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用你喜歡的方式去愛你
周六的早晨所有的媒體都在對準一個焦點——射擊選拔比賽現場。
薑柚一，這三個字還是一如既往地奪人眼球。楚柯桐一直等待著柚一的出現，她一直抱著執念為的就是一個長久的對手目標，如果這個對手消失，那麽她也沒有堅持的意義。她準備了這麽長時間，可千萬別讓自己失望。
“觀眾朋友大家好，這裏是賽事轉播，我們從剛才就一直在這裏等待和每位選手見麵，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見到‘天才少女’薑柚一。”
休息室的轉播台播放著體育新聞，楚柯桐捏著水杯死死盯著屏幕，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一個身影出現，她嘴角一勾來了興致，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
“你好，方便做下采訪嗎？”
柚一看著鏡頭點點頭：“大家好，我是薑柚一。”
“我剛才得到的消息是這次比賽你是以新人選手的身份參加，方便透露一下原因嗎？”
柚一笑了笑，自然地抱住旁邊林霍的胳膊：“薑柚一就隻是薑柚一，沒有什麽‘天才少女’的帽子。當然這次比賽我也可能會失敗，但這隻是我作為薑柚一的權利。我不是什麽天才，隻是遇到了優秀的教練和支持我的朋友、家人，還有一直喜歡我、為我鼓氣的人。”
鏡頭對準柚一和林霍挽在一起的手臂，主持人問道：“前陣子曝出的林霍陷害前任隊友也就是你父親的事情方便在這裏說嗎？”
柚一和林霍相視一笑，回答：“我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麽樣的目的，也不知道汙蔑我幹爹是為了什麽，但沒有什麽人是比當事人的我們更知道內情的，這件事情我和我弟弟都特別生氣，因為林霍既是我們兩個的幹爹，還是我父親的好兄弟以及我的教練。不想再解釋什麽，謠言止於智者。”
“好，感謝新人選手薑柚一的配合，接下來好好準備比賽，期待你的表現。”
“謝謝。”
賽前采訪結束後，父女兩個都緩緩地呼出一口長氣。柚一聽見林霍的呼吸聲抬眸看他：“被我抓到了吧，你也在緊張。”
“我？我才不緊張。對我閨女的實力我心知肚明，好好發揮就行了。”
柚一沉浸在林霍說的“我閨女”三個字的竊喜中，沒有什麽是比林霍承認她的實力更讓她開心的事情了。
比賽開始前，柚一一直把自己反鎖在休息室。林霍去觀眾台找諾一，浦昭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見到林霍，心裏不免有些緊張。諾一和林霍對於這種場麵已經習以為常，諾一特地從家裏帶來一包爆米花準備在比賽無聊的時候食用，想得挺美卻在進場前被扣在場外，原因是文明觀賽。
“諾一哥哥，你不緊張嗎？”坐在諾一旁邊的嘟嘟第一次現場看比賽，他比參賽的選手還要緊張，“柚一姐姐會不會也很緊張？”
“放心吧，我姐的心髒是很結實的，一般不會心跳忽然加速。”
浦昭手放在胸口上，他能夠體會到嘟嘟的感受，因為他現在也很緊張，手心一直在冒汗。作為極限運動愛好者的他最喜歡刺激的場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結果自己又會本能地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這些事情足夠讓他期待。
比賽開始選手進入賽場，柚一依舊人氣很高，一走出來場上歡呼聲一片，她目光環視一圈定格在林霍幾個的位置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十米氣步槍，女子組需七十五分鍾內射出四十發子彈，空槍擊發不裝子彈和不充氣的擊發，開始計分後射擊動作結束起，靶紙沒有彈著，不管是否裝填子彈均計為脫靶。選拔資格賽成績最好的八位選手進入最後的決賽……”
廣播裏的女聲冰冷，讀著選手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規則。柚一根本無暇顧及廣播裏的聲音，專心致誌地尋找射擊位置，聽到裁判的指示信號開始裝彈，一發過後待裁判確認成績。十米外的柚一麵對一張比一元硬幣大一點的靶紙毫無膽怯之色，她是聽不到裁判交流的聲音的，但看到裁判歡快的步子猜測著成績應該不錯。
“老爹，怎麽這次沒有解說啊，之前不都會配有解說的嗎？”
“人家統計環數也是需要時間的啊，著什麽急。”
“我不是著急，我這不是擔心柚一嘛。”
林霍的耳朵聽見刺刺啦啦的聲音，忙說：“聽著！”
解說A：“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後台設備的原因比賽結果沒有及時公布，在這裏和各位觀眾道歉。”
解說B：“好，我們現在為大家公布剛才的成績，薑柚一目前排第一名10環滿環，楚柯桐位居第二……”
聽到解說的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林霍更是滿意地笑望著場上的柚一：“臭丫頭，幹得漂亮。”
“老林，這次比賽沒有精確到10環點數嗎？”
“剛才沒聽廣播嗎，這是資格賽，決賽的時候才開始采用10環內點數。”
“真麻煩，直接把薑柚一選中不就好了。”
林霍瞅了旁邊的諾一一眼：“把嘴閉上，露怯！”
“哦。”
解說A：“這次的比賽薑柚一是以新人身份參加的，我記得她上次說完退賽的事情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原來她隻是丟棄了曾經的頭銜重新站在賽場上。”
解說B：“我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姑娘的，有魄力也有實力，敢於撕下自己身上的標簽。這次比賽我關注的還有另外一個選手——楚柯桐，她一直都把柚一當作對手，聽說這次她也是做足準備目的就是為了打敗柚一。”
解說A：“今天這場比賽還真是精彩，有我們熟悉的人也有我們不太熟悉的人，是場高手過招的精彩比賽。”
兩位解說員調侃著比賽選手，同時也在關注著場上看不到硝煙的戰爭，每送來一份成績單心裏就會莫名咯噔驚悚一下。
解說A：“看來這次比賽大家都做足了準備，成績不分上下。”
解說B：“我們還是從排名第一的薑柚一說起，10環，楚柯桐10環……”
解說A：“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這是用實力對決啊。”
七十五分鍾的比賽被柚一和楚柯桐生生逼成四十分鍾，兩個人被0.3環的成績差距拉開，柚一取得第一的名次，楚柯桐排名第二。解說員說得精彩，林霍早就按捺不住飛奔著去找柚一。柚一一見到他，整個人都撲了過來，像一隻樹懶一樣掛在林霍身上。
“老林，我這次打破自己的紀錄了，明天的決賽一定非常刺激。”
“幹得漂亮，幹得漂亮！”
諾一看到柚一的動作，不禁皺眉：“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場上還有不少愛慕你的男士呢。”
柚一從林霍身上跳下來，轉頭問諾一：“哪兒呢，哪兒呢？”
諾一壞笑著移動位置，露出擋在身後的浦昭和嘟嘟。
浦昭抓了抓腦後的頭發：“可能是我。”
“柚一姐姐，你真的太厲害了。”
“還好，還好。”
柚一忽然被記者叫住，通知她先去休息室等一會兒，會有一個采訪等她。
柚一頷首，湊到諾一耳旁囑咐道：“我餓了，給我拿點吃的。”
“剛得了冠軍就想著吃，你是豬嗎？”
柚一摸摸癟下去的肚子：“比賽是很耗費體力的好嘛，少廢話，快去！”
“知道了。”
柚一剛走進休息室就見到了楚柯桐。楚柯桐露出一個笑容：“沒讓我失望，你很厲害。”
“當然，這還用你說嗎？”
“這次比賽雖然輸給了你，但是我很過癮，很久沒有這種刺激的感覺了，下次比賽我們再繼續，希望你不要隱藏實力輸給我。”
柚一的話還沒說出口，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姐，這裏不允許帶食物進來。”
浦昭笑著聽完諾一的話轉眼去看柚一。見到熟悉的人，他笑容一僵，解說員解說的時候他就在害怕是不是認識的人，現在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他不想承認也沒辦法。
“世界是真小啊，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她的？”楚柯桐凝視著浦昭問道。
柚一見兩人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不禁發問：“你們認識？”
“你沒聽浦昭說過嗎，我是他的前女友。”
柚一瞪圓眼睛望向浦昭：“前女友？”
浦昭沒有回答，楚柯桐露出一臉苦笑：“我們已經很久沒聯係過了。放心吧，我不會插足你們的感情。不過，這次是你輸給我嘍，沒有什麽采訪就是借口叫你過來，話說完了，我走了。”
楚柯桐走到門口停住，抬眼看了看浦昭，又苦笑一下離開了。浦昭的大腦一片空白，本想避開前任這個話題的，沒想到還是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柚一，楚柯桐就隻是……”
“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諾一不可思議地看向柚一：“姐，你確定不問？趁浦昭在問他啊，兩人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為什麽分手，誰提的分手，在一起感情好不好……”
“兩年前在一起的，稀裏糊塗談的一場戀愛，我對楚柯桐沒有感情，是她先表白也是她提的分手，原因是我不喜歡她。”沒等柚一回話，浦昭就自動回複了諾一的提問。
諾一抱著肩膀調侃：“哇，哥，你真的百分之百坦誠啊，看來是真的很喜歡我姐嘛！”
“我都說了吧，我相信他，多事！”
柚一走到諾一麵前做了個鬼臉，手挽上浦昭的胳膊：“我要回去繼續加強訓練了，我居然和楚柯桐打了個平手，雖說我比她多出0.3環，但是我心裏還是不舒服！”
“我看你這是因為浦昭哥和她談過戀愛才這麽不舒服，吃醋就承認吧，忍著不好。”
“滾！”柚一轉過頭吼了一句，拉著浦昭就走。
“姐，你不能因為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弟弟啊，我可是親弟弟！”
一行人被林霍邀請到了射擊俱樂部，老林準備給柚一辦一場慶祝會，柚一卻不想因為0.3環而慶祝什麽。
柚一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嚴苛，有些時候林霍都覺得她做得有些過火，但她不以為然一直要求自己要做得更好。
而這次她雖然贏了楚柯桐但兩人排名卻是並列的，這件事情她倒是可以忍一忍，但在得知楚柯桐和浦昭曾經在一起過，氣就不打一處來，把自己關進訓練場給自己增加訓練強度，若不能用更大的差距拉開距離她根本就不甘心。
最後這頓飯就變成了嘟嘟、浦昭、諾一和林霍沒什麽意義的聚餐，林霍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浦昭和嘟嘟，他對柚一的智商和情商總是感到憂心，這個準女婿倒是十分滿意。
他在心裏感慨，下一代終於有救了。
飯吃到一半，柚一突然從訓練場裏衝出來煩躁地拽著自己的頭發跑到林霍麵前：“老林，幫我剪頭發，頭發總是戳我肩膀，癢死了，注意力一點兒都集中不了。”
“你確定要我幫你把頭發剪了？”林霍再三詢問就怕到時候柚一會翻臉不認人。
“嗯，快點幫我剪一下。”
“剪多短？”
“剪得越利索越好。”
柚一的頭發烏黑濃密還很柔軟，就這樣剪掉林霍覺得有些不舍，柚一表情篤定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反而覺得頭發是她的累贅。幾剪子下去，她隻覺得腦袋輕飄飄的，林霍剪完頭發收拾地上的頭發茬兒，她一跑一跳地去照鏡子臭美。
“老林，如果你不做教練的話一定是個優秀理發師。”
“少來了，半夜不要偷偷哭啊。”
柚一跑到林霍身邊搖晃著腦袋：“我這個發型不好看嗎？”
“好看，在我眼裏你怎麽都好看。”
“那不就行了，我也覺得好看。”
柚一剪去了長發也有了心情吃飯，諾一見到剛剪完頭發的柚一捋了捋她頭發的長度，調侃道：“姐，現在你的頭發跟我一樣長了，這要是再剪點兒我的頭發都比你的長了，你不能因為生氣就禍害自己的頭發啊。”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生氣，把嘴閉上！”
嘟嘟望著柚一利索的短發，小嘴抹了蜜：“我覺得柚一姐姐的頭發很帥氣啊，很好看。”
“謝謝。”
柚一跟嘟嘟道謝轉頭看向浦昭：“不好看嗎？”
浦昭含情脈脈的雙眸彎起：“好看。”
“哥，你不能睜眼說瞎話，雖然我知道你說真話可能會被換掉，但是我還是鼓勵你說真話。”諾一搭著浦昭的肩膀。
林霍端來一碗紫米飯遞給柚一衝著諾一說道：“諾一，你別嘚瑟，一會兒柚一要是揍你，我可不攔著啊。”
一頓飯就這樣在吵吵鬧鬧中結束。
吃過飯柚一便進了訓練場，林霍時不時會進去看一眼她的訓練效果，柚一為了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用手機連接上好幾個藍牙音箱把它們分散到不同的角落裏同時播放著音樂。
林霍進門的時候被門口放著的狗狗音箱嚇了一跳，差點喊出來。他走進吵鬧的訓練場擺弄著她的音箱，她都不予理會盯著靶紙調試著角度。
接下來的決賽采用的是10環又10環的靶紙，這對於柚一來說不是個好事，擦邊過都會被精確地算出環數，這對於她而言是非常大的挑戰。
為了不被外界打擾，她將自己的雙耳屏蔽，隻集中精神注意十米外的靶紙，扣動扳機發射出一顆鉛彈。
“10.8環，成績不錯穩住啊。”林霍走到靶紙前報成績，滿意地拍手。
柚一皺眉：“我要的不是10.8環而是百分之百的10.9環，我在平衡度控製上本來就弱，不這麽做的話上場一緊張我就全慌了。”
“放輕鬆，你做得到的。”
“當然！”
林霍望著柚一認真的模樣，回憶起她小時候的情景，眨眼的工夫就長到這麽大了。脾氣沒怎麽有長進，還是要強又追求極致的孩子。
很多時候人無論長到多高，年紀變得多大，脾氣總是會在某一瞬間變得和小時候一樣，也許這就是天生長在骨子裏的氣質。閱曆變多，懂的道理變多，便將棱角藏了起來，外麵的人看不見，自己卻摸得著看得見。
學校的下課鈴還沒有響起，就聽見辦公室裏傳出來窸窸窣窣議論的聲音，唐紀坐在教師辦公室裏，周圍坐著的都是嘟嘟的授課老師。老師們對嘟嘟的態度褒貶不一，兩極分化嚴重，很顯然理科類的老師很喜歡嘟嘟，而文科類的老師卻很頭疼嘟嘟。
對自己兒子的學習有了了解方便她為嘟嘟挑選合適的學校，她目前的工作基本上都在國外，她又不想每天與兒子隔著一部手機見麵，年紀一大就喜歡和家人待在一起，就連自己的老公都被她連哄帶騙地帶到國外定居，何況是她的兒子呢。
浦昭那邊遲遲都沒有開始對嘟嘟做心理工作，她等得焦急先去了解嘟嘟在學校的學習狀況，挑選完學校後直接把嘟嘟接到國外。小孩子的適應力強用不了幾個星期就能適應新的環境，不過在那之前她需要給嘟嘟報一個英語口語班，方便他更好地適應環境。回到家裏她便開始搜尋附近的英語口語班，趁著嘟嘟不在她必須選個高質量授課的輔導班，等嘟嘟回來一切都沒辦法繼續進行。
果不其然，還沒等她收拾好自己從外麵拿回來的宣傳單，嘟嘟和浦昭就進了家門。嘟嘟看到散落一地的英語口語輔導班立馬小跑著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反鎖起來。
“嘟嘟啊，你聽媽媽給你解釋，媽媽隻是想給你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
“更好的生活環境就是把我帶離熟悉的環境融入你生活的圈子是嗎？”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兒子。”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
起初唐紀還有足夠的耐心去哄嘟嘟，奈何嘟嘟可不是個好騙的孩子耗盡了她最後的耐心，直接硬碰硬起來。母子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兩天，唐紀不許嘟嘟去上學讓嘟嘟待在家裏，她和嘟嘟爸爸一起去給他找輔導班。趁著這個空當，嘟嘟偷跑到浦昭的房間拿起攀岩時用的動力繩模仿著百度上的攀岩方式爬下了樓。
唐紀回到家發現兒子不見了，差點沒哭暈過去。嘟嘟爸爸打電話詢問浦昭嘟嘟喜歡去的地方，立馬打車去找孩子。浦昭接到電話後拉著白一南曠課出去找孩子，一整天找下來浦昭和白一南粒米未進。
“浦昭，我能不能去吃點東西啊？”
“我也餓，但是嘟嘟還沒找到呢，我也吃不下去，你去找家餐館先吃一點東西吧，我去那邊找找。”
買完東西準備回俱樂部的諾一在超市門口遇到浦昭和白一南，打了招呼：“哥，你怎麽在這裏啊？”
“嘟嘟離家出走了，我們兩個在找呢。”
諾一猛地反應過來原來那個臭小子來俱樂部蹭吃蹭喝是因為沒有地方可以去，他拍拍浦昭的肩膀：“不用找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白一南的一句：“丟了？”
浦昭驚恐地看著諾一，諾一連忙解釋：“不是，嘟嘟在俱樂部的休息室，他今天去找我姐了，我姐和林霍沒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讓我照顧嘟嘟，你看我剛買的哈密瓜冰激淩就是給嘟嘟的。”
“那就好，浦昭，我現在可以去吃東西了嗎？”
“浦昭哥，你們不會一天都沒吃東西吧？”
浦昭頷首。
諾一歎了口氣：“早說啊，前麵有家便利店，煮個泡麵先吃點，我讓老爹晚上給你們做點兒好吃的。”
兩個男孩坐在便利店裏大吃特吃，諾一暗暗心疼，還好他從小不是個愛計較的孩子，不然按照林霍和柚一的脾氣估計還沒等他跑就先挨揍了。
“嘟嘟因為什麽事情離家出走？”
“他媽媽和爸爸都定居在國外，一開始以為隻是需要去小住，但現在得到通知是需要長期居住下去。他媽媽舍不得嘟嘟，想把嘟嘟也帶到國外去，但是嘟嘟不樂意。”
諾一拿著牛奶深深吸了一口：“去國外啊，確實會鬧脾氣，畢竟也不是坐車幾個小時就到的地方。”
“全家人現在都很頭疼。”
諾一點點頭，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起自己早上因為沒找到衣服，穿了柚一掛在陽台很長時間的男士運動服：“對了，哥，我今天早上急著出門就穿了你的運動服，我姐掛在陽台上很長時間了。”
浦昭瞥了一眼諾一身上的衣服，頷首：“嗯。”
“吃飽了就跟我回俱樂部吧，我姐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要結束訓練了，你們兩個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聯係啊？”
“我害怕打擾她訓練，都不敢給她發消息。”
白一南咂嘴：“這就是你不懂女孩子了，她們即便很忙也希望你一條接著一條地給她們發消息，這樣證明你關心她。”
諾一拚命地點頭附和著白一南的觀點：“我姐就是這麽認為的，她一度懷疑你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這麽複雜嗎？”
白一南和諾一異口同聲地回答：“就是這麽複雜的事情。”
三個人回到俱樂部時發現嘟嘟因為吃多了酒心巧克力而呼呼大睡，柚一給嘟嘟披上薄被，看向浦昭：“你吃飯了沒？”
“吃過了，嘟嘟沒有打擾你吧？”
“我沒事兒，回去別訓他。嘟嘟今天哭了很長時間，我看他身上也有傷口簡單幫他處理了一下，你回去再檢查一遍，如果還有別的傷記得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我知道了。”
諾一抱著嘟嘟放在浦昭的背上，浦昭臨走時抓著柚一的手不放：“走吧，送我上公交車。”
“好。”
兩個人很僵硬地走在一起，兩個人都不說話，全程隻聽見呼吸聲。
“我聽諾一說你這幾天好像因為我變得有點不開心……”
“沒有。”
浦昭停下腳步望著柚一：“我第一次談戀愛，哦，也不是第一次，我和楚柯桐在一起真的不算是談戀愛。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也不知道該怎麽維持這段關係，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很喜歡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忍耐得有多辛苦，我害怕我會成為你的軟肋，所以我努力不去打擾你，但好像還是做錯了。”
“車來了，不要想太多，晚安。”
回到俱樂部的訓練場，林霍叫來柚一坐在一起聊天。
“你這是在我成功的路上設置了絆腳石。”
“你又不差這麽一會兒工夫，坐下吧。”
柚一盤腿坐在林霍身旁，眼睛看向窗外的霓虹燈。
“浦昭那孩子我覺得挺不錯的。”
“什麽啊？”
林霍望著柚一：“你是不是覺得如果自己陷入感情當中就會出現被別人找出弱點的機會？”
“嗯，是，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就像前陣子發生的事情，我害怕我成為別人的軟肋，也害怕別人成為我的軟肋。”
林霍在柚一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人哪有那麽多軟肋可尋？”
“我這不就是害怕嗎？”
“那孩子是真的挺不錯的，談吐修養都不錯。”
柚一想了一會兒回答：“嗯，我知道。”
“所以別吝嗇你的感情，年輕時誰不去談幾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啊，一定不要讓自己後悔知道嗎？”
“嗯。”
“浦昭是很了解你的，他在用你喜歡的方式去愛你，這是十分難得的。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人生的決定是很難預測標準的，作為長輩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所以別辜負他。”
“我怎麽覺得你更像是浦昭派來的說客呢，你是娘家人，不可以站過去。”
“有一說一，我是公平的。”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