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急如焚
少年話音剛落，許多人將目光投向他。有人主動請教：“兄台，難道你知曉些什麽？”
少年見眾人逐漸圍攏，也不好推脫，便道：“帝都城外百裏處，設有關卡。將軍歸城時，必先在關卡處向皇城發送入城申請，獲得準許後，將軍才可帶隊通行。”
“這些入城規則我們都知曉，也正因為皇城收到將軍的入城訊息，他們才能掌握將軍回城的時間，發出全城通告。但這與飛虎軍的失蹤有何關聯？”
少年繼續道：“昨日，飛虎軍歸城的消息，通告全城，這說明飛虎軍已經過了關卡，距離帝都不足百裏。但飛虎軍沒有按時歸來，也沒有延遲回歸的通告。”
“這...這有可能是消息傳遞延誤了！”有人猜測。
一人立刻反駁道：“軍隊行軍速度是慢了點，如果派專人送信，百裏路程，也不過是區區半個時辰。”
“昨日，飛龍戰騎匆忙出城，明顯是有重大任務。由此推測，皇城可能收到了消息，隻是沒有公布。可不管如何，這裏麵都透著異常。”另一人腦海一亮，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少年點頭道：“這就是蹊蹺所在。據我推測，飛虎軍在行軍中，定是遇到了突發狀況，延誤了行軍路程，這或許也是皇城派飛龍戰騎出動的原因。”
“什麽突發狀況？”有人迫不及待問道。
少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聲長歎：“根據飛虎軍所在的位置、天變時間等推算，飛虎軍可能在天變中心附近。天地之威不可抵抗，飛虎軍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眾人聯想起昨日出城的修真者淒慘下場，臉上出現各色變化。
“是否能透露更多的消息？”還有人請教。
可少年卻絲毫不理會，自顧自地搖著頭歎著氣地離去了。
這少年的身份必然不同尋常，或許是某個大家族之人。
帝都城內，大家族眾多，各大家族子嗣數之不盡，城中的普通人不認得倒也正常。
王晅源在一旁，沒有參與討論，卻也在仔細聆聽。少年所說的，他也想到了。
“父親！”王晅源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世界變暗，腦海中更是一片朦朧，此刻的他更是如同風雨中的落葉，隨風起舞，沒有依靠，沒有歸處。
少年離去後，四周的討論聲依舊，有人小聲說道：“若有人刻意針對飛虎軍，那這勢力恐怕不容小覷。”
“飛虎將軍名義是將軍之職，卻手握大將軍之權。”另一人道。
“如此說來，對付飛虎軍的莫非是將神？”一人提出疑問。
“也有可能是皇族內的人。”
“噓，小心禍從口出。”一人提醒大家道。
討論之人紛紛臉色微變，默然不語。他們快速掃視四周，生怕這些次討論話語被某些有心人聽了去，對他們造成不利影響。
有人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問道：“昨天的那詭異天變，你們以前見過沒有。”
一人冷哼一聲：“別開玩笑了，那種景象誰見過？恐怕連古書，也沒有類似的記載。”
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七嘴八舌，可終究沒有任何有實質價值的東西。
許久後，王晅源才逐漸緩過來，呆呆地望著城門口：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飛虎軍退回到關卡處，因為雷暴天象，而無法傳達訊息！
天色漸黑，調查軍接連歸城，城門口的人群也已散去，僅剩下零星的數十人在路邊等待。他們之間留下了不少距離，相互警惕。他們是各大勢力派來探查消息之人。
王晅源孤零零一個人坐在路邊上，任由冰冷刺骨的風吹打臉龐，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城門。
他還在等，等待奇跡的發生！
在暗處的角落裏，一位幹瘦老者，佝僂著身體，站在一旁。他目光柔和地看向王晅源，眉頭卻是緊皺，時不時地歎息，一直在默默地等待。
這老者早已發現四周暗處有不少人，可他不以為意，他的眼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王晅源。
在另一處，一個全身被銀甲包裹的少女，僅露出一雙燦若星月的明眸。她迅速掃視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坐在台階上的王晅源身上，目光中竟有一絲擔憂。
銀甲少女身後，緩緩走來一少年。少年眉清目秀，一頭藍發格外引人注目。這少年正是在人群中，與眾人交談的那個。
少年名姬水，皇帝親子，排行第三；少女，皇帝長女，是家喻戶曉的帝芸公主！
三皇子姬水順著帝芸公主的目光，看到王晅源後，微微一愣，略帶意外道：“這小子不是飛虎將軍的兒子嗎？皇姐，你在擔心他？”
帝芸公主默然不語，轉頭看向城門口，耐心等待。
姬水暗中掃視，目光落在了一角落的佝僂老者身上，驚訝道：“毒醫竟然也在這，看來他對飛虎將軍家的那小子還是很上心的。”
“你來這，就是想說這些無聊的話？”帝芸公主淡淡道。
“咳咳。”姬水輕咳一聲，“皇姐，你對飛虎府的那小子，未免好過頭了吧。他隻是一級血脈的廢柴而已。”
帝芸公主略微沉默半晌，才道：“我隻是希望，他一生安然。”
“是因為當年的逆血之亂嗎？”姬水微微歎息道，“皇姐，你將族內的長老得罪了個遍。你實力強，自然無所畏懼，但你就不怕這些長老會針對他嗎？”
“我不這麽做，他們就不針對了嗎？”帝芸公主目露殺機，聲音冰寒，“此次飛虎軍未能及時歸城，多半也有他們插手。”
姬水道：“皇姐，我擔心你。”
“嗯。”帝芸公主隻是輕應一聲。
“我調查過了。”姬水看向帝芸，沉聲道，“幾乎所有的大家族，都參與了此事。”
帝芸公主無憂無喜道：“我知道。”
“還有另一件事。”姬水身體微微顫抖，他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畢生難忘的經曆，“我懷疑，世間還有像‘那個人’般的存在。”
提起那個人，帝芸公主身體微動，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一口氣，道：“何以見得？”
姬水深呼數口，平複心情後才道：“飛虎軍未按時歸城和突發的天變，這兩件事湊在一起，未免過於巧合。我懷疑，有人在操控那個異境。”
“你是說，此次出現的天變，是因為異境被人操控導致的？”帝芸公主美眸眨動，她心中也有這樣的推測。
姬水點頭道：“那個異境每隔百年就會靠近帝都一次，每次出現，必然伴隨雷暴天象。可這一次，天雷和天火同時出現，而且異境還顯化於世間，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帝芸聲音微顫：“可就連‘那個人’對異境的了解也不多，他也沒有能力去操控！世界上，真的有能操控異境之人嗎？”
姬水搖頭道：“世界上自然不可能有人能自由地操控那個異境，但仍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控製異境的降臨。如，某種特殊的大型陣法。”
“原來如此。”帝芸公主恍然，“但這也不能證實，世界上還有‘那個人’般的存在。”
姬水思索少許道：“除了‘那個人’般的存在外，我實在想不出，對這異境的了解程度超過我們皇族的，還有誰。”
帝芸公主目露擔憂，若世界上真還有如‘那個人’般的存在，那...
姬水繼續道：“這世上，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我懷疑，像‘那個人’般的存在還有很多。”
帝芸公主驀地轉頭看向姬水，與姬水的目光正好相對，二人相視片刻，才分開。
“皇姐，你與母後的關係最好，若有時間多去看看母後。”姬水道。
帝芸公主微微一愣，有些詫異道：“多去看看母後，為何？”
“父皇失蹤數年，我擔心母後過於憂心，希望皇姐能幫母後開解一番。”姬水臉上布滿憂愁，“皇姐，你真的不知道父皇的去處嗎？”
帝芸下意識地握緊拳頭道：“我不知道。”
就在此時，昏暗的天空，被火焰照亮，數十條飛龍劃過天空。
飛龍戰騎回歸！
帝芸公主和姬水二人同時騰空，直奔飛龍戰騎而去。
王晅源立刻站起身，望向天空，他就是在等待飛龍戰騎！王晅源心情激動：“飛龍戰騎在天變之前就已出城，或許，他們能帶來一些好消息！”
但，這恐怕要讓王晅源失望了！
飛在前麵的火龍，有些萎靡不振，身上帶傷，血液低落，在空中化作一個個火團。它身後，更有數隻飛龍，有氣無力，連翅膀都無力拍動，若不是它們的主人用靈氣拖著，恐怕這幾隻飛龍會直接摔落在地。
王晅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飛龍戰騎竟是如此慘狀！
“小崽子，該吃藥了。”未等王晅源反應過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從王晅源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