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暗查白氏
陸沉的家裏,蔡束哲根本不顧陸沉的一臉黑線,一直偷偷樂了好久,終於在陸沉發話之後,變成大笑,還不忘拍大腿。
“笑夠了麽?”陸沉看著栗子的那一遝手繪稿,陰沉地說。
“沒笑夠,難得看你這麽滑稽,我這輩子都要指著這個笑了!哈哈哈哈……”蔡束哲笑的前仰後合,還不忘拿出手機來,對著陸沉的臉拍照留念。“我怎麽都不會想到,你小子會被人揍成這樣!還是被情敵揍的,你說我把這個照片發個朋友圈,會不會給許多被你懟過的人解恨了?”
此時的陸沉,左眼被打了一個打陰影,臉上還有幾處淤青,整個臉青一塊紫一塊的,活像是色塊不均勻的熊貓。
“注意,不是被揍,他比我更慘。”陸沉惡狠狠地說。他沒想到鍾翰喊住他,就是為了給他一拳。陸沉毫無防備挨了這一拳,但是立馬反應過來,直接來了一個背摔,那家夥,現在還在醫院吊著胳膊呢吧。
陸沉知道自己下手是重了點,但是,他當時,確實窩著火。他沒成想,居然會有人拍下這種照片,而且給栗子看到了。她是生氣了才故意逃走,都不願意知會自己麽?更鬱悶的是,照片裏的那個女生,竟然是栗子的姐姐,鍾翰的女朋友!這都是什麽狗血情節!
那天他從家裏出來,路過家附近的廣場時,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年輕女人衝她走了過來。陸沉目不斜視本想直接走過去,那女子卻直接過來搭訕。
“請問是陸沉麽?”那白衣女子直接問。
陸沉停下來,看了看這位女子,妝容精致,打扮時髦,他努力搜索,覺得自己並不認識她。他疑惑地問,“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你的女朋友白小栗的獨家消息,感不感興趣?”
“抱歉,她的獨家消息,我希望從她自己那裏聽到。”陸沉說著,就抬腿要走,沒想到這個女子,竟一下撲過來,抱住了陸沉。
“你究竟是誰,要幹什麽?”陸沉聲音微微發怒。
“你如果不跟我走,我就喊你非禮。我想,因為舒倩倩,你現在還挺出名的,要不要再來點緋聞?”女子在陸沉耳邊說道。
“你先放開我,我隻給你十分鍾。”陸沉認輸道。“但是我不會給你任何其他有用的信息。”
“放心,我想我們會不止一次遇見。”女子嫵媚地把頭發掖到耳後。
陸沉隨她去了廣場裏的一家咖啡廳。被要挾的滋味不好受,何況被來路不明的女人要挾,但是沒辦法,他隻能勸說自己忍耐十分鍾。但是到第五分鍾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那女人,不過說了栗子此前曖昧交往的男人,比如於景柯、鍾翰等。對於這些人,陸沉若不是早有耳聞,估計要被她添油加醋的語言誤認為栗子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所以你就是為了說她的壞話?”陸沉忍不住打斷,“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就是不希望你這樣年輕有為的男生,被她假裝清純的外表給騙了!”女子說著,眼裏有藏不住的嫉妒和憤怒。同時下一秒,又變成無辜狀,伸出手來似乎想握住陸沉的手。“其實我……”
“抱歉。”陸沉起身離開,完全不顧後麵氣急敗壞的女人。
他那時權當自己碰見了個瘋女人,或者是和栗子有過節的女人,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她居然是栗子的姐姐。更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多事到拍下照片。栗子一定是誤會了。陸沉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別煩別煩,皮肉傷,傷不了你的盛世美顏!”蔡束哲安慰道,眼睛裏卻還在竊笑。
“我煩的是,自己平時有多殘忍,這麽多年了也沒給你笑話我的機會。”陸沉慢悠悠地說,拍了拍蔡束哲的肩膀。“多笑會兒,以後這種機會不多。”
“……”蔡束哲被懟的無話可說,隻好恨恨地說,“好,你行!”
“讓你查的那件事怎麽樣了?”陸沉問。
“我辦事,你放心!”蔡束哲神秘兮兮地拿出來一打資料。“絕對機密版本!”
陸沉拿過資料開始翻看,那是白氏集團的現金流、資產負債表和盈利情況分析。沒多久,他疑惑地問,“這些數據,怎麽和公開公布的差距那麽大?”
“你還挺懂的嘛,這麽快就看出了端倪。虧我以前還笑話你隻是個木訥的工科男!”蔡束哲另眼相看,同時又拿出另一份資料,“這一份是對上市股東公布的財報,你看我畫出來的這幾個數據,都有很大的出入。”
陸沉看了看幾個關鍵數據,差距還不止一點兩點。
“依你看,這是為什麽?”陸沉問。
“你看這兩份資料上的應收賬款,其實出入是不大的,但是應收賬款這個數目及比例,確實有點高了。這兩年國際經濟不景氣,而白氏花了很多投資拓展國際市場,想必是回款上遭遇了困境。你再看現金流這一塊,差距就非常大了。內部資料顯示現金流的比例極低,甚至接近負值,這是極為危險的。白氏集團那麽大,光是日常的運營開銷數目都不是小數,這麽小的現金流肯定不足以支撐。所以我懷疑,他們的實際資金情況,十分不樂觀。”
“你這數據靠譜麽?為什麽公開的那一份沒有這些問題?而且幾個月前,他們投資的交換記憶APP市場反應強烈。他們的股價為此還持續上揚。”
“絕對靠譜!他們的公開財報肯定被動了手腳。現在市場和股東雖然被蒙蔽,我想很快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了,瞞不了多久。除非短期內,他們找到其他的資金來源,彌補這項資金虧空,而且不能是公開的投資。”
陸沉相信蔡束哲,這家夥雖然表麵紈絝,但是實際上對各種經濟數據的了解不亞於女人的三圍。蔡束哲大學一畢業就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雖然家裏的投資支持是一方麵,但是運行到現在非但沒倒閉,反倒越來越好,陸沉知道,他有真本事,絕對不是那種膿包富二代。
“對了,一直想問你,為什麽想要打探白氏的運營情況?”蔡束哲問。
“現在不能說,你也務必保密,等我理清楚了,自會告訴你。”陸沉說著,打開冰箱,發現裏麵除了幾瓶水,空無一物。“請你吃飯吧,昌味小館怎麽樣?”
“算了算了,那裏的菜,簡直要把我的舌頭辣掉了!”蔡束哲投降,“我佳人有約,你還是自己享用吧!”
“對了,問你個問題,”陸沉突然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如果一個女生從未對外提起過自己的男朋友,會是什麽原因呢?”
“這種問題問我就對了!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她不愛你,另一種種是她對你們的關係不確定。”蔡束哲壞笑著說,“這個嘛,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如果是你們家的那個清純妹子,那大概是第二種。”
“怎麽會不確定?我覺得那一次我就講明白了。”
“講一次哪裏夠?必須時時刻刻,用語言加行動,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就這樣,說不定一件小事就讓她全盤否定呢!”蔡束哲同情地拍了拍陸沉的肩膀,搖搖頭說,“看樣子你還是不了解女人哪!路漫漫其修遠兮!”
蔡束哲走之後,陸沉進屋打開衣櫃,那件粉色睡裙還掛在衣櫃裏顯眼的單獨空間裏。他頓了一下,把那件衣服,扔進了最裏麵的角落,然後找了一件厚外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