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火龍穿山

水怪身上的一根根爪子長滿了毛刺,勒得我整個全身關節都像是扭成了麻花一般,伴著劇烈的疼痛,我幾乎已經使不上力氣,不過卻還是吃力地想將卡住的雙手掙脫出來。

整個河洞裏不時傳出楊金城的叫喊,水怪舞動著無數的爪子將我的身體倒掛在了半空打轉。

爪子上的毛刺吸附在我身上,占滿了黏稠的分泌液,那惡心的**順著四肢流到了我的腦袋上,整個鼻孔,嘴巴裏全都稀裏嘩啦滲地到處都是,讓人根本無法呼吸。

黑暗中伴隨著楊金城的喊叫,緊接著水怪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悶響,爪子劇烈地開始朝內收縮,我渾身沾滿了油膩的**,勉強抽出了雙手,這才將身子掙脫了出來,整個人便“呯”的一聲掉回到了水中,猛然間這一下,摔回水裏,砸得我氣血翻湧,眼冒金星。

河溝內巨浪呼嘯,激**著岩壁轟轟作響,翻湧的水勢將我和楊金城各自衝散在暗河裏。

我在水裏轉了轉身子,搖晃著迷迷糊糊的腦袋,依稀張望著暗河上泛起了斑斑點點的光圈。

透著暗淡的綠光,我嚇得半天沒說出話來,牙關全跟著開始顫抖,那眼前的水怪根本就是一隻大概七八米長的巨型腐肉黑花,看上去已經修煉成精了。

“黑花”長滿了一根根如橡皮狀毛刺的觸角,觸角比水麵上之前飄散的頭發絲比起來,足足像是手指一樣的粗細,張牙舞爪的觸角在半空扭動,緊緊地環繞著一張如同毛毯般大小的爛肉。

腐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凸起的吸孔,而綠光便正是順著吸孔裏冒出來的,這種浮遊生物長在地下,按理說大都應該是冷血動物,可這水怪卻似乎更適應周圍的地熱環境,也不知道楊金城做了什麽,算是被徹底激怒了。

還正看得入神,那觸角便朝著我伸了過來,我見避無可避,下意識地想拿匕首去砍,怎料一摸,這才想起匕首拿給了楊金城,沒等我回過神,無數的觸角便將我一層層的裹了起來。

“孫……孫爺,孫……爺。”

聽著楊金城無力地叫喊聲,我在無數的觸角間借著油滑的空隙挪動著,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楊金城早已奄奄一息地趴在了水怪的另一端,周圍爬滿了一隻隻黑花。

楊金城的不遠處,水怪的那塊爛肉上被劃開了一道一米多長的口子,匕首死死地插在了上麵,如膠水狀的物質流的爛肉口子邊上到處都是。

纏繞交錯的觸角很快將楊金城卷到了爛肉上,盡管上麵被匕首拉開了一道口子,卻是一點也沒有影響到這怪物的動作。爛肉表麵的吸孔閃爍著綠光,上下凹凸的收縮著,我懷疑這吸孔上具有強烈腐蝕性的**,之前粘在我背上那隻黑花便在不知不覺間弄爛了我整個後背的衣服,若不是我發現早,立即泡在水裏中和了腐蝕性,指不定脊背爛成了什麽樣子。

這家夥的力量奇大,我越是動彈,觸角便越是緊緊地收縮,眼睜睜地看著楊金城全身都黏在了爛肉的吸孔上,此刻,倒是真成了砧板上的魚,就等著宰割了。

就在陷入絕望的一刻,一束刺眼的亮光順著岩壁上猛地照射了下來,整個河洞內豁然明亮了許多。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伸著脖子夠頭去看,奈何纏繞的觸角幾乎遮擋了頭頂所有的視野,根本無法瞧個清楚。

“李先生,悠著點兒,繩索捆結實了。”

“妹子,看哥的,小意思。”

一聽是雨曦和逸華的聲音,我激動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嘩啦”一聲石響,隻見逸華扶著岩壁跳了下來,雙手緊握著兩把折疊鏟,腰間用皮扣勾住了鐵索,活脫一副未來戰士的裝束。

水怪身上的觸角可以敏銳地覺察到了岩壁上的光亮,像是無數的探頭瘋狂地順著逸華的方向抓了過去,逸華揮舞著折疊鏟,迎著探上前的觸角便是一陣猛砍,那觸角像是會拔絲的橡膠一般被齊刷刷砍了下來。

這水怪吃了虧,吸孔全都脫離的楊金城的身體,而是迎著逸華噴出了一道道膠狀的水柱,那水柱升到了半空中,便開始微微回落,看樣子水怪逐漸變得無氣無力。

“那黏稠的**占到,有腐蝕性。”雨曦挨著岩壁,大喊了起來。

“楊老板,快跳到水裏去。”逸華見楊金城的身體脫離了爛肉上的吸孔,連聲大喊了起來。

楊金城已是筋疲力盡,微微點了點頭,挨著水怪的爛肉,滾進了水裏。

話音剛落,沿著密密麻麻纏繞的觸角裏,一根血紅色的觸須順著觸角中央如尖刺一般冒了出來,挨著岩壁,如爬山虎一般不斷地拉伸著長度,正對著洛雨曦的方向探了過去。

“妹子,別怕,哥來救你。”逸華見狀不妙,**著鐵索想再拿鏟子去砍,怎料觸角早已纏住了鐵索,已然是來不及了。

“啊!”雨曦尖叫了一聲,抓起了掛在岩壁邊的屍油燈就朝著那觸須擋去。

(屍油燈是在盜鬥時用的一種辟邪驅鬼的罩燈,傳說那些地宮中的孤魂野鬼聞到這屍油燈燃燒的味道,便不容易覺察到生人在墓穴中的生氣。由於這屍油的材料極為稀少難尋,這種油燈一般隻在大型的倒鬥組織或頗具威望的倒鬥流派才舍得使用。)

那血紅色的觸須扭動著尖尖的觸頭,才碰到雨曦手裏的屍油燈,便登時縮了回去,就在這一刻,所有纏繞交錯的觸角都分散了開來,雖說不知這水怪的奇怪舉動,見有機會脫身,我小心翼翼地撥開了觸角,準備伺機順著觸角間的空隙跳入水中。

“它,它可能怕這屍油,或者是……怕火。”雨曦張望著屍油燈道。

“先別管這個了,快朝岩壁上爬。”我覺得這水怪的反應有些蹊蹺。這裏完全處於靠近地下火山帶的地熱環境,恐怕並不像雨曦說的那麽簡單,來不及多想,還是先逃命再說。

逸華將腰間的皮扣拉開了一截,用腳跟勾住了皮扣,夾著折疊鏟去拉楊金城。

在火油燈的照射下,我起腳便朝著水裏跳,怎料那爛肉流滿了膠狀黏液,實在滑得不行,我一個跟頭撲倒在了凹凸不平的吸孔上,背上的那朵爛肉黑花竟掉了下來,我伸起腳便將那鬼玩意踢了出去,黑花撞在了觸角上,掉回了水裏。

我趴在爛肉上,下意識地隨手抓了幾下,正好一把握在了插入爛肉的匕首上,我瞪眼望了望爛肉上劃開的皮層,也不知那裏來的勇氣,拽住匕首沿著原來劃開的長口子劃拉了起來。

水怪牽動著觸角瘋狂地抓了過來,不想匕首將整個口子圍著爛肉劃了大半圈,水怪劇烈的動作使得水麵上的水全順著皮層流進了口子,微微傾斜之下,那爛肉在水裏一個九十度翻身,連帶著我整個人一並砸進了水裏。

“快爬上來。”

我一聽雨曦的聲音,趕忙一個翻身鑽出了水麵,隻見繩子已經順著岩壁丟了下來,我哪敢猶豫,順著暗河邊上的岩壁猛地遊了過去……

當我爬上了岩壁的一刻,已經是距離暗河大約十來米的高度,楊金城在逸華的攙扶下,已然坐在了岩壁內的一個天然溶洞中。

看著雨曦,我致意地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朝著岩壁下張望,水怪的爛肉大量灌注了暗河中的水,有點如死魚翻白眼一樣,伸著所有的觸角全散飄在了水上。

大夥一個個氣喘籲籲地靠在了岩壁上,雨曦看著眾人疲憊的樣子,翻了翻隨身的行李,朝著我和楊金城丟了兩瓶礦泉水和袋裝的麵包。

楊金城接過麵包:“幸好食物基本在你這兒,不然,沒找到老爺子之前,咱們都得餓死。”

“哪裏,楊老板,你們快吃吧。”雨曦微微笑了笑。

“咦,這礦泉水有點鹹鹹的。”我喝了一口礦泉水,感到有些詫異。

“是啊,這鹽水不僅可以消毒,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配合礦泉水補充體力,在遇到一些意外的時候也可能會有想不到的用處。”雨曦一邊說著,一邊從行李的夾層中抽出了兩袋五百克的加碘食鹽。

我稱讚道:“洛小姐,您想的真是周到。”

“沒有啦,還好大家都脫了險了,剛才下麵那浮遊生物是一種根口水母的變種水母,沒想到居然真有這麽大的家夥,這種水母是用吸口周圍的觸手先把獵物麻痹或殺死,然後送入吸口。”

一邊聽著雨曦的描述,我掰開了麵包,感到有些好奇地:“凝小姐,你似乎知道這種古怪的浮遊生物?”

“哦,其實是這樣,在我洛家有本家傳的搜珍雜記,記載了滿清時期宮廷搜集各種奇珍異寶的經曆,其中穿插過一些小故事,其中一個故事曾記載過這水母。

“傳說是光緒二十年,也就是農曆甲午年的時候,老佛爺為了修頤和園挪用了北洋水師的軍費,修園子竣工的時候,園子裏的甕山泊就冒出過一隻這種巨大的根口水母,欽天監說這東西是大凶之兆,戰事發起後,北洋水師全軍覆沒,次年三月,便簽下了馬關條約,這事兒鬧得特不吉利,宮裏也沉浸在一片愁雲之下,便被壓了下來。”雨曦說著,語氣顯得有些低落。

“哎喲,妹子,其實這清朝的衰落是鴉片戰爭造成的曆史必然,什麽預兆都沒法改變,你也別太難受了。”逸華看著雨曦的樣子,竟在一旁安慰了起來。

我聽著逸華的怪腔怪調,實在是忍不住了:“李逸華,你小子差不多得了,什麽鴉片戰爭造成的,那是政治腐朽,閉關鎖國,落後便要挨打,可別在這胡謅了,還妹子長妹子短的,你才認識多久啊。”

“孫鐵柱,你少嫉妒我,剛才不是華爺爺我淩空飛救及時出現,降龍伏虎,斬妖除魔,施展咱這一身的絕世武功,能牽製住那個什麽大水母的,你們還能成功爬上來?”

“李爺,確實有兩下子,真要謝謝你剛才的救命之嗯。”楊金城無力地靠在一邊,眼睛還在有些半閉半睜。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什麽叫慧眼識英雄,楊老板你太客氣啦,你放心這一路上有我在,保證大夥安全沒有問題,哈哈。”

看著逸華眉飛色舞的樣子,我算是徹底服了,你說你就一個被開除的武警,半路出家的和尚,會耍兩下把式。要說是胸口碎個大石,嚇唬嚇唬流氓還行,大言不慚把自己搞得像武俠小說裏的人物一樣。真要在這種地方真遇到個大粽子,就你那點本事,怎麽可能保護得了大夥?

“咳咳,對了,李先生,雨曦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崔老爺子呢?”楊金城咳嗽了兩聲,拍了拍胸口。

“你說崔老頭?嗨,那把老骨頭怎麽經得住這麽折騰,我看怕是早淹死在暗河裏了,話說我和妹子稀裏嘩啦被這水漩渦弄了進來,咱畢竟受過訓練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李逸華,你哪來那麽多廢話,直接說主題。”我在一旁苦笑。

逸華瞅了我一眼,繼續開口道:“當時我憋足了氣縮成了一團順著暗河衝出了不遠,見水勢平穩便夠著腦袋探出了水麵,四處張望之下,隻好瞧見妹子打著手電半個身子趴在了岩壁下一處突出的石頭上。”

“是的,那時候我也被水淹的夠嗆,打亮了手電,迷迷糊糊地抓在了岩壁邊上,便昏迷了過去。”雨曦對著逸華笑了笑。

我尷尬地看了看眾人,一把將逸華拽到了跟前,低聲問道:“你小子是不是趁機揩油占人家女孩子便宜了,有沒有做什麽人工呼吸之類的事兒?”

“孫鐵柱,你可別老是詆毀我的英雄形象,你華爺爺是你說的那種人麽?”逸華對著我吹眉毛瞪眼睛,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就你那德行,我還不知道……”

我剛要繼續說逸華,隻見雨曦伸出了手掌,迎麵站在了我的跟前,看那樣子是要和我握手:“孫先生,我知道你心存芥蒂,你我家族上幾代的誤會,其實你不用想太多,這事兒楊老板早給我解釋過了,我隨身的包袱裏還有點東西,既然進來了,現在我們大家應該要團結合作,才能一起想辦法找到那楚國鎮國金鑼。

“我家族技藝精通一些機關轉盤的製造,什麽水銀朱砂毒流暗道,地下建築構造都略知一二,不過在風水上卻是沒有什麽造詣,當年我祖輩和翻山鬼鋤陳家鬥得你死我活,從中還練就了一身的反盜鬥功夫,相信知己知彼,定能助孫先生一臂之力。”

我一聽這話,連忙扶著岩洞站了起來:“洛……洛小姐,剛才我不是哪個意思,不過,不管這些了,難得今天說開了話,也算放下了我心頭大石,你說的很對,往事不可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要謝謝你洛小姐。不過,你千萬別說什麽協助我,實在是愧不敢當,盡然齊心合力,大家在行動中,各盡所長吧。”

雨曦看著我和逸華竊竊私語,定是以為我對前塵往事懷有戒備之心,雖說剛才我和逸華的討論的話題簡直和這事不著邊際,不過一直以來,這段家族往事的確讓我有所顧忌,畢竟人言可畏,幾代人的誤會也豈能打開天窗說清楚。

不料,雨曦這番誠懇的發言,倒是顯得我一個大男人還在對舊事念念不忘。頓時間,我的臉羞紅了一片,隻覺得此時此刻有些無地自容。

就在我還處於這尷尬場麵的一刻,楊金城突然打破了僵局,扶著岩洞緩緩站了起來:“火,火,外麵燒起來了。”

我們三人正好圍坐在一起,順著楊金城目光的方向朝著岩洞外望去,隻見一陣陣紅紅的火光順著岩壁的方向投影了上來,溶洞口邊上升騰起了一團團的黑煙。

我們慌張地跑了過去,伸頭朝著岩洞下麵的暗河張望,實在太過詭異了。

整個暗河的水麵都燒了起來,其中那隻巨型的水母所有的觸角都被燒得卷曲了起來,之前那爛肉表麵上會發光的吸孔全都幹癟了下去,剩下的無數水母就如那放置在水麵上的花燈,燃燒的影子順著水麵爬滿了岩壁。

“水麵上怎麽會無端燒起來?”雨曦用手擺了擺飄上來的黑煙,取下了掛在岩洞口的屍油燈。

“崔老爺子,是你在下麵嗎?”楊金城捂著胸口,順著暗河不停地大喊。

看著暗河上相連交織的火光,如一條金龍順著暗河川流不息,連成一線,我注視著倒影在四周的岩壁,心裏隱隱忐忑了起來,這燃燒的水麵,突然起火的水母,實在令人費解。

“好家夥,鐵柱,你看這景色,真是壯觀極了,這靠近火山帶的水居然會燒起來,奇了。”逸華用肩膀聳了我一下,在一旁掏出了手機拍照。

我扭頭看了逸華一眼,正經道:“大夥還是先找出路,這下麵全燒了起來,咱們在這岩洞裏同樣是無路可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孫爺,要不等這火滅了,咱們回暗河裏去?”楊金城試著問道。

“不行,這兒水溫太熱,剛才一時半會,你我都幾乎是粘在那水母表麵的爛肉上,而現在下去沒個支撐,就算火勢熄滅,始終靠近火山帶,如何遊也沒個準確的方向,隻怕遊不了多遠便會燙死在水裏。”我思索著回答道。

“嗨,你們想的真多,我和妹子剛才不是說過嗎?我們一直是順著岩壁上爬著過來的,這岩壁上可是布滿了溶洞的。”

“什麽?布滿了溶洞?”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瞪大了雙眼望著逸華。“怎……怎麽?”

“孫爺,發現了什麽?”

大夥將目光全投向了我,我思索著溶洞,在一旁推測道:“我和楊老板一路順著暗河劃下來,隨著水溫變化,我曾懷疑暗河內有很多分岔口,由於沒有足夠的光線,導致我們一路摸黑,而事實證明,這裏風水一定是山腹中環水相連,因為隻有潮濕的環境溶蝕石灰岩才有可能形成溶壁上無數的溶洞結構。換而言之,曾經有無數的水流交匯,就算如今大都幹涸,也定會有相連的出入口。”

“不過,孫爺,這麽多溶洞全在岩壁上,咱們怎麽找得到哪個是通的?”楊金城伸著脖子,張望著四周的岩壁。

“你們吊著繩索,我去找。”逸華自信滿滿,拍了拍胸脯。

“行了吧你,吊著你不費力氣啊,你在岩壁爬上爬下哪怕當你是飛人,恐怕你還沒找到,拉著你的我們大夥就已經累死在這山腹之中了。”我聽著逸華不靠譜的想法,下意識地將目光集中到了雨曦手裏的屍油燈上。

“孫先生,你沒事吧?”雨曦看了看手中的屍油燈,好奇地注視著我。

“你還記得嗎,剛才那隻巨型水母用觸角想來抓你,可偏偏碰到這燈就縮了回去,對了還有,剛才你說見到這水母是什麽時候?”我覺得我好像想到了什麽。

“莫非說這水母怕火才縮回去的?嗯,我說見到水母是修園子竣工的時候,有什麽問題?”雨曦好奇地望著我的表情,有些不忍打擾。

“應該這麽說,首先,我猜測這水母可能是修造地宮或是別的建築時古人供奉在水裏的一種活物,人死後骨頭裏含著有大量磷,磷與水或者堿作用時會產生磷化氫,是可以自燃的氣體,這種水母靠著吸食水分時屍骸所寄生出的微生物,便間接儲藏了大量的自燃物質,加之水母分泌大量的油脂**,在過高的溫度下便會觸發化學反應燃燒起來,從而在水麵上層燒起了大火。”

“早不燒,晚不燒,咱們一來便突然燒了起來,何況可這和咱們找溶洞有什麽關係?”逸華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會燃燒起來我覺得完全是這些水母聞到了活人的生氣,這祭祀的活物全被咱們引了出來,恰巧這裏處在火山帶上,才會觸發到水母體內的物質遇熱燃燒,不過水母若真是祭祀的活物,一般祭祀的東西在風水上都位於明堂之中,這麽大的浮遊動物在暗河中不容易遊走太遠的距離。

換言之,我們就順著這條如火龍一般燃燒的暗河走勢,用風水對應明堂的位置來尋找真正的開口溶洞。”我盤算著,緩緩掏出了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