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卡拉OK大賽前戲？
“什麽怎麽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這些麽。”梁涼從後台探出個頭來用很樸實的語言幫楚蕭然把含著的那口血噴出來，然後轉過臉看著羅宋湯，“湯席，你覺得何如，這樣調整。”
“那句‘科協製作’字小了點。”羅宋湯顯然已經被折磨過了，承受力與審美觀完全慘遭摧殘，麵對這樣的場麵隻是歎口氣，淡淡的給出答案。
“可是…”
“梁涼，”楚蕭然清理完血染的現場，打斷兩個人的對話，“你怎麽會在這裏。”
聲音平穩。
他可是堂堂學生會長，又飽經摧殘這麽久，雖然梁涼一向是沒有最惡搞隻有更惡搞的，但是，他也不能因為這點麽小狀況就沉不住氣把血吐光。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虧我還幫你爭取了一塊地方，”白他一眼。“不過不用謝我，你這麽對不起我可我還幫你處處為你著想，主要是因為我天性善良，想改也改不掉了。”
她繼續自我感覺良好。
“解釋清楚。”聲音裏的殺氣可以把梁涼直接碎屍了。
“解釋什麽，關於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麽，”她指指大屏幕，“這個就說來話長，而至於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那是因為…”
“因為我。”不等梁涼說完，從幕簾後麵飄出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幫她把話補完，而伴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是一張和這好聽的聲音完全相配的，宛若漫畫中才有的俊美的少年的臉。“好久不見了，楚會。”
邊說便走近楚蕭然，然後…環上他的脖子。
“親親？”楚蕭然愣了一下，叫道。
“親親？”像是回聲一樣，從楚蕭然身後傳來一小聲驚呼。
而這驚呼從語氣來說，顯然不是因為驚訝，而是因為興奮的，因為來人是…
“段柯，你怎麽過來了。”奮力的掰開少年的雙臂，楚蕭然轉身看向來人。
“是你叫我過來看你的英姿的，不要推開，繼續抱著。”段柯內心真是激動萬分，像畫一樣啊，這是多少年來她希夢寐以求的畫麵啊。
“這就是你的女朋友？”那少年頗有興致的看向段柯，手臂繼續掛在楚蕭然的脖子上，“怎麽，吃醋了。”
“她要是吃醋了我到高興了。”楚蕭然完全可以想象到她腦子裏在想什麽，無奈的說。
“剛才你叫他親親，你終於…哦，原來你的真命天子是他啊，我還以為是簡明呢，難怪你要生氣呢，啊，難道你就是要我過來看這個的，我就知道，其實你還是很有前途的。”段柯一臉恍然大悟的自說自話。
“段柯…”他白教導她一個禮拜了。
“果然是尤物，雖然有點對不起小潔，但是的確比簡明看起來要更加有味道，不過我在學校裏呆了那麽久了居然都沒有發現，我真是太失職了，實在是有違一個同人女的職業素養。”完全不理會楚蕭然，段柯靠近了細細打量，她顯然對新登場的人物更感興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少年對楚蕭然勾勾嘴角算作理解。
“段柯，”楚蕭然勾回段柯早就不知道發散到哪裏的思維，“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還有你，放開我，勒得我說不出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為什麽每次他想要解釋什麽，都會被勒得透不過氣來。
“有什麽關係，”站在一邊的梁涼輕描淡寫的看了楚蕭然一眼，示意少年不用客氣，往死裏勒，然後轉來看向段柯，“學校那麽大，你們不是一個年級又不是一個專業，活動範圍八杆子打不到，遇不見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親親家裏請況比較特殊，三天兩頭的往家跑學校已經是默認的了，連假都不用請。”
梁涼解釋道。
“這樣啊…”段柯一副明白了的看向梁涼，突然驚訝地問，“咦，社長，什麽時候出現的。”
“我一直都在這裏好不好，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我後繼有人了。”感動，擦淚。
“怎麽社長也叫他‘親親’，奪人所愛哦。”段柯皺眉。
“孩子…姐姐明白你的心情，姐姐也曾經有過美好的希望，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雖然叫起來真的很像‘親親’。”長歎一口氣。“不過我下命令，每次出場的時候都要和會長老大擺曖昧造型以慰天下蒼生，至少看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擠幹小手絹，繼續擦淚。
“什麽意思。”段柯不解的看向幾個重點人物。
“段柯，”楚蕭然終於掙脫開差點勒死他的手臂，“親親是女生，她的名字準確的念法應應該是‘秦卿’，是科協的外聯部部長。”一字一字的念清楚。
“什麽，女生，怎麽可能，身高我目測下來怎麽也有180公分…”她不信。
“183公分。”本尊糾正。
“謝謝…183公分，寬肩細腰窄臀，怎麽看也不像是女生的身材…”她不信。
“還平胸。”本尊補充。
“謝謝…寬肩細腰窄臀平胸，還有她的長相，哪裏是女生了，頂多說他是瘦一點的男生。”她不信。
“‘受’一點。”本尊理解。
“不是啦，相信我，你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是受，要是你和楚蕭然一對，我會看好你攻的。”或者能攻能受。
“謝謝支持，雖然很多人都這麽說。”梁涼首當其衝第一人。
“所以他怎麽可能是個女的嘛。”她仍舊不死心，據理力爭。
“段柯…”楚蕭然拍拍她的頭，遞上一根棒棒糖，並沒有多說什麽。
接過棒棒糖，段柯的臉迅速的暗淡無光。
楚蕭然心想幹脆一頭撞死算了，為什麽抱他的是男生她那麽興奮，是女生就失望成這個樣子。
難道她不會生氣嗎，他喜歡男生到底對她有什麽好處。
段柯真是大失所望，又一次。
天堂到地獄也就這個距離了。
“段柯…”楚蕭然小心翼翼的叫她。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她恨他。
“那個…”被人們遺忘很久的羅宋湯輕咳一聲插進來，“我們先把正事辦好吧。”
他們要是再繼續下去卡拉OK大賽估計要延期了。
“羅哥…”看清來人的臉，段柯又是一臉“你怎麽會在這裏”的表情。
“對了，說到正事。”楚蕭然回身看向梁涼，“說來話長就慢慢說。”
怎麽回事她還沒有解釋清楚。
“婆媽的男人，”不滿的撅著嘴，梁涼說道，“因為聽說秦卿回來了，我就去找她玩，就順便跟著她一起過來了，那個時候看見秦天那個家夥在準備一個短篇跟雲道歉，想雲不要不理他，然後在卡拉OK大賽結束之時放出來，我覺得很浪漫嘛，這麽好的事怎麽能少了老大，說什麽也要幫你爭取一塊廣告位，然後我想什麽鋼琴啦，婚禮進行曲啦被秦天用了，我再用，怎麽都有點顯得我很沒誠意，所以我想，既然人家搞西式的，我們就搞中式的，喜氣洋洋的也好鎮一下他，你沒看到秦天慘白著一張臉逃跑的樣子真是可惜，估計是覺得自己的想法跟我的一比就沒臉見人了。”
她還真敢說…又不是結婚，還中西式，楚蕭然完全理解秦天的感受，能像他這樣堅持看完的人，要多大的道行，經受過多少的摧殘啊。
“但是你那張臉我看得很不爽，孩子要懂得感恩。”那是什麽凶狠的表情，也不想想她為他鞍前馬後，嘔心瀝血，最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有向他要過工資。
“不管怎麽說，秦天偷偷的做這種事已經教育過他了，這位是你的人，我也不好說，所以…”羅宋湯及時插進來。
含含糊糊的把主語摒棄掉，秦天確實是被教育過了，隻不過不是被他這個當人家頭兒的教育，而是直接被梁涼嚇跑的。
原本秦天是打算偷偷在卡拉OK大賽宣布結束的時候讓大屏幕上顯示那句“殷雲，你不要不理我。”的，可是就在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被梁涼發現了，硬要在前麵加上一那麽一段，跑進跑出一早上，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那段嗩呐的，抽著動慢社cosplay用的鞭子，就這樣鞭策著他們科技部的新進小羊羔們速速把剛才那段做了出來。
好恐怖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今天晚上要做噩夢了。
“不管怎麽說，刪了。”聽完大家七嘴八舌的講述，楚蕭然偷偷的抹把冷汗，深呼吸，擺出學生會長的架勢。
“為什麽。”她的心血之作啊，怎麽這些人都這麽不知好歹。
不管是用大屏幕還是用氣球，或是用一整棟樓的燈光，燃燒的蠟燭，噴氣式飛機的尾氣，總之就是各種轟轟烈烈的方式在眾人前麵打出“叉叉，我愛你。叉叉叉”這樣的話，都是各式漫畫小說電影電視上屢試不爽的浪漫手段，正規的結果都是女主角或是另一個男主角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撲到男主角們的懷裏然後相擁到日落…或是到清晨的。
楚蕭然想不到的她幫他想了，怎麽到她這裏就淪落為簡單而冰冷的兩個字，“刪了”。
“梁涼，這場卡拉OK大賽校電視台是要轉播的，你把我們的名字寫上去，是會帶來麻煩的。”現實和小說電視劇是有差距的，再說，電視和小說裏的浪漫也是要看場合的吧。
“麻煩，什麽麻煩，你一天到晚的跟在段柯身邊，你要追她，全校人都知道了，要有什麽麻煩早有了吧。”不會到現在還在低估自己的影響力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道理。”段柯想起來之前的那一小段插曲，打斷楚蕭然，“對了，你還欠我十張半裸照。”
“裸照…”刻意忽略最重要的那一個字，底下有人起哄。
“什麽意思。”楚蕭然一頭霧水，這又是哪跟哪。
“說來話長，”想到剛才他好像有對梁涼說過“說來話長就慢慢說”這樣的話，於是換口氣，乖乖往下說，“簡而言之就是我在來之前有兩個學姐堵住我硬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她們說我太過分了。”
“她們有對你怎麽樣嗎。”楚蕭然沉下臉。
“沒，要了你十張半裸照就走了。”簡而言之嘛，重點就在那個“簡”字上，大致上交待清楚就行了。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麻煩，楚蕭然沒語言了，這兩件事有什麽聯係嗎，還是他真的不知道女生腦袋裏在想些什麽。
“看，我說什麽了，所以寫上你們的名字沒什麽吧。”梁涼還在一邊說風涼話。
“不過說實話，社長，我也覺得很丟臉。”含著棒棒糖，段柯舉手發言。
其實她也有那麽一點覺得梁涼做的事過分了，秦天好好的計劃被她鬧成這樣，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件浪漫的事吧，卻被她弄成了鬧劇，楚蕭然和羅宋湯都有些發火的樣子。
“就算不署名，這件事還是會被追查出來的。”
旁邊響起一個聲音，是秦卿。
“啊？”段柯一時沒有會意過來。
“雖然在學生會和科協這個小圈子大家都已經默認了他們，但是，畢竟是同性，不管是學校方麵還是其他同學之間，以後會遇到的麻煩和傷害…你應該能夠想得到吧。”
“哦…”段柯看看秦卿，再看看梁涼，“原來社長她是這樣想的啊…”
好偉大，她還差點誤會她。
感動…
“那就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段柯心裏樹立如此高大形象的梁涼擺擺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底下有人歡呼，就是各位被當作背景忽略掉的科協眾人。
“好了，別湊熱鬧了，快點幹活。”羅宋湯招呼自己家孩子們，心裏偷偷感慨是不是隻有自己還記得今天來這裏是幹嘛的。
“那個…你真的不是男生。”段柯拉拉秦卿的衣角，不死心的問。
“不是。”秦卿居高臨下的拍拍段柯的頭。
一向討厭不認識的人碰自己的段柯難得的沒有閃開。
“可不可以拒絕相信這個事實…”垂死掙紮。
“對我有興趣。”勾起嘴角，“我沒問題的。”
敞開懷抱。
“喂…”楚蕭然一把抱住眼看就要奔過去的段柯，秦卿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內斂穩重可靠，但是認識這麽多年他知道，她的本質跟梁涼絕對是一樣的。
或者，更…
“小柯柯乖，隻有這件事不可以亂想哦，因為秦卿她可是我的人。”梁涼擺出女王專用笑容對段柯說，“不管我說什麽，她都會聽，是嗎，秦卿。”
“是，女王陛下。”微微欠身行禮，秦卿很配合的說。
一瞬間有一種去到中世紀英國的感覺，高貴的主人和俊美的管家…氣氛真是…
詭異。
“這兩個人的關係…”抬頭看看站在旁邊的楚蕭然，然後環顧一下四周，顯然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算了，不必在意這種細節問題。”
段柯用自己的經典口頭禪對此事作了一個總結，然後扯扯楚蕭然，“那你現在沒有問題了，可以走了吧。”
所謂的分歧，估計已經不存在了。
“是，不過下午沒事，怎麽這麽急著走。”難得的還叫上他一起走，楚蕭然真是受寵若驚。
“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也沒事，不如讓我把那十張半裸照拍了吧。”
好燦爛的笑容，閃閃發光，就像夏日最熱情的陽光。
他中暑。
“社長，你真的好偉大，我感動了，祝你和秦卿幸福。”臨走之前拍拍梁涼的肩膀，雖然秦卿是女生…真是太遺憾了。
“雖然我偉大那是毫無疑問的事，但是，你感動什麽。”
“就是你做這件事的原因，目的啊。”好謙虛，不愧是社長大人。
“原因？目的？”看一眼秦卿。“哦嗬嗬。”
她明白了。
“是什麽。”有一種不太對的感覺，多問一句。
“欺負秦天啊，哦~嗬~嗬。”三段式笑聲，華麗轉身。
段柯覺得背上升起一股惡寒，這個原因似乎聽起來更可靠一點，不過…
秦天究竟怎麽得罪到她了。
…算了，還是不要深究了…
不管梁涼的目地原因究竟是什麽，總之現在在地球上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秦天已經暗下決心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和梁涼打交道的直接後果就是任何人都會崩潰以至於幹出不該幹的事，他正在奔去找殷雲的路上，他已經打算直接說那句話並且決定不惜一切手段把那句話變為事實了。
功德無量，有人輕輕勾起嘴角，又是一陣寒風凜冽。
“不過，話說回來了，”秦卿輕撫下巴，“楚蕭然為什麽會喜歡上段柯的原因，他有沒有告訴她呢。”
“啊？”梁涼不解的看向時不時喜歡玩高深莫測的秦卿，沒反應過來她剛才說的是什麽。
“或者說，他自己也還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