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駱有些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麵。

他拉起黃包車來到了瀘西，找到了專門負責曹振元屍體的警局。

在這所警局中，他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朋友，名字叫汪士架。

兩人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中。

汪士架是個很謹慎的人，由於曹振元生前因為和駱有過節，所以他非常不願意在警察局接見這位老朋友。

駱問，賈振元的死因還沒有檢測出來嗎？

汪士架問，你怎麽對他的死這麽感興趣？人是你殺的？

駱照著他的胸口輕輕捶了一拳，笑道，你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的。

汪士架做出好痛的樣子，不回答駱的話。

駱又是一拳，這次是真打，他說，我讓你痛！

汪士架這次倒是強忍住了疼痛，說，不痛了不痛了。別再打了。

駱疑惑的問，你怎麽會想到人是我殺的？

汪士架說，如果我們警局檢查出了曹振元的死因，說不定就會找到凶手，如果檢查不出來，豈不是對你這個凶手有利嗎？

我操！

駱又是一拳。

汪士架接住了他的這一拳。

又來了，你這渾球。

說正事。

到底檢查出來了沒有。

沒有。

賈振元被燒的跟燒雞似的，毛都沒剩下一根。

沒有解剖屍體嗎？

解剖了。

也沒有任何發現嗎？

沒有。血液什麽的通通沒有了，胃裏的殘留物也不多，死的那天他光喝紅酒來著。怎麽檢查？

駱皺起了眉頭，說，真奇怪。

汪士架問，怎麽奇怪了？

駱雖然以前曾經和汪士架非常要好，但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兩年前，汪士架還在法租界做巡捕。

他說，沒事。

他現在還不能相信這個人，不能把那個女人害死丈夫的事實全盤托出。

我走了。

去哪？

回法租界，拉我的黃包車。

曹振元死了，說不定你會官複原職的。

沒指望。駱說。他走向小巷的出口，抬起一隻胳膊擺擺手。

汪士架忽然說，想不想知道曹振元的真正死因？

駱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他，說，你說什麽？

汪士架笑了笑，說，這種話，絕不能說第二遍。

你知道曹振元的真正死因？

我猜的。

快說。

他可能是中了砒霜之毒。

有證據嗎？

你說呢？

那就是沒有了。

我說過，他燒的連毛都沒剩下一根，整個一熟透了的燒雞。

駱明白汪士架說的什麽意思。

砒霜之毒，毒藥之首，可以頃刻讓人喪命。而且隻能溶於酒而不能溶於水。

如果死者中此毒而死，其中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檢查死者胃裏的殘留物，或通過死者的頭發或是血液裏麵的含砷量才檢測的到。

回想，那天曹振元喝了很多酒，回到臥室後，他又去了一趟廁所，時間長達十五分鍾，很好的衝刷了胃裏麵的殘留物。

駱問，那天他喝的酒裏麵，會不會有一杯是有毒的？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