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戾手段
賀陶今天帶著眼罩，看上去極為搞怪，幸好五行組把他圍在中間。賀陶在第二輪出手，精彩絕倫，許多人猜測賀陶最終出線的幾率最高，而不是雷霆姐妹。
米糊決定在最後關頭幫助賀陶出現，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與其垂死掙紮，不如推賀陶一把，讓他能夠代表楓舞城道術學院踏上更廣闊的舞台。米糊不知道賀陶的真實想法，這份心意賀陶領了。
參戰的二百四十人依然是打亂順序抽簽，萬一四年級對戰一年級，那隻能說一年級的學弟倒黴。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是公認的事實。
這是無情的淘汰賽，失敗就徹底淘汰。能夠在前幾輪遇到弱的對手最幸運，那樣可以保存實力。
這一次依然是十二組對手同時比賽，也就是第一輪隻需要進行十場角逐。賀陶的手氣一般，他抽中了第九場，這個順序有些不利，因為他在下一場較量之前的休息時間比較少。
賀陶規規矩矩坐在看台上，學生的看台在一側，家長們的看台在另一側。學生們臉紅脖子粗的為自己同學加油助威，家長們則矜持得多。
柳少君和許夢雅一個排在第二場，一個排在第五場，米糊排在了第六場。賀陶興致勃勃看了她們三個的比賽，柳少君勝的輕鬆，許夢雅悲催遇到了一個四年級的學姐，惡戰到最後才勉強獲勝。
反倒是米糊，直接遇到了一個一年級的學妹，米糊依靠強大的防禦力，硬是把那個女孩子累哭無奈認輸。
在賀陶出戰前，他的九個同學中隻有雷霆姐妹和米糊出線，其他人全部被淘汰。有的是發揮失常，有的是遇到高年級的學長，看著一張張沮喪的麵孔，賀陶有些世人皆濁我獨清的優越感。
沒壓力的感覺真好，賀陶顯得無比輕鬆。米糊擦幹汗水，湊在賀陶耳邊說道：“出手要快，千萬別磨蹭，保存體力很重要。”
踏上擂台，心境非常重要，在上千人麵前奮力征戰，心理素質不好很容易發揮失常，而且過度緊張會導致體力消耗嚴重。米糊雖然獲勝了，卻因為壓力巨大而顯得極為疲憊。
賀陶點點頭，越到後麵戰鬥的節奏越快。第一輪有十場角逐，越早結束戰鬥得到的休息時間越多，後麵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第二輪是五場比拚，第三場隻剩下了六十人，勉強湊成三場，第四場就隻有三十人了，那個時候會分為兩場，然後就是最終的五人賽。
第八場即將結束，擂台上最後一對對手依然打得難解難分，不是這對選手特別強，而是他們兩個打得特別保守，導致看得讓人厭煩了。
鑼聲響起，那兩個死纏爛打的對手絕望對視一眼，他們兩個忘記了時間的限定。沒有分出勝負，就意味著雙雙被淘汰。也就意味著第二輪會有一個人輪空，這個消息讓人歡欣鼓舞。
賀陶站起身，米糊他們舉起手，賀陶與他們一路擊掌走下去。經過雷霆姐妹身邊的時候，柳少君和許夢雅同樣舉起手，頓時讓坐在後麵的五行組兄弟五人眼珠子快要凸出來了。
小手真軟，和臭男人的手感覺就是不一樣。賀陶偷偷搓了搓手指，修長、柔軟、滑膩，估計還有幽香。
賀陶帶著眼罩出現，方如鏡根本沒有詢問。在古板的方如鏡看來，自己這個徒弟什麽都好，就是太老實。現在終於淘氣了，方如鏡自然不會多嘴，免得讓賀陶有壓力。
賀陶不關心對手的情況，但是不代表別人不關心他。第一次的淘汰賽，賀陶是種子選手沒有參戰；第二次的淘汰賽，賀陶連續兩次一招克敵，賀陶已經不大不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被那些信心十足的同學們當做了潛在的對手。
賀陶踏上擂台之後，看到自己的對手緩步走上來，賀陶才覺得有些棘手。四年級的學長，風頭很強的蘭若海。
道術學院的學生會副主席，據說他一直不肯凝結出真氣，非要把根基夯實不可。這不是吹牛，蘭若海家境極好，不缺修煉的靈丹，而且天賦也非常好，加上容貌俊朗，是許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
蘭若海踏上擂台，頓時上百聲女孩子的尖叫響起，人氣直接碾壓賀陶。蘭若海也穿著得體的武士服，踏上擂台之後從容抱拳說道：“蘭若海。”
賀陶還禮說道：“賀陶。”
蘭若海對裁判說道：“李老師，我和賀陶同學做好了準備，可以開始了。我希望能夠盡快結束，多獲得一些休息的時間。”
學生會的幹部，和導師們的關係非常熟稔，而且蘭若海氣場強大，似乎控製了擂台的局勢，更透露出強大的信心。
裁判微笑頷首，猛然揮動旗子喝道：“開始。”
蘭若海右手按劍柄，左手優雅做個請的手勢。賀陶看著就來氣，這又不是向你請教劍法，裝什麽大尾巴狼？
賀陶同樣手按劍柄向前衝去，如此古怪的攻擊方法讓蘭若海大驚。賀陶在第二次淘汰賽的戰鬥他看到了，甚至時候通過導師的關係找到了賀陶戰鬥的視頻反複研究。賀陶戰鬥的手法不拘一格，這一次他會使用什麽手段？
蘭若海經曆過至少上百場的切磋，從未遇到過這種不出劍就撲過來的對手，尤其是他越是分析賀陶戰鬥的視頻，越是感到壓力巨大。
這也是蘭若海為什麽踏上擂台後竭力控製局勢，他要給賀陶製造心理壓力，隻可惜賀陶從來沒什麽壓力，隻有看他不順眼。
眼看著賀陶就要衝到自己的攻擊範圍，蘭若海翻腕抽出長劍，雪亮的長劍劃出曼妙的弧形劈向賀陶的脖子。
賀陶腳下打滑，仿佛踏到了一塊看不見的西瓜皮向後倒去，身體順著前衝的勢頭，腳先頭後向前滑去，雙腳直接踹向蘭若海的膝蓋。而魚鱗劍被賀陶連鞘舉起來，正好阻擋蘭若海的劍斬。
方如鏡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出劍就意味著沒有破綻，當對手出劍的時候，因為對手出劍的角度而做出躺地滑行的攻擊方式，看來他真的讀懂了自己的手劄。
蘭若海向上縱起，賀陶雙腳踏地，身體旋轉著彈起來，劍鞘發出沉悶的風聲抽在了高高躍起的蘭若海小腿上。
賀陶的魚鱗劍沒出鞘，而且攻擊的是蘭若海的腿部，這不是要害，裁判也沒有出手製止。當劍鞘抽在蘭若海小腿的迎麵骨上，清脆的骨折聲響起。
賀陶行雲流水向後退，雙手握著劍鞘說道：“承讓。”
蘭若海痛得臉色煞白，他狼狽落下來的時候用長劍拄地，不讓折斷的左腿承力。裁判憐憫看著慘敗的蘭若海說道：“甲申九獲勝。”
甲申九就是賀陶這次抽簽的號碼，聽到裁判確認，賀陶舉起長劍對方如鏡的方向晃了晃，笑眯眯走下擂台。
蘭若海心若死灰，他壓製自己的境界，不讓自己凝結真氣，抱的就是萬一的幻想，萬一他就學的時候遭遇平凡之路，他一定能夠一飛衝天。
蘭若海的夢想實現了，他是自己班上選出來的種子，同樣沒有參加第一輪的角逐。第二輪淘汰賽，蘭若海輕鬆獲勝，他相信自己會在第三輪淘汰賽中依然披荊斬棘。
可是第三輪淘汰賽的第一場，他就被二年級的小子給打斷了腿。方才蘭若海還牛皮哄哄地對裁判說希望多獲取一些休息時間，現在他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了，一個假期呢。
人們隻看到了賀陶的劍鞘抽在了蘭若海的腿上，絕大部分人認為裁判覺得若是賀陶出劍，那麽蘭若海的腿就被斬下來了，因此判定賀陶獲勝。但是蘭若海拄著長劍，金雞獨立地一蹦一跳走下擂台，人們才知道蘭若海的腿出問題了。
蘭若海的同學們飛奔過去，把蘭若海抬起來走向自己的班級方向。學生意外負傷，自有自己的導師來負責治療。骨折不算是很重的傷，擂台上負傷比這重的學生多了。
一個女性仰慕者淚眼朦朧看著臉色蒼白的蘭若海，她猛然衝著賀陶的方向喊道：“獨眼龍，怪不得你眼瞎，你下手太狠毒了。你如此喪心病狂，你父母知道這麽沒有人性嗎？你父母沒教導過你……”
賀陶的腳步戛然而止，笑眯眯坐在那裏的方如鏡猛然淩空躍起，在空中飛掠過去，揚手一個大嘴巴抽在了那個女生的臉頰上。
方如鏡咆哮道：“賤人，啪！你嘴巴這麽惡毒，啪！你家人知道嗎？”
“啪！”
“啪！”
“啪！”
方如鏡沒有用力，否則那女生的腦袋早就被抽碎了，但是一連串的大耳光抽過去，女生的臉腫成了豬頭，整個道術學院的師生以及前來觀戰的學生家長們呆若木雞。
導師打學生？還是當眾抽耳光？楓舞城道術學院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類的惡性事件，這是道術學院的恥辱啊。
院長氣得渾身顫抖，一大群導師飛奔過去，死死攔住憤怒的方如鏡，方如鏡跳腳罵道：“小賤人，你辱罵我的弟子，你等著，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