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重要線索
全部警察停下了動作。
江少將緩緩站起來，得意地笑：“怎麽辦呢？你們想要的東西，我這兒沒有。”
他走到池秋河麵前，說話時故意衝對方的臉噴煙霧，挑釁之意十足。
池秋河的臉色極難看，沒有理會他。
“江少將，雖然我們沒有搜到想要的東西，但這就更麻煩了。”南頌雪開口道。
“你又玩什麽花樣？”江少將有些不耐煩。他閱女無數，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說話稀奇古怪得令人費解，還敢玩弄他，處處擺他一道。
隻見南頌雪舉起檔案袋，笑道：“這裏麵有您的專屬物品，我覺得您應該看看。”
江少將一把奪過來，焦急地打開檔案袋。看著那一張張雪茄、子彈和油桶的細節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麵色鐵青，丟掉了所有資料。
“這……不可能，我沒做過這件事！你們從哪收集的物證？”
“江少將，您別激動，我們這次來是請您去趟警察廳錄口供的，現在還沒錄呢，您有權保持沉默，不用急著反駁。”南頌雪微笑道。
“你……”江少將指著她，看見警員們圍上來，要擒拿他。
警廳隊長辦公室外，一幹小警員趴在門上，緊張地偷聽。
“聽說昨夜有地方發生了火災，但那些油桶真不是我派人做的。池隊長應該非常清楚，我們喝了很多酒，之後我就回房休息了。”江少將的態度大變，語氣非常平靜。
“江少將，平時我們錄口供是去審訊室那種專區，但我怕您不適應，特地帶您來我的辦公室，看在我這麽用心的分上，您是不是應該說點實話？”
“池隊長，你這樣說話是幾個意思？”
“首先，請您回答，子彈上手槍的標誌是不是你們江家獨有的？”
江少將無法反駁，軍用子彈並非人人都能擁有，而當年江家為了防止有人濫用子彈，模仿江湖門派用獨特的技術和昂貴的價格，在每顆子彈上都烙上了手槍標誌。
但是，此事沒有傳出去過，不知池秋河是怎麽知道的。
當他要反問的時候，池秋河搶先一步，舉起物證袋發問：“其次，這種雪茄，如果是單純的雪茄，倒不足為奇，可它為何也印著你們江家的標誌圖案？”
這一句仿佛醍醐灌頂。江少將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有人陷害我。沒錯，絕對是有人陷害我！不瞞你說，我們江家挺招人眼紅的，年少時我與人結了不少仇。”
“是嗎？”池秋河鋪出一張報紙，“那麽，這個您如何解釋？”
那正是《龍城日報》，角落有一張模糊的江少將的照片，旁邊配的文字即是天虹村墓地的新聞內容。江少將沒敢拿來仔細看，臉色已經變了好幾次，臉和脖子仿佛都漲紅了。可見其中可能隱藏著他們來龍城的真實用意。但他還是開口反駁了。
“我的確路過了天虹村，可我的軍隊沒有在那種破地方停留過，這張照片模糊不清，總不能麵部輪廓與我相似，就指定是我吧？”他說得義正詞嚴。
池秋河將一張戴著眼鏡的青年的遺照放在桌上：“這個記者，您應該認識吧？”
“不……不認識。本少從不和底層階級的人士打交道，他是誰與我何幹？”
“可他是被您的子彈打中心髒而死。”池秋河擺出裝子彈的物證袋。
對麵的軍官似是有點累了，竟什麽話也不說，隻盯著子彈看。
南頌雪見狀，倒了杯溫開水給他，說道：“您大可不承認，因為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現在受害人還沒醒，在您擺脫嫌疑之前，您需要在監獄裏蹲幾日。”
她眨眨眼，話語中似乎看破了對方心中的算盤。江少將之所以一口咬定不承認，很大程度上是在等江家的救援，隻要上頭的一紙公文傳下來，警方不願放人也得放。
可監獄那種晦暗潮濕還會發黴發臭的地方，江少將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爺哪受得了。
他當即拍案而起，又沉不住氣發怒了：“你們……你們現在還沒有證據，怎麽可以將我押到那地方去？監獄是人待的嗎？”
“對哦，您說得對。”南頌雪點點頭，“那的確不是人待的，那是惡魔待的地方，比如說連環殺人犯，前身是某個古怪門派的掌門人呢，你進去千萬不要和他說話或者對視。”
她笑笑，衝門外喊：“小飛飛，進來帶江……”
“且慢！”就在門外偷聽的小警員開門的那一刻，江少將焦急地打斷了她發布命令。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南頌雪饒有興趣地問道，卻是明知故問。
“我可以提供你們一條重要線索。聽完之後，你們就會知道，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的確不是我的作風。本少沒有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但也絕不允許別人誣陷我！”
江少將說到最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就像有敵人在他麵前一樣。
“行，您請說，我們洗耳恭聽。”南頌雪滿意極了，做出“請”的手勢。
他們相識於酒樓，江少將被舞台上的秦音一曲迷倒後，常私下往來，約去龍城遊玩。
原本江少將要乘洋車，但是秦音死活不肯，認為馬車更具遊玩的趣味。因此，仔細算過路程之後，江少將便知大概晚上八點就會途經天虹村的墓地。
夜裏整片區域死一般寂靜，寂靜得像是下一秒就會飄來一個麵布紅血絲的紅眼長發怪。江少將打小就怕這些詭異的東西，正催著車夫趕路，聽到秦音突然說想下去透透氣。
他掀開窗簾，看一眼遠處黑漆漆的墓地，勸道：“在墓地透什麽氣？再忍忍吧，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就能到鎮中心了，到時候……”
“哎呀，人家就是坐得累了，想下車站一站，活動活動筋骨嘛，讓我下去透透氣嘛，好不好？”秦音撒嬌的時候，一個勁往他身上蹭，兩隻細長的媚眼一下就讓他心軟了。
“好吧，最多待一刻鍾，這裏又冷又怪，你早點上車。”
秦音高興得親他的臉，然後跳下了車。隻可惜江少將沒聽到，她嘀咕著“不怪的話，我來此地有何貴幹”的話。她特意指定了幾人當隨身保鏢，朝墓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