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盛世婚禮(2)(3)情竇初開的容川

我和蓮澤神君的隱居生涯正式開始,我們身處的是海島上的一個小漁村,這裏的居民大多以捕魚為生,為人熱情,民風淳樸,但略顯奔放……我們第一次在漁村拋頭露麵時,蓮澤神君就收到了一籃子示愛的貝殼魚蝦……而我連一塊石頭都沒有……明明我們都已經改頭換麵,遮掩了真正的容貌,我變回了當初鳳隱的模樣,而蓮澤神君則變成了無塵的容貌,可是,現實告訴我們,我倆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可我偏偏不信邪,第二天一早,我又拉著蓮澤神君在漁村裏走了一遭,再回到家時,他拎著一籃子蔬菜瓜果,而我還是顆粒無收……“哈哈,師父,你頂著這張臉就別和神君比了,沒有可比性,真的!”容川看到我鬱悶的模樣,大笑著說道。

我橫了他一眼,可他絲毫沒有覺悟,圓圓的臉蛋反而布滿了認真,一本正經道:“師父,我說的是實話。”

我當下就給了他一腳,道:“你師父不愛聽實話!”

“娘親,娘親,不知會說謊話!”正在和花生生玩的不知聽到了之後,搖搖晃晃地朝我跑了過來,抱住我的腿,仰頭笑眯眯地看著我。

“哦?什麽謊話?”我把他抱起來,好奇地問道。

“娘親可美了!”不知在我臉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奶聲奶氣地道。

“……”這一定不是我親兒子!

花生生和容川聽了,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蓮澤神君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娘親,不知還會說實話!”不知摟著我的脖子,奶聲奶氣地道。

“還是別說了……”我慎重考慮了一番,還是覺得不要聽為好。

“不行不行,不知要說!”不知立馬在我懷裏鬧騰起來。

“好好好,那你說。”我連忙棄械投降。

可這會兒不知倒是安靜了,他骨碌碌的眼睛瞅了瞅我,然後害羞地低下了頭,過了好半天才扭扭捏捏道:“娘親是最美的!”

我挑了挑眉,“這會兒怎麽成實話了?”

不知又扭捏了半天,道:“在不知心裏嘛!”

我瞬間眉開眼笑,在他臉上親了親,道:“看來還是親兒子!”

“不知本來就是親兒子!”不知聽了,立馬變了臉,伸出小手在我臉上打了一掌,氣嘟嘟地說道。

我吃痛地哼了一聲,這小家夥雖然人小,力氣倒挺大,跟我小時候有得一拚。

蓮澤神君見了,連忙把不知抱了過去,捏了捏他的臉蛋,道:“不許欺負你娘親,知道嗎?”

不知點了點頭,然後笑嘻嘻地往蓮澤神君臉上呼了一掌。

我看著蓮澤神君瞬間僵硬的神情,忍不住大笑出聲。

蓮澤神君沉默了半晌,開口問道:“你這招是從哪裏學來的?”

容川和花生生躡手躡腳地準備開溜,隻聽撲通撲通兩聲,兩人在門口摔了個狗吃屎。

花生生一掌呼到容川臉上,“作何絆我腳?”

容川反呼了回去,道:“我沒有!”

兩人扭打著站了起來,蓮澤神君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又不負眾望地聽到了兩道撲通聲。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弱弱地看了蓮澤神君一眼,道:“神君,我們再也不在不知麵前亂來了。”

“言傳身教,可懂?”

“懂懂懂!”兩人點頭如搗蒜,然後站起來團結友愛地給對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不知看得似懂非懂,不過肉呼呼的臉上還是掛著彌勒佛般的笑意,直看得人忍不住再捏一把。

到了漁村之後,我的生活簡直比在仙界還要悠哉自在,每日啥也不幹,隻管吃和睡。

這日,我睡眼惺忪地從**爬起來,太陽早已高高掛起,我一走出房間,就看到蓮澤神君正坐在院子裏教不知寫字,即便他遮了容貌,穿著灰色的粗布麻衣,也絲毫不能遮掩那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的風姿。

我看了看湊在院子外往裏麵看得起勁的幾個年輕姑娘,嫉妒地咬牙切齒,憑什麽他每次出去都能收獲一堆愛心,而我即便在漁村裏轉了五圈,也隻有一個大嬸實在看不過去,過來問我:“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

我咬了咬手指,盯著蓮澤神君,決定慎重地考慮要不要把他關在房間裏。

“小隱,過來。”蓮澤神君看到我,抬頭衝我微微一笑,道。

我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問道:“小容和花花呢?”

“容容和花花去給不知捉魚了!”不知插嘴道。

蓮澤神君也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梳子,將我拉到他麵前,無奈道:“你是越發懶了,起床竟連頭也不梳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這不有你嗎?”

他溫柔一笑,並未回話,隻是輕輕地,一下一下幫我梳著頭發。

我看著蓮澤神君,傻傻地笑,隻覺得這樣的時光真是越長越好。

我本以為在院子外偷看的姑娘們該傷心離去了,沒想到蓮澤神君幫我梳完頭後,我回頭一看,卻見她們明顯看得更興奮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給妻子梳頭的男子,不愧是我們看中的,果真與眾不同!”

“明日我挑條大魚給他!”

“我們家的蓮子正好熟了,明日我采幾個大蓮蓬送給他,他定然會喜歡!”

絲毫沒有掩蓋的討論聲清晰地傳了過來,我撫了撫額,這麽明目張膽地覬覦有婦之夫真的好嗎?不過,我們家的食物確實不用發愁了……沒過一會兒,院子外的人已經散去,容川和花生生走了回來,隻見花生生的手裏提著一筐的魚,容川的手裏什麽都沒有,可臉上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一副迷離的笑意。

“他怎麽了?”我指了指容川,問花生生。

花生生將籮筐放下,撇了撇嘴道:“**了。”

見我疑惑,花生生轉過頭問容川:“我說的對嗎?”

“對啊……”容川毫無所覺地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掛著傻笑。

“師父你看,他承認了。”花生生露出一個壞笑,道。

容川卻似乎壓根沒意識到花生生說了什麽,躺到院子裏的躺椅上,臉上保持著剛剛的笑意。

我的八卦之心立馬被挑了起來,連忙湊到容川麵前,問道:“小容,你看上誰了?”

“一個姑娘。”容川傻笑著回道。

“……那姑娘姓甚名誰?”不是姑娘還能是男子麽?

“不知道。”容川傻笑著搖了搖頭。

我正欲再問,花生生插嘴道:“師父,你就別問了,你問了也問不出什麽,他就是遠遠瞧了一眼,壓根沒敢上前跟人家搭話。”

容川這會兒算是回過神來了,臉漲得通紅,跳起來說道:“你們在瞎說什麽?我,我……”他“我”了的半天,實在是憋不出什麽措辭了,道:“我很純潔的!”

說完,便羞惱地跑回了房間。

花生生摸著下巴看著容川逃一般的背影,問道:“師父,你能想象我們狐族竟也有如此純潔的人嗎?”

(4)見色忘師

容川果真是情竇初開了,接下來的幾天,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時而抱頭傻笑,時而皺眉歎氣,每每看著我們,也是目光迷離,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見了,偷偷湊到我耳邊道:“娘親,容容瘋了。”

這日,我路過容川的房間,看到他捧著一本書,正看得聚精會神,我挑了挑眉,這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當年晉伯在棚屋裏留了那麽多書,他可是一本也不願意看,以至於至今他的文化水平還不及我,這會兒他竟然破天荒拿起了書,著實可疑。

於是,我氣沉丹田,大吼一聲:“小容!你在看什麽書?”

容川連忙跳了起來,把書藏到了身後,露出一個令人發指的假笑,撒謊道:“師父,你在胡說什麽呢?我怎麽會看書啊?你別逗了……”

“你的意思是我眼花了?”

容川昧著良心點頭,“師父,你年紀也大了,眼花也是正常的,千萬別放在心上,神君是不會嫌棄你的。”

我沒想到容川的臉皮如此之厚,撒謊也就算了,竟然還有臉倒打一耙,於是我轉了轉眼珠子,啥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過了片刻,我又飛快地衝了回去,把正在找地方藏書的容川逮了個正著。

我一把將容川手裏的書奪了過來,定睛一看,隻見封麵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初戀必修課。

容川尖叫一聲,捂臉奪門而出。

我沒想到容川還有如此害羞的時刻,我聳了聳肩,拿著書出了門,悠哉地坐到躺椅上,正巧很久沒看話本了,看下這本書打發下時間也是好的。

我才翻到第一頁,就見容川尖叫著衝了回來,一把將書奪了回去,結結巴巴地道:“師父,這本書,這本書不是我的,是,是花生生強迫我看的……”

“不是你跪求我給你的嗎?”花生生嘴巴裏咬著一根稻草,站在院子門口吊兒郎當地問道。

容川圓圓的臉蛋頓時充了血,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我已經幫你打聽清楚了,你那心上人名叫青瑜,住在村尾,家中無父無母,隻有她一人。”花生生拿下稻草,說道。

容川的眼睛亮了亮,臉蛋還是紅紅的,不敢有所動作。

“聽說有媒人已經去她家提親了。”花生生補充了一句。

容川倏地衝出了院子。

我和花生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跟在了容川身後,隻見容川在飛奔至村尾的路途中,還順便從路邊采了幾朵花,看來必修課沒有白看。

村尾的房子不多,那青瑜的屋子坐落在最旁邊,與我們一樣,有一個小院子。

我往那院子裏忘了一眼,隻見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女正趴在桌上,逗著一隻小烏龜,那少女清秀可人,眉目之間盡顯靈動之氣,看著與容川倒是般配。

容川在院子外呆了好一會兒,也沒好意思進去,最後還是青瑜發現了他,起身問道:“你是找我嗎?”

容川握著手裏的花,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我在路上撿的,是,是你掉的嗎?”

撲通一聲,站在我旁邊的花生生吐血倒地。

我撫了撫額,實在不敢相信容川會說出這種蠢話。

沒想到的是,那少女嘻嘻一笑,伸手接過花,從善如流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掉的?”

容川紅著臉道:“猜的。”

青瑜又笑了笑,“既然你幫我撿回了花,那我請你吃飯可好?”

容川笑眯了眼,連忙點頭如搗蒜。

剛爬起來的花生生又撲倒在地,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這也行?”

容川可謂是首戰告捷,當天晚上,他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踏進了院子,全程無視在院子裏等著他匯報情況的我們,樂滋滋地進了房,且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