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命在旦夕
“不行,不能讓他毀掉龍珠!”
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端木元忽然覺得身體輕鬆了很多,他朗聲大笑。
這時候那年輕的將軍來到端木元身邊,冷笑著說道:“你的死期將至,還有心思笑?”
端木元鄙夷地瞥了那年輕的將軍一眼,將頭別向一旁。那將軍皺了皺眉,抽出腰間的鞭子,高高揚起,重重的打在了端木元的後背上。端木元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猛然一顫,怒視著年輕的將軍,那架勢似乎要與年輕的將軍搏命一般。
“不服?”年輕的將軍說著翻身下馬道。
“我服你媽!”端木元怒罵道,“有種你放開老子,我一定弄死你!”
年輕的將軍冷哼了一聲,說道:“有種,你比我見過的那些見到官軍就尿褲子的海盜有種多了!”
“他們算什麽,小子,有種咱們比試比試,我贏了你放了我,我輸了任憑你擺布!”端木元梗著脖子說道。
年輕的將軍拍了拍手說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是第一個敢和我這麽說話的海盜!”
“別廢話,敢不敢吧!”端木元問道。
“好,我就給你個機會,不過還輪不到你定規則,如果我贏了,我就將你就地正法,如果你贏了……”年輕的將軍說到這裏不自覺地噗嗤笑了,道:“你不可能贏……”
“那就試試看吧!”端木元嘴硬地說道,其實他的出來,這年輕將軍絕對不是一個花架子,應該還是有兩下子的,如果是平時,自己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但是現在自己精疲力竭,這把握連一成都不到。不過,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回到牢房了,那些整日被折磨的日子倒不如現在死在這年輕將軍的刀下,反倒落個痛快。
“給他鬆綁!”年輕將軍命令道。
“將軍,這不合規矩啊!”一個副將提醒道,隻見那年輕將軍瞪了副將一眼,那副將趕緊縮回了頭,退了下去。數日接觸他已經有些了解這位新來的驃騎將軍了,這位將軍絕對是那種你不讓他做什麽,他偏做的主。原本在這位獨孤冷將軍上任之前,他們早已經打聽到了他的底細,他父親是將軍獨孤勝,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這次皇帝欽點他兒子獨孤冷來當沿海驃騎將軍,這些下麵的人以為這獨孤冷是個繡花枕頭,一見麵果不其然,這人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可是他們想錯了,他絕對不是個繡花枕頭。
很快在一次校場操練中他就表現出了自己能力,幾個副將輪流上陣,硬是沒有人能夠扛住他三招,所有人對他都佩服不已。而接下來他做的更是讓所有人瞠目結舌,他開始重新布放沿海的防務,將一些屍位素餐的人全部轟回家抱孩子去了,隨後又招了一批能打敢拚的新兵。
其實誰都知道,沿海一直有海盜和鮫人為患多年的原因無非有兩個,其一是那些海盜和鮫人太過凶悍狡猾,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出現在內部,那些官員一個個明哲保身,畢竟抗擊海盜和鮫人這件事,你做了如果做不好不但不會受到賞賜,而且有可能受罰。所以與其做,倒不如不做,就這樣放之任之。
想要改變這一切,必須要換一批人。這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卻沒有人敢做。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利益。大家都是在朝廷混飯吃的,你讓人家下馬,那就是砸了人家的飯碗,誰在朝廷裏麵還沒有幾個朋友,到時候參你一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誰都知道,卻誰也不敢做。
但是這主卻不一樣,因為他爹的緣故,誰也不敢怎麽樣他。所以雖然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驃騎將軍,但是這附近的州府卻不得不聽命於他,沿海防務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甚至幾次海盜的進攻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讓我親自動手嗎?”獨孤冷厲聲說道。
這時候那副將趕緊給旁邊的士兵使眼色,幾個士兵七手八腳的給端木元鬆綁。對於這位驃騎將軍的武藝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沒有人擔心他會輸,一個個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肚子裏用並不多的墨水醞釀著一會兒怎麽給將軍叫好。
端木元的身體被鬆開之後,他活動了一下,隻覺得身體皺巴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時候獨孤冷已經抽出腰間的佩刀,這是一把精心打造的唐刀,名叫寒龍,實際上是一對,另一把在自己未婚妻的身上。當年鑄造這把刀的師父曾經說過,這把刀是用海外的冷鐵鑄造而成,這種鐵極難融化,必須要以人如爐中才可以將其化成鐵水。不過一旦鑄造成兵器,卻堅韌無比,削鐵如泥,但是有一個禁忌,那就是這武器本身極寒,剛猛,所謂剛則脆,因此必須要以血來溫刀,否則這把刀就會斷裂,而相反如果溫的越多,那麽這刀不但堅硬而且有韌性,因此獨孤家有一個家規,寒龍出,必飲血。
“這就是寒龍吧?”一個士兵驚呼地望著那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寒氣,刀柄上雕刻著一條鏤空的飛龍的刀問道。
“是,是,這就是獨孤家的家傳寶刀!”另外一個士兵挑著大拇指說道,“果然名不虛傳!”
“今天就用你的血來溫溫我這把刀!”獨孤冷愛惜地望著手中的那把刀說道,隨後抬起頭對旁邊的人說道,“給他一把刀!”
接著一個士兵將自己的佩刀丟到了端木元的麵前,端木元咬著牙,皺著眉,吃力地躬下身子握住那把刀的刀柄,用力將那把刀拿起來,剛剛站起身那把刀便掉落在了地上。
這立時引來了周遭士兵的一陣哄堂大笑。
“這家夥被嚇尿了,連刀都拿不起來!”士兵笑的前仰後合的。
“你!”獨孤冷也感覺有些滑稽地說道,“口氣那麽大,怎麽連刀都拿不起來啊?”
端木元心中暗自著急,這身體現在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連拿起刀的力氣都沒有,該怎麽打啊?不過他嘴上依舊不饒人地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小爺我和你打還用得著刀?”
“哦?”獨孤冷一驚道,“你就準備赤手空拳和我過招?”
“怎麽?不敢嗎?”端木元鄙夷地說道。
“算了,我不和手上沒有武器的人較量,勝之不武!”獨孤冷說完將寒龍放在手心,咬著牙,眉頭微微一皺,寒龍在獨孤冷的手心割出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瞬間順著口子流淌出來,流淌到了那把寒龍身上。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旋即獨孤冷擦了擦刀上的血跡,正要將寒龍歸鞘,誰知這時候端木元忽然吃力的躬下身子拿起了地上的那把刀,咬著牙對獨孤冷說道:“來吧!”
話音剛落獨孤冷已經向前邁了一步,獨孤冷微微皺眉,立刻握住寒龍上前一步迎戰。所謂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就在兩刀相接的那一刹那,獨孤冷就已經感覺到端木元的刀根本就沒有什麽力道。他嘴角微微斂起,猛一用力,端木元連人帶刀一起向後退了四五步。
“就這麽點本事還當海盜?”獨孤冷輕蔑地說道。
端木元怒從中來,再次舉起刀向獨孤冷猛砍過來。獨孤冷用手中的刀輕輕一別便化解了端木元的進攻,端木元向旁邊一個趔趄,這時候獨孤冷小碎步上前,高高的揚起手中的刀,端木元趕緊雙手握住刀格擋,但是怎奈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兩刀相接,火星四濺,端木元被獨孤冷推著向後退了十幾步。
這時候端木元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喉頭一甜,一口血從胸口湧了上來。他盯著獨孤冷,一口血噴在了獨孤冷的臉上,遮住了獨孤冷的雙眼。端木元見時機正好,咬著牙矮下身子,握著刀向獨孤冷的腰間刺去。
但是獨孤冷終究是將門虎子,雖然目不能視,卻下意識的轉了一下手腕,用手中的刀擋住了端木元這致命一擊,可是刀劍依舊刺中了獨孤冷的腹部。獨孤冷吃痛,眉頭微微一皺,他擦去臉上的血,瞥了一眼傷口。
旁邊的士兵都是緊張的一陣驚呼。
“你是找死!”獨孤冷忽然發力,其實之前獨孤冷早已經試探出了端木元的力氣不足,隻用了三分的力氣,這一次卻用上了十分的力氣。他的手腕微微一抖,手中的寒龍竟然隨著他的力道發出陣陣的“嗡嗡”聲,這時候端木元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獨孤冷猛地一用力,端木元手中的刀瞬間被震了出去,端木元踉踉蹌蹌地向後跌了幾步,這時候獨孤冷已經迫到了端木元的近前。
他手中我這寒龍指著端木元的喉嚨,狠狠說道:“死吧!”
說完他手肘猛然向前,寒龍的刀劍快速衝著端木元的喉頭猛刺了過去。在距離端木元喉頭還有寸許的時候,端木元已經感覺到了寒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了,他微微閉上了眼睛,這樣死總比被折磨死要好的多。
“龍珠在哪裏?”一個焦急的聲音在端木元的耳邊響起。
“沒有,沒有找到龍珠,他把龍珠藏在哪裏了?”另一個聲音也問道。
“不好,龍珠,已經融在他的身體裏了!”又是一個聲音喊道。
“不能讓他死,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們就全完了!”那個聲音大聲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