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人會和
第三天晚上，蘇武趁著夜色偷偷地潛入廚房，將廚房裏麵新打來的一缸水全部倒掉了，這下明天打水的丫鬟就要遭殃了，十有八九就會被辭退，隻要他一走，就一定要有新的丫鬟來頂替，隻好委屈一下那個丫頭了。
宋小蝶在蘇武進入府中的前幾天就開始來應聘丫鬟了，試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都以腹中丫鬟招滿了而將她拒之門外，不過這正在計劃之中，先要給人做個心理準備，之後再來應聘丫鬟才不會引人懷疑。所以第三次她就順利地進入了府中。
“所以你為什麽要給我安排進入廚房呀？進廚房就算了，還給我專門挑了個打水的活，你讓我做菜也可以呀。”
晚上準備晚餐的時候，蘇武進入廚房監工，宋小蝶使用密語偷偷的跟他對話，兩人雖然沒有正麵照麵，可是所表達的意思卻很是清楚，宋小蝶很順利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打水這活多累啊。她簡直懷疑蘇武是故意想整她的。
“沒辦法，其他的丫鬟的工作不好陷害呀，所以隻好委屈那個打水的丫頭了。而且你至少比初一和十五那兩個人要好點吧，長工幹的活可全部都是體力活。”
蘇武聳聳肩，像哄孩子一樣偷偷塞給宋小蝶了一包東西。忙完工作的宋小蝶打開一看，原來是蘇武隨手從廚房裏麵順走的紅豆餅。
“不愧是財主家，吃的東西都這麽精細，這點心我已經偷吃過了，味道不錯，你也來嚐嚐。”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小孩呀，我都18歲了，都已經可以出嫁了……”
旁邊幾個洗菜的丫鬟還在想管家是不是看上了這個新來的小丫頭，兩個人一直這樣眉眼對著，好有一番意思。
“兄弟們，趕緊把最後這點活幹了，然後就可以吃飯了。”
蘇武裝作來監工的樣子走到了馬棚裏。幾個喂馬的長工看了他也是很熱情的對他打了個招呼，他們也挺喜歡這名新管家的，雖說上任沒幾天，可是工作已經幹的有模有樣，深得財主的喜歡，甚至威望都已經樹立起來了。
“蘇管客氣了，這些工作都是我們的職責本分，哪有不幹好就吃飯的道理。”
“其實要我說心裏話，老爺也太小氣了，明明有大把錢雇了這麽多的人，可是工資卻給的很少，我聽說隔壁的鄰村給長工那價格基本上是咱們這裏的兩倍呢，並且休息時間也長。”
幾個人麵麵相覷，紛紛摸不透這位管家說的話的含義。隻好下意識的將聲音壓低。
“蘇管這些話你可不能亂說，要老爺聽到了，那可就壞事了。”
“沒事，我隻是稍微為你們有些打抱不平。等我得了空，我一定給老爺提點意見，給你們多加一些工錢。也不多不少，至少要趕上臨鎮那幾個富商府中的長工價格，不然那也太不公平了。”
蘇武一邊說著，還一邊多歎了一口氣，專門又將剛剛提到的隔壁府又給強調了一遍。做長工哪個不是想憑力氣多賺點錢，一聽到有這機會，還不得匆匆忙忙的抓緊把握好呀。果不其然，那幾個人第二天就已經全部遞交了辭呈，按照蘇武說的地方去那裏應聘長工了。
這群頭腦簡單的鐵憨憨，傻傻的居然還真信了，不過要是真要找到了更好的工作，那也說不準。蘇武盡量減少一下自己的罪惡感，其實也沒多大事，隻願這幾個辭職的長工報複心不要太強就好。雖然蘇武進入府中之後就已經易了容，以後他們也認不出他吧。
府中招收長工一般都很有效率，畢竟怎麽樣也是有窮人很看錢的，早上發公告，中午就有人應聘，中間也沒耽誤什麽活，蘇武就很順利的讓他兩個徒弟混在人群裏麵進到府中簽了長工合同。
現在他們幾個人已經全部有了各自的身份，隱藏在其中，如今僅僅過去了不到三天，計劃順利的不能再順利，完全在預料之中，接下來就是蘇武他們幾個互相暗中配合收藏證據了。
長工除了每天幹活的時間會在府中停留，其他的時候是不能隨意走動的，既要保持工作效率，又要收集情況，對於這兩個新手來說難度還是較大，蘇武沒有敢把比較重要的地方交給初一和十五，而是全部交給了宋小蝶。宋小蝶利用丫鬟的身份倒是可以在府上來去自如，並且還有專門丫鬟們住的房間，夜晚也可以隨意行動，所以宋小蝶比他們兩個方便一點。
初一和十五要監聽的地方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地方，比如仆人們說閑話的雜貨間，基本上府中沒什麽人去的書房，還有一些女眷們住的地方。本來他們還想抗議師傅的安排，可是無奈聽甕蘇武都已經幫他們埋好了，就連接在馬棚，他們幹活的地方也隻有馬棚，選擇地方都沒法選擇。回去之後要聽的依舊是這些地方。
這些地方基本上沒什麽重要信息，隻是蘇武怕遺漏不敢疏忽，所以才讓他們兩個監聽。不過雖然沒什麽情報但是八卦信息他們倒是聽到不少，尤其是那些嘴碎女眷，心裏裝不住什麽秘密基本上有什麽話都說並且暗中傳的特別瘋狂。
而且最無聊的就是明明師傅和宋小蝶就在眼前，他們兩個卻隻能裝作不認識，見了麵隻隻能匆忙打個招呼，禮貌的連話都不能多說一句，這快把他們憋死了，而且蘇武和宋小蝶基本上不得空出門，讓他們就更鬱悶了。即使出了府外也找不到機會正麵交談，必須要以書信的形式偷偷傳遞暗語。
好不容易終於瞅到宋小蝶有一次來馬棚給長工們送水的機會，十五簡直高興得像過年一樣偷偷扯住宋小蝶嘴碎個沒完，憋了好幾天沒給宋小蝶說話，心裏都快悶死了。初一老老實實的蹲在馬棚門口給他們放哨，現在是休息時間，其他工人基本上都去廚房領飯了。這兩個年輕人還鬼鬼祟祟的躲在馬棚，活像是**的小情人。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快說，是不是收集到了什麽有效情報？”
宋小蝶看見十五急匆匆地將她拉進馬棚，還以為是他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呢，結果這小子倒是沒羞沒臊地傻笑起來。
“沒有，我就是工作了這幾天心裏太悶，有很多話沒法對你們說，憋的慌。嘿，宋小蝶今天總算找著機會跟你說話了。”
一句話差點沒把宋小蝶給氣死，害她白白緊張了半天，原來這小子純屬是因為閑的沒事無聊找不到人說話，所以才逮著這機會來纏著她。真是的，怎麽沒膽子去找蘇武呀？看你師傅不把你宰了才怪。他們來這府中又不是鬧著玩。
“你這樣憋不住可不行啊，以後要是出任務，我們都要裝作彼此不認識，互相配合著行動，要是這點兒小困難你都沉不住氣，那蘇武……”
“行了行了行了，咱不說這些了，等會兒其他長工都要回來了，咱們就長話短說，抓緊時間說點別的吧。我給你說些秘密吧。”
“什麽？”
十五的表情突然變得神秘兮兮的，壞笑著說。
“我昨天晚上聽到這財主他的小妾居然給自家的姥爺戴綠帽子，昨天晚上她和她的那個情人躲在書房裏鬧的那叫一個爽啊……”
“滾！”
宋小蝶忍無可忍地吐了一句髒話，抬手就把十五打飛了出去。
這作死的小子，他說什麽東西不好，偏偏說這些無聊的風月八卦，八卦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這種事兒，宋小蝶可是忍了不止一次了，這小子的思想當真是齷齪。
蘇武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執行任務的時候還不忘“嗶——”，估計都要氣的懷疑自己看錯了人。不過此時的蘇武沒什麽心情。忙完了其它瑣碎的事，他正無聊到躺在枕頭上小憩，枕頭是他自己帶的，自然也就是改造的矢服。他在府中的行動倒也還算自由，用不著靠聽翁來獲知消息，隻要耳朵靈一點，反應快一點，作為一個有心的聽眾就可以獲得情報。
此時他正連通著財主家的議事堂，仔細地聽著財主和幾個不知道身份的人的對話，從他們的話語中得知，這幾個看似是家丁的人，好像還有著不同的身份。
有些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從裏到外的氣質或者一舉一動的言談舉止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破綻是不好掩飾的。隻是這些破綻非尋常人也是看不出來的。隻不過蘇武對待這種東西特別有經驗，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和別人的與眾不同。假如身旁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反應必然比別人要快，眼神在一瞬間也會變化，和蘇武本人簡直一模一樣。
蘇武曾經翻過這三個人的賣身契，他們過往的身世都是一片空白。從其他人的嘴裏獲知，貌似其中有兩個人是背負著人命逃走的亡命之徒，靠著有點拳腳本事，所以來給財主當了保鏢家丁。並且財主顯然是知道的，知道這些人絕非善茬還要雇傭他們，他也不會不知道聘用這些人所要承擔的後果，反正他們的利益隻有錢，在錢的麵前一切都好說。
隻有一個人例外，他的過去幹幹淨淨的，沒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財主這個人隻重視他的本事，也不把他的以前放在心上，這人看似簡單，可是就像平靜的湖麵，湖麵之下隱藏著許多波濤洶湧。越是沒有任何問題，就越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