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親兄弟1
姚德聽了健壯女人的話,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在太平洋上,那個黑衣劍士桑俊禾也曾經提到過“帝京十劍”,而且雷瑪師父也是這十劍士之一。
“帝京……”他喃喃地說道,“……十劍?”
“沒錯,就是要死,也要讓你們死得明白。”健壯女人傲然道,“天上人間,帝京十劍。我就是十劍中的‘天秤狼劍’吳玉鷹。”她指了指身邊的蒼白男子,“他是‘射手針劍’千秋文也。”
“如果你們是奉命來抓我們的話,”姚德問道,“直接抓走我們就行了,為什麽還要這樣繞一大圈?”
“因為我們聽說你打敗了桑俊禾,我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身手的人,居然可以打敗十劍中排行前三名的‘蠍神電劍’桑俊禾。”
“我沒有打敗他,隻是運氣好,碰巧閃過了他的兩劍而已。”
“運氣好?”吳玉鷹冷笑道,“我就不知道為什麽我們不能像你那樣運氣好。”她轉過身來,露出肌肉虯結的背部,在那兒有一記長長的傷疤。“當時,桑俊禾在出劍時就告訴我,說他要攻這個地方,也說了他要用哪一招,可我就是沒能躲過去,而現在你跟我說運氣好?”
“你不信就算了。”姚德沒好氣道,“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不管怎麽樣,我們聽說了你和桑俊禾的事之後,都非常好奇,所以想來和你玩個遊戲。”
“什麽遊戲?”
“我,和他,”吳玉鷹指著千秋文也,“隻要你陪我們過招,還能夠把我們打敗,我們就放你走。”
“放我走?還是放我們走?”姚德毫不放鬆地追問道。
“都一樣。”吳玉鷹不耐煩地說道,“放你們走,這總行了吧?”
姚德凝神想了想,點點頭。
現在的處境又回到了在太平洋上麵對桑俊禾的情形。但是現在姚德已經知道自己學到了非凡的劍術,就算和“帝京十劍”這樣的對手交戰,也不見得毫無勝算。這總比空手麵對身後那十來把高爆槍要好得多。
“我先來。”吳玉鷹動了動身上堅實的肌肉,油光的肌肉表麵像是有生命般蠕動發亮。“承讓了。”
她使用的武器是一柄鑲著利齒的狼牙重劍,手上戴著皮套,以免尖刺傷著了自己。
狼牙重劍的分量極重,但是吳玉鷹卻在手上舞弄得輕盈自在,可以看得出她的膂力驚人。她麵對著姚德,臉上的嬉笑神情逐漸收斂起來,手上的狼牙重劍也越舞越急。
“哐”的一聲重響,她刻意將重劍擦過地麵,激起一陣火花,聲勢更是驚人。
姚德凝神看著她的腳步,一邊在心中回想雷瑪教過他的步法招式。
吳玉鷹臉上的表情突然扭曲,額上爆出青筋。然後,她像驚雷一般“喝喝”地大叫出聲,閃電般將重劍向姚德的肩上劈下。
那一瞬間,神色漠然的千秋文也突然眼睛精光大盛,身上的衣服像是灌滿風似的衣袂飄然。
因為他看見姚德的唇邊突然漾出淡淡的微笑。
這樣一記石破天驚的狠招從上而下,眼見就要將他劈成兩半,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旅、尢妄、頤、大過!”姚德腦海中一瞬間閃過這幾個方位,腳步和身形微微一動。
吳玉鷹這石破天驚的一擊便撲了個空,和先前桑俊禾的遭遇一樣,也是一個收勢不住,便重重跌在地上。
而且,她手上的重劍彈起,立刻削過她的臉龐,她大驚之下趕緊閃避,卻還是在頰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姚德有點無法置信地站在那兒,戒慎地看著健壯如牛的“天秤狼劍”。
吳玉鷹驚魂未定,臉上鮮血直流。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姚德的身法,仍然無法置信他能夠閃過她這一劍。
“你……”她喘息著問道,“你那是什麽妖法?”
一旁的“射手針劍”千秋文也身上的衣服仍然鼓**不已,雖然如此,他也沒有站起身來,隻是閉眼凝神地坐著。
一時之間,姚德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吳玉鷹要再行比過,還是千秋文也要來和他比試。
過了一會兒,千秋文也身上的衣服飄動逐漸止息。他抬眼瞪著姚德,良久,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行,我還是勝不過你。”
隻是這樣凝神細想了一會兒,他便已經知道無法破解姚德的步法,連比試都不需要。
“你到底是什麽人?”千秋文也沉聲問道,“你這種奇妙的步法,是什麽人教給你的?”
顯然,這兩個“帝京十劍”隻知道太平洋上那場比試的勝敗,卻不知道桑俊禾已經猜到了姚德的功夫是雷瑪教的。
姚德靜靜地看著吳玉鷹。
“你們還要再比嗎?”
高大健壯的“天秤狼劍”有點艱難地爬起身來,搖搖頭。
“不用了,再比也是一樣的結果。”她冷冷地說道,卻轉頭對白衣大漢們說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話,“把這幾個人帶回總部去!”
這句話一說出來,姚德和任傑夫等人立刻抗議。
“等等!”姚德急道,“你不是說,隻要我能打敗你們,就會放我們走嗎?”
吳玉鷹嗬嗬大笑,那笑聲入耳,像夜梟一樣難聽。
“我騙你的。”她看著姚德,那種愚弄的神情又出現在眉宇之間。“騙騙你不行嗎?我又不是像桑俊禾那樣的笨蛋,難道還真的能為了你們這些家夥和上頭過不去嗎?把他們押回去!”最後一句話,她又是向白衣大漢們說的。
姚德和任傑夫等人又驚又怒,大罵不已,但是在十來柄高爆槍指著自己的情況下,也隻好就範。
吳玉鷹嘿嘿冷笑著,便和千秋文也走出小屋,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衣男子們將姚德等人用生物態手銬銬住,又套上遮眼的罩子。至此,姚德已經完全無法抵抗,隻好任人宰割了。
在黑暗中,幾個人被分別帶往牢房安置。姚德分配到的是一間不算小的金屬囚室,室內擺設一應俱全,卻不見其他人,也不知道任傑夫他們被關在什麽地方。
在金屬囚室中,每隔幾個小時便從牆壁上伸出生化營養補助針,連食物都沒有供給。
姚德枯坐在囚室中,完全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在發生什麽事,連時間過了多久,是白天還是黑夜也搞不清楚。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陣子之後,他便開始用脈搏的跳動次數來計算時間。
雖然處在這樣絕對隔離的環境中,姚德還是想到了這個處境中的許多疑點。
把自己抓來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組織或單位?原先他以為,除了黑幫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但如果是落入黑幫之手的話,一槍將他擊斃豈不是幹幹淨淨?又為什麽要這麽費勁把他禁錮起來?
但是,除了黑幫之外,他又想不出自己還得罪過什麽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