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孔明問天術

或許雨曦是害怕這楚王鬼殿之中還有什麽風水布局,她並沒有讓我跟著曉龍一起去觸惹那些口口銜環的不死活蛇,而是讓手下將逸華鬆綁,命令他們兩人拉著鐵線圈,再一次爬到了天頂上麵。

天頂中央纏繞在一起的不死活蛇由於少了一隻,人頭鬼棺上麵的縫隙明顯大了很多……

曉龍拉動著細細的鎖引子,慢慢地朝著不死活蛇跟前來回牽引,逸華趴在天頂的另外一端,學著曉龍的樣子,攥緊了線圈中穿插的鐵絲。

費了好半天的力氣,他們這才將一條條纏繞的不死活蛇全都勾到了鐵線圈內。透著鐵絲的牽引,翻卷的纏布緊緊地將不死活蛇勒在了裏麵,懸掛在天頂上麵的人頭鬼棺逐漸完全暴露在了大夥的視野之中。

“快,快將這人頭匣子給我取下來。”雨曦吩咐了一聲手下,之前臉上的怒色頓時下去了不少。

“是是是。”就在這一時間,雨曦身邊的這批手下全擁到了跟前,將逸華和曉龍轟攆了下來,絲毫沒有理會這纏到鐵線圈中的不死活蛇,趕忙朝著天頂吊起了繩索。伴著掉落下來的碎石塊,摻雜著圍牆上麵黏稠的血水,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懸掛在天頂上麵的人頭鬼棺便被他們搬到了地上。

整個人頭鬼棺上麵包裹著一層殘破不堪的白蛇皮,或許是封塵的時間太久,蛇皮完全已經風幹,上麵沾滿了黏稠的**,看上去像是不死活蛇留下的分泌物,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腥臭,雨曦接過手下一位壯漢遞上來的鋸齒刀,挑開了蛇皮,將沾滿在上麵的泥灰碎土都剝落了下來……

看到人頭鬼棺的棺匣時,我發誓,我從沒有想過這傳說中裝著人頭的匣子竟然會這麽精致華麗。

整個匣子完全是用黃金打造而成,棺匣的正上方雕刻著一張蛇形纏繞的怪臉畫,怪臉的兩側是一道道的聯壁紋,配以各種雲形、瑞獸的圖案交匯其間,充滿了漢朝畫像“金棺”的風格,而就在匣子的匣蓋封口處寫滿了一行奇形怪狀的象形文字。雖說是看不清楚,不過我估計能寫在匣蓋上,十有八九都應該是巫師為了鎮住項羽人頭而留下的符咒祭文。

“大當家,大當家,動手打開吧”整個楚王鬼殿內都沸騰了,雨曦的手下們一個個摩拳擦掌,似乎就在等待著最後的命令。

“慢著,這上麵寫的是……哦,不不不……這……這怎麽可能。”

雨曦激動地蹲在了人頭鬼棺的麵前,正準備下手,可一看到匣蓋上麵的文字,整個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全變了。

“格格,您怎麽了?”

“大當家?”

雨曦身旁的手下,一個個麵麵相覷,絲毫沒有鬧明白出了什麽問題。

雨曦目不轉睛地盯著人頭棺的匣蓋:“孫先生,你來,你來打開這匣蓋。”

“我?”我茫然地掃了一眼眾人,心裏頓時忐忑起來,這臭婆娘究竟發現了什麽害人的東西,眼下自己竟突然膽怯成了這樣,最冤枉的是,她居然要我去送死。

“快點,就是你!”

我還正在思索著這一切,雨曦再一次大喊了起來,看著周圍一杆杆迎到麵前的狙擊槍,我暗罵了兩句,無奈地走到了雨曦的跟前……

就在捧起人頭匣子的一刻,我渾身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倒並不是因為雨曦突然的反應讓我造成了什麽強烈的心理負擔,而是我竟然真實地感覺到有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氣順著匣子由內而外地滲了出來,之前那些煞氣衝天,冤魂不散的字眼頓時完全占據了我的內心。

我顫抖地抓著匣麵,抬頭看了一眼雨曦,她也是一副鐵青的麵孔緊盯著匣蓋,那感覺就像是裏麵裝著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全集中在了這黃金打造的人頭畫像棺上,我緊張地盯著棺匣的縫隙,雙手顫抖地拉開了匣蓋……

“哇!”

“天哪,這這……”

一個接著一個的驚歎聲在楚王鬼殿中傳開,我捧著匣子,一時間完全愣住了,之前所能聯想到的畫麵全拋到了腦後,隻見整個匣子內擺放著一尊由七片不同顏色的菱形玉璧拚湊而成七彩睡蓮,睡蓮的蓮心上麵托著一副輪廓粗獷、形狀奇大的頭骨,那頭骨仰麵朝天,長滿了滿口**的枯牙,一雙異常瞪大的雙瞳赫然成了兩個黑洞。整個頭骨緊緊地被七片玉璧包裹在中央,就如浸透在了通徹的寒冰之內,顯得猙獰霸氣。

眾人看著那七彩睡蓮,頓時眼前一亮,在一旁小聲泛起了嘟囔:“質地細膩,手感滑潤……栩栩如生……曠世之寶啊。”

“孫先生,將你手裏的人頭匣棺遞給李先生。”雨曦神經兮兮地望了望四周,最後將目光轉移回到了我的身上。

“哦”我晃了晃神,看著雨曦凝重的表情,微微應了一聲,捧著人頭匣子走到了逸華跟前,心裏被弄得亂成了一團。

“這……這……拿給我?”逸華站在遠處伸起了脖子,著實被這沒來由的一句話給電到了。

“是的,你們快去給李先生鬆綁。”

“大當家,您這是??”所有雨曦的手下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你們都沒聽到我的話嗎?叫你們快鬆綁。”雨曦的眼睛幾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我捧在手上的人頭匣子,見四周沒有反應,突然對著手下大吼了起來。

“是是是,這就去給他鬆綁……”

逸華迷茫地走了我的麵前,一臉疑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你真打算給我,不是在開玩笑?”

“遞給他,慢點兒”雨曦抬起下巴指了指逸華。

雖說眼下我完全搞不清楚雨曦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她為什麽會怕成那樣?我思索著搖了搖頭,迎麵對著逸華將匣子伸了過去,逸華扶著抓穩了匣子底部,眼睛還在不停地望著雨曦,小心翼翼地將人頭鬼棺接了過去……

“哈哈哈哈,什麽狗屁咒文,原來根本就沒事發生,好了,你們可以物歸原主了。”雨曦見人頭鬼棺放到了逸華手中,上下打量地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看著雨曦一把將逸華手裏的匣子又奪到了手中,這半天工夫,我倆竟被她當猴子一樣耍弄著,這讓我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洛雨曦,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想做什麽就直接來個痛快,別再故弄玄虛了。”

“哎喲,孫先生,看你急的,好好好,反正現在沒事兒了,看在大夥共患難一場,臨了之前,我就告訴你這匣子上的玄機,到了黃泉路上你們三位也不當糊塗鬼。”雨曦將匣子慢慢地放到了地上,興奮的表情再一次洋溢到了臉上。

“莫非你破解了我師傅所講的謎團,劉邦的巫師為何故意留下生死不離珠?”曉龍顯得有些激動。

“什麽謎團?根本就是騙人的詛咒,我給你們念念這咒文。”雨曦擺了擺手,指著匣蓋邊上的象形文字,繼續道:“不聽石碑刻,強開怨頭匣。血水流三路,閻羅到各家。”

“這咒文說……石碑刻?”我頓時像是被電觸了一下,莫非雨曦口中所說的石碑刻,就是進山的時候那塊詛咒逸華會死的斷句石碑?

“好一個血水流三路,閻羅到各家,之前密林內那塊土中石碑上寫有一個什麽木子李,暗示李先生會死,這裏又來了一個三點血水到各家,不正是暗指我洛家的洛字嗎?可現在你開棺閻羅,李先生,還有我不都是一切都安然無恙嗎,看來這咒文也不能盡信。”雨曦將匣子放在了地上,從懷中掏出了兩顆生死不離珠。

“原來如此,既然相安無事了,那你也不會殺我們了吧。”逸華長籲了一口氣道。

“雖說這些預言都是假的,不過我鑽地骷髏家一向是小心使得萬年船,你們還是都得死!”雨曦邊說邊將兩顆生死不離珠放到了匣內,不偏不倚地塞進了如黑洞一般的頭骨眼眶之中。

聽著雨曦的回答,我隻覺頭皮發麻,整個人的後背全涼了,試問雨曦若真的殺死了我們,那麽不恰好正應了我們的死亡預言嗎?如此一來,她自己的死亡厄運是否代表也無法避免呢?

想到這裏,我剛要開口說話,豈料“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塔底的楚王鬼殿全都猛地晃動了一下,天頂上麵的交錯對壘在最底層的圍牆斷成了兩截,碎石順著滾落在鬼殿的地板上,鬼殿四周的長明燈頓時熄滅了一大片……

“洛雨曦,你還記得我嗎?”突然間,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順著鬼殿漆黑的角落裏傳了出來。

“賴蒜頭,你來得正好,咱們這兒今天是人都到齊了,好好好,免得我出去之後再找你算賬。”雨曦在一個個手下的保護下,雙手捧著人頭匣子,挪到了鬼殿一側。

我聽著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隻見楊金城全身裹滿了炸藥,順著漆黑的角落逐漸走到了大夥手電光所能照到的位置,身後竟然也跟著一批十來個人組成的盜墓團夥。

“洛雨曦,你還真狠,雖然我賴蒜頭膽小怕事,不過你欺人太甚,咄咄相逼,這人頭鬼棺本是我陳家數十年苦苦追尋的下來的地穴陵寢,一直以來,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你倒好,翻臉無情,一心要據為己有,非但叫吳二娘派手下嫁禍於我不說,還趕盡殺絕,莫非我陳家與你洛家百年的嗯怨要在今日判個不死不休?不過,如果人頭棺中的東西可以分我一杯羹的話,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不然你也休想離開此地,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哼,我料定你早到了這裏,喲,你竟然帶了這麽些人來,看樣子這鬼殿之中大多數的寶貝,甚至是鎮國金鑼都已經被你折現了啊,如今竟然還敢貪心想要我手中的含光玉,看樣子估計的沒錯,這七片含光玉組成的七彩睡蓮若想在不損壞的情況下取出來,必須要依靠我手中的兩顆生死不離珠來,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時機,我一出手你便立馬出現上前搶寶,不過你算錯了一點,那就是別以為我會怕你幾個炸藥?孬貨,大不了玉石俱焚!”雨曦分析著情況,說著說著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洛雨曦,你最好考慮清楚,千萬別做出無法挽回的決定。”

楊金城的表情嚴肅極了,我見這兩邊形勢不妙,連忙拉著逸華和曉龍,順著鬼殿漆黑的角落處開始悄悄挪步,希望試圖可以趁亂之際,可以找到一些剛才爆炸後的出口或是能夠躲避的位置。

“啊,天哪。”沒等我們才從後退了兩步,雨曦突然大叫了起來,我順著眾人跟前望去,隻見雨曦手中捧著的生死不離珠竟順著頭骨的眼眶慢慢朝內收縮,“哧”的一聲,伴著一圈煙霧從頭骨的鼻孔,耳朵內冒了出來,頭骨眼眶的位置竟流出了兩道血紅色的黏液……

那**才融到七彩顏色的含光玉上麵,整個組合而成的睡蓮竟像是遇了火的冰塊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麽物質發生了反應,在刹那間含光玉全部都開始融化,整個人頭匣子頓時成了一壇泡著骨頭的冰水。

雨曦顫抖地捧著人頭匣子,對著四周的手下咆哮道:“這眼眶裏流出來的是什麽?莫非是項羽的眼淚嗎??這……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啊,不是放入珠子就可以取下七彩的玉璧嗎?怎麽連著生死珠也一起融化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啊。”

“竟敢還在這裏耍我,你以為我還是以前哪個飽受你欺負的賴蒜頭嗎?好,今天我陳家就和洛家來做個了斷。”楊金城將這一幕全看在了眼裏,臉上露出了怒色,隻見他扔了身上的一個手榴彈便丟擲了過去……

“轟隆!”緊接著又是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伴隨著整個楚王鬼殿劇烈的顫動,這下可好,兩邊算是徹底陷入到了火光四射的正麵交鋒之中。

塔底內無數的碎石,在劇烈的晃動中一個勁地朝下滾落,石壁上,地麵上,天頂上,塔樓上,到處傳來了裂縫的巨響。

眼看鬼殿中的情況越來越危急,我們三人穿越火線式地朝著四周瘋跑,石壁上麵的頑石,擺放著長明燈內的凹格,在槍林彈雨之下,揚起了一陣厚厚的灰塵。

我們三人急得團團亂轉,伸著順著石壁沒有子彈的地方不停地亂抓,隻覺得手邊有一股細微的涼風順著從山體內吹來,那風聲刮在縫隙口越來越響,加上石壁上的震動也隨之加劇,轟鳴不絕的爆炸遲早會將整個塔樓式的底層石壁給擠裂。

“有路了,有路了,這石壁是磁礦啊。”石壁上的裂縫緩緩張開,曉龍身上的帆布包登時粘在了石牆內。

“來了。”我應了一聲,突然間恍然大悟,之前這裏的星羅棋布局為何無法通過羅盤來判定方位,原來那巫師為了設置必要的陷阱,尋找的風水地穴竟是一座獨立高聳的磁山,通過磁極裏控製著地穴中的磁場效應,這種效應會直接影響人體的大腦,又或者是磁場中釋放的電離子接觸了地穴中的水汽,產生大麵積的透鏡作用,形成類似海市蜃樓的景象。

我們看到了雨曦,卻一直追不到引誘我們去塔底地宮的雨曦,極有可能便是這個原因,不僅如此,這種磁場效應還能使得那些奇形怪狀的毒蟲蛇蟻通過磁極的感應在土壤內來回地遷徙,從而達到了地宮中的生態周期運轉,維持沒有氣場運行的風水地穴,實在是相當的高明。

順著裂縫的通道走了三四十米,終於看到了幸運的降臨,我們在慌亂之中竟發現了一條已經挖通了的盜洞,也不知那是洛雨曦還是楊金城進來時留下的出口,興奮之餘,我們沿著爬了半天,終於在一處山峰一側的草叢中鑽了出來……

依稀還能聽到山腹內傳來的轟隆回聲,我疲憊地拖著身子,勉強站定在山坡上,遠望著一望無際的山脈,心中感慨萬千。

項羽為了虞姬,不惜放棄對鎮國地宮的風水布局,最終丟了天下,巫師為了不違背劉邦的王命建造這鬼塚之地,雖將其說是鎮住人頭鬼棺,可卻偏偏留下了兩顆神秘的生死不離珠,不知道是怎樣的機緣巧合,冥冥之中,似乎還是在為了成全這對癡男怨女。

其實到最後,我都沒搞清楚,那頭骨的眼眶中留出的兩道血水究竟是什麽東西,不過,我寧可將它當成是項羽千年等待留下的眼淚,隻為守護這份生死不離珠的團聚。

“孫哥,看樣子他們都死在了地穴之中,咱們還是盡快下山吧,先走出這裏再說。”曉龍用手輕輕地推了推我。

我晃了晃神,扭過頭正打算喊逸華起身,隻見逸華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草地上……

“逸華,逸華。”我和曉龍大喊了幾聲,已然沒了動靜,我倆來回翻轉了一下逸華的身子,豈料他手臂一垂,大片大片的黑斑全都順著衣袖**了出來,我和曉龍扯開了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上下左右找了半天,並沒有類似的狀況出現,情急之下,我趕忙將逸華上身的衣服扯了下來,乍眼一看,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餘大叔說的沒錯,逸華傷勢最重,離開項裏村的時候就應該去醫院的。”

“啊,是鞋,孫哥快看,在鞋裏,鑽出來了。”我隻覺追悔莫及,剛想上前先將逸華扶起,曉龍登時驚慌地踮著腳跳了起來。

“這是什麽時候沾到的啊,莫非是……是剛進來時候鑽到鞋裏的蟲卵?”我盯住逸華的鞋跟,隻見一隻青綠色絨毛的毒蟲緊緊地粘在他的皮膚上,周圍的肌膚都已經爛得看到了骨頭。

“不對啊,孫哥,這似乎是那石碑刻的預言,洛……洛雨曦如……如今不是就死在楚王鬼殿中了嗎?”

“快別瞎話,曉龍,你將他先扶起來,我背他走。”其實我的心裏比誰都清楚,何嚐不知道曉龍所表達的含義,這冥冥中的一切真如石碑上篆刻,批注了每個人的劇情,在我家傳的斷章殘篇中,曾經說到過一部開棺閻羅家幾乎已經失傳的孔明問天術,楊金城曾經也略有提及,如此看來,眼下這情況難道就是天數所致的命中注定?

“快救命啊,救救我們。”我背起逸華,剛走出了兩步,突然間,身後傳來了兩個哀怨而熟悉的聲音。

我和曉龍扭頭望去,隻見那草堆邊的盜洞口,兩個人抬著顫抖的雙手吃力地朝著洞外亂抓,衣袖下麵的雙臂布滿了如蚯蚓粗細的血管,一根根全凸立了出來,半遮掩住的臉頰猶如一個幹癟放置了很久的蘋果,劉海下麵的眉毛幾乎都已經完全脫落。兩人的伸著烏青的脖子,拚命地朝洞外夠頭,兩雙血紅色的眼睛定定地望向我和曉龍……

我的目光才對視過去,猛然間隻覺得一切天昏地暗,洞口邊上垂死掙紮的兩個人分明就是我和曉龍。難道這石碑預言是要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裏?我眼前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什麽?莫非隻是磁場幹擾了大腦產生的幻覺,還是霸王人頭棺匣蓋上麵的詛咒一直都在如影隨形,一步步印證著預言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