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怪的攝像頭
第十幕
時間：清晨五點十二分。
區啟之（心聲）：“看到外麵被移動的監控、四樓被破壞的監控，二樓的詭異現象，四樓的流水聲……302的手法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但是，這個手法賓館裏的人誰都可以用。不能直接指出真凶，還有我要怎麽提示王子軒這個糊塗警官讓他想到凶手的手法呢？真是羨慕日本某個動漫裏的名偵探啊，身邊總是有一個白癡一樣的靶子，這個靶子弄暈後嘴巴不張就可以推理整個案情，還沒人覺得奇怪。”
王子軒認真的看著監控錄像，對警員說道：“在重放一次，沒人去動那個攝像頭，他自己怎麽可能動？一定可以找到移動他的人的身影，再不就是用繩子拉動了攝像頭。還有二樓的紙簍，也再給我查一遍。”
區啟之（心聲）：“才不是那種小把戲呢，你查一萬遍都看不到凶手的，凶手就是不接觸那兩個東西，然後隔空把它們移動的。但是……哈哈……這不是凶手主觀上想把它們移動！不，攝像頭我不不能確定是不是，但可以確定二樓的紙簍不是凶手主觀上想要移動的。而是在他的計算之外，是他龐大的謀殺手段之後帶來的異象。也是302房間殺人案的最大漏洞。”
“原來如此！”王子軒忽然一拍雙手，大叫起來：“我知道凶手的手法了！”
區啟之露出一個長舒一口氣的表情，心聲：“看來，我讓他發現兩個怪異的現象之後，他總算把這兩個線索連接起來了。”
“真的嗎？王子軒警官，凶手是怎麽在兩個房間殺人之後又把房間反鎖的？”警員連忙問。
王子軒認真地說道：“不，我還沒有解開兩個房間的密室。但是我已經把兩個怪異現象的謎團解開了。是這樣的，首先，凶手用非常細的釣魚線連接在二樓201的門口的紙簍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把紙簍移動一點點。而賓館外麵的監控也是這樣的。”
區啟之歎了一口氣，王子軒辜負了他的期望。
“我不是說過了嗎？凶手閑瘋了？用釣魚線每隔一段時間移動一下紙簍和攝像頭？這對他行凶計劃有什麽幫助？”
王子軒很自信地說道：“你一個外行人，還是四年前的謀殺犯的弟弟，你有什麽資格對本警官的推理做出反駁？哼！我也告訴過你，那是凶手為了把案件推到鬼魂身上所做的障眼法而已。你這種外行偵探，不會是認為殺人者真的是李雲所說的那樣，是四年前死在301的那個死者的鬼魂吧。果然，外行就是外行！”
區啟之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兩個案件都是密室謀殺，這裏有一個很違和的地方。凶手製造出密室，為什麽沒把死者偽造成自殺來脫罪？還有，那兩個怪異的現象，紙簍和攝像自動移動之謎，用釣魚線行不通！釣魚線很細，監控確實拍攝不到，但是，移動過後怎麽回收？不還是要到紙簍和攝像頭前把釣魚線接下來嗎？監控裏看到了，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到過附近。”
“哼！”王子軒冷哼了一下：“外行就是外行，你以為我會想不到嗎？這裏就是凶手聰明的地方，他用了一個非常巧妙的方法，躲過了整個攝像區域。算了，我才不跟你解釋呢。你這個智障！我要去檢查302的房間了，等我查到線索解決302的密室之謎，我會連同紙簍攝像頭移動之謎一起解開。到時候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區啟之：“就是說你還是懷疑我了？我有什麽理由非殺我不認識的兩個人？”
王子軒：“你要理由？我就給你一個理由，你是一個犯罪狂人，殺人不是為了報仇和利益，隻不過是為了追求一個扭曲的滿足感。和你哥哥一樣，把犯罪當成了一種藝術。而且，你說自己是一個偵探？哈哈哈……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拖我在雲城警局的朋友調查你的底細了。估計不出十分鍾他就會給我回電，到時候，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偵探了。”
……
區啟之一句話不說，看著王子軒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前往三樓查看302的犯罪現場。他雖然知道302的凶案手法是怎樣的，也知道紙簍和攝像頭移動的謎團，但是，他還沒有複製重演出102的犯罪過程。302的犯罪手法，在賓館裏的每個人都有機會去完成，不足以找出凶手。從他進入賓館開始，時間就很緊迫，而王子軒又把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的身上，認準了他就是罪犯。無奈之下，他才謊稱自己是偵探想來為自己拖延一點時間，解開102的犯罪手法。
情況真得很棘手，區啟之預料到王子軒會懷疑自己偵探的身份，但是，沒想到他采取行動這麽迅速，已經委托了在雲城的朋友調查自己的身份。王子軒的朋友，弄不好就是在雲城警局的某個警察，隻要在接到電話過後前往警局檔案室，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查到區啟之曾經坐過牢剛剛出獄的事實。那個時候，一個曾經的罪犯再次出現在犯罪現場……
“趁現在逃走嗎？”區啟之在心裏做著打算：“還是在等等，王子軒到三樓重新檢查之後，應該會發現現場的異樣，那正是那個龐大手法所帶來的後遺症。還有，這個手法需要特別的道具。如果知道401到404之前住著什麽人就好了。很可能就是他們在401到404動的手腳。可是，吧台電腦有密碼，看來隻能麻煩趙娜幫我查了。真是麻煩啊，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和女人打交道了。我在雲城也和監獄長破解了不少案件，再狡猾的罪犯，我也不至於完全沒有辦法，但是麵對這群女人，我是真得一點辦法沒有，或許她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是外星人留在這個世界上毀滅我用的最強武器……”
……
（三樓302）
王子軒邁步走上三樓，心裏想著，302的密室謀殺是怎麽回事？會不會是我思考錯了方向？其實，凶手不是進入房間殺死死者之後把房門見反鎖，而是他根本就不用緊房間，就把死者殺死了？比如，牆上有個小洞，死者在303用棍子之類的東西利用這個小洞把大鐵櫃捅倒砸死死者的？303，那不就是區啟之那個小子的房間嗎？這麽說來，凶手果然就是他！
“王警官，你來了，我剛要找你呢。”一個警員對剛剛走上三樓的王子軒說道。
王子軒說：“怎麽了？”
警員一副很認真的表情：“事實上，我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王子軒和警員一起走進302，他看了一眼302的房間，那個很沉重的大鐵櫃，說道：“怎麽回事？這個大鐵櫃怎麽還沒扶起來？你們來了這麽長時間都幹什麽了？”
警員很無辜的表情，說道：“這正是我們要向您匯報的事情，事實上……喂，哥幾個，把鐵櫃扶起來。”
302的鐵櫃很沉，王子軒之前試過，他自己一個人用盡全力都隻能抬起一點點。得三四個人一起用力才能把他抬起來，如果自己一個人用力把鐵櫃推到，也需要這個人的力氣很大才能實現。
幾個警員一起用力，把鐵櫃抬起來，但是沒有把他立起來。然後，一個警員立刻上前，把死者的屍體拉出來。幾個警員看死者的屍體已經被拉出去，就開始準備把大鐵櫃放下。
王子軒：“喂，你們在幹什麽？警校是怎麽教你們的，保持現場都不會嗎？怎麽把死者的屍體移開他原本的位置了？你們把大鐵櫃靠在牆邊立起來不就得了嗎？”
站在王子軒身邊的警員說道：“這就是我們要向您匯報的奇怪現象。喂，哥幾個，把鐵櫃靠著牆立到牆邊。”
幾個警員一起用力，費了很大的力氣把鐵櫃立起來，靠在牆邊。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一。”
“二。”
“三。”
“鬆手！”
喊完鬆手，幾個警員用最快的速度躲開大鐵櫃，然後，大鐵櫃離開幾個警員的攙扶，立刻向著床的方向倒了下去……
“這……”王子軒看到這一幕，感到很奇怪。
警員：“看到了嗎？王警官，這個鐵櫃立不住，自己就倒了。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個意外，鐵櫃自己倒下來，把死者砸死的。”
王子軒：“那不是更奇怪了嗎？如果他自己能倒，為什麽死者在這裏住了一個星期都沒倒，而在今天才自己倒了？還有，他們幾個警員往起立鐵櫃時，明明看著已經放正了，怎麽還會倒？”
警員：“難道是地麵有一點傾斜，但傾斜的角度不大，比如一度兩度這樣，所以看不出來？”
王子軒：“傾斜一度兩度就看不出來了？你腦袋讓大鐵櫃砸了嗎？”
警員：“額……不是啊，王警官，是這樣的，角度這個東西如果沒有參照物，當然看不那麽明顯。你想啊，我們在超市購物時，會發現超市的地麵其實是傾斜的嗎？”
王子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超市的地麵怎麽會是傾斜的？”
警員：“您聽我說啊，我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說的就是這個問題……”
關於超市地麵傾斜這個是真的，不是全部的超市都是這樣，有一部分超市確實是地麵有小幅度的傾斜。
一些大型的超市為了讓顧客多選一會，下足了苦心。他們把地麵傾斜，我們卻看不出來。因為，我們的常識裏認為地麵一定是傾斜的，再加上地麵很大，參照物的不同的導致我們對角度的判斷也就不同。如果超市好幾百平米的地麵隻傾斜一度兩度這樣，我們站在上麵，自然不容易察覺。
那麽超市為什麽會這樣做呢？假如地麵有一度兩度這樣的傾斜，我們在挑選東西時，身體會更容易繼續往裏走。因為我們的大腦雖然感覺不到，但身體能感覺得到。在我們的注意力在挑選東西，地麵往裏傾斜身體更容易往裏走，這樣停留在超市裏的時間就更多，挑選東西的可能就會變的更多。
換在302也是一樣的，假如地麵有小幅度的傾斜，大家的認知裏地麵一定是平行的，但是……正是這樣的思維，導致沒能發覺到地麵的傾斜。
王子軒陷入沉思：“確實，如果302的地麵時傾斜的……不，很可能整個3樓的地麵全部都是傾斜的！大鐵櫃會倒就是證明。但是……隻傾斜一個小幅度，鐵櫃會那麽容易就倒嗎？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讓這個大鐵櫃自然而然的倒下，傾斜幅度起碼得有三度才行。地麵的傾斜是達不到三度的。如果三度，就很明顯了，所以，就算地麵傾斜一度半度也無濟於事，不可能讓鐵櫃倒下來。”
“對了，我的房間……”王子軒忽然想到自己的房間301，他快速衝出302，來到301，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情況。他發現，自己的房間居然也有一個大鐵櫃，大鐵櫃擺放的位置和302的一模一樣，而他房間的鐵櫃卻沒有倒下來。
“其他房間檢查一下，三樓的房間全部檢查一遍，尤其是鐵軌的位置。”王子軒喊道。
檢查的結果是，三樓的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大鐵櫃，而且擺放位置也和302的位置一模一樣。神奇的是，隻有302的櫃子倒了，其他房間的櫃子卻沒倒。這裏有兩個問題，或者是兩個提示。
1，之前區啟之發現三樓鋪著非常粗糙的地毯，包括每個房間都是。2，三樓所有房間的物品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王子軒陷入沉思：“地麵傾斜一度半度的，不足以讓大鐵櫃倒下來砸死死者，還有為什麽隻有302房間的大鐵櫃倒下來？”
“來人，跟我來。”王子軒忽然想到什麽，叫了幾個警員。他們吧其他房間的大鐵櫃放到，然後重新立起來。結果很有意思，其他房間的鐵櫃被放到重新立起來的結果是……穩穩的佇立在原地……隻有302的房間是一個例外，重新立起來卻不能立住……
王子軒站在三樓的走廊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隻有302的櫃子不能回歸原位重新立起來？難道說……”
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的王子軒迅速衝進302，來到了放置大鐵櫃的地方。他蹲在地上，撫摸著原來放置大鐵櫃的地方的地毯。這一次，他確實發現了至關重要的線索，靠近了案件的真相。他的臉色忽然一變，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我想到了！”
旁邊的警員：“王警官，怎麽了？難道這裏有什麽至關重要的線索嗎？”
王子軒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笑容，說道：“啊，確實有至關重要的線索，這裏的地毯，緊靠著牆壁的地毯要比其他地方的地毯厚上一些。”
警員有些奇怪：“厚上很多？我們怎麽看不出來啊？”
王子軒：“當然看不出來，其他地方的地毯比較蓬鬆，靠牆的地毯比較厚，但是，如果不去撫摸感受隻憑肉眼還是看不出來的。”
警員：“這個案件有什麽關係？”
王子軒：“靠牆的地毯很厚，前麵的體壇很蓬鬆，如果把一個很重的大鐵櫃放在上麵，蓬鬆的地毯被壓下去，厚的地毯壓不下去，就會造成大鐵櫃整體向前傾斜一點很小的幅度。”
警員：“我還是不明白。”
王子軒得意地說道：“也難怪，如果你明白了，你就是警督了。不過沒關係，慢慢跟著我學吧。對了，把死者孫記者的筆記給我拿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會有能夠讓我推理成立的其他線索。”
（一樓大廳）
區啟之望著監控裏在三樓領著一群警員挨個屋子檢查王子軒，自言自語道：“差不多該發現了吧，王子軒警官，302的密室殺人的真相……很好，現在讓我從趙娜那裏問出4樓的人，如果有人往四樓送過東西，那就太好了……一切就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了。”
這時，趙娜正好走了過來：“區大偵探，你看到錢叔了嗎？”
區啟之這時想起，錢庫送102的謀殺案之後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趙娜（自言自語）：“看樣子你也沒見過，應該是去對過的早餐店吃早餐了吧。”
區啟之：“不說那個，你還記得昨天有沒有什麽人往四樓搬運過什麽東西。”
趙娜（不可思議的看著區啟之）：“哇哦，你還真是一個偵探啊，你連這都能分析出來。”
區啟之（心聲）：這不是我分析出來的，我知道有人在模仿我之前用的犯罪手法，而那個犯罪手法一定要用到特別的道具才行。
趙娜：“有過一個快遞往四樓送過東西，送的是一個大紙箱。隻不過他很奇怪，大夏天的還帶著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區啟之（連忙問）：“快遞把大紙箱送到了四樓的哪個房間。”
趙娜（很為難的說）：“這個真不知道，那個時候四樓的監控已經壞了，時間大概是上午十點鍾。我隻能確定是快遞把東西送到了四樓，那時四樓還住著……五個人，那之後十一點就退房了。不過……我在三樓的監控裏看到那個快遞去過302房間找過記者孫毅，大概一分鍾左右就出來了。”
新線索，案發前一天四樓住過五個人，快遞曾經去四樓送過快遞，但是不知道快遞把東西送到了哪個房間，之後，快遞又去了302。
區啟之（饒有興致）：“哦？這就是了。快幫我把電腦的密碼解開，我想查查四樓都住過什麽人。”
趙娜沒有學電視劇女主角一樣傲嬌地說：“憑什麽啊，你讓本小姐解本小姐就解啊？”
說這種話的女主角給我從屏幕裏拉出來，通通一個過肩摔給我摔出去！然後再衝過去補上兩個耳光！別給我搗亂拖後腿！趙娜沒有搗亂拖後腿，她隻想快點解開案子，幫助區啟之盡早解開謎團，還給死者一個公道。直接走過來，準備解開密碼，查四樓的住宿的人員。她知道自己不是電視劇的女主角，同時區啟之也不是電視劇裏的男主角：十項全能，什麽都他媽會，不僅能分析案件，還是電腦高手，還能開飛機，神槍手，拳法十三段，音樂達人、繪畫天才、足球健將、廚藝一流、德智體美腦全麵發展的全才。這裏，他需要她的幫助。
“住手！你們幹什麽？這是至關緊要的證據，誰允許你們動了？”
一個警員大喊著。
趙娜：“不好意思，我是這裏的吧台，我想查一下登記記錄。”
“不行，等破案之後你隨便查，現在不行。”
趙娜：“可是……”
區啟之（歎了一口氣）：“算了吧，走吧，他也是按工作流程辦事，我也不是正經的查案人員，沒經過允許，當然沒權力動。”
趙娜隻能把手拿開（小聲）：“那怎麽辦？”
區啟之：“那就得看偵探看家的本事了，推理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