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詛咒

酒醉鬼的死,帶著許多疑點,也有很多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在裏麵。

於是乎,大家展開了聯想,而且越想越邪乎。有人說,這應該是陰魂索命,這就是衝撞了陰魂的下場。

也有人說,其實當日酒醉鬼遇到陰魂過境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所以屍體才會呈現當日的狀態,而他的屍體一直在橋下,直到今天才被發現。

這個道理也解釋的通,畢竟隻泡一天,不可能泡成這個模樣的。至於為什麽這幾天還能看到他,或許大家看到的其實是他的陰魂。等時間到了,就會回到原點。

一時間,流言四起,鎮上的人都會那座石橋,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酒醉鬼的死,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他的死,拉開了一場大恐怖的序幕……

酒醉鬼死了,雖然他的死帶著很多疑點,但日子還是要過的。經過了前幾天的恐慌之後,靠山鎮漸漸平靜了下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家的柴米油鹽之中。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平靜之下,酒醉鬼死後的第七天,第二位死者出現了。屍體是路過的人發現的,死在橋下麵,身體被水草纏住,如同五花大綁一般。屍體已經被泡得發脹了,隱約還能看見有幾條鱔魚般的東西,在屍體裏鑽進鑽出。

鎮上的人趕來認人,認出了這人的身份。這人住在靠山鎮的東邊,是個單身漢,家裏隻有他一個人。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時候死的,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不過隱約聽人議論起,昨晚上還看見過這個人,怎麽一晚上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摸樣,就好像死了好幾天的樣子——這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日的酒醉鬼。

當日的酒醉鬼,也是同樣死在橋下,也是一夜之間就被泡得不成人型。似乎這兩者之間,有那麽一點聯係。

而法醫得出的結果也透著詭異,失足落水,被水草纏住,無法脫身最後窒息而死。

簡單點來說,這人是被水草勒死的。

酒醉鬼的死,雖然傳得邪乎,但大家都看作是一場意外。畢竟是個酒鬼,喝醉了死哪兒都是正常。但這一次不同,這次的死者雖然是個單身漢,但並沒有酗酒的惡習。而且他家住在東邊,出鎮的話也不用跑到這邊來。第一次如果說是意外,那這第二次呢?

難道是巧合?

那麽再往下想,如果再有第三次,那算什麽?

然後,就在大家還未從單身漢的死裏麵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三個死者出現了。

同樣是第七天,同樣是西邊的石橋,同樣是死在橋下,還有同樣的死狀……

一個月時間,三起命案,現場偵測都排除了他殺的可能。這讓靠山鎮的人們,都想起了當日的猜想——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巧合,那第三次呢?

這第三次,難道是詛咒?

所有人的相信,靠山鎮受到了詛咒,從當日酒醉鬼遇到陰魂過境開始,這詛咒就種下了。然後每過七日,就會有新的死者。如果不想辦法解決的話,這詛咒還會繼續下去,一直到靠山鎮的人都死光!

在這樣的環境下,鎮上領導出麵,嚴禁鎮民去鎮子西邊的石橋。這還不算,還把通往石橋的路給封了,每晚上都派人看守。鎮上是這樣的一個打算:隻要沒人上橋,就不會再有死人了。而且就算有人強闖,這不是還有守衛嗎。

嗯,想的倒是沒錯,但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看守也是人!

於是乎,下一個死者出現了,正是那位看守。

與之前稍微不同的是,這位看守的死,是有人目睹的。

或許是好奇,想知道封路的辦法究竟有沒有用;亦或許大家摸清了這個“七日詛咒”的規律,知道第七日晚上必定會死人,早加防範。所以在第七天的晚上,就有人守在遠處,想要看個究竟。

那天晚上他們看到,午夜一過,那位看守就從臨時小屋裏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當時大家都沒多想,以為他找地方解手。但越看,越不對勁兒,這人走的方向,竟然是西邊的石橋!

這一幕,嚇得所有人汗毛炸起,都說詛咒又應驗了。也有膽子大的,追上去大叫著那看守的名字,叫他快回來。那麽靜的夜晚,人的喊聲應該很遠都聽得見的。但那看守似乎聾了一樣,根本不聽不聞,依舊朝石橋走去。

後麵追的人急了,放下恐懼加快了腳步。但無奈距離太遠,中間還封了路,隻能靠雙腳跑。一直追到橋頭,隻見得那看守正站在橋上,突然扭過頭衝他們邪異的一笑。

然後“撲通”一聲,栽進了水裏。

這一夜,靠山鎮被驚醒了。鎮上領導帶著人,連夜把看守的屍體撈了起來,結果他的屍體與之前的受害者一樣。也是像死了很久,在水裏泡了好幾天的一樣。

可大家看的真真的,這人前腳才死的,要換做平常,恐怕血都還沒凝固吧!

可他就成了這副模樣,這也從側麵證實了詛咒的真實性。而且也隻有詛咒,才能解釋這些疑點。

看守的死,讓大家無比恐懼。而在這恐懼之中,卻又帶著一點點慶幸——詛咒依舊靈驗,但好歹死的不是自己。

但這次雖然死的不是自己,那麽下次呢?下下次呢?還能逃得掉嗎?

傳說古代有河妖水怪威脅附近村民,要求每年用童男童女活祭。雖然不能接受,但好歹一年才兩個人啊!反觀靠山鎮,七天就死一個人,一個月間就死了四個。

整個靠山鎮才多少人啊?照這樣死下去,過不了多久靠山鎮就得全死絕!

好吧,從數字上來說,較真點來講,短時間之內,靠山鎮的人是死不完的。但問題是,明知道七天就得死一個,天曉得會不會落到自己身上?想活命的誰敢繼續住在這裏?

大家都搬出去,整個靠山鎮,還不得和死絕了一樣嗎!

於是乎,在這種在這種巨大的恐懼之下,有人默默搬出了靠山鎮,而更多的,還是故土難離,不忍心背井離鄉。於是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靠山鎮的鎮民憤怒了。

而第一個嚐到憤火的對象,就是當日那些擺法事的“專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