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個男生
入夜，玄珠獨自回到玄家小院，看到玄家老太太坐在樹下就走上去說：“媽，我回來了。”
老太太沒有回應，玄珠也並不意外，給老人家整了整衣服，她就走進屋內。
玄珠關上房門一言不發地走到床邊，她斜倚在床頭看起來十分疲憊。
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念玫轉過身看著玄珠：“小姑，你去哪兒了？” 玄珠說：“……出去，走了走。” 念玫點點頭繼續看書。
玄珠微微坐直身體：“這兩天你不太開心。”
念玫放下書轉過身：“你知道嗎？我們班主任田老師被停課了。” 玄珠問：“因為什麽原因呢？”
念玫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因為木格失蹤，也可能……” 玄珠沒有說話，她大約能猜到念玫會說什麽。果然念玫接下來就說：“也可能因為我……” 玄珠安慰道：“不要亂想。”
念玫輕輕點頭：“嗯……算了不說了，你好像也不太開心。” 玄珠沒有回答。
念玫又說：“感覺你這兩天很神秘的樣子，你在幹嗎呢？” 玄珠淡淡地說：“……沒什麽特別的。”
念玫突然直直地看著玄珠：“小姑……你妒忌過玄珍姑姑嗎？” 又是這種問題，玄珠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向了臥室門口。
“我出去抽根煙。” 回到院子裏，玄珠發現老太太正在顫顫巍巍地剪著院子裏的樹枝。玄珠走過去：“媽，我來吧！”
老太太沒有任何回應，繼續自己修剪著樹枝。玄珠走到下風的位置，剛想點
煙卻發現老太太正在看著她。她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麽，好像想起了又好像沒有。
突然老太太丟下剪子走向玄珠，一把抓住了玄珠的手。
老太太抓得很用力，但玄珠沒有躲更沒有掙脫。
重案隊辦公室中央立著一塊白板，上麵畫著一個關係圖，圖中央就是“念玫” 和“玄珍”四個大字。
袁飛敲著白板說道：“就目前所有線索匯總，不管是朱勝輝案還是八角亭案，
關鍵核心就在念玫和玄珍身上。嫌疑人的作案重點就是圍繞在她們身上的。雖然上麵沒有批準並案，但這兩個案子的內在聯係已經非常明確了，通過這些天的調查，在跨度將近二十年的兩起案件中都有出現的重點人物就這兩個。”
說著袁飛在白板上寫下“丁”和“周”兩個字。
“下一步，他們就是我們的調查重點。我想提醒大家的是，接下來的調查將會遇到很多的困難。請大家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
秦春拎著購物袋，瀏覽著通道兩邊的食材。走在前麵的葛菲手中塑料袋突然破裂，水果滾了一地。秦春見狀彎腰幫忙撿起，葛菲連忙地道謝，下一刻便驚喜地盯著秦春：“您是秦春秦老師吧？”
秦春非常疑惑：“……你是？”
葛菲激動地說道：“我小時候看過您和亞梅老師的演出實在是太崇拜了，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您。”
秦春露出矜持的笑意：“喲，那可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葛菲問：“您現在不在劇團了嗎？”
秦春感慨道：“是呀，劇團老人也就亞梅他們夫婦了，能堅持下來挺不容易。” 葛菲貌似隨意地問：“您還記得跟亞梅老師學戲的那對長相不一樣的雙胞胎
姐妹嗎？” 秦春露出追憶的表情：“……哦，記得，那個妹妹可不是一般的漂亮，當初
亞梅他們夫婦可是上心了的，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惜了。”
葛菲又問：“您知道那對姐妹後來為什麽不學昆劇了嗎？”
秦春擺了擺手：“小姑娘一時興起嘛……不過雖說當時丁老師著重培養那個漂亮的妹妹，其實要說真正有天分的，還是那個姐姐。”
葛菲問：“為什麽？”
秦春說道：“那個姐姐不僅學得用心，而且小小年齡竟然真能懂得昆劇，妹妹就是像來玩過家家一樣的，但個人形象條件非常出色，各有千秋吧。”
葛菲問：“那當時有沒有因為她們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 秦春這次沒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葛菲，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葛菲知道自己問得還是太急了，她笑了笑掏出了警員證。
“不好意思秦老師，其實我是專程來找您詢問當年案件的一些細節，隻是不想搞得那麽正式。”
秦春似懂非懂地點頭：“……哦。”
葛菲說：“那個案子，您之前提供過周亞梅老師不在場的證據，我是想重新問一下經過，主要是細節。”
秦春麵有難色：“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哪會記住什麽細節……當時警察問過我，那個妹妹被殺的時間段亞梅在劇團呢，當時我們一起排練這個是錯不了的…… 你們怎麽會懷疑她呢，亞梅可是百分之百的好人，出格的事情都沒做過，更別說殺人了。”
葛菲趕忙解釋：“秦老師您別誤會，案件重新審理找您詢問隻是一個流程。” 秦春鬆口氣：“哦，我說呢。”
葛菲繼續問道：“那對姐妹學昆劇的時候，她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不愉快或是出現過其他什麽人之類的？”
秦春一邊追憶一邊下意識地搖著頭，她突然眼睛一亮：“哦，想起來了，來過一個男生好像是姐妹倆的同學，開始我還以為也要來學昆曲呢。那對劇團倒是稀缺資源，所以有這個印象。”
葛菲忙追問：“之後呢？”
秦春努力回憶：“……好像那個男孩子來過之後，那對雙胞胎姐妹就沒再來了……記不太清了。”
葛菲聽罷若有所思。
齊宏偉再次來到昆劇團，但這次並不是來找周亞梅或丁橈烈，而是為了找門房的那位老大爺。他是昆劇團的老人，早在上一輩周團長還在的時候他就在這裏看大門，距離現在也已經超過二十年了。
而袁飛和大力則去找了當年玄珠和玄珍的同學。
袁飛和大力走入了一家叫作“琦琦”的美容院，經理趙琦立刻迎了上來。
袁飛拿出證件亮了一下然後才問：“您是？” 趙琦說：“我是趙琦，剛才就是我接的電話。” 袁飛上前與趙琦握手：“打擾了。”
趙琦微微一笑：“沒事，正好也不忙了，二位請坐吧。” 三人分頭坐下。
袁飛開門見山：“我們重新調查玄珍的案子，找了一圈才找到玄珍還在本市的同班同學。”
趙琦略有些感慨：“是啊，同學們都各奔東西了。” 袁飛問：“當年，玄珠跟玄珍的關係怎麽樣？”
趙琦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怎麽說呢，玄珠太內向了，平時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隻有公布考試成績的時候才被大家關注一下，因為她的成績太好了其他就沒有什麽印象了。要說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應該還好吧，平時她們兩個在班裏好像沒有什麽交流，就像誰也不認識誰一樣……主要是玄珠太內向了。”
袁飛問：“當時有男同學追求玄珍嗎？”
趙琦嗬嗬一笑：“不是太多哦，不過學校三令五申不準早戀，所以也沒有誰
真的去談戀愛，但是十五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寫個情書什麽的也是常有的。”
大力插了一個問題：“那玄珍自己有喜歡的男生嗎？”
趙琦說道：“沒聽她說喜歡誰，不過一班有一個男孩，用現在的話說，很跩，人也夠帥，當時有不少女生暗戀他。玄珍說過這個男生追求過她，不過玄珍沒有搭理。不過她說的時候，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意思的，你懂吧？”
大力問：“是玄珍親口說的嗎？”
趙琦十分肯定：“是，玄珍是那種……怎麽說呢，很驕傲吧。畢竟長得漂亮嘛。對了，當時有同學說見過紀光和玄珠放學後走在一起，都覺得挺意外的，後來紀光轉校後就沒人再提了。”
大力連忙追問：“他的名字叫什麽？”
趙琦歪著頭想了許久，突然一拍手：“紀光。對，就叫這個。” 袁飛重複道：“紀光……”
離開美容院，袁飛蹲在路邊點上了根煙，他的背影看起來竟然有些沮喪。
大力有點被嚇到了：“師父，您到底怎麽了。這大白天的，您別嚇唬我……” 袁飛語音沙啞地說：“我錯過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
“紀光這個名字我有印象，當年在調查的時候玄珍的老師曾經提到過，但當時紀光已經轉學半年所以這條線索就放下了。” 袁飛垂下頭，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