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該吃藥了
“臭小子，該吃藥了！”隨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一位老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王晅源身後，不管王晅源願不願意，他直接伸出一隻枯手搭在王晅源的後頸上，將他提起，向著某個方向，疾奔而去。
老者帶著王晅源來到一處屋舍內，將他放下。這老者正是在角落中注視王晅源的毒醫！
“老頭！”王晅源氣呼呼地用拳頭狠狠地捶打老者，發泄心中不滿，“臭老頭，臭老頭！你讓我錯過了最關鍵的時刻！”
毒醫微微歎息，伸出幹枯的手，憐愛地輕輕撫摸王晅源的腦袋。許久後，毒醫見到王晅源情緒有些緩和，才道：“我的身軀堅硬如鐵，你這般捶打我，你的手，不痛嗎？”
王晅源氣呼呼地握了握通紅、有些浮腫的拳頭，硬撐道：“不痛！”
毒醫嗬嗬一笑：“該吃藥了。”
一聽吃藥，王晅源頭皮發麻，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拋之腦後，雙眼露出深深的恐懼，轉身就跑。
“藥在這兒，不用你去取。”毒醫淡然的一邊說，一邊向王晅源一指。
王晅源頓時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毒醫取出四大海碗黑乎乎、黏稠地、帶著各種怪味的湯藥。毒醫嗬嗬笑道：“這次我加了一些藥汁，改善了下口味。”
毒醫的笑容，在王晅源看來，如同惡魔般猙獰。王晅源奮力掙紮，卻無法移動一絲一毫，他著急地眼珠四處轉動，嗓子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為了避免你亂叫，我暫時將你的聲音也封住了。”毒醫滿意地點頭。
毒醫伸出幹癟的手指，在王晅源的臉頰上輕輕一彈。王晅源緊閉的嘴感覺像是過電一般，不由自主張開。
王晅源眼瞅著毒醫端起藥碗，眼中露出絕望，整個人身體竟在微微顫抖，嘴中“嗚嗚”地喊個不停，但這完全改變不了什麽。
黑乎乎濃稠的湯汁，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倒入王晅源的嘴巴中。黏稠的湯汁十分順滑，不需要下咽，便順著王晅源的食道滑入胃中。
起初，藥汁入嘴，感覺一股清甜。王晅源心中奇怪：這藥真的好吃了，這老頭居然沒騙我。
王晅源還是太天真了，藥物的味道瞬間在口中炸裂，酸、苦、麻等各種奇怪的味道直接讓他吃盡苦頭：酸的他來口水直冒，苦的來舌頭發木，麻的來嘴巴無法動彈。更有一股未知的刺激味直衝鼻腔，眼淚都被刺激出來了！
王晅源雙眼含淚，可憐巴巴地看著毒醫，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藥還吐不出來。
毒醫略帶不好意思道：“第一次調味，手法生疏。”
毒醫嘴上如此說，但他的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端起另一個大碗，手法熟練地將藥物倒入王晅源的嘴中。
四大碗，一滴不剩，一滴不漏地全部硬灌入王晅源的腹內。
王晅源的肚子立刻圓滾滾。為了此次吃藥，王晅源一天都沒吃東西，但，藥的劑量太大，讓他的腹部難以承受。
毒醫沒有停下，用清水涮了涮四個碗中的藥渣，而後又給王晅源喂下：“臭小子，這些藥物可是珍貴得很，許多人萬金來求我都不給。這藥渣也不能浪費。”
藥物全部喝完，毒醫這才解除王晅源身上的禁製。
王晅源一陣陣幹嘔，嘴巴麻木，口齒不清道：“臭老頭，你又喂了我什麽奇怪的東西！”
毒醫自知藥物難吃，輕歎道：“藥物的味道是差了點，但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是想要成為大將軍嗎？就你這體質、血脈，如果不付出更多一點，那怎麽成。”
“付出和吃藥有什麽關係？”王晅源一邊拿清水漱口，一邊責問。
毒醫慈祥地看著王晅源，也不惱怒，樂嗬嗬回道：“你心髒先天有缺，這些藥物能夠修補你的心髒。等哪一天，你的心髒與常人無異了，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嘍。”
“臭老頭，你又在忽悠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話！”王晅源咂咂舌，吐字不清道，“你要真的對我好，那就教我用毒！”
毒醫看著王晅源腦袋上那消退許多的大包，樂得嗬嗬直笑。半晌後，老者道：“你又被欺負了？”
王晅源小嘴一撅，冷哼一聲，扭頭故意不看毒醫。
毒醫咧著嘴，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笑道，“你每次受欺負，都會質問我這個問題。不管問幾次，答案都是一樣，毒不是好東西，傷人傷己，現在的你不能碰。我已經給了你自保的東西，你也該知足了。”
王晅源咧咧嘴，這些話，他聽的耳朵都長繭了。王晅源猶豫好一會道：“老頭，為何我的血脈隻有一級。”
毒醫微微愕然，白了一眼王晅源道：“你擔心你是撿來的？幼稚！血脈傳承極為特殊，各大家族也都出現過後代血脈等級很低的情況。”
王晅源心中稍安，眼中有一絲希冀：“老頭，那你說，我一級血脈以後能成為大將軍嗎？”
毒醫輕撫王晅源的腦袋，道：“我毒醫的眼光，不會差。”
王晅源不屑地輕哼一聲：“十多年了，連我心髒都醫不好，還毒醫？毒醫可是世間最強醫者之一，你醫術雖然不差，但比起毒醫，我看差得遠了。”
毒醫嗬嗬一笑，也不氣惱：“不信就算了。”
王晅源認真地再次問道：“老頭，你每次都搪塞我。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可你為何還不教我用毒？”
王晅源心知自己的血脈隻有一級，未來潛力有限，所以他想要通過其他手段來補強自己，毒絕對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但這老頭卻死活不肯教他！
毒醫慈愛地看著王晅源，眼中有些不忍，微微歎息道：“毒，下三流，歪門邪道，被人所不齒。如果你想成為大將軍，此路不通。”
王晅源反駁道：“那毒醫呢？他可是明國頂尖醫者，為何沒人看不起他？”
“那是個意外。其實，我最擅長的是毒。”毒醫美滋滋笑道，“用毒，必先學會解毒、控毒。時間久了，對靈藥、草藥、人體結構的了解更深，自然可成為醫師。”
“切，我說的是毒醫，又不是你。你美什麽？”王晅源撇撇嘴道，“我學毒是為了預防。世間用毒之人不在少數，如果你不教我點關於毒的知識，說不定哪一天，我這個未來大將軍就會被人給毒死了。”
“啪”毒醫狠狠地拍了下王晅源的腦袋一巴掌，怒道：“臭小子，亂說什麽呢，有我在，誰敢給你下毒？”
毒醫說的正氣凜然，霸氣十足，身上露出了一種完全與日常不一樣的氣質。
王晅源竟被此時毒醫的氣質驚到了：難道這老頭真的是毒醫？王晅源馬上搖了搖腦袋，心道：毒醫行蹤隱秘，怎麽可能會大搖大擺地在帝都出現？
王晅源輕哼一聲：“你又不時時刻刻在我身旁。萬一哪一天你不在了，我....”
“混賬小子，你居然在咒我死！”毒醫罵罵咧咧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咦，老頭，你身邊怎麽突然出現了許多閃亮的小光球，那是什麽？”王晅源好奇問道。他經常發現空氣中偶爾也漂浮並不少小光球，隻是這些光球太小，光芒太過暗淡，難以發現。
毒醫麵帶驚愕，上下打量王晅源，片刻後，他竟陷入沉思中：“我方才的確下意識地運轉了靈氣，難道他真的感受得到？不，這不可能，他還沒‘升華’！”
王晅源被看的有些發毛，微怒道：“喂，臭老頭，你在看什麽？雙眼放光，這麽猥瑣。”
“嗬嗬。”老者嘴角帶笑，“我身邊現在有幾團小光球。”
“八團。”王晅源毫不遲疑道。
“現在呢？”
“十二團。”
毒醫身體微微顫抖，壓抑住心中激動問道：“你是什麽時候能看到這些小光球的？”
王晅源略一沉吟道：“自我記事起就能看到了，隻是這光球時有時無，我一直以為是我眼花了。老頭，這小光球到底是何物？”
“靈氣，這小光球就是靈氣！”毒醫的聲音中明顯帶著興奮，“小子，等你修複好心髒，血脈‘升華’後，就可以修行了。”
王晅源還想問幾句，卻感覺渾身發燙，燥熱難耐，這是藥效開始發作了。
毒醫早有準備，單手提溜起王晅源，走到另一個屋內。這屋內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四周沒有窗戶，唯有七八個蠟燭緩緩燃燒。
借助燭光可以看到，這地麵是一個黑漆漆的大水池。
毒醫手一揮，直接將王晅源丟入水池內，嘿嘿笑道：“小子，你有福了。這段時間，你就在我這吧。”
“什麽！”王晅源頓時臉色大變，“不，不要！我先回家一趟，我得將此事告訴娘親。”
“你娘親已經知道了。”毒醫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王晅源大呼小叫，他心中記掛飛龍戰騎的事情，想要獲得更多的關於飛虎軍的消息。
“砰”的一聲屋門被關閉，毒醫扣了扣耳朵，不耐煩的輕哼一聲：“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