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戲精接男友

01

日子在開學後,好像過得更快了,春風吹走了寒冬,吹綠了街邊的柳樹,吹紅了校園的玉蘭,又悄悄地吹來了4月。

大三下學期,專業課相對減少,舍友們也都有了各自的奮鬥目標,張曉備考研究生,王紅楠在跆拳道館兼職教練,顧嬌嬌找了家公司實習。不管大家的選擇如何,每個人似乎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去拚搏,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像是回到了高三那一年,一群人為著“高考”起早貪黑地拚搏。

江珩比起上學期也更忙了,雖然已經確立了保送推免資格,他卻對自己要求苛刻,執意要撰寫兩篇專業論文出來。付教授知道江珩執拗,隻能減少了他出野的時間,好讓他專心待在自習室裏寫論文。

下學期出國支教可選擇的國家有泰國、韓國、菲律賓、印尼,麥萌申請交流的國家是泰國。可在填寫申請寫自己的優點時,她犯難了。

寫的優點太多好像太虛偽,優點太少又怕在競爭者裏不夠突出。咬著筆杆,麥萌皺著眉,半天竟然想不出個優點來,不免鬱悶起來。

江珩不解:“怎麽了?”

麥萌把申請表推給江珩,指著寫優點的空白處,扁著嘴:“這個怎麽寫才合適?”

江珩以寫代說,用鉛筆在紙上總結了五個字:可愛又聰明。

麥萌捂著臉,不敢笑得太得意:“我的男朋友不抽煙不喝酒不玩遊戲,最大的優點就是會挑女朋友。”

江珩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低頭繼續整理論文大綱。

麥萌的出國申請書審核結果至少一個月才能出來,但她對泰國的風土人情一竅不通,所以江珩在自習室寫論文的時候,麥萌也坐在他的旁邊安靜地學習。兩個人麵對麵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各忙各的,互不幹擾。

隻是,沒想到江珩被人給盯上了。

麥萌接水回來時,右後方穿著黃格子外套的女生給她遞了個字條,打聽江珩的星座、血型、愛好。這些問題問住了麥萌,因為身為女朋友的她,竟然也不知道,這也側麵反映出自己對江珩的關心不夠。

問江珩的話,麥萌難以啟齒。糾結了兩分鍾,她準備昧著良心回複不知道,字條卻被江珩給抽走了。

江珩一眼掃完,將字條壓在手下,把問題拋給了麥萌:“我的星座、血型,你知道嗎?”

“您是摩羯座。”磨磨蹭蹭地回答完星座,麥萌賠笑,“血型嘛,當然是我中意的男朋友型。”

江珩抬手在麥萌腦門上敲了一下,把字條給揉成一團,“我不喜歡你幫別人追我。”

麥萌捂著腦門,狡辯:“人家問我,我也不好拒絕吧?”說實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的男朋友太招人喜歡了,她能怎麽辦呢?要怪隻能怪江珩太好,讓人惦念。

江珩冷哼,沒再搭理麥萌。

麥萌用筆戳著紙團,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跟江珩在自習室整天形影不離,有女生卻對江珩產生了想法,那到底是他們情侶的關係不夠明顯,還是說現在流行“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腳挖不倒”的追人趨勢了?

麥萌悄悄地回頭,正撞上也偷偷瞄過來的黃格子女生。女生從將字條遞過去開始就一直巴巴地等著,她將江珩和麥萌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又見麥萌看自己,連忙低頭假裝學習。

麥萌摸著下巴認真地思索了會兒,找了張便利貼,在紙上寫下江珩已經有女朋友了。

女生看到字條後,一秒的失望後並未死心,她又在麥萌的話後麵加上了一句:是你嗎?

麥萌很意外,也佩服女生的勇氣,回了一個大大的“對”字,之後再沒收到回應了。

江珩雖然沒有刻意去看麥萌在幹什麽,但麥萌就坐在他對麵,他也不能當自己是瞎子完全無視她的一舉一動。

他又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下,賞給她一句“無聊”。

麥萌委屈,她招誰惹誰了?

02

五一後,天氣轉熱,自習室人又多,麥萌看了會兒書後,昏昏欲睡,連打了幾個嗬欠。江珩摘下耳機,輕聲問:“困了?”

“有點熱。”麥萌坐直身子,強撐著精神,“還能看會。”

以前窗戶都是江珩來開的,麥萌以為江珩今天是忘了,就想自己打開窗戶,可窗戶被關得太緊了,她擰了一會兒把手,沒擰動。

江珩從座位上站起來,椅子腿不小心在地上摩擦出不小的聲響,大家都看了過去。麥萌覺得可能影響到了別人學習,不好意思地趕緊擺手示意江珩不用。

江珩開了窗戶後,回到了座位上。沒兩分鍾,他捂嘴壓抑著咳嗽。

麥萌忽然意識到江珩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沒開窗戶,她有點懊惱自己的疏忽,“噌”地又站起來,抬手把窗戶關上了。她關窗戶的聲音比剛才江珩移動椅子聲還大,大家眼神古怪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一開一關窗戶的謎之行為。

她臉上發燙,直接趴在桌子上,把腦袋縮了縮。

江珩低笑了一聲,那聲音因為感冒帶著一絲沙啞,像極了最近熱播的廣播劇《傾世王妃》裏男主對女主寵溺的笑聲。麥萌的心,瞬間萌動了,臉也更熱了。

她一邊偷偷在心裏吐槽江珩越來越妖孽,一邊吐槽這到底是什麽鬼天氣,溫度上升得不正常。

突然,右耳邊傳來一陣小涼風,輕輕的,柔柔的,在這個沒開風扇的自習室裏極為的“詭異”。

麥萌轉臉,看到江珩一手拿著本子給自己扇風,另一隻手還在寫字。他細長的睫毛低垂著,表情認真,心無旁騖。

偷偷地觀察著江珩,麥萌越來越覺得她這輩子用光了所有的桃花運,可能隻是為了遇見眼前這個男生。

人品可靠,顏值無敵,專業精湛,反正不管怎麽說江珩都是無人可比的。盯得時間久了,麥萌竟然產生了想跟江珩結婚生孩子的念頭。這麽優秀的基因,如果不遺傳給孩子,豈不是浪費了?可是,轉念一想,她跟江珩去年12月確立的關係,到現在快五個月了,兩個人隻進展到牽手、擁抱的地步。

顧嬌嬌在得知麥萌和江珩還沒把彼此的初吻送出去後,直接丟出“不正常”三個字。

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當然知道男女談戀愛是怎麽回事,隻是麥萌不太好主動去親近江珩,隻能把想法藏在心裏。

望著江珩的唇,麥萌腦袋裏亂哄哄的,書也看不下去了。

“江珩。”她反手握住江珩扇風的手,黑亮的眼裏流淌著別樣的光,“你嘴唇有點幹,要不要塗點唇膏?”

江珩搖頭,拿起水杯:“不用了。”

麥萌認輸了,把書扣在臉上,不敢再去看江珩。

古人說的“美色誤國”,用在江珩身上,也一點不為過啊!

江珩寫了一會兒,轉了轉發酸的手腕,餘光瞥見麥萌放在筆袋裏的唇膏。細細地回味著她剛才的話,他腦海裏有點點星光閃爍。

摸了摸嘴唇,江珩內心不平靜了。

他想的,跟麥萌要暗示的意思是一樣嗎?

不敢再胡思亂想,江珩閉上眼,深呼吸。

03

沉浸在愛情裏的麥萌,引起了宿舍小姐妹們的公憤,個個說她見色忘義。為證明自己不是重色輕友的人,麥萌計劃在晚上請姐妹們去吃一頓雞公煲。原本大家嚷嚷著讓江珩也去,但江珩在進行緊張的論文收尾工作脫不開身,他給了麥萌一張卡,讓她帶著舍友們去吃日本料理,這才平息了眾怒。

酒逢知己千杯少,飯遇舍友吃得香。在美食麵前,姐妹們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其間,大家一邊感慨江珩這個男朋友真不錯,一邊時不時地歎氣惆悵。

因為對於大四畢業生來說,有些人踏出校門後可能再也不會有學生時光,有些人就要自此各奔東西不會再見。畢業,是離別,是告別,也是開啟新征程的一個起點。

而麥萌她們,在兩個多月後也將馬上成為大四生,在明年的現在,也將告別校園和朝夕相處了幾年的舍友,帶著一紙畢業證被丟進社會的大熔爐裏“深造”。這種對學校的不舍和留戀之情,很是傷感。

不過大家都是樂天派,想著未來像一張白紙一樣在她們一筆一畫的努力描繪下漸漸變得豐富多彩,她們又充滿了無限期待。

吃飽喝足後,姐妹們見江珩來接麥萌,知趣地不做電燈泡,打趣幾句後先走一步。麥萌對她們做了個鬼臉,拽著江珩的手往另一條回學校的路走去。

夜晚的風不冷不熱,舒適得剛好,月亮掛在天上,灑下皎潔的月輝。

“我們小手拉大手,今天加油,向昨天揮揮手……”麥萌的手一甩一甩的,嘴裏不自覺地哼出梁靜茹的《小手拉大手》,歡快的調子也讓江珩的心情跟著愉悅起來。

“哎呀!”歌曲哼了沒幾句,麥萌突然叫了一聲,嚇了江珩一跳。

“怎麽了?”

摸了摸口袋,麥萌伸出兩隻握拳的手,問江珩:“你猜一下,哪隻手裏有糖?”

江珩指著她的右手:“這個。”

麥萌攤開右手,什麽都沒有。

江珩配合著麥萌的幼稚,又指向她的左手。

“猜對啦!”麥萌順勢握住江珩的手,把一顆被彩紙包裹的水果糖塞進了他的手掌心,然後一語雙關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一顆糖。”

“從哪裏學的這些?油嘴滑舌。”江珩強作一本正經,瞪了她一眼,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麥萌盯著江珩的側臉,試探地問他:“江珩,你有沒有什麽想跟我一起做的事情呀?”

“嗯,想跟你一起去旅行。”江珩認真地想了想,想到了一個好去處,“爺爺回鄉下的老房子住了,等改天有時間,咱們一起去看看他吧。那裏跟吵鬧的城市比起來空氣清新,風景很好,也很安靜。”

“咱們”這個詞,像一根無形的繩子將麥萌和江珩係在一起,顯得更為親密。她點點頭,笑得開心:“好啊。”頓了頓,她又引導,“那除了一起去旅行,你難道不想跟我再做點別的嗎?”

麥萌的語氣暗示性太強,江珩的心撲通亂跳。他穩住情緒,低頭緩緩問她:“那你想跟我做什麽呢?”

“我……”麥萌被江珩幽深的眸子望著,嗓子發幹,她鼓起勇氣,點起腳尖,吻了他的側臉一下,眼睛亮晶晶,“我想一親芳澤。”

頭頂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映在地上,麥萌後腦勺的丸子頭像個小包子,胖嘟嘟的,有點可愛。而江珩身影修長,站得筆直,如修竹一般。

“傻子,一親芳澤不是這麽親的。”江珩勾了勾唇,溫柔地捧起麥萌的臉,低下頭,唇也一點點地靠近。

麥萌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她猛地閉上眼,心裏也跟著揣著一隻小鹿似的,跳得七上八下。

然而就在麥萌以為江珩的吻要落下時,眼睛上卻像是落了一片樹葉一樣冰涼。

江珩竟然親了自己的眼睛?麥萌睜眼,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情。

可能是麥萌茫然又夾雜著些許失望,江珩輕輕拍拍她的腦袋,將她攬在了懷裏:“別急,美好的東西要留在下一次。”

麥萌想的事情,江珩不是沒想過,隻是看著麥萌單純幹淨的樣子,他會沒來由地緊張。就像剛才,他的後背已經冒出了一層汗了。

“誰急了!”麥萌猜不透江珩的心思,隻覺得他這是在笑話她太心急,羞得把臉埋進他的懷裏,用力捶了他一下。

“我,是我急了,好吧?”江珩覺得麥萌真是可愛得無與倫比,轉移了話題,“老師說我的論文沒什麽問題了,讓我明天跟著他去出野。”

“啊?”麥萌一聽,不高興了,“那你這次要去多久?”

江珩牽著麥萌繼續回宿舍,在心裏算計了下時間:“保守地說,得至少一個月。”

“這麽久啊?”江珩還沒走,麥萌就已經開始不舍了。她抱著江珩的胳膊,像隻抱著樹不撒手的樹懶,“可是我7月以後也要去培訓了。”

為夢想努力的過程是充實的,而與喜歡的人一同努力的過程更是幸福的。在江珩的論文順利提交時,麥萌出國的審核也通過了,這意味著兩個人的未來更光明了。

不過一個月後就是6月中旬了,這學期也要過完了。暑假到來,麥萌就要去鄰省集合,跟來自全國各地的其他誌願者一同培訓,來回路上需要三四天的時間。

江珩也不願與麥萌分開,他安慰般拍拍她的肩膀:“不要難過,你培訓的時候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好,一言為定。”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宿舍樓下,麥萌伸出手,勾了勾江珩的手指,揮手要進宿舍,又被江珩給拉住了。

江珩定定地看著麥萌,語氣有點飄:“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情侶間的默契,通過眼神交會便能心意互通。麥萌故意裝作不理解,問江珩:“忘了什麽?”

江珩別開臉,話說得生硬又小聲:“忘記親我了。”他不想承認,跟麥萌分開一天都會想她。

麥萌憋著笑,“啪”地對著江珩的臉親了下,然後小跑著上了樓。

陽台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熱鬧的顧嬌嬌等人在樓上狂吹口哨,害得江珩也難得害羞地慌忙轉身走人。

04

麥萌出國申請的事情塵埃落定了,接下來的時間也空閑了,沒事的時候她借著顧嬌嬌的關係去公司實習。

顧嬌嬌實習的公司跟顧爸爸的公司有過生意往來,是國內外有名的對外漢語培訓機構。老板是英國人,公司平時接觸的客戶大部分都是各使館的工作人員,或者是跨國公司的高層、總裁等。不管是視野還是格局,都對麥萌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從最底層的小菜鳥做起,麥萌比顧嬌嬌還敬業,每天是整個辦公室裏最早去的,並沒有因為是暫時短期實習而有任何懈怠的想法,她的勤奮和好學讓同辦公室的前輩很欣賞。

麥媽媽還不知道麥萌填報的出國申請已經通過了,在得知她在公司實習後,很是高興,電話裏一個勁地誇麥萌長大了,麥萌嘴上嗬嗬笑著,心裏卻有點愧疚。不過在麥媽媽提到男朋友這個話題時,麥萌倒是沒再跟之前一樣回避了,含糊地應下有機會帶男朋友回家。麥媽媽聽麥萌鬆口了,心裏懸著的一顆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晚上下班後,麥萌會在江珩不忙的時間跟他視頻,盡管江珩很累,可每次麥萌要跟他視頻時,他都努力提起精神來,爭取用最好的狀態來麵對她,即使累得已經睜不開眼。有好幾次,江珩都在視頻的過程裏睡過去了。視頻的另一端,麥萌看著江珩眼下的黑眼圈,還有胡子拉碴的下巴都會忍不住心疼。之後,她會主動減少聯係。實在忍不住想念,她就看存在手機裏跟江珩視頻的截屏。

在習慣了忙碌的實習生活後,曾經難熬的一個月時間也變得飛快。麥萌每過完一天就會在日曆本上畫一個“×”,隨著日曆上的“×”越來越多,江珩的歸期也越來越近。

江珩負責出野的收尾工作,在所有人離開後他自己坐著火車拖後幾天才回來。

麥萌提前一天收到了江珩發的短信,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畢竟分開這麽久,她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想用力地抱抱他,還想跟他去看電影,去新開的那家比薩店吃比薩……總之,她想跟他做的事情太多了。

一想到看電影,她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軟件去搜最近有哪些熱映的電影。可是搜來搜去,不是動畫片,就是恐怖片或者科幻片,一部她想看的都沒有。她鬱悶地歎了口氣,搜了一下她第一次跟江珩去看的電影。

影片的評論很多,有感動於男女主相互鼓勵追夢的,也有感慨愛情遺憾的。麥萌翻著翻著,手指停在某一條日期是2月14日的評論上,酸意驀然湧上眼眶:

電影很好看,但是我沒看。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吻她,等以後有機會二刷吧。

在幾乎一連串的五星好評裏,隻有這個留言的用戶給電影打了四顆星。它的頭像跟江珩微信的頭像是一樣的,一枚古色古香的玉佩,係著的穗子飄揚在半空中。

麥萌吸了吸鼻子,嘟囔了句“傻子”,然後從**爬起來翻箱倒櫃地找明天要去接江珩穿的衣服。

顧嬌嬌吃住都在公司,王紅楠因為這幾個月表現優異也已經提前簽了就業合同,今天調的是晚班。學霸張曉從圖書館回來也快十一點了,所以在沒人給參考意見的情況下,麥萌挑來揀去半個小時後,最後選了一條簡單的牛仔背帶褲,內搭了件白色短袖。

江珩第二天的火車是晚上七點五十五分到站,麥萌從學校打車到火車站要二十分鍾,她六點半就已經等在火車站的出口了。手裏提著兩杯檸檬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出來的人群。雖然知道江珩的火車還沒到站,但她的眼睛就是克製不住地想去看。

在等了一個多小時後,麥萌終於從廣播上聽到了火車即將到站的消息。她穿過擁擠的人,使勁往前擠,她想讓江珩出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

出口檢查人員將警戒線放下,陸陸續續有人從裏麵出來了。麥萌的身高不高不矮,她踮著腳,抻長脖子張望了一會兒還沒看到江珩。

又等了五六分鍾,江珩才拖著行李箱慢吞吞地走出來。

江珩身上穿著在古董店鋪初見時的墨綠色工裝,雖然臉上一片倦容,頭發長得擋住了眼睛,但這風塵仆仆的樣子絲毫不影響他的清俊。

那些最前頭舉著牌子拉客住酒店的大媽一看到江珩,立刻湊了上去,圍得密不透風。

麥萌見狀,玩心大起。她一個箭步衝到江珩麵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江珩沒看到麥萌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卻聽得麥萌捏著嗓子,嬌嬌地問了句:“帥哥,住旅館嗎?咱家的旅館,五百二一晚上!”

一個穿著白花褂子的大媽聽後,趕緊插嘴:“小夥子,俺們的賓館一晚上才八十八,有熱水有‘歪fai’,很劃算!”

另一個嘴角有顆媒婆痦子的大媽也不甘示弱:“八十八也貴,我們家的才五十八!”

“帥哥,一分價錢一分貨,你光看看他們酒店的宣傳人員的形象就知道賓館到底怎麽樣了。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麥萌故意往江珩身上靠,像是沒了骨頭一樣。

這般“輕浮”的舉動看在大媽眼裏簡直不自重極了。

“喲,小姑娘,人要臉樹要皮,你貼人家小夥子身上這算什麽話?”

“可不是,也沒見過這麽搶生意的,真是過分!”

原來是競爭對手的兩個大媽竟然將槍口一致對準了麥萌,一個聲音比一個大。

麥萌弱弱地躲在江珩身後,可憐巴巴地裝委屈:“帥哥,她們凶我!”

從麥萌撲過來說第一句話開始,江珩就猜到了她要做什麽。看著她自娛自樂得起勁,他覺得無奈又好笑。他揉了揉麥萌的頭,柔聲道:“別鬧。”說完,他對大媽點點頭,牽著麥萌走了。

大媽愣愣地盯著兩個人的背影,瞬間懷疑人生,彼此的眼裏寫著同樣的一句話——這樣也可以?

麥萌有種做壞事得手的成就感,回學校的路上笑個不停,引得出租車司機頻頻從反光鏡裏看她。

窗外的風景在倒退,麥萌看著靠在後座上閉著眼小憩的江珩,嘴角的弧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