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煉金宗師 崖
“我們現在去哪兒？”我皺著眉頭向莫索問道，我瞟了一眼看著電能指標不到百分之十，心頭一陣焦急。“J，前麵是不是有個倒退之城，我們去裏麵補充一下能源，順便把車修理一下。”莫索望了一眼地圖，對著前麵的J說道。J微微頷首，看了一眼地圖，然後點了點頭，我則是疑惑地看著莫索：“莫叔，你說它為什麽叫倒退之城？”莫索微眯著眼睛，嗬嗬一笑，“因為裏麵的超智人更加趨近於人類，就是身體的構造沒有那麽全麵，但是人類的一些變通的，聰明的基因倒是繼承了不少，但是對於超智人來講，這更加趨近於人類，不就是倒退了麽。”
行駛了約莫十分鍾，撩開雲霧，一座城市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金屬銅臭味出現在我們麵前，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我隻能用四分五裂來描述，地麵上全是電線與發電裝置，而天空上是四散移動的有點像UFO的圓盤，沒有一個是固定的，而且麵積都不算太大，像是蚊蠅一樣在天空飛來飛去的，這簡直不能叫一個城市，就是一堆在我看來亂飛的圓盤，有些圓盤上麵會站著一些超智人，有的則是完全的空著，那些超智人時不時會搞出一些劇烈的聲響，甚至引起爆炸。
“他們在幹嘛呢？”我指著天空上那些飛來飛去的圓盤，向J問道。“超智人比較熱衷的事情就是搞各種研究，低端一點會去尋找一些稀有金屬或是自己研究合金來強化自己，高端一點則會想著多多升級自己的裝備，提高技能，去進軍宇宙。總之，每一個超智人，都是比你們人類要厲害一萬倍的科學家，物理學家，隻是它們對於這些的應用僅限於此，胸懷倒是小了不少。”
我們逐漸進入這座倒退之城。但似乎沒有任何超智人發現了我們，大家都各忙各的，完全不搭理我們。這時，我們經過了一個充電口，J示意我停車，待車停穩後，上麵的一個圓盤向我們急速飛了下來，正當我麵色大變，手忙腳亂地打算重新發動汽車時，那個圓盤嗖地一下停了下來，從上麵跳下來一個比J高一點點的超智人。
“什麽事？”那個超智人並沒有看我和莫索，而是直接看向了J，一邊說，一邊朝前邁了一步。“充下電，然後幫我們把車修一下。”J也是一臉的冷漠，沒有任何問好或者打招呼的多餘話，直截了當地說明了我們的來意。而那個超智人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伸出來，J心有靈犀地遞給它一塊黑黝黝的金屬塊，它接過金屬塊，上下摸索了一陣，然後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滿意地笑了笑，對著我們說：“等我一會兒。”然後便將車丟上圓盤，同來時一樣，飛一般的不見了。
“額。這就好了？”我目瞪口呆望著業務如此熟練的J，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嗯，等一會兒吧。”J雙手環抱在胸前，靜立在那裏。要是原來等別人修車，一定會找個地方喝喝茶，或者逛逛周圍店鋪看看有沒有什麽便宜貨，如今對著漫天的圓盤，和滿地的電線，我隻能苦澀的坐在地上。
“J，你給那個家夥的是什麽金屬？”莫索從剛才就一直沒有說話，這時才開口問道。“铌合金。我從那個船上搗鼓下來的。”“什麽時候？”“就是我剛開始衝上去的時候，我當時就覺得我的攻擊打在上麵感覺怪怪的。”“這些超智人肯定很喜歡這東西。”莫索看向J，突然對於自己的作品甚是得意，高興地拍了拍J的肩膀，雖然被擺了一道，不過看來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這裏離布朗城堡就不遠了，我們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我擔心莫索的尾巴一下翹上了天，趕忙提醒道，這自然是引來了後者的一陣白眼。
不一會兒，那個圓盤就回來了，車子則是跟嶄新的一樣，在臨走之前，那個超智人丟給J一個很小的透明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在機翼內艙的夾層中發現的。”它說完之後，留給了我們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我們還沒來得及道謝，就又飛走了。
J拿著那塊透明物，審視了許久，這才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亞諾勒斯那個家夥，什麽時候放進去的？”“難道？”“藍魘之眼也是靠這個追蹤我們的？難怪我們的動向他這麽清楚。”莫索瞪大了眼睛，一把將那個透明物搶了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那還不銷毀它？”“銷毀它可惜了，我已經切斷了它和亞諾勒斯的聯係，先留著，萬一我們要用呢。”J將它保存在一個匣子中，我們重新上了車。“現在去布朗城堡？”我用指紋發動了汽車，然後看向莫索。後者則是沉吟了片刻，略微搖了搖頭：“先去見一個人，煉金宗師崖。”
“崖，是人類？”“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三遍了，他是人啊。”莫索不耐煩地揮揮手，一邊喝水，一邊嫌棄地盯著我。“可是，這裏是超智人的聚居區，一個人類怎麽可能生存下來？”我望著莫索那不耐煩的眼神，硬著頭皮繼續問道。“普通人是不可能了的，但是他可不一樣。”莫索瞄了我一眼，將水放下，一隻手枕在腦後，接著說：“崖，煉金宗師，有著對火的完美天賦。他能夠冶煉出超智人都從未見過的金屬，以及鍛造威力巨大的武器。J身上的AT4火箭筒就是找他要的圖紙，這家夥，可是個天才。”
雖然莫索這般解釋，我依舊很疑惑，雖然莫索嫌棄，但我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便厚著臉皮繼續問道：“雖然有著如此本事，但是終究是人，總要吃飯這些的吧。”莫索看到我如此執著，便也坐直了身子，繼續解釋道：“給你說了這裏的超智人真的有腦袋，你看這裏很多圓盤上都沒有超智人是不是，實際上他們是去尋找食物了，他們用找到的食物和崖做交易，這樣，他們能夠擁有更好的性能，而崖也能夠衣食無憂，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啊。”我看著莫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裏頭對這個崖是越發的好奇。
車子停了下來，前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定睛往前一看，隻見前麵許多超智人圍成了老大的一圈，有的手裏拿著幾隻在流血掙紮的鹿子，有的提著幾桶牛奶，有的還捆著幾個女人，女人在那裏嗷嗷得哭著，而在圈的正中心，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而火中躍動著一個跳舞的精靈。
“那個就是崖了。”莫索朝著那個人揚了揚下巴，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捕捉痕跡的欽佩。我們下了車，慢慢踱著步子，走了過去，走近了些，才看清，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人，頭上梳著髒辮，胡子也留的很長，打著光腳，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魚腥味。“估計剛剛才開了葷。”我捏著鼻子，向莫索低語道。
崖並沒有注意到我們，而是專心致誌的看著麵前的火焰，手中揮舞著一把黑色的小錘，把握著每一次火焰燃燒的間隙，重重地錘在麵前的金色物質上麵，“那個是黃金吧？”我揉了揉眼睛，向莫索問道。後者點了點頭，超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專注地看著那團火焰，我自討沒趣，隻得悻悻地將目光也轉向那個火焰。
突然，火勢變得異常的猛烈，崖的身影也一下在火焰中變得朦朧，看不清楚了，而在恍惚間，不知什麽時候崖的左手多了一把紫黑色的小刀，火焰的溫度異常的高，周圍的超智人都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熱浪並沒有持續很久，隨著崖的一聲長嘯，那個提著水的超智人將水全部潑在了那團火焰上，一根金色的長棍顯露了出來，棍頭一直張牙舞爪的龍熠熠生輝，而在棍子底部，一個不顯眼的崖字卻透露著徹骨的寒意。這個時候，崖目光如雷，一聲大喝：“你們的這些東西，我都不會要，交易是早就做好的，我也不想為了這些小事而破壞了和你們之間的和諧。”聽到這話，我心頭泛起了一絲不解，那些圍觀的超智人先是貪婪地看了一眼金棍，又瞄了一下那負手而立的崖，最後都歎了口氣，悻悻地離去了，而崖則是將那根金棍親手交給了剛剛潑水的那個超智人，並對後者說：“不用擔心，說好的事情一定會允諾的，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後者則是一直點頭哈腰地說著謝謝。而我們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那些個叱吒風雲的超智人對著人類竟然也有卑躬屈膝的時候。
這時，崖似乎察覺到還有人沒走，轉過頭剛想對著我們怒斥，然而當四目對視的時候，眼中的憤怒隻剩下了震驚。
“你們？”崖一直盯著我們，雙拳驟然握緊，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到一半，莫索微微踏前一步，拿出了隨身的小刀，在拇指上割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鮮血伴隨著刀尖一滴一滴地滲了出來，莫索又向崖靠近了幾步，但是崖又往後退了，莫索將那根手指伸的直直的，也沒有再繼續向前移動，崖呆在原地，看著那個手指，一言不發，但是眼神中的戒備之意逐漸少了。
正當我感覺時間靜止時，崖猛吸了一口氣，突然開口說道：“跟我來。”然後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向著一個黑色的小屋走去。這時我才注意到在漫天圓盤中突兀出現的小黑屋，莫索望著愣在原地的我，推了推，示意我趕忙跟緊，我連忙收斂心神，邁開了步子。
一路上，崖走的很快，一句話也沒說，周圍時不時有超智人拿著一些稀奇古怪的金屬以及生禽，笑眯眯地來向崖獻殷勤，崖倒是很不客氣地直接對著它們搖搖頭，然後它們又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還故意做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示意著崖，崖也還是搖了搖頭。
它們也並沒有生氣，隻是恨恨地瞪了我們一眼，然後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我現在倒真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到了小黑屋之後，崖用指紋將門打開，對著我們僵硬地笑了笑，讓我們先進去，等我們進去後，他才進來將門關上。裏麵有著沙發，茶具，床，桌子，椅子，廚房，客廳。我們進去之後真的分外的熟悉，宛若昨天，卻又恍若隔世，隱隱約約覺得這些並不屬於這裏，但這些陳設原本就是這裏的，至少，比那些超智人來得早吧。
崖給我們一人沏了一杯綠茶，消失了許久濃鬱的茶香，再一次浸滿了我的鼻腔，我端起杯子，很不爭氣地猛吸了兩口，我正陶醉的時候，崖突然指著J說道：“這個超智人是你們的？”“算是吧。但並不是所屬關係，而是互幫互助的夥伴，我們應該是互相尊重，共同進步的狀態。”“真好，我就說怎麽一直跟在你們旁邊，真是讓我有些羨慕啊。”崖微眯著雙眼，略帶感慨地說道。
“哦對了，餓了沒，我熬了羊肉湯，應該快好了。”我跟莫索聽到這個之後眼睛一亮，吞了吞口水，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兩隻嗷嗷待哺的雛雞。我一邊搓著手等羊肉湯，一邊偷偷看了一眼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J，發現它的眼睛正死死盯住一個黑色的角落，崖似乎看到了我跟J同時盯著一個地方，微微一笑，他也沒多說話，直接走去那個角落，那是一個銀色的盒子。“能看看這裏麵是什麽嗎？”莫索試探著問道。“你們看了可能會失望的。”崖也沒有拒絕，直接打開了銀盒，小說裏常見的光景這裏倒是沒有，並沒有什麽刺眼的光芒閃耀，也沒有什麽妖風，裏麵隻是安靜的躺著一個小小的銀色芯片。
我失望的搖搖頭，莫索則是捧起了這個銀色芯片，一臉的震撼：“這是給超智人用的吧。”“果然是專家，不錯，這塊芯片能夠直接安裝進入超智人體內。”崖臉上顯出了些許的驕傲，接著說：“能夠讓任何超智人擁有本身雙倍的電能儲備，這還不是最厲害的，他還能夠提供30分鍾的潛行能力，並不是說別人看不到他，而是他無法被探測出來，至少目前是沒有激光雷達能夠掃描出來的，這個東西，能讓超智人的戰力提高至少一倍。”莫索越聽越激動，到最後真的是十分亢奮，抓著崖的肩膀說：“這個怎麽賣，您怎樣才能把他給我們。”
崖望著有些失態的莫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平靜地說：“知道我為什麽會來這裏嗎？”莫索似乎知道自己的失態，忙鬆開手，看著崖，搖搖頭。崖指著那塊芯片說：“因為曾經我幹過和你今天一樣的事情。我也有我的夥伴，但是它。。。”崖說到一半，哽咽了，眼角隱隱有晶瑩的東西閃過，臉上剩下的全是疲憊。
我們都沒有說話，安靜地望著低聲啜泣的崖，崖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悲傷，等他情緒稍稍平複了些，他接著說：“為了救我，我的夥伴，它葬身在了Hoia森林。它用自己的爆炸，才讓我找到了出口，而這塊芯片，是用它在爆炸前扔給我的一個小球提煉而成的，我至今都不知道這個小球從何而來，至少不會是我裝上去的。”
“難怪，難怪，當初那份圖紙，我感覺就是為超智人量身定做的。原來，你也有超智人，你也懂超智人。”莫索恍然大悟地說道，看向崖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崖看著他，又直勾勾地看著J，“都是為了那個蟲洞吧，我對超智人沒有太多的反感，而且我確實沒有辦法去繼續尋找，所以就留在了這裏。”突然，崖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說：“等等！你們去過Hoia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