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奪走初吻

栗子和陸沉穿過繁華的集市,因為兩人穿著打扮與濃厚的鄉土風格格不入,一路上都有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你看那兩人,俊男美女,真好看!”

“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生的真漂亮啊!”

……

栗子正聽得頗為受用。少有人讚自己美,這回,可是風光了一下嘞,可惜大空看不到這場景。回去說給大空聽,看他還擠兌自己。這時,另一個不同的聲音鑽入了栗子的耳朵:

“我喜歡那女的衣服,老公,你去扒下來,衣服歸我,美女歸你!”

說話的是個胖胖的女人,穿著肥大的裙子,兩條腿像是兩根香蕉,支撐著大西瓜一樣的上身。她的老公,光著頭,帶著墨鏡,脖子上一根手指粗的金鏈子,穿著一件花襯衣,啤酒肚把襯衣撐得很飽滿。

栗子聽得毛骨悚然,偷偷去瞄一眼那男的,希望他趕緊否認她那媳婦的可怕想法,但是那男人對老婆千依百順的,似乎真的在考慮她的建議。

栗子趕緊縮了縮脖子,拉著陸沉快步走開。

終於走到毓秀鎮的東北角,栗子看著那個大大的霓虹燈招牌,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小小的鎮上,會有這麽豪華的酒店。因為那上麵**裸地寫著巨大的字:“五星級酒店”。

早前白堂武就是靠那個美發會所和這個酒店發家的。如今在這小小的鄉野小鎮,雖然沒有打著白氏集團的牌子,但是其價格也不是普通民眾能接受得起的。多數人隻是望而興歎,當作一個傳說議論。店裏很冷清,酒店的前台起初沒精打采的坐著,一看到栗子和陸沉進來,確切的說是看到陸沉進來,眼裏的神情立刻光芒萬丈。

“請問先生女士需要開什麽樣的房間?”她職業性地笑著。在這窮鄉僻壤,這已經稱得上是專業了。

“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找朋友卷子,他約我來這裏,可是我的手機沒電了。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個房間嗎?”陸沉麵帶微笑,溫文爾雅,與平常哪個毒舌的他仿佛不是一個人。

“這個,有規定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前台顯然有些為難。

“對,當然不能透露給壞人。你看我像壞人嗎?”陸沉深情款款的看著前台,繼續說,“我的朋友卷子,右手有船錨圖案,對吧?”

“那個,是,你是他的朋友,當然不算壞人。他在326房間。”前台果然對於男色招架不住,很快就招了。

陸沉謝過她,然後朝電梯走去。

栗子跟著,一邊揶揄地說,“美男計用的不錯嘛!”

“怎麽,你也想被用美男計?”野人停下來,眼睛也不眨地看著栗子。他的眼神很清澈,時而淩厲,時而柔和,時而還有些許抗拒,更多的時候,栗子看不清裏麵裝的是什麽。但是此時,她卻像是被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東西擊中了,一時間,她動彈不得,心跳得飛快。

半晌,她才紅著臉擠出這些話。“不……不用……你還是留著騙那些美女吧……”

陸沉看了看她緊張的樣子,得逞似的似笑非笑,轉身上樓去了。

栗子吐了吐舌頭,一邊自責自己這矯情的樣子越來越不符合“女漢子”的人設,一邊快步跟了上去。

剛上三樓,陸沉突然轉過身,把栗子壓在牆上,眼睛對栗子使眼色。栗子被嚇了一跳,那裏顧得上去分析他的眼色是什麽意思,張嘴就要問“你……”然而他居然就那樣用嘴輕輕得堵了上去,把“幹什麽”三個字生生噎了回去。

栗子還要掙紮,隻聽得一個人走過去,貌似正打著電話,“嗯,老大,人已經弄回來了,不過……”然後他走進了樓梯間。

“快!”野人突然放開栗子,拉著她走進了326房門口,他試探性的開了個門縫,發現裏麵有三個人在鬥地主,正熱火朝天呢。**躺著的,正是月河。月河衣衫整齊,看樣子並沒有受到侵犯。

然而開門的動作,似乎被其中一個人發現了,他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牌,正要往門口過來。野人又拽著栗子,轉身進入對麵的一個沒有人的329房間裏。

整個過程栗子都懵著,臉一直發紅發燙。

“這可是我的初吻啊,居然是被利用下發生的。”栗子懊惱和不服氣的想。

栗子雖然已經二十三歲了,但是她的情路卻並不坦**,簡直可以用荊棘遍布來形容。高中的時候,她發育得晚,且神經大條,當所有的女孩子都羞羞答答的開始情竇初開的時候,她還似乎男女不分,和誰都能勾肩搭背。等到她幡然醒悟,開始對於景柯另眼相看時,卻發現是自己表錯了情,人家原來喜歡的是白小妖。前往美國,遇見了鍾翰,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總是小心翼翼地暗戀著,從未敢表露心跡。一方麵怕捅破窗戶紙朋友也做不成,另一方麵,是自己隱約覺得,自己不是鍾翰的菜。可是她依然不死心,在他身上默默的耗了四年。四年,足夠讓她從一個懵懂的小姑娘,成長為一個無堅不摧的女漢子。卻在最後的關頭,白小妖又徹底奪走了她對鍾翰的最後一絲念想。她與白小妖,上輩子一定是宿敵吧?

而如今,她卻稀裏糊塗地被一個剛認識兩天的人,奪走了初吻,還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的人生,是多麽慘淡啊。

不過陸沉似乎並沒有什麽感覺,依然開著門縫,注視著對門的一舉一動。

“難道我真的如大空所說,不像個女人,所以連野人和我接吻了,居然無動於衷?”栗子這麽想著,腦袋裏更亂成一團麻。鬱悶的把用手在頭上胡**了一起。還是不要做淑女了,變成女漢子,才不會在這關鍵時刻胡思亂想。

“怎麽啦,很介意?”誰知陸沉又到栗子麵前,嗓子暗啞,盯著她看。

“哪有……”栗子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這不就是你說的喬裝嘛,不用太在意。嗬嗬,嗬嗬。我是在想怎麽樣才能救出月河。”

“所以你覺得為了救出月河,獻身也是無所謂?”陸沉繼續玩味地笑。栗子此刻發現,他沒有拉碴的胡子和亂七八糟的頭發,這樣笑起來,吸引力是致命的。

“為朋友兩肋插刀嘛。”栗子轉過去,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

“記住你說的話。”陸沉說著,眼睛又去盯梢了。

“你有辦法啦?!”栗子一聽他這麽說,立刻開心起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也拋在了腦外。

“嗯。”陸沉站起來,抱著雙臂,從上到下“掃描”了一下栗子,說,“不過你可能需要犧牲一下。”

栗子看著陸沉的眼神,被她看的渾身發毛,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退,警覺地說,“你,不會要我那什麽吧?”

“嗯,你猜得不錯!”陸沉打了個響指,嘴角揚起一個壞壞的弧度,朝栗子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