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十年初心

說真話,寫完這本書我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寫《初晨,是我故意忘記你(2)》的時候,我以為那是我寫的時間最久的一本書,因為寫那本書的時候我在孕期,到後期懷孕八九個月的時候每天隻能站著打一個小時的字,或者趴在高點的書桌上,站著用筆寫,那時候我覺得,我再也不可能有一本書比《初晨》寫得更慢、更艱難。

然而,《寒生》做到了,寒生原來計劃是在2016年8月上市的,但是我足足拖到了2017年4月,這本書,我從2016年2月一直寫到2017年2月,整整寫了一年。

我寫這本書的時候剛出月子,那時候我覺得我自己不能歇下來。在我的意識裏,我是一個劍客,寫作就是我手裏的劍,我不能容忍自己一天不磨刀,一天不練劍。

即使是我剛生完孩子的第一個月,我還躺在**,肚子上的刀口還沒愈合,可我還是坐起來打開筆記本,想著要開始寫今年的新書。

我一直天真地認為,我對寫作的熱愛可以打敗一切,但是我沒想到,它居然不能打敗我家團子。

我家團子太可愛了,至少在我眼裏,她連睡覺的時候都像小天使一樣,我對著電腦敲十分鍾的字,就忍不住轉頭去看看她、親親她、抱抱她。然後腦子裏就會反複地響起一首歌:如果真的愛我就親親親親親親我,如果真的愛我就抱抱抱抱抱抱抱我。陪陪我,親親我,誇誇我,抱抱我!

然後我就真的反複地、不厭其煩地親親她、抱抱她、誇誇她。朋友圈每天刷滿了她的九宮格照片、動態小視頻,我覺得我這樣子發朋友圈應該挺討厭的,但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而且我老公也是這樣,他就像一個妖豔賤貨一樣每天都在跟我爭寵,每天對著團子說,團子長得像爸爸一樣好看,比媽媽好看,團子和爸爸一樣有大長腿,比媽媽腿長,團子像爸爸一樣聰明,比媽媽還聰明。

每次他這樣說,我都默默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讓他滾的衝動。而且每天晚上,但凡我去書房碼字,他就抱著團子不撒手,還特別賢良淑德地和我說,你要是晚上寫累了就直接睡書房吧,我一個人帶寶寶睡就行了。

我看著他的臉都想賞他一丈紅,你憑什麽和寶寶兩個人睡,本宮不死,你永遠為妾!每天晚上抱著寶寶睡的人隻能是我!

於是,時間就這樣在帶孩子和跟老公爭寵的日子裏飛速流逝,本來這本書的編輯是希望我在2016年8月份出版的,那時候《夏木》電影剛好上映,可以借著熱度蹭一下銷量,編輯對我可有信心了,畢竟我以前可是以速度快出名,寫作熱情又是那麽高,急於想紅的心……啊呸!責任心又是那麽強,所以我這本書剛寫了三萬字,編輯就給我申請上《花火》連載,趕著電影的宣傳期,刷一刷存在感。

但是……結果是悲劇的,我開天窗了,我做了對不起BOSS、對不起《花火》、對不起編輯的事,我居然連載完了六個月,稿子才寫了一半……

看著BOSS的臉,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再也申請不上雜誌連載了。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團子拉走了我太多注意力,我根本沒辦法安靜地在書房坐一個小時,我一個月都寫不了一萬字,我一度以為我自己真的老了,寫不動了,很多作者生完孩子之後也慢慢就不寫了。

我想我可能也會這樣,家庭和事業根本沒辦法兼顧。有一段時間,我在網上看了一句話說,一個人的寫作生命隻有十年,我算了算,我正好也十年了,所以我到此為止了。

可是我特別不甘心,我非常喜歡團子,特別喜歡,但是我也很喜歡寫作,喜歡我的讀者,喜歡和他們互動,喜歡寫作路上認識的很多朋友,更無法拋棄的是寫作給我自身帶來的價值,如果我不寫了,我就不能叫籽月了,我隻能叫“團子她媽”。

所以後來,我去了一趟上海,找我的好朋友楚寒衣青,一起到酒店住著,一住就住了一個半月,一張書桌,兩台筆記本電腦,並排在一起寫文。楚寒是一個網絡寫手,她每天固定寫四五千字以上,在她寫作節奏的帶動下,我又回到了原來的速度,每天都能寫個三兩千,有時候一天還能爆出八千字來。

那時候我才欣喜地發現,我沒老,我也沒寫不動,我隻是在家裏的時候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而已。我就這樣在上海的酒店住半個月,回家住半個月,再去上海住半個月,這樣連續寫了三個月,終於把《再見,寒生》寫完了。

雖然經曆了十二個月,讓大家等了這麽久,讓編輯為難了,但總算是完結了,而我也已經平定了初為人母的喜悅,已經不像團子剛出生那會兒一樣,眼睛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她身上了,我覺得我已經適應了這個過程,適應了怎麽去做一個媽媽,適應如何和寶寶短暫地分離一下。

2017年,我會更加努力的,爭取給大家帶來更多更好的書吧!要繼續支持我哈!

籽月

2017/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