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似的殺人手法

是她?

這個聲音很熟悉,扯動我的心髒,讓我暫時的從屍體的死狀中拉了出來。

隻是看著左右兩側的金隊和穆建波轉身而去,我蹲在白布旁邊久久的沒有抬頭。

秦曉晨。

穆建波口中的秦姐,我們刑警隊刑偵組的副組長,雖然和我同歲,但是憑借她在警校的優秀成績和明銳的觀察力,破獲了很多的大案,速來都是雷厲風行,走路帶風的女人。

隻是……

我的嗓子蠕動了一下,在穆建波拍肩膀的時候恍然回神,雙手扶著膝蓋踉蹌的站起身,有些不情願的轉過頭。

熟悉的身影,曼妙的身材,還有颯爽的英姿。

隻是可能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她的手中提著一個密封袋,裏麵鮮紅色的一團肉,沉甸甸的走來。

秦曉晨對於我的出現沒有任何的詫異。

我們平時雖然沒什麽話,但是我作為刑警隊的法醫,這樣的案件到場也是應該的。

“來了?”秦曉晨抬頭看向我的時候,瓜子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所措,最終淡淡的道。

“嗯,金隊說屍體有些詭異,讓我來看看。”

“曉晨,在哪裏找到的。”金隊素來知道我和秦曉晨的淵源和糾葛,應該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連忙轉移話題。

“隊長,剛才我在車裏換完衣服帶著幾個人去果園周圍看了看,在那邊的山坡下麵發現了死者的zi gong,隻是沒有找到凶器,那邊已經布控。”秦曉晨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微微一縮,看著我,“就等刑十三去勘驗現場了。”

穆建波站在我的身邊一個勁的點頭,平時的精明隻要看到秦曉晨總是一副迷茫的樣子。

德行。

我嘟囔了一聲,拍了拍穆建波的肩膀:“幹活,你去那邊看看有什麽發現,我先現場勘驗一下屍體。等會抬回去,晚上準備解剖和DNA檢驗。”

“不用檢驗DNA。”

穆建波恍然回神,剛剛離開的時候,秦曉晨從身後一個警員的手中拿過藍色的文件夾遞了過來,“金隊,剛才我們刑偵組抓緊核實了死者的身份,現在已經確認死者的身份信息和一些最近的生活。”

“十三,你看看。”金隊在上麵掃了一眼,將文件夾遞了給我。

我猛地回過神,朝著秦曉晨看了一眼,接過文件夾打開掃了一眼。

“死者叫王美玲,二十二歲,女,單親家庭,本地人,寧州技校的學生,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王美玲在寧州技校是舞蹈協會的前任會長,去年的時候換屆退了下來。但是因為她長得美,跳舞也不錯,所以被寧州技校的學生論壇封為女神。”

還沒等我看清楚文件夾上的內容,秦曉晨走上前一步,搖晃著手中的密封袋,接著道:“不過聽聞死者生前在學校的時候和社會上的一些男人有染,嗯……你懂的。”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

寧州技校是什麽地方我明白,說是技術學校,其實就是長得不錯的學生傍大款的地方。

“至於王美玲的死因,目前判定為他殺。”秦曉晨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負手而立的金隊,走到了我的麵前,突然壓低了聲音:“金隊讓你來,恐怕不是他殺吧。”

咯噔!

我微微吸了一口氣,秦曉晨身上的香水味直衝鼻孔,讓我神色有些茫然。

她的身體突然間後撤幾步,眼睛裏一閃而逝的不悅。

“金隊,我們刑偵組想去死者的學校看看。”秦曉晨轉頭道。

“行,不過不要製造恐慌,便衣去。”金隊道。

秦曉晨點了點頭,朝著我看了一眼,帶著刑偵組的幾個人轉身而去。

“等等。”

“你也要去?”秦曉晨轉過身,修長的右手手指將度數不高卻極為知性的眼睛拿了下來,隨手塞在了衣服口袋中,用眼睛示意了一眼我身邊的金隊,“刑偵組的事情,你們法醫就別插手了。還是先看看屍體吧,三個小時後我們在會議室碰一下。”

我的嗓子蠕動了一下,感覺有些發幹,興許是因為緊張,或者是因為昨晚喝了酒的緣故。

“就這麽辦。”金隊沒等我說話,朝著秦曉晨擺了擺手。

看著她轉身離開,我站在原地猶豫了許久,突然一個快步衝了上去,同時朝著從不遠處走來的穆建波喊了一聲:“建波,屍體現場勘驗交給你了。一個小時後將死者的屍體轉移到解剖室,我現在要回隊裏一趟。”

“刑十三,你要去幹什麽?”金隊麵色一變,扯著嗓子道。

“查我父親的卷宗。”

我的喉結劇烈的蠕動,說起父親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壓製住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

當年父親的死狀,第一個發現的就是金隊,第二個才是我。我主刀,而金隊親自全程參與。

今天的這具屍體擺放方式,讓我隱隱間感覺有些異曲同工。

“嗯……注意個人情緒。”金隊閉著眼睛吐了口氣,低沉道。

我沉沉的點了點頭,緊跟秦曉晨所帶的刑偵組而去。

從案發地點到停車的位置,五百米。

前麵幾個同事的悉悉索索,雖然聽不清是什麽,但是兩年了,依然麻木他們對我的人格判斷。

“上我車。”

“啊……”我猛地駐足抬頭,秦曉晨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車窗緩緩搖下,朝著我看了一眼。

隻是眼神之中多了些許的不自然。

“好,正好路過。”我走到車另一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突然猶豫了片刻,啪的關上車門,很是利落的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屁股坐了進去,不管秦曉晨的眼神,拉上了安全帶,調整了一下座位,半躺在車上,仰頭看著車頂,“走吧。”

嗖!

空檔直接秒達五檔,嚇得我驚魂未定,顛簸之間已經駛入了城鄉公路。

唰!

我有些驚恐的看著秦曉晨的側臉,嗓子蠕動了一下,吞吐道:“慢點……感覺有點危險。”

“怕死麽?”秦曉晨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越來越難看,車速開始放慢,甚至身後的兩輛警車已經超過了兩百米的距離。

“這和怕死有什麽關係?”

“你說呢?”秦曉晨看了我一眼,突然一腳油門,方向盤打死猛地一個九十度轉彎,穩穩地停在了城鄉公路的一個岔路口。啪!

她鬆開安全帶,全然不顧我莫名的眼神,修長的腿踢開車門走了下去,竟然從口袋裏摸出黑蘭州來,很是瀟灑的拿出防風打火機點煙。

抽煙!

我嗓子蠕動了一下,同學四年,同事兩年,第一次見她隨身帶著男士香煙。

“一個女人抽什麽煙。”我下了車,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準備從她手裏奪過煙,誰知道被她靈活的躲開。

秦曉晨一口氣點著了三根煙,並排插在地上,看著星火燃燒,與正當空的烈陽呼應,許久才站起身。

“今年是刑叔的三周年忌日,你是忘了還是壓根就不敢記住。”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