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進展
葛菲說道：“我們之前確實忽略了河道，這次專門把越王橋一帶的水道通向外麵主河道的監控全部查看了一遍，同誌們都很辛苦，但收獲還是很大的，監控裏找到的這隻篷船可以確定就是運送屍體的篷船，可惜的是船上有篷子看不到篷子底下的情況，撐船的人也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這時屏幕上出現黑黑的畫麵，一條篷船駛向外河道。
袁飛突然喊道：“停一下。” 畫麵暫停。
袁飛又喊：“放大，放大。”
畫麵放大，定格在撐船的人身上，但模糊不清。
袁飛問大家：“他是戴著什麽帽子嗎？” 大家都仔細看向那個人影。
“不像是帽子。”
“是穿的帽衫嗎？”
“漁夫帽？”
大力突然說道：“是女的！”
大家聞言都湊上去仔細地看。
小軍說道：“還真是，亂亂的應該是長頭發，不過怎麽可能是女的，女的能弄得動朱勝輝嗎？”
幾人都看向葛菲，她作為女性應該最有發言權。
葛菲略顯無奈地說道：“朱勝輝身高不到一米七，中等偏瘦體形，體重 60 公斤左右，我是肯定沒問題的，普通女性即便無法完全扛或背起這個重量的人，但拖拽是肯定沒問題。”
袁飛看向大夥：“那這麽看來，現在第一現場和移屍路徑都可以初步確定了。” 小軍拍一下大力：“河道這個線索，功勞大大的呀！”
幾個小時後，袁飛帶著幾人到現場重新模擬案發經過，整個過程包括殺人，移動屍體，以及最後拋屍。
袁飛他們順著河道走，來到兩河交界處，在這裏有一座石拱橋，出了石拱橋外麵就是練江河。
觀察好地形情況之後，袁飛把手機等隨身攜帶之物交給小軍，然後一縱身跳進岸邊齊腰深的水中。站在水中，袁飛想象著自己就是那個凶手。為此他還特意弓著腰讓自己再矮一點，從而能夠獲取與凶手相近的視角。
袁飛想象著，那隻船到眼前這個位置，然後從另一邊出來。他蹚水到另一邊，小軍他們來到另一邊要拉袁飛，袁飛擺擺手：“凶手沒有幫手。”
凶手沒有人幫忙，那在試圖模擬凶手的他，當然也不能獲得其他人的幫助，他要自己想辦法爬上岸。
袁飛就以這樣的標準盡可能地還原凶手作案的全部過程，而其他人則做好詳細記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兩三個小時轉眼就過去，袁飛帶著組員完整地模擬了三遍才結束。
回到警隊，袁飛迅速地衝了一個澡，頭發都沒有擦幹就回到辦公室，帶著大家開案情會。
袁飛從自己的第一視角出發說道：“凶手在第一現場作案但沒有辦法處理屍體，於是就利用篷船運屍。這麽做的好處就是，即使有監控屍體在篷船裏也不會被發現。然後到了這裏，沒有辦法繼續往前，也沒有辦法把屍體再移上岸處理，隻能把屍體拋下水讓屍體漂向下遊，希望我們找不到第一現場。當然這船嘛，也沒有辦法了隻能任由它漂走，另外……”
袁飛看向葛菲：“我實際體驗之後感覺，這個凶手如果真的是個女人，那會是個比你有力氣的女人。”
……
周亞梅和丁橈烈走進紹武大劇院，遠遠看到一幫人正在舞台上忙碌著，他們要找的吳經理站在一旁指指點點。
周亞梅和丁橈烈走到舞台前：“吳經理。”
吳經理扭頭看到兩人招了招手，從一側快步走了下來：“有啥事打電話，我過去啊，還讓兩個大腕親自來我這小地方，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周亞梅笑著說道：“您真說笑了，吳經理，朱文生家裏出了一點事情……” 吳經理停頓片刻，隨即笑了笑：“死了兒子，那可不是一點事兒。” 周亞梅說道：“所以本來說好的訂金……”
吳經理捋了捋自己所剩不多的頭發：“周老師，丁團長，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但是一碼歸一碼，我知道你們的難處，但我也養著一幫人啊，還有這麽大的場子，說實話，不是不想幫你們，是真的幫不起。”
周亞梅還想說什麽，被打橈烈攔住。
丁橈烈說道：“明白，知道您的難處……實在是不行，這次演出就先放放，吳經理，您去忙吧，我們就先回了。”
吳經理十分抱歉地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 丁橈烈很勉強地笑了笑，拉著周亞梅往門外走去。
吳經理突然喊：“丁團長……”兩人轉過身。
吳經理跑了幾步，來到他們倆麵前：“您不如去宣傳部說說情況，如果能夠參加全國會演他們臉上也有光嘛。”
丁橈烈點頭：“回頭我去試試。”
回到車上周亞梅看著丁橈烈問：“真的要去？”
丁橈烈笑了笑反問：“還有其他辦法嗎？”
袁飛在會議室裏看著 4 月 17 日晚上迪廳裏的錄像。這幾天他們已經識別出其中絕大部分人的身份。隻有畫麵中間這個披著長發的身影，是他們始終沒有能確認身份的。
就在袁飛看著這個身影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小軍推開門探頭進來：“朱文生兩口子來了。”
刑警隊的門口，齊宏偉攔在朱文生麵前：“朱老板，我們特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能把精力都花在平複你們的心情上，不然怎麽破案啊！”
朱文生上下打量齊宏偉：“你誰啊，我不聽你瞎咧咧，你叫袁飛來！” 齊宏偉耐著性子說道：“您有事兒跟我說吧！”
邱文靜在後麵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聽說袁飛神通廣大，這案子他們家大舅子是嫌疑人，他居然又成專案組組長了，你讓他自己來跟我們解釋！”
朱文生也壓根兒不想再廢話，竟然直接一把推開齊宏偉，徑直走進重案隊的辦公場所。
邊走朱文生還邊喊：“袁飛人呢，袁飛在哪個辦公室？”
齊宏偉也真沒想到朱文生會推他，一個趔趄之後追了上來：“你現在嚴重幹擾警察工作了你知道嗎！！”
就在這時袁飛拿著一摞文件走出會議室：“朱老板，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朱文生一看正主出來立刻說道：“當然知道。” 袁飛點點頭說道：“知道就好，這邊請。”
警局會議室內，袁飛把監控截圖和法醫證明放在會議桌上。
“你們的兒子朱勝輝死亡時間是在 4月 17日的 22點左右，這是在八角亭三岔口的監控攝像頭拍到玄梁追趕另一個男子的視頻截圖，第一次拍到玄梁的時間是 21點 40分，第二次拍攝到的時間是……”
不等袁飛說完，朱文生竟直接將桌子上的截圖和法醫證明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朱文生叉著腰問：“你直接給我說結果，到底抓不抓玄梁？”
袁飛麵無表情地看著朱文生：“如果剛剛我給你看的是文件的原件，你就已經涉嫌違法了。”
朱文生潑婦一般地喊道：“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們可是受害人家屬，就問你一句抓不抓玄梁！”
袁飛板著臉說道：“玄梁有充分不在現場的證據，警方當然不抓。”
朱文生氣急反笑：“我這麽跟你說吧，除非你們給我抓到所謂的真正的凶手，否則玄梁就是凶手，你們不抓他我就搞死他！” 袁飛冷笑：“我沒聽清楚，你要搞死誰？” 朱文生大聲喊道：“玄梁，你大舅哥玄梁！”
袁飛冷冷地說道：“朱文生，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在重案隊裏，當著一群警察的麵說你要搞死玄梁？真不知道該說你膽大還是愚蠢，我是警察不能跟你一樣隨便撂狠話，我隻能跟你講事實，看看這是誰。”
袁飛抽出一張照片甩在他們麵前：“張亮，綽號大亮，是你兒子生前的跟班，
不久前他去玄家包子鋪鬧事導致玄梁的母親，也就是我的丈母娘腦出血住院並留下嚴重後遺症。大亮肯定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而警方也懷疑他的背後有人指使。
我給你普個法，指使他人嚴重暴力犯罪的行為，要比具體實施犯罪更加惡劣。” 袁飛走到朱文生夫婦麵前，用隻有他們三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朱文生，可千萬別讓我查出來這個在背後指使的人是你。否則，你們家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朱文生臉色一變，不由退後了幾步，嘴上還是表示不服：“哼，指望不上他們這些警察，咱們走。”
袁飛一拍桌子：“我讓你們走了嗎，重案隊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朱文生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想幹什麽？”
袁飛冷冷地說道：“我隻是想按照規定程序辦事，我接待你們就必須留下書麵記錄。小軍，進來。”
小軍推門走進會議室，袁飛說道：“小軍，給這兩個人做一份筆錄再讓他們走，一定要寫清楚今天到重案隊的目的，筆錄做不好不能讓他們走。”
“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