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總是惹麻煩
4692年5月4日、寧靜星域、阿爾法星係、星際之門
艦隊連續進行了三次躍遷和星際之門跳躍，進入了阿爾法星係，這個星係以前是蓋倫特和加達裏的一條邊境通道，擁有兩個星際之門，兩國在這互相爭奪了很久，但是由於這裏沒有可供居住的行星，也沒有能讓兩國政府看得上眼的礦產物資，再加上長期的你轟我炸，導致本來擁有的幾個空間站也被徹底摧毀了，後來兩國都覺得沒必要，在這麽一條簡單而狹小的通道上浪費資源和精力，還不如退守回自己的國境內防守星際之門合算，加達裏合眾國為了製造軍事緩衝區，在這裏釋放了大量可自主運行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戰鬥機，這些擁有自主運行功能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實際上就是由人工智能操作的戰鬥體係，它們無需人員指揮控製，可以自己執行敵我識別和巡邏、戰鬥動作，甚至可以進行維修及戰損補給，再後來加達裏軍部為了防止間諜和走私商販冒名使用自己的識別碼，幹脆直接將無人戰艦和戰機的敵我識別係統全部抹除了，這下整個星係的無人戰艦和戰鬥機像一個碩大的蜂群一般，六親不認的毀滅進入這個星係的一切艦船，這裏徹底變成了無人星係。
“‘老爹’，這裏就是上次你們清剿的無人星係？”白羽艦隊廣播內詢問羅伊道，‘老爹’是羅伊的代號。
“是的，但不是清剿。”羅伊在頻道內答道，艦隊現在停留在阿爾法星係的星際之門處，羅伊的‘黑骷髏’正在對全星係進行雷達掃描，以確保環境安全，畢竟阿爾法星係並不大，最遠兩點的躍遷隻用130分鍾就能到達。
“不懂。”白羽迷惑不解：“沒清剿幹淨你們怎麽從這裏搞到廢礦區的精煉設備？。”
“‘羽王’，‘星係信標’。”裏昂插了一句。
“‘煙鬼’，你丫閉嘴，公共頻道不要說敏感話題。”李德士圍繞著裏昂的拖運艦以5000米的軌道做不規則環繞。
“都閉嘴，看好陣線，頻道靜默。”羅伊命令著，在情況不明的星係裏紮堆聊天，不知道該說這群人是神經大條，還是根本就沒神經。
頻道內頓時陷入沉靜。
“奧拉，2級戰備，武器解鎖，護盾開啟，釋放無人偵察機，最大範圍內進行搜索，本艦5000米範圍內做不規則機動。”白羽命令奧拉進入戰備狀態。
“收到，全艦2級戰備，武器已解鎖，護盾已啟動，無人偵察機已釋放，正在70公裏內做掃描偵查，本艦執行第四種不規則機動預案，範圍5000米，以上。”奧拉執行著白羽下達的命令。
“對了。”白羽問奧拉：“裏昂說的‘星係信標’是什麽？”
“那個啊，簡單說就是加達裏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的智能總控，它才是加達裏無人戰艦和無.人.機的真正操控者，一個人工智能，它能安排子係統進行各種戰鬥及後勤動作，同時也限製控製下的子係統離開本星係，隻要控製了它，這個星係裏所有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都會聽從你的安排。”
“羅伊他們接管了這個星係的信標？”白羽吃驚道。
“嘁，怎麽可能，那種星係信標也就比一個護衛艦的能源核心裝置大一點，能不能找得到還另說，信標本身是高度加密，破解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有大量無人戰艦和戰鬥機守衛，他們可能是通過聯邦政府的間諜知道了準確位置，然後直接擊毀了。那樣這個星係的所有無人戰艦和無.人.機都會進入被動睡眠狀態，隻要不受到直接攻擊就不會有任何反應。”奧拉將一個星係信標的模型投放到舷窗上。
“擊毀也有難度啊，有這麽多守衛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白羽還是不明白。
“看這個，我從他們電腦裏翻出來的。”奧拉又投放出另一款裝置的模型：“裏昂和老傑克搞的超遠程蜂巢炮台，哨所炮改裝的，提前輸入坐標，隻要拖運艦飛到星係內投放定錨就行了，它會自動測算彈道，並向坐標超遠距離一次性發射足夠密集的磁軌炮彈。”
“呃，真夠下血本的。”白羽有點牙疼，哨所炮又叫星門炮，是一種擁有自控雷達，火控係統和護盾的立體磁軌炮台，雖然無法進行機動，但射程、火力的優勢都遠遠超過一般戰艦，而且造價高昂，這種炮台是蓋倫特聯邦用來進行星門防禦的，一般一個星門要是配備了4門這種大炮，隻要彈藥及能源充足，就可以摧毀任何想通過星際之門的艦隊，因為艦船通過星門有兩個必然條件，一是星門隻會傳送穩定物質，而艦船的能量護盾則不是，所以傳送後艦船的護盾並定會強製處於關閉狀態，二是一支艦隊通過星際之門必須依次跳躍，所以，任何艦隊想擅闖有‘星門炮’守衛的星際之門，就必須做好在沒有護盾的情況下被排隊‘點名’的下場。
不過星門炮的造價不是一般的貴，再被研發並且列裝海軍部隊後，退役者們省吃儉用，苦心經營，花了近一個世紀的時間，才湊到足夠的材料拚湊出3門無論是結構還是火力都嚴重摻水的星門炮，一門被用於空間站防守，一門在星門和空間站的路線上作了個伏擊點，就是白羽剛回家就撞上的那個，最後一門被裏昂改裝成了超遠程蜂巢炮。
“嗬嗬嗬，是啊”奧拉笑了起來，“還不是為了這個星係廢礦區的礦石精煉設備，那次行動後這門遠程蜂巢炮也就廢了，不過總算在被蜂擁來的無人戰艦轟成了碎片前，發射了足夠的炮彈，而炮彈經過遠距離飛行又剛巧命中了星係信標，要不然真是血本無歸，事後羅伊他們又測算了一次成功率，在當時的情況下隻有百分之三，不得不說他們走了狗屎運。”
“嗬嗬嗬。”白羽也跟著笑了起來。
“星係內安全，靜默解除，各艦待命，再過一會海軍的拖運艦就要到了，我們拿了東西就走。”羅伊鬆了一口氣後通報各艦，看來加達裏還沒有發現這個星係的情況，不過聯邦政府也沒有想要接管這裏的打算，畢竟星係內還有無數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想要安靜的全部清除幹淨，必定需要調遣較大規模的艦隊，這樣反而會引起加達裏情報部門的注意，而且就算成功，這個星係幾乎沒有物資支持，想要重新建立防守體係也有很大的困難。
“嘿，‘老爹’，我剛向加達裏那邊的星門發射了一枚偵查探針，這樣以後這個星係的情況我們就可以隨時掌握，不用每次來都這麽小心翼翼的了。”裏昂得意的告訴羅伊。
“‘煙鬼’，幹得好，我們的偵查前哨終於可以前推到這裏了，對了，‘大廚’，收到他們的聯絡了嗎？”羅伊問裏昂。
“沒有，我會繼續監聽所有頻道。”李德士說
“‘大廚’，他們都會給我們運些什麽？”白羽問
李德士想了想說：“兩艘退役的星空者級巡洋艦，5000個基數的各式彈藥，50架常規類型的無人戰鬥機，還有一些其他設備，裏麵有很多傑克的研究物資，還有代理人發給你的跨星域加密聯絡器。”
“哈哈，代理人聯絡器，‘羽王’，看來你的假期結束了，等著被當驢使喚吧。”裏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閉嘴，你們誰給我起的這個外號，難聽死了，這外號到底什麽意思？”白羽咬牙切齒的問。
“不知道。”
“不清楚。”
“嘿嘿，你回頭問問卡佳和參孫他們。”
“奧拉，你知道嗎？”聽著三個人明顯在裝糊塗，白羽覺得這個外號很可能不含褒義。
“嘿嘿，我才來了幾天？不清楚誰起的，不過‘羽王’的意思，可能就是白羽女王的簡稱，‘羽王’還有點女王的諧音嘛。”奧拉掩著嘴笑著。
“你們竟然敢叫我女王!!”白羽開始發飆。
不管在任何時代，‘女王’一詞始終跟穿著黑色皮裝，手持皮鞭的‘良好’形象神聖而不可分割，當然，艾瑪帝國那位至高統治者，可能持不同意見。
“呃，我收到他們的跨星係廣播了，用的是暗語，意思是詢問我們這裏是否安全，請求進入。以上。”李德士的話明顯救了大家。
羅伊馬上接話道：“通知他們安全，讓他們進來。大家準備接受物資。”
很快，星際之門被激活，依次跳進來6艘護衛艦和5艘拖運艦。
“‘煙鬼’，驗貨。”羅伊吩咐道。
5艘船體像竹節型的拖運艦開始輪流拋下巨型貨櫃。
裏昂打開掃描器，開始掃描貨櫃內的物資種類和數量。
“沒錯，兩個貨櫃是巡洋艦，一個是彈藥和無.人.機，剩下的兩個是其他設備，品種及數量都對。”
“開始拖運，‘大廚’護送，我和‘羽王’守衛其他物資，通知家裏準備接運。”
“收到。”裏昂開始牽引巨型貨櫃，由於貨櫃體積和質量龐大，所以裏昂每次隻能拖運一個，要往返5此次才能全部拖走。
3個多小時後，裏昂和李德士才返回開始拖運第二個貨櫃，由於要踩著回程路上星門安保部隊的巡邏時間差，所以用的時間還是蠻長的，畢竟貨櫃裏的東西不能讓星門安保部隊知道。
“你怎麽了？”奧拉看著白羽突然開始在指揮椅裏，坐立不安的查看偵查無.人.機發回的數據。
“一級戰備。”白羽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警戒等級提升為一級戰備。
一般情況下，2級戰備是指在危險區域，但未發現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使用的，對艦船來說，隻是進行周邊環境的不間斷雷達掃描和無.人.機偵察，最多再使用不規則的航線，以規避突然發生的各種意外就行了。
而一級戰備就不同了，指敵人正向我方靠攏，並有明顯的攻擊意圖，艦船則直接進入戰爭前狀態，護盾、裝甲維修器等各種設備均處於全功率運轉狀態，無.人.機則直接進入戰鬥模式等等，艦船會耗費更多的能源，即使能源核心能夠維持艦船高能源需求的供銷平衡，但長時間讓能源核心處於高負荷供給狀態是十分錯誤的做法。
奧拉沒有猶豫馬上打開艦隊廣播通報：“注意，本艦進入一級戰備，重複，本艦進入一級戰備。”接著對艦船的各個係統及設備進行調配：“戰艦一級戰備，能源核心滿負荷運作，能量護盾強度最大，自動索敵雷達啟動，裝甲維修器激活待命，各艦炮進行射擊前預熱，偵查無.人.機返航，攻擊無.人.機激活準備離艦，戰艦提升至最大速度，開始測算最佳攻擊位置……”
“‘羽王’，通報情況。”羅伊聽到廣播也將戰艦提升至一級戰備。
“不知道，感覺不對勁。”白羽的回答讓羅伊、李德士和裏昂因一級戰備燃燒起來的血液直接凍結回絕對零度。
正當大家被白羽的‘感覺不對勁’雷的外焦裏嫩的時候，聯邦海軍留下的負責聯絡和後續事宜的護衛艦，看到退役者的戰艦進入了臨戰狀態，連個招呼都沒打，調轉船頭衝向星門進行跳躍，跑掉了。
“雷達掃描無異常，‘羽王’，如果你想把聯邦海軍的聯絡船嚇跑的話，你成功了。順便說下，我們的尾款早就付清了。”李德士笑著說。
“確認雷達無異常，‘煙鬼’你那呢？”羅伊可沒心情開玩笑。
裏昂雖然是拖運艦，但是改裝後使用的是驅逐艦級別的雷達係統，‘巨炮裝小船’的做法導致掃描速度慢了很多，但是掃描範圍卻能跟白羽的驅逐艦相媲美，甚至還超過了羅伊的突擊護衛艦。
“無異常，‘羽王’，什麽情況。”裏昂也蒙圈了，剛剛托掛上貨櫃準備星門跳躍的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羽一聲不吭，看著雷達傳送的數據不停的咬著手指，突然，她問了一句：“‘老爹’，你們上次擊毀的星係信標是在什麽位置。”
羅伊突然感覺有點手腳冰涼外加呼吸不暢：“星係定錨，142.164度，16.7536個天文單位，上象限4.6820個天文單位，你問這個幹嘛？”
星係間的定位都是用星門定位法，因為星門相對星係內的位置和方向都是錨定不動的，所以，以星際之門為原點，模擬出一個水平橫剖麵，目標垂直落在橫剖麵的那個點就是橫剖麵點，測量橫剖麵點到星門的原點就知道水平角度和距離，在算上目標到橫剖麵的垂直距離，做個簡單的勾股定理就能計算出理論航線。
而羅伊說的星係定錨，就是指物體定錨方法是跟星際之門保持相對不變的，其他的方法還有恒星軌道定錨、行星軌道定錨和衛星軌道定錨等等，但是這幾種定錨方法一般是用來定錨空間站、衛星或其他不會受到天體運行幹擾的設備。
“在這裏。”奧拉馬上將星係的立體圖像全係投影出來，並在上麵標出了一個點。
“你們擊毀信標後有沒有去查看過？”白羽追問道。
羅伊和李德士渾身的汗毛豎起來了，白羽說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星係信標可能沒有被徹底擊毀，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星係內所有正在休眠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隨時都有被激活的可能，因為，加達裏的星係信標跟戰艦一樣，有一個脆弱而低效，但絕對不是擺設的小型維修裝置。
“嗨，早查過了，但是沒有找到，可能都被打成碎片了，而且整整3個月這裏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都沒有‘蘇醒’的痕跡。‘羽王’，你想多了，嗬嗬”裏昂笑著說道。
“操，你就抽自己臉吧，看看雷達。”奧拉看了看白羽鐵青的臉，接話罵道。
裏昂重新調出雷達一看，立刻感覺渾身血液倒流，差點把嘴裏叼著的香煙直接咽下去。就在剛才，整個阿爾法星係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正在一個接一個的蘇醒過來，投影上原本代表休眠的灰色斑點瞬間像洪水般變得血紅，更恐怖的是，那些斑點開始活動起來。
“防禦，占領星門防禦點，‘煙鬼’，馬上把貨櫃依次拖運到隔壁星係去，它們無法跳過星門，先運戰艦再運設備，彈藥最後。”羅伊大吼起來，要是撤退，那很容易，但是那些貨櫃裏的東西實在太珍貴了，而且星係信標的人工智能也會指揮無.人.機搜集星係內的各種物資進行自我補給，所以這批物資必須帶走。
“不行，後邊是聯邦政府的管轄，東西放那，時間長了會引起星門部隊注意的，要是被發現，我們和聯邦海軍的關係會露餡的。”李德士大喊，任誰在星門旁邊放上一堆軍火和兩艘海軍的星空者級巡洋艦都會引起別人注意的，而且退役者雖然是隸屬聯邦海軍，但是從來就沒有被聯邦海軍和聯邦政府承認過，這下好了，你聯邦海軍貨櫃上麵鷹標還沒去掉，就被一群帶有海盜性質的民間雇傭兵拿走了，其結果是要麽聯邦海軍承認退役者是自己的下屬機構，並為退役者以前幹過的所有事情買單，要麽聯邦海軍開始通緝退役者，說他們是海盜，打劫軍事物資，然後認認真真的打著清剿海盜的名義進行滅口，當然，後者的可能性絕對是無限近似百分之一百。
“我們被發現了，敵先頭艦隊開始向我們躍遷，距離越5個天文單位，預計16分鍾後接敵。”裏昂喊道。
“拉到最近的小行星帶先藏起來，裝上自毀裝置，隻要被發現寧可毀了也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上。”羅伊真的急了，就算這樣裏昂也要往返拖運，再加上避開星門巡邏隊也要很長時間，長的足以讓他們全軍覆沒30次。
“奧拉，你能模擬出無畏級戰艦的主動旗艦信號嗎？航空母艦也行。然後向這幾個點輪流躍遷。”白羽咬了咬牙，拿帽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扔到旁邊，在星係地圖上標出了幾個點。
“沒問題，馬上。”奧拉控製戰艦開始掉頭並加速。
“丫頭你想幹什麽，回來，你瘋了嗎？”白羽瘋沒瘋沒人知道，但羅伊快瘋了，從他收到白羽戰艦發出的主動旗艦信號就知道她想幹什麽了，她要引誘星係內所有的無人戰艦和無.人.機對她優先追擊。
星係信標的人工智能會判定白羽的戰艦是艦隊總旗艦，並最優先進行擊毀，而且她用的是無畏級巨型旗艦的信號，所以星係信標的人工智能會毫不客氣的投入全部力量。雖然星係信標的人工智能還不足以判斷敵人的戰爭意圖，但也不會傻乎乎的派戰艦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麵玩命追，它還會下達簡單的側翼迂回，堵截，伏擊等命令，這些命令對於白羽來說足夠致命了。
“爭取時間，你們盡快，總是有麻煩。”白羽丟下這句話就躍遷走了。剩下羅伊、李德士和裏昂徹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