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烈火焚燒

“人屠”優雅地打開了冰箱門,看著冰箱裏食材,歡快地做起了早餐。

優雅地擺放在柴房中的四人餐桌上,他在四個方位分別放上了肉和麵包,旁邊擺著明亮的刀叉。

“哦,我的客人來了。”他滿臉笑容,從推進桌下的椅子上,端出了三顆血淋淋的人頭,他將人頭放在凳子前的餐桌上,為每顆人頭的脖子處,細心地圍上白色的圍巾。

蚊蠅在人頭上跳著歡快的舞蹈,似是為“人屠”的歌曲伴舞。

“人屠”滿意地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環顧三顆頭顱,用勺子敲響麵前的高腳杯,禮貌地點點頭:“歡迎三位美麗的小姐光顧‘人屠’的早餐,下麵我給你們分別做一下介紹,左手邊這位,美麗的李媛愛小姐,是我上周的女伴。”他指了指左手邊,已經腐爛生出蛆蟲的頭顱道。

隨即他又指向右手邊,血肉模糊的頭顱:“這位是我大前天,參加化裝舞會時認識白影青小姐。下麵容我隆重介紹我對麵這位美麗的小姐,她就是名滿淳淮的歌姬鄧玉然小姐。大家鼓掌歡迎。”

對麵蒼白而扭曲的頭顱正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人屠”:“今天我們早餐的食材,便是鄧玉然小姐提供的。大家再次鼓掌吧。”

“人屠”自己歡快的鼓起了掌。“眾所周知,我的餐宴永遠不會缺少顧客,想要參加我的宴席,必須付出別人難以付出的代價。當然,在座的三位經住了考驗,大家請開懷暢食。”

話畢,“人屠”用刀叉嫻熟地將麵前餐盤裏的肉排切成小塊,塞進他自己的嘴裏,大聲地咀嚼。

他將自己麵前餐盤裏的肉食吃完,便起身依次將肉排塞進三個頭顱嘴裏,扳動頭顱已經僵硬的下巴,助她們咀嚼。

他卻又嘩然神經質地認為,頭顱不能欣賞他的美食,便拿起頭顱,深深地吻住頭顱的嘴唇。

他如饑似渴地咽下食物,舉起鐵錘,錘碎了左右兩邊的頭顱,唯獨留下對麵的。

他輕輕地將對麵的頭顱放在板凳上,推到了桌子下麵,拿出一個大大地黑色塑料袋,將桌子上的顱骨碎片和蛆蟲掃了進去,帶出門外。

“人屠”打開自己的衣櫃,隨手翻看著適合今天穿著的衣服,灰色條紋西裝,白色襯衫,紅絲藍底的領帶,深藍色棉襪和黑色尖頭皮鞋,再配上一副棕色全框眼鏡,非常適合今天的身份--鷹國記者。

他整理好行裝,戴上印有自己照片的記者名牌,走出了深深的地下室。頭兒和“密鎖”早早地就分別出發了,他此次也要單獨行動,以現場記者的身份混入演講場地,通過安裝在口袋中,鋼筆裏的激光,製導距離貧民街一公裏外的一個隱蔽的導彈發射器。

而他自己可以趁著混亂,逃離現場。計劃和身份都很完美,身份是淳淮,親近姆拉的友人安排的,除非碰上“狴犴”。當然,按照慣例,“狴犴”應該是守護在葉潤澤身旁的。倘若如此,“狴犴”也能夠隨葉大將軍一同下入地獄。

打開自己最是喜愛的福特躍行者的車門,往後座塞進黑色的編織袋。他坐進駕駛艙,啟動了汽車,重金屬樂瞬間在車裏的音箱內爆響。

車子前行,駛上一座廢棄的鋼鐵大橋,斑斑鏽跡似在陳述當初的宏偉。

“人屠”停車,下車將黑色編織袋,扔到橋下,聽到“撲通”的水聲,才滿意的拍拍手。袋子裏塞了十幾塊磚頭,那兩個美女頭將永遠湮沒在廢水河中,陪伴之前的四個稚童和五個美女。

她們本可以活著,但因為貪戀他的帥氣多金,最終有此下場也算是不算冤枉。

他隨著重金屬樂瘋狂的搖擺,車子也飛快地穿過江北的省界,進入江東的地界。

收費站的美麗小姐在衝自己微笑,他也回以迷人的笑容,那美麗小姐的臉立刻一片緋紅,在她遞票的溫軟小手上輕輕撓了撓,她更加羞澀了。衝她拋個飛吻,暗道:回來就“吃”掉你,可人的美人兒。

距離貧民街越近,車輛越多,淳淮人總是改不掉愛看熱鬧的毛病,圍觀明星,圍觀領導,圍觀鬥毆,圍觀謀殺,連死人都圍觀。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那有什麽可圍觀的,不怕晚上會做噩夢麽?

快進入貧民街了,貧民街雖然叫街,但其實是一個縣級市,裏麵的人口一點不比其他地級市少,當然是指葉潤澤來了之後。

車輛行駛愈加緩慢,“人屠”可以看到前方,閃爍著紅藍光芒的八輛警車圍著寬闊的路口,僅留一車可行的通道,二十多名警察在檢查,經他們指揮下停靠在旁的車輛和人員。警車那邊,掩體後站著荷槍實彈的十幾名軍人。

“人屠”關掉音樂,在一名壯碩警察的指揮下,將車子停在了馬路左側,左側欄杆外是幽深的山穀。

那警察站在他窗邊,示意他放下窗戶,敬了個禮,用流利的通用語道:“先生,您好,歡迎來到貧民街,請出示您的證件和護照。”

“人屠”將口袋中的證件和護照扔給了那警察,那警察險些沒有接住,表情變得有些憤怒,但沒有說什麽,拿出一個手提掃描儀,掃描了證件後,雙手將證件還給了“人屠”。

警察冷冷道:“先生,請您下車,接受搜身檢查。”

“人屠”憤怒地拿起自己胸前的名牌,衝警察吼道:“看好,我是此次來采訪的鷹國記者,我有法律賦予我的個人權利,我不允許你對我搜身。”

“人屠”佯裝憤怒,這招對於向來對外寬容的淳淮公務人員屢試不爽。

一般隻要這樣做,公務人員便會請示上級,上級為了維穩,知道是外賓後便會通融通融。

當然,他也不能被搜身,為了以防萬一,他的襪子裏還放著一枚鋒利的刀片,牙後也有微型炸彈,炸彈的威力足夠炸毀方圓四米的範圍。

“什麽情況?”一個英氣漂亮的女警從旁邊走了過來詢問道。

那壯碩的警察向那女警敬了個禮:“長官,這位鷹國記者不願意下車配合搜身檢查。”

“我來處理,你去那邊吧。”女警命令道。

“是!”男警察轉身朝下一輛車走去。

女警看著“人屠”,麵無表情,“人屠”露出一個自認為帥氣迷人的笑容,心中瘙癢難忍,這樣標誌的冰山美人,自己還從來沒有享用過,說什麽也要先占占便宜。

女警敬了個禮:“先生,請您配合我們工作。”

“人屠”笑道:“我是很願意配合你們工作的,剛才那個警察態度非常不好,那樣下去很容易引起國際爭端的。你這個美女求情嘛......我自然不再追究,我願意被搜身。”

“人屠”自信的認為他有一百種方法不讓這冰山美人觸碰自己的牙齒和鞋子。他走下車來,看著女警凹凸有致的身材,嘖嘖不已。

“請您麵朝汽車,雙手扶著車門。”“人屠”照辦,溫軟的小手順著他的雙手到腋窩,再順著腋中線向下到腰間和臀部。

“人屠”故意晃動自己的身體,讓女警的手在他的敏感部位拂過,女警明顯一滯,雙手的動作顯得有些呆板。

“人屠”暗道計策成功,在女警快要到他膕窩的時候,他故意發出陣陣笑聲,身體扭動的越發厲害:“哈哈哈,警察同誌,那裏是我的癢癢肉,受不了撫摩的。你不如摸摸我的胸肌,很發達的。”

那女警不再向下摸,雙手從他背後向上摸去,似乎真的想要摸他的胸肌。“人屠”冷冷一笑,心道:原來是個外冷內熱的女人。

忽然,“人屠”感到一個尖利的物體頂住了自己背部心髒的位置,徹骨的寒意湧上心頭。

女警冰冷的聲音猶如死神的低語:“‘玩兒命’,我很樂意讓我的峨眉刺看看你的胸肌,不過要透過去。”

“人屠”感到胸口一痛,也許是因為那兵器太過鋒利,他隻聽到一聲布被撕裂的聲響,便看到那刺尖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卻沒有感到太過疼痛,女警將峨眉刺抽了回去,胸前的破洞在淳淳地冒出殷洪的血液,“人屠”的力量在隨著血液溜走。

“人屠”翻過身,無力地靠著車廂,看著眼前的冷若冰霜的女警:“我......”血水順著嘴角流出,“我上次就是遇見了你吧。”

雪女皺皺眉,伸出手,鋒利的峨眉刺閃爍著森森寒光:“沒錯,但這次,你跑不了。”話畢,她使出炫目的刺法,一瞬間挑斷了“人屠”的手筋腳筋。

“人屠”栽倒在地,四肢癱軟。她蹲下身子看著不斷抽搐的“人屠”,冷聲道,“你將因失血而冰冷致死。”

“人屠”露出猙獰的笑容:“其實我的新名叫‘人屠’,自己死太過寂寞,不如你來陪我!”話畢,他狠狠咬動放在齒後的炸彈,尖利的蜂鳴從他口中傳出。

雪女臉色大變,使出渾身解數,一腳將“人屠”破布般的身體踢下左側的山穀。

“人屠”看到兩側的景物在飛快地往他身後逝去,感覺如同沒有翅膀的鳥兒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

不知道自己死後,能否回到聖母瑪利亞的懷抱。“人屠”想了想搖搖頭,冷冷一笑,估計不會收自己這個“屠夫”吧。

爆炸聲起,一股炙熱焚燒他的殘軀,一場驚天的刺殺行動揭開了帷幕。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