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隱藏的目擊證人
“您好，您可算來了。”物業公司經理把李誌明三人迎了進去，很熱情地說道。
物業經理自顧自的說著：“你們警察來了三四波了，從你們第一次來到現在都快半個月了，你說這事兒還沒搞定。每天都有居民投訴物業，電話都快打爆了，還有的向上麵反映的，撥打各種公開電話的。你們要是再弄不好，我估計我這差事也該丟了。
不是我說，怎麽這次片區民警都不來了，要不是那些警察撤走的時候跟我說你們要來，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是幹啥的。”
“好了好了，我們來了就行了。你怎麽比我還話嘮，監控室在哪兒？”段興虎著臉說道，他又高又壯的，好似一尊白色的肉塔一般。
物業經理咽了口口水，埋怨的話噎回了肚子裏。他隱隱覺得較矮的兩個人中，除了那個年輕一些的那個人像個警察以外，剩下的兩人都好似黑社會一樣。他們一沒穿製服，二沒亮證件，不過先前那幫警察臨走的時候，的確交代了會有這個車牌的人會來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也沒說他們具體的身份。不管了，反正也無能為力，事到如今隻能被動配合，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想到這裏，物業經理帶著三人去了監控室，隨即被段興給趕了出去。監控室內隻剩下了他們三個，李誌明問道：“怎麽不多問問？”
“你沒聽剛才那人說嗎？都來了好幾撥人了，估計問的都差不多了。咱們做事和你以前不太一樣，一般除非口供不詳亦或是沒有其他社會部門介入的時候，咱們才會主動調查做筆錄之類的。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都千篇一律，要想知道別人嘴裏的消息，可以自己看筆錄，或者聽取詢問錄音什麽的，自己出去找這種線索，純屬浪費時間。”段興答道。
李誌明搖了搖頭：“筆錄的側重點不同，這取決於取證的警察，很多東西都是在程序化之外的，而且目擊證人需要正確引導才能想起容易模糊混亂的記憶。同時又不能過於引導，否則會出現虛假記憶，人的記憶有時候是最不可靠的，所以親自詢問很是關鍵，這是一門查案的藝術。”
段興還想要說什麽，卻被刑玉路打斷了，隻見他讚賞的點點頭說道：“誌明說得對，不愧是做過刑警的人。這樣吧，鐵牛你來安裝調試程序，調取監控進行處理，我和誌明去查查。”
“也好，反正我不抱有樂觀態度，哥們，我並非對你有意見，而是就事論事。”段興聳了聳肩說道。
李誌明笑了笑，他知道段興並沒有惡意，每個團隊都有習慣，當新鮮血液注入的時候，就會產生不同的反應。最終的結果，要麽是新人屈服要麽就是老皇曆被改變。其實哪裏都一樣，自己剛進警隊的時候也是這般。他轉身離開了監控室，刑玉路則跟在他後麵，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小區路邊的一家便利店。
“老板，來包黃鶴樓，19黃藍盒軟包的，再給我拿個打火機。”李誌明對便利店老板說道。
小商店老板從櫃子裏拿了一包煙，收了那二十塊錢。李誌明抽出一根煙，遞給老板以及身後的刑玉路，三人攀談了起來。
既要賣臉朝外，一般買賣人都愛說話，否則很難做成生意，尤其是便利店這種針頭線腦的買賣，這個老板也不例外。老板聽了李誌明的忽悠後撓撓頭道：“這麽說你倆是來買房的了？”
李誌明和刑頭連忙稱是，老板左右四顧然後壓低聲音道：“也就是咱哥們投脾氣，我多句嘴千萬別買這兒的房子。”
“為什麽啊？”
“因為現在咱小區鬧鬼啊，你沒聽說啊。鬧得還挺凶呢，正巧現在我也不忙，我跟你說道說道。”老板說道。
李誌明裝作一臉疑惑的問道：“啊？怎麽還鬧鬼了呢？報紙上新聞上也沒看到，是真的嗎？”
老板頗為受用這種效果，滿臉真誠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能騙你不成，這種邪乎事兒怎麽可能上報紙，反正這事兒都是真的。
我跟你說，雖然沒出命案，但那怪物不光襲擊人還糟蹋女人呢。被襲擊的人要是女的，絕對是衣衫不整，而且身上臉上好像是被厲鬼抓過的一樣，血肉模糊的。”
見李誌明有些不相信，老板忙道：“你別不信，我親眼得見的。當時還是我搭了把手幫忙把人送到救護車上的，你知道不，那慘叫聲簡直是撕心裂肺慘絕人寰啊。”
李誌明和刑玉路對視一眼，這可是筆錄之外的內容，當然也不排除是這個男人在吹牛的可能性。於是刑玉路問道：“哥們，快講講，要是這裏房子真鬧鬼，我們可不敢買了。”
“也就是咱哥們聊得來，我才多說幾句的。要我說趁早別買，誰買誰後悔。”商店老板唾沫星子亂飛的說道：“這些話那天警察來的時候我都沒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且得成天讓我去做筆錄配合調查呢，我哪有這閑工夫。”
李誌明從冰箱裏拿了三個冰激淩，又扔下二十塊錢說道：“正巧現在老哥您也不忙，我哥倆也沒事兒，請你吃個冰激淩，咱們邊吃邊說。甭找了，自己哥們還找什麽錢。”
老板見此更高興了，一邊吃著一邊說道：“這怎麽好讓你破費，都來我店裏了是吧，不過看得出來你是個講究人，我就不推了。以後來店裏給哥哥說，哥哥招待你。
咱還說鬧鬼的事兒吧，我這本就是個便利商店，所以以前基本上都是通宵營業的。
擱原先啊，我媳婦白天看店，我晚上在這裏。後來相傳鬧鬼了，又的確出了幾次事兒，於是我開始不到晚上九點就關門歇業了，也一直沒遇到什麽問題。可那天才晚上八點多鍾，我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傳來，我當時就毛了啊，這他娘的才幾點啊就鬧鬼了，那些鬼什麽的還有沒有點職業道德了。
我當即縮回屋裏，手裏抄了個扳手，就守在門口盯著店門口的監控。結果女人的喊叫聲越來越近，隨即便是急促的跑動聲，啪啪的好似是在光著腳跑。我聽著聲音是朝著我這邊來的，一時間就壯起膽子出去看了看。
結果你猜怎麽著，我果真看到一個女人朝我們店跑來。她鞋子估計是跑丟了，穿了個齊臀小短裙，跑得卻不慢。在那個女人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在追趕她，那東西動作快的嚇人，一個健步就竄出去老遠，一下子把女人撲倒在地。
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這就看出人性來了，這時候她就是喊破喉嚨別人也不敢管啊。可咱是男爺們啊，不能不管是不是，我舉著板子就衝過去了。你別看我不高，當年也是咱這兒有名的頑主，那東西一看我舉著扳手出來了，嚇得倉皇而逃，我這才報了警。
當時是晚上，我也看不清楚，除了感覺那東西黑乎乎，好似身上長著毛，怎麽說呢，就好像一個大猩猩似的。”
“這麽邪乎，那東西多高多大？”刑玉路故作感歎後追問道。
店主想了想答曰：“就和普通人差不多高矮，隻是身體很寬很壯。那東西離著女人得有四五米遠的距離就撲過去了，一下子就追上撲到了。要不是我，那娘們估計早被糟蹋了，不過到現在也沒人來謝謝我，真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三人又扯了一會兒皮，李誌明和刑玉路就借故離開了。兩人從小區裏轉了一通，發現了一些灌木叢有折斷的新口，看斷口處的汁液新鮮度和結疤應該是半個月內的。也就是說之所以小區監控攝像頭很難捕捉到那個怪物，是因為它常會藏身於遮掩物中前行。同時可以肯定的是，它破壞了許多監控攝像頭，以製造監控盲區。
顯然這是一種有智慧的生物，這一點毋庸置疑。動物是無法理解什麽是監控的，而先前出動了那麽多警察圍捕，也不可能抓不到一個動物。假設剛才那個便利店老板沒有吹牛撒謊之類的話，那麽這東西應該是披覆著皮毛的大型動物卻具有高等智慧。可那究竟又是個什麽東西呢？它留在被襲擊者身上的傷痕不難理解，可每個人脖頸上的針孔又是如何留下的呢？
李誌明二人開始在灌木叢或者任何可能勾扯到皮毛的地方尋找，但結果並不理想，他們隻找到了一些看似是狗的毛發，不過他們還是進行取樣放入了袋子中。
兩人說著聊著距離拉近了不少，不似先前那麽生疏了。而此時，天色已經漸漸變得陰暗了下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半，李誌明隱隱感覺到，今晚一定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