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獵殺野豬

把手放在口袋邊,龍飛摸到了一個有點硬硬的東西。他想起來了,這是他之前隨手放進口袋裏的一塊巧克力。他想也沒想,直接從口袋裏拿出,要遞給蕾蕾。

如果一個人渣渣到要和小孩子搶吃的,那也是到達一定境界了。這個厚顏無恥的人正是王奕汕。就在龍飛手剛伸出手時,王奕汕突然站起來,以迅雷不及不掩耳盜鈴之勢,一把奪過。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們沒想到王奕汕人品竟然會差到這種地步。

龍飛立刻怒瞪著王奕汕:“拿來!”

“什麽?”王奕汕裝傻,他的手正在放於身後,偷偷地剝著巧克力的外包裝。

龍飛表情嚴肅,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一字一頓地說:“巧,克,力!”

“不,給!”

學著龍飛的腔調,王奕汕一字一頓地拒絕。他微微揚著腦袋,目光看向別處。這無異於火上澆油,龍飛再也控製不住體內的怒火,也無需控製。就在他剛剛站起來,準備搶回巧克力之時。王奕汕用著閃電般的速度,將巧克力塞進嘴裏,帶著得意與炫耀的味道,望著龍飛。

憤怒的火焰蹭蹭地越燒越旺,他一把揪住王奕汕的衣服,將王奕汕直抵樹幹上,惡狠狠地警告著。

“下次,絕不輕饒。”

話落,龍飛猶如丟垃圾般,直接把王奕汕丟到一旁。

按照王奕汕的性格,此刻應該暴跳如雷。也許受龍飛氣勢所震懾,他愣是不敢吭一個字。龍飛也懶得搭理他,朝著章子康走了過去,態度堅定。

“我們必須補充一點食物。”

他的目光落向了那未知深淺的樹林深處,又看了看章子康。不用言語,他便明白龍飛的意思。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站了起來。兩人大有明知山中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場。臨行前,龍飛對守候原地的團友們丟下一句:“如果遇見海猴子,就躲進樹林裏去吧。”說罷,他便和章子康朝著樹林深處裏走去。

越向裏走,四周越發得茂盛。

之前不過在腰間的灌木與草叢,現在已經約莫過了胸膛。有些闊葉類植物,直接沒過人的頭頂。擋住了上方的陽光,落下一片片的陰影。樹木之間也有了變化,比之前的更為得高大,還要茂盛,幾乎擋住了整片天空,也擋住了陽光。

樹上的鳥兒對於生人的介入,大部分都不介意,仍躲在樹上休息著。有些受到驚嚇,飛向了別處。

越向裏,越覺得有點陰涼,拂去了陽光所帶來的燥熱,像是在海邊剛入夜時的溫度。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龍飛與章子康兩人在不停地向前走,卻無人說話,寂靜得有些可怕。龍飛開口,試圖轉移注意力問著章子康。

“章兄,你是做什麽的,我一直很好奇。”

“那你就繼續好奇著吧!”章子康微微一笑,“有些事保持點神秘比較好。”

“額!”龍飛尷尬地應了一聲,他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你覺得海猴子是什麽怪物?”

聳了聳肩,章子康無力地表示:“我對它沒興趣。”

話題進入僵局,龍飛不死心的,繼續尋找著話題。然而,他剛開口說出一個“那”字,便被章子康的“噓”聲,與放於手邊的禁聲手勢打斷了。他指著地上的足印,那是野豬的足跡,也是他們獵物的足跡。

章子康的嘴角上掛起一抹冷笑,看得龍飛心底裏直發毛。他默默地替野豬感到默哀,看樣子逃不掉被吃的命運了。

沿著足跡,他們半蹲著身體向前行。同時,竟然不弄出響動,生怕驚擾了野豬,到時野豬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果不其然,就在前方的不遠處,一隻野豬正在低頭吃著什麽東西。

那抹帶著得意的冷笑,再次在章子康的嘴角劃開。還未等龍飛反應過來,章子康已把他的手提箱丟到他的懷中,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衝了出去。

那匕首,龍飛也實屬感到驚訝,不知章子康從哪裏變出來的。

看到一個人從草叢裏突然衝出來,直接朝著它衝過來,野豬一改往日會攻擊人的脾性,拔腿就要跑。章子康哪肯讓它跑了,立即追了過去。

他攔在野豬的前方,寒光一閃,野豬頭上幾撮毛,就在空中飄飄****緩緩落下。

往日橫行的野豬,麵對眼前的人,心生了怯意,慢慢向後挪動。欲調轉方向,換個角度逃跑。奈何章子康再次堵住了它的路,眼看著逃跑不成隻能硬上了。它朝著章子康撲了過去,章子康的身影一閃,同時刀光再次一閃,它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一聲哀嚎,響徹整個樹林,周圍的草叢動了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躲在暗處,等待鷺蚌相爭,它好坐收漁翁之利。

同時,章子康還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必須速戰速決了。否則打鬥聲還不知可能驚動到什麽東西,到時候能不能應對還是一個問題。

野豬準備再一次地發動攻擊,準備用嘴角上方兩個尖尖的獠牙去拱章子康。他輕輕一個跳躍直接坐到野豬的背上,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

又是一聲哀嚎,驚破死寂的天空。

野豬亂竄著,使勁地搖晃著身體,企圖將章子康從背上弄下去。章子康拔出刀,正準備刺第二下時,一個不小心從野豬背上摔了下去。野豬剛好狂奔著朝這裏撲過來,章子康順勢躲在野豬的身下,對準野豬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

悶哼一聲,野豬的生命被終結了,它被章子康輕而易舉地給開膛破肚了。

一個清脆的響指,龍飛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走上前去,把手提箱重新交到章子康的手上,看著地上的野豬屍體。

“拖走!”

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章子康把清理過的匕首,重新放好。就跟著龍飛一同把今晚的食物,朝著營地扛去。

回到營地時,天邊已經染了彩色,晚霞抓住日落前的最後一絲光亮,盡情地鋪染整片天空。

雖然說到海裏是可怕的,但是站在海岸清理野豬,還是OK的。

隻是在這一過程,龍飛總覺得心裏有些發毛,似乎總有那麽一雙眼睛,躲在暗處盯著他看。當他回頭望去,卻又是空無一物。反反複複地試了幾次回頭,後方的海麵空無一人,可是他調轉過頭,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又浮現。

一股寒意從腳底貫穿他整個身體,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手邊剛清理好的野豬肉,一個不穩便差點跟沙灘親密接觸了。

天邊的彩雲多像是篝火的映照,染了一片天。當日頭漸漸落下,四周越來越暗,火堆上的烤野豬肉漸漸彌漫出肉香味,身旁又有印尼船長及水手共同摘下的好多椰子。

現在有吃又有喝的,人生快哉,何不今朝有近今朝醉呢?

火光映照出他們咀嚼食物的模樣,幸福的模樣。椰子汁足肉飽了,他們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神情。他們躺在沙灘上看著夕陽的最後一絲光亮,沉入海平線的天際。月亮高高掛起,繁星點點,今天是個好天氣,現在是個好夜景。

不知是誰提議,來跳個舞蹈吧!

一開始大家扭扭捏捏,到最後章子康也一同加入舞蹈的隊伍中。他們圍著篝火,篝火映照出每個人愉悅的身影。

在遠處的樹林裏,一棵大樹的後麵藏著一個人。它正露出一雙詭異的眼睛,偷偷地注視這邊猶如開著篝火晚會的眾人。

一直玩的不亦樂乎的靳小東,突然停了下來,猛地望了過去。突如其來的回望,讓那張臉的主人措手不及,靳小東看到了他。

發現靳小東的異樣,文教授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靳小東的肩膀,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在看什麽呢?”

靳小東的眉頭微皺,他指著樹林的方向,一臉困惑地說:“好像是李忠永。”

這些話剛好落進一旁陳先生的耳內,他瞥了一眼已空無一人的樹林某處:“那男人真是個怪人,別理他!”說完,他拉起了文教授和靳小東的手,跳著舞,像是在享受最後的狂歡。

這會是最後的狂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