯著中年女子說道：“謝導師，我的徒弟可以在那個時候出劍，那就不是打斷腿骨的事情。他也可以選擇更致命的部位，讓那個家夥變成太監，他沒有，他出手很有分寸。
你的學生不是沒時間嗎？他現在有時間休息了，漫長的假期足夠他養傷，你看，這不是滿足了他的心願嗎？呸，四年的修行，修行到了豬身上，在擂台上還刻意擺出風清雲淡的樣子，裝逼犯就應該這麽教訓。”
謝導師氣得渾身發抖，米糊他們嗷嗷怪叫支持方如鏡的犀利反擊。蘭若海的確有名望，還是許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那又怎樣？最招人恨的就是這種裝逼犯，導師果然博學多才，總結得太到位了。
院長厲聲說道：“方如鏡，注意你的言辭，你是道術學院的導師，不就江湖混混。”
方如鏡凝聲說道：“在進入楓舞城道術學院之前，我就是一個江湖混混，我現在沒耐心了，你覺得我不適合繼續當導師，我辭職，滿足你們的心願。”
院長頓時頹了，方如鏡不爭名不奪利，而且他教導的學生成材率極高，這是重點培養的金牌導師。院長可以發火，那是在方如鏡願意接受的條件下。今天方如鏡仿佛打了雞血，誰指責他的徒弟衝誰來，院長可不想把矛盾激化。
院長咳嗽一聲對謝導師說道：“擂台角逐上，賀陶沒有任何錯誤，謝導師，你的學生已經四年級，即將畢業還沒有凝結真氣，這樣的學生敗了就必須深刻反省自己的不足，你替他出麵胡攪蠻纏，那就是害了他，切記啊。”
謝導師指著自己的鼻子，胡攪蠻纏？方如鏡呢？方如鏡怎麽懲罰？院長義正詞嚴地說道：“那個女學生惡意攻擊賀陶同學，而且言語惡毒，簡直無法容忍。學院會負責給她治療，然後她應該勸離，她不適合在楓舞城道術學院繼續求學。”
和方如鏡比起來，其他的導師就沒那麽重要，至於學生？普通學生和金牌導師比起來，這具有可比性嗎？自從前幾年方如鏡善於教導學生的名聲傳出去之後，楓舞城道術學院的招生明顯更加順利，學生中增加了許多好苗子，雷霆姐妹就是指名要成為方如鏡的學生。
方如鏡從容坐下，謝導師被院長抓著胳膊硬生生拉走，賀陶豎起大拇指說道：“師傅威武。”
方如鏡傲然一笑，這算什麽威武，師傅威武的時候多著呢，今天不過是小場麵。當然徒弟如此仰慕自己，方如鏡覺得醺醺然。
雷霆姐妹對視一眼，方如鏡如此袒護賀陶，甚至說是寵溺賀陶，許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方如鏡必然是瀚海方家的重要成員，因此方蘭婷才給賀陶充場麵，虧大了。
雷霆姐妹滿嘴苦澀，她們的家裏給她們安排好了未來的師傅，現在她們的家裏人恨得直跺腳。也許她們的師傅很強，但是絕對不可能有方如鏡這麽強大的背景。
瀚海方家，聯盟的世家之一。要知道楓舞城不過是高唐行省的一個城，高唐行省隻是西秦共和國的一個行省，西秦共和國不過是聯盟不起眼的一個加盟國而已。
與那些世家建立友誼，這是許多人的夢想。也許許多人提起世家就恨的咬牙切齒，認為世家是聯盟的蠹蟲，但是如果有機會攀上世家，無數人會趨之若鶩。
不是那麽被看好的賀陶，正式拜師之後方如鏡如此袒護，換做是自己呢？柳少君和許夢雅不敢想象那美好的畫麵。
賀陶是第九場，在這之後進行了最後一場，第一輪的淘汰結束，隻有一百一十九人進入下一輪，因為有一對選手被雙雙淘汰，出現了一個空缺的名額。
賀陶再次排隊抽簽的時候，他的手伸入箱子裏，抱著箱子的導師微微一笑，然後賀陶感到竹簽跳動，一根簽子落入他手中，赫然是空白簽。
賀陶欣然一笑，學院還真幹得出來，如此明目張膽的作弊，這分明就是擔心自己沒休息好，所以給了自己一個輪空的機會。
賀陶舉著空白簽返回來，方如鏡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拍拍身邊的位子，賀陶坐在方如鏡身邊說道：“其實他們沒必要這麽做，我覺得我還行。”
方如鏡說道：“多休息一會也是好的，順便看看熱鬧，這種較量沒意思，一個個看似奮勇爭先，實際上根本沒有生死角逐的勇氣，花架子而已。”
賀陶雙手撐著下頜說道：“戰鬥的意識不到位，我覺得蘭婷姐手下的那群戰士一個個極為凶悍，似乎很難對付的樣子。”
方如鏡讚道：“寒假到來，你可以和那群戰士一起切磋，摔打摔打對你沒壞處。”
雷霆姐妹豎著耳朵聆聽著，聽到賀陶要在寒假和特戰部隊的戰士切磋，這是什麽意思？認為賀陶沒機會代表楓舞城出戰？要知道最終選出來的三個種子選手，在這個寒假要經過封閉的特訓，開學的時候，就要參加西秦帝國的角逐。
或者說方如鏡導師希望那群特戰隊員對賀陶進行特訓，這樣參加平凡之路的把握才更大一些？
第二輪的淘汰，隻有一百一十八人參加，賀陶輪空坐在那裏看熱鬧，柳少君、許夢雅和米糊全部排在了第一場。
賀陶對雷霆姐妹的信心比較強，她們兩個從小就接受過劍術的訓練，切磋經驗豐富，反倒是米糊的反應不夠快，隻是抗擊打能力比較強，問題是他的立鼎蟠龍訣沒有修煉到位，扛不住兵器的攻擊。
賀陶的注意力放在了米糊的擂台上，這一次依然是十二對選手，也就是二十四人分為十二個擂台角逐。
米糊來到擂台上，對手已經站在那裏，米糊眼珠一轉，他雙手抱拳說道：“方如鏡導師的弟子米扈，請指教。”
方如鏡痛下辣手，整個道術學院已經被狠狠震撼，米糊自然清楚這個機會有多重要，好風憑借力，米糊也打算沾沾光。
果然米糊提起方如鏡，他的對手臉色就變了。知道賀陶是方如鏡入室弟子的人不多，絕大部分學生們認為賀陶就是方如鏡的普通學生，那麽眼前這個家夥也是方如鏡的弟子，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