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重複
理論上是4692年10月28日、退役者空間站、酒吧
卡佳飛起一腳踢飛了白羽坐著的椅子，可是白羽早已靈活的站了起來，在卡佳吃驚於白羽的警惕性時，白羽麵無表情地說：“凱特絲是吧，我知道了，水就別澆了。”然後她轉身離開酒吧，剛走到門口，羅伊走了進來，看到白羽便說：“丫頭……。”
“麗塔的通訊是吧，我馬上去。”白羽仿佛未卜先知的說。
“是的。”羅伊一臉迷茫的問：“嘿，你怎麽知道的？”
白羽鬱悶的走進通訊室，沒有坐下，看著屏幕上戴著麵具的麗塔歎了口氣說：“加達裏在P-653星係的恒星實驗是吧，我馬上去，坐標不用發了。”
麗塔愣愣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的？”
白羽轉身又離開通訊室：“解釋起來太麻煩，還是不解釋了，順便說下，老娘辭職不幹了！”
“已經第26次了。”奧拉歎道。
白羽陰沉著臉說：“繼續找賈斯汀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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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是4692年10月29日、暗湧星域、P-653星係、恒星附近
萬王寶座級戰列艦‘秋風寶座’號
白羽疲倦的歪坐在艦橋指揮椅上：“賈斯汀，滾出來。”
“你是誰？”艦橋的舷窗投影上顯示出一個容貌邋遢的男性，胡子看起來好幾天都沒有刮過，油光鋥亮的長發雜亂的束在腦後，他驚慌的問：“你怎麽知道我的通訊編碼？”
白羽沒精打采的撇了他一眼：“你叫賈斯汀，印塔基人，父親原來是聯邦艦隊的指揮官，跟隨加達裏叛亂……哦，抱歉，我又忘了，是獨立，隨後加入莫德團。至於你，你現在是加達裏合眾國，異株湖集團的首席科學家，主要研究天體能量與人工蟲洞什麽的，今天你要人工坍縮這顆恒星，產生一個人工黑洞是吧。”
“你怎麽知道？你是誰？”賈斯汀發現自己在白羽眼前似乎沒有秘密可言。
“說了你也不會記住，還是別問了，能停下實驗嗎？”白羽問了一句，但是看到賈斯汀陰沉的表情後馬上說：“好吧，我知道，還是不能，哦，讓你隱藏在小行星帶的12艘無人護衛艦、3艘無人驅逐艦和那艘能量護盾2個小時前就出故障的無人巡洋艦老老實實呆著，我是不會攻擊你的，至少現在不會。”
賈斯汀大張著嘴巴看著白羽，仿佛在看某種美麗但是危險的生物。
“哎，言歸正傳，奧拉，剩下的時間都是你的。”白羽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抄起一罐酷菲猛灌，一口氣喝完後，把空罐子沒好氣的往身後一丟，後仰指揮椅的靠背，看起來打算準備睡覺，其實她不可能睡得著。
“好的，我叫奧拉，是人工智能，你的船已經被我鎖定了，我可以在5.3秒鍾內擊沉你，所以我提問，你回答，好嗎？”奧拉說。
賈斯汀看著投影儀上的奧拉，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繼續上次的話題，這顆恒星被你用恒星熱核炸彈引爆後會，會快速進入坍縮態，形成奇點，由此產生一個不成熟的小型黑洞，這個黑洞產生的巨大引力，將提供給你研發的一種，以天體引力為能源的能源核心發生器，而你打算憑借你了解的星門技術，讓引力能源發生器提供巨大的能量，用以超載這裏的星門，引發一個方向和距離都可以控製的人工蟲洞，從而實現超遠距離星門跳躍，幫助加達裏軍隊可以突然出現在宇宙中的任何地方，好了，你不用否認，順便說下你失敗了，黑洞產生的引力讓這個星門形成了某種……時間回路，我們被困在了過去5個小時和未來11個小時的時間空泡裏……”
“奧拉別跟他廢話，問主要的。”白羽不滿的吼道。
“好的，好的，我們繼續，我需要你的能量計算公式和引力能源核心發生器的結構圖，並且告訴我這種設備的運行原理。”奧拉繼續說。
“你是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因為我的實驗成了時間旅行者，不停的在這個時間空泡裏旅行？”賈斯汀總算明白了。
奧拉歎了口氣：“不光我們，所有擁有星門的星係都被你的蟲洞試驗卷了進來，由於在你實驗開始的時候，我們剛巧逃進了受黑洞直接影響而極不穩定的躍遷通道，所以現在全宇宙隻有我艦長的記憶和我的子程序不受時間空泡的影響。”
“我的實驗失敗了？”賈斯汀不敢相信的問：“你們是第幾次見到我了？”
“第26次。”奧拉說。
賈斯汀把手伸到背後：“如果是真的，那我身後的……”
“3，他媽的是3，你個白癡，你背後豎起的欠剁的手指是三根，你個沒腦子的瘋子，你他媽問過老娘十多遍了。”白羽突然跳起來暴怒的吼道。
賈斯汀嚇的哆嗦了一下，隨後胡**著腦袋說：“來不及了，我早就把星門和引力能源發生器連接好了，坍縮恒星用的熱核融合炸彈早已經投放了……”
“我知道。”奧拉點點頭說。
“你們既然可以不受時間空泡的影響，那你們下次可以在我坍縮恒星前就想辦法阻止我。”賈斯汀說。
奧拉搖搖頭：“毫不客氣的說，我們試過各種方法阻止你，包括曾在第6、7、8、9、17、20、21、22、23、24次的時候擊沉你的科研船，其中第13、14、15、16次我們還強行登上了你的艦船，想直接……‘勸說’你停止實驗，第10、第11次、12次我們還向這顆恒星發射了大量反物質炸彈，想隔離掉開始坍縮的部分，但是都無法阻止你對恒星的坍縮行為。”
“那，你們可以試試破壞那個，連接在星門上的引力能源發生器。”賈斯汀開始積極地幫助白羽和奧拉，挽回自己的錯誤。
奧拉點點頭：“是的，第18次的時候你就向我們提出過這個建議，所以第19次我們試圖破壞那個設備，但是你造的那個設備實在太堅固了，我們的艦載武器都無法擊毀它，而且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
“我明白了，所以你想問我要那個設備的圖紙和運行原理，你們要拆掉它。”賈斯汀明白了。
“是的。”奧拉點頭：“下次我們會想辦法拆掉那個設備。”
“好吧，我馬上把圖紙和研究數據都傳給你們，我沒有帶拆除的工具，你們隻能自己研究，不懂得……來問我。”賈斯汀說完就把數據傳了過來。
“好吧，看在你挺配合的情況下，這次我就不殺你了。”白羽滿意的說。
賈斯汀表情極為難看的說：“謝謝你，女士。”
奧拉開始分析上麵的數據，而白羽則用冰冷的目光，看的賈斯汀渾身難受。
“恒星已經開始坍縮了。”賈斯汀檢查了一下艦船反饋的數據說。
“還有10個小時，時間才會跳回。”白羽說。
奧拉臉色難看的說：“不行，這個裝置過於複雜，我會把圖紙拿給我們的人看下，看看具體怎麽拆除。”
“你們的人？”賈斯汀問：“如果不是研究蟲洞或能量核心發生器的專家，很難短時間內搞明白這些東西，何況他也處在時間空泡內，下一次你見到他，他什麽都不會記得。”
“放心吧，如果他沒有辦法，你會死的很慘，我保證。”白羽狠狠地說。
奧拉笑了笑：“你最好祈禱，因為第20、21、22、23、24次，她報複性的幹掉了你5次。”
“我……道歉，但這不能解決問題。”賈斯汀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從上次開始，我就讓奧拉想辦法搞明白，你發明的那些破玩意。”白羽極力忍著焦躁的心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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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者空間站、實驗室
“事情的經過我明白了，可你們為什麽一開始不找我。”老傑克責怪的說。
白羽坐在旁邊的地板上沒精打采的說：“我也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拿到圖紙和詳細資料後再找你解決，不然每次都要向剛才那樣，先把事情經過給你說一遍，累都累死。”
老傑克笑著說：“以你的性格，怕是先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白羽沒說話，不好意思的咂咂嘴表示默認。
“好吧，經過我的計算，你不可能有足夠時間拆掉這個裝置。”老傑克說：“把這個結構複雜的引力能源核心發生器，安全拆除要16個小時以上，拆錯一點，就前功盡棄了。”
白羽歎了口氣：“那怎麽辦？我就這麽過一輩子？”
“當然不會，星門有自我修複的功能，即使處於時間空泡內，也會自我診斷並修複，所以你不會有無限的機會。”老傑克笑笑說。
“你是說，這種時間空泡現象會自己停止？”白羽站起身懷疑的問。
老傑克點點頭：“具體等多少萬年我就不清楚了。”
白羽嚇了一跳：“不行，最多再來兩次我就瘋了。”
“放心吧，我還有別的方法。”老傑克想了想：“你試過阻止那個賈斯汀，對吧？”
白羽搖搖頭：“沒用，我到之前他就開始試驗了。”
“也試過破壞引力能源核心發生器。”老傑克笑著說。
“沒錯，外殼不是一般的硬，我用磁軌炮、導彈和反物質炸彈都試過，甚至還用‘竹節蟲’帶了整整一船的超噬礦炸藥，都沒用，可以說堅不可摧。”白羽無奈的說。
“那你幹嘛不試試破壞星門？”老傑克笑著問。
白羽愣住了，破壞星門，開什麽玩笑，想都不敢想，再說瑪塔爾格勒那次，米瑪塔爾是用了專業的工程師和工業艦，如果沒有這些，那就隻有無畏艦才能勝任：“炸掉……星門？”
“當然不，與其炸掉它還不如留給我研究呢，星門之間的聯係，完全是在錨定不動的前提下，如果有一個星門突然發生位移，那連接到它的其他星門，都要對它進行重新定位和校準，所以，我們隻讓要P-653星係的星門，不停地處於移動狀態就行，沒有什麽速度上的要求，隻要位移就行了。”老傑克拿了兩個咖啡杯比劃著。
“可是怎麽解除星門的錨定啊？用撞的？”白羽問。
老傑克揮手說：“那不可能，破解星門錨定可不是個養人的活，爆炸足夠的話，確實能讓星門位移，但位移無法持久。”
“那怎麽辦？”白羽問：“我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好辦法來不及，笨辦法就行。”傑克笑著從白羽肩頭撚下一根脫落的銀白色長頭，穿在桌子上的一個咖啡杯的把手上，輕輕拉了下頭發，杯子被慢慢拖動著在桌麵上滑動了一下。
“明白了，用我的戰艦去牽引星門。”白羽高興地說。
老傑克搖搖頭：“你一艘戰列艦可不夠，我算了下，加上黑洞的引力，還要10艘裝備了大型加力推進器的戰列艦，同時滿功率運轉才能完成這項工作，隻要P-653星係的星門能離開錨定位置1個毫米以上的距離，它就會與其他星係的星門斷線5分鍾，所以，我們在不停移動的同時，去拆除這個引力能源核心發生器就行了。”
“戰列艦沒這麽多，不過空間站裏的各式戰艦，全部加起來作用力到是夠了，我可以完成這些動作，但是需要你告訴我怎麽拆除這個裝置。”奧拉說。
“恐怕不行，奧拉，時間，時間。”老傑克否定：“第一，這裏所有的戰艦裝備上加力推進器才行，你一個人完成後，再抵達P-653星係，根本來不及阻止星門啟動，第二，我沒有時間去教你拆除這個複雜的裝置，拆錯了會起到意想不到的反效果，所以，你需要所有退役者的幫助。”
“你要……”白羽看了一眼老傑克不敢確定。
老傑克喝了口咖啡說：“我親自去拆除，奧拉你來幫忙就行了。”
白羽點點頭：“我明白了。”
“時間不多了。”老傑克看了下手臂終端上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時間會再次回到‘昨天’晚上：“記住，丫頭，時間再次循環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會記得，其他人也不明白會發生什麽，你要負責整個行動的指揮，我不確定這麽大規模的時間空泡，會對整個宇宙造成什麽永久性的影響，所以，你要盡快結束這一切。”
白羽點點頭，看了看時間，歎了口氣，卡佳又該踹她坐著的椅子了。
“對了，你們一共經曆了多少次？”老傑克隨口問道。
“26次，馬上就27次了。”奧拉說。
老傑克仰天長歎道：“就是說我研究工作在同一部分重複了26次，天啊，快點結束吧。”
時間再次跳回，酒吧裏，卡佳第27次一腳踢向了白羽坐著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