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水衝了龍王廟
吳秋讓村派出所的人隨時注意方榮的動態，防止方榮臨時出走；然後剩下的隻有去確定這個啞巴鬼的來曆了，雖然天色已晚，但事不宜遲。
“調查一下方榮的通話記錄，還有要找出李正必須死的理由。”
說完，莫問北還拿出了一張李正的全家福照片，吳秋見怪不怪，丁茶茶驚訝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莫問北就給偷了出來。
盡管丁茶茶滿心不情願，但還是跟著莫問北一起連夜趕過去，市裏的菜市場有四個，分別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到了市裏已經是深夜了，丁茶茶實在是扛不住，又累又渴又餓；吳秋也顯出了疲態，但莫問北依然精神百倍。
丁茶茶很想提出來休息，但看到莫問北的臉，又咽了回去；吳秋就更不用說了，凡事以莫問北馬首是瞻。
就當丁茶茶快被疲倦折磨的要崩潰的時候，吳秋終於發現了她的不適，小聲提醒之後，莫問北不情願的指著路邊的小旅館開口。
“今天就先在這裏休息下吧。”
丁茶茶高興的幾乎要喊萬歲的時候，莫問北又加了一句話，讓她的感激之情瞬間降到了冰點。
“已經帶著一個鬼了，我可不願意再多出一個累死鬼。”
第二天。
補了一覺又在莫問北厭棄的眼神裏堅持吃完兩大碗牛肉麵的丁茶茶又滿血複活了。
在一旁用讚歎的眼神看著丁茶茶吳秋趕緊遞上了一張餐巾紙。
“我去，這要是在古代，你肯定都嫁不出去吧？這飯量大的，必須大地主大土豪才能養的起啊！”
丁茶茶相當不屑。
“我憑力氣吃飯，不用男人養。”
“那可不一定。”莫問北在旁邊說話“吃的比牛多比牛貴，什麽忙都幫不上，就知道拖後腿。”
莫問北說完，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對著吳秋說。
“菜市場歸我，你帶著這個累贅去保險公司調查，再去看下這個案件當年的記錄，案發地還有沒有其他的命案，還有在看看有沒有三十歲左右、腦經不太好的男性走丟報失。”
說完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轉身出門。
丁茶茶恨得牙癢癢，吳秋在旁邊看熱鬧看得十分開心，兩人按照分工開始查李正是否有保險。
兩人跑遍了市裏的保險公司，終於在安康保險公司發現了李正五個月前買的意外保險單，金額是最大額度，受益人是方榮，但方榮並沒有申請保險賠償。
保險公司表示，受益人不提出理賠，保險公司也不能天天跟著保險人，檢查他們是否健在吧。
至於保險月供，反正沒有斷過，都是自動劃款。
吳秋看了自動劃款的卡，戶名是李正。
吳秋又問李正的保險經紀人，是否還記得當時李正來辦理保險的情景，經紀人看了看李正的照片，表示印象不深，但他看到辦理的日期，恍然大悟。
“這個時間……就是前一陣打折的時候辦的吧？當時我們在四個菜市場都有點，我駐守南門，來辦理的人還是挺多的。”
“保險費不都是年交嗎？為什麽會有月交？”
“所以才叫促銷嗎，其實月交算下來並不便宜，這就跟信用卡一樣。我覺得你們幹這行的，要多買幾份保險才行……”
這位經紀說著說著就開始推銷起業務來，丁茶茶趕緊叫停。
得到這個答複，吳秋立馬通知了莫問北，但是立即被否定了，他們剛剛從南門出來，啞巴鬼表示自己不認識南門菜市場。
保險經紀人表示，自己從沒有挪過窩，在南門一直待到促銷結束。
保險公司這邊問不出什麽情況了，吳秋留下電話，讓他們一旦有什麽記起來的，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然後拉著丁茶茶一起去看李正案件的記錄。
吳秋順便去銀行查了李正賬戶，裏麵的錢已經不夠這個月的月供。
莫問北和啞巴鬼先去了醫院，再從東門開始一個菜市場接著一個尋找，那天在方榮家裏，啞巴鬼表現的既陌生又茫然，但看到李正的照片又有種熟悉的表情。
啞巴鬼生前智商肯定是有點問題的，在李正翻車的現場，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但在鄉間小路，他卻蹦蹦跳跳玩得很開心。
莫問北猜想，啞巴鬼生前可能是某個菜販的家人，但他已經被割舌，不過就算不割，估計他也說不清楚。現在已經走了東、南、北四個菜市場了，啞巴都搖頭，莫問北也拿出了之前偷出來的李正全家福，去了菜場管理處還有向菜販們打聽，都沒有印象。
到了西門菜市場，啞巴鬼突然有反應了，他跑到一個躺著的流浪漢旁邊，不停的揮舞手臂，還試圖把人給推開。
莫問北把他拉回來，從他著急生氣的表情還有手勢，推測他認為這個位置屬於他，難道啞巴鬼是個流浪漢？
旁邊等著客人光顧的菜販看見莫問北盯著躺著曬太陽的流浪漢沉思，在旁邊笑著插話。
“你看他幹什麽呀？你認識他啊？”
“他一直都在這裏嗎？”
菜販點點頭。
“對啊，菜場流浪漢嗎，還能去哪？你是什麽人？”
“他叫李正嗎？”
菜販搖搖頭。
“不知道，流浪漢有什麽名字？都是喂、唉的叫著，他又傻又瘋，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腦袋有問題的。。”
莫問北拿出照片給他看，菜販掃了一眼。
“沒見過，見過也不知道，這菜市場多大呀！人來人往，不是老顧客根本記不住。”
莫問北看了看旁邊還是一臉氣憤的啞巴鬼，把他的畫像拿給菜販，還描述了他的一些習慣性動作，問他有沒有見過這個啞巴鬼。
菜販聽完又搖頭。
“你拿著照片我都不認識，更別說沒照片了。再說誰會去看一個瘋子流浪漢長什麽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這裏很多流浪漢的，長得都一樣。”
菜市場很大，確實有很多流浪漢，有的穿插在人群中，有的就躺在太陽下不隻是醒著還是睡著。
菜販說完覺得無聊，轉過身去想和別人聊天，啞巴站在他的對麵，給莫問北比劃，表示自己認識他。
莫問北走到那個躺著的流浪漢身邊，蹲下身，要扒開蓋在他臉上的長頭發，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流浪漢卻似受驚一般，突然跳起來，貼著垃圾桶瘋狂的大喊大叫，用手護住自己；這邊的動靜引來菜販們的注意，以為莫問北在欺負一個流浪漢，頓時都圍了過來。
莫問北解釋想自己正在查案，流浪漢卻突然抱著頭衝出人群跑走了，啞巴看見位置給空了出來，歡天喜地的躺下去，他的確對這裏很熟悉，似乎都忘了自己已經死了。
菜販們看莫問北並不像壞人，但壞人又不把自己是壞人寫到臉上，尤其是坊間傳聞說有人專門抓流浪漢去活體販賣器官。
雖然流浪漢是瘋的，但是大家同在一個菜市場這麽多年，情義還是有的，再加上正義感，於是把莫問北送進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