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婦產科學習
又是一夜無眠！
如果說，居無定所隻是警察辦案時候的調味品，那麽，不睡覺就真成主食了！昨天發現那個穿著白色運動鞋的女人，穿插在服務員中逃離現場，也隻是發現了人數的差異而已。
通過各方走訪，全部人發出去馬不停蹄分散到各個點，從金街開始，到東小號上所有商戶無一例外，全部篩了一遍。
匯總回來的資料全部歸納後發現，又回到了原點。
那個披頭散發的究竟是不是女人？鮑宇墨甚至已經開始懷疑。
“秦冬！打開視頻我再過一遍。”
“OK！”
鮑宇墨這次把思路換了方向看。
視頻中，那個女人白色運動鞋鞋碼顯得很大，在一群服務員中她也顯得又細又高，披頭散發是為了掩蓋臉部不被探頭拍到？
這，是假發麽？
屍檢結果表明，死者口中有線性纖維組織，胸部因暴力錘擊形成肺泡破裂導致氣胸，其餘均與初步屍檢吻合。
就是說，之所以店員沒有聽見任何呼救聲，應該是因為死者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人捂住嘴巴迅速擊打導致胸骨斷裂插入肺部，肺泡破裂引發氣胸而無法說話。
看著視頻上混亂的場景，鮑宇墨的心也擰成一團麻，他眼前又出現那個孕媽悲涼絕望的黑色眼神，像兩道黑色的長劍深**在心底，令人呼吸困難。
“曉曉，我們去醫院看看。”鮑宇墨看著一屋子的老爺們兒，目光最後落在苗曉曉的臉上，“秦冬，你看著電腦等我通知，蔣禹，我們走。”
“鮑宇墨老師，我們呢？”肖楠感覺自己特別不被待見，好賴自己也算是北野市警局的紅人，咋到這幾人跟前就特別容易被忽視。
看看高川和肖楠同樣的期待臉，鮑宇墨笑笑：“你倆一起吧，在這個地方還需要你倆的配合，肖楠！你開車。”
“謝謝鮑宇墨老師！”肖楠聽到鮑宇墨沒喊自己肖警官，開心得走路都開始打顫兒。
“高川，你給介紹一下周邊的醫院，就那個巷口輻射三公裏範圍。”鮑宇墨又看了看苗曉曉，不過沒多言，就算苗曉曉是個出名的大老粗也能感覺到鮑宇墨那水葫蘆中賣的是啥藥，嘟著嘴一言不發跟著他們。
“鮑宇墨老師！七夕的那天夜裏，我們就在四周輻射出去，然後找到兩家醫院，可巧這兩家醫院的婦產科在北野市都很有名，雖然收費偏高，但是仍舊抵不住慕名而來的孕媽，對了，很多都是周邊縣裏的暴發戶，有錢了誰肯在老家生孩子？都出來瞎顯擺。”
鮑宇墨側臉看著高川的臉，還有些稚嫩，一個大男孩的小心思躍然眉角，正吐槽那些暴發戶的粗俗：“這些人，開著車拖家帶口的醫院生孩子，車輛隨處停，想去哪就去哪，哎，我們這一天天的真是接到無數報警電話，都跟生娃有關。”
“高川，鮑宇墨老師問你這個了嗎？”肖楠臉都綠了，腳下生了些力度出來，警局的老黃牛悶哼一聲，加快了速度。
“沒事，你繼續。”鮑宇墨因為心裏有了主意，笑吟吟地看著副駕駛上的高川，正扭頭跟自己抱歉。
每當蔣禹兩個字從鮑宇墨嘴巴裏出來，他就知道鮑宇墨情緒不高，或者是還未想到對策，心情輕鬆那一定是喊自己蔣小禹。
眼下一看高川沒有眼色，沒跟鮑宇墨打招呼直接跳副駕駛上去了，心裏惱著，一抬眼發現那家夥還在笑，沒好氣地問：“你們北野市難道都是暴發戶？你看你，仇富啊？”
“哦哦，沒有沒有，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了，鮑宇墨老師對不起！”
高川根本沒有感受到氣氛為何不對勁，自顧自說：“這兩家醫院的產科，我們當時調出所有資料，七夕的死者是妊娠中毒較為嚴重，一直住院治療，不過我們昨晚也調查了，在日料店被切腹的那位也在那家醫院建的卡……”
“什麽卡？”蔣禹惡聲惡氣地問。
“哈哈！蔣禹別在意這些，是孕媽孕期檢查卡建立在那家！”鮑宇墨知道蔣禹為何不開心，連忙逗逗樂。
蔣禹一聽鮑宇墨語氣很好，知道他想到了對策，收起剛才的小情緒安靜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你繼續。”鮑宇墨見高川一臉懵逼，笑道，“就是說我們隻要去一家醫院就行了。”
“我覺得是這樣。”高川保持著陽光，“我昨晚誤打誤撞先問的這家醫院，一下就找到死者的信息，當時她的朋友與店員並未發現她的腹部有啥變化，都忙著逃跑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我聽你們提到月份問題，特地留意了一下資料，六至七個月的孕婦還有二十一個，難道我們全部要保護起來？人家也不能理解我們，肯定要問原因，這說還是不說？難辦！還有全市不止這一家醫院，別忘了另外一家產科生意也是相當火爆。”
“到了。”肖楠打斷高川的話。
站在北野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鮑宇墨吩咐肖楠與高川跟在身後至少五米處，除非不得已不允許跟自己有任何眼神交流，帶著苗曉曉跟蔣禹進了醫院。
通過醫院放置在門廳內的分布圖，他們找到了坐落於醫院後院西北角的孕期保健中心。
而產科也是一座單獨的小樓，每一層都有一條寬大長長封閉式走廊，連接著主樓，應該是為了防止突發狀況，兩邊的醫生護士可以飛速抵達現場。
苗曉曉大發感慨：“哎呦我的天 ！這女人生孩子就跟死過一次一樣，太嚇人了！我可不生孩子以後，媽的，誰要我生孩子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哈哈哈……”蔣禹跟鮑宇墨笑得眼淚飛出眼眶，在作為雌性動物的問題上，他們苗曉曉是無法正常交流的，且這位女俠還是個準法醫，對待這種事情更是門清，她說不想生，估計真的很難讓她生。
來到孕期保健中心，鮑宇墨直接亮出身份，要求護士帶他們去找這裏最權威的醫生。
那位醫生看著三位不速之客，無奈地攤著手：“三位警官找我能有啥事？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再說我忙得跟二狗子一樣，也沒空犯錯！”
“哈哈！”蔣禹又沒忍住，一張英俊的臉笑到變形，在苗曉曉的大力指鎮壓下恢複正常。
“不用你做什麽，別怕！我隻想請醫生幫個忙。”鮑宇墨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秒殺。
那位醫生瞬間投降，笑眯眯地問：“那這位警官請我幫啥忙？我一定大力配合。”
蔣禹在心裏又將善變醫生的爹媽問候了好幾遍，才忍住笑。
苗曉曉一聽說鮑宇墨要找醫生幫忙，連忙起身站到鮑宇墨身邊等著下文。
鮑宇墨不禁感慨，苗曉曉這家夥看起來粗枝大條，關鍵時刻還是十分敏銳。
“這是？”醫生沒搞明白究竟要幫啥忙。
“醫生，你就講解一下六月左右的孕媽都會有那些特征，有哪些需要注意的細節，還有，平時吃啥，走路姿勢睡覺方式，還有要給孩子準備那些東西備用，都給這位警察講解一下，我們需要專業知識運用到一個案子裏。”鮑宇墨聳聳肩，想盡力說的輕鬆一些。
醫生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一些不好的信息，愣了一會兒，眼神漸漸暗淡，臉上的笑容僵住，露出了受到驚嚇的表情，站了起來盯著鮑宇墨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又坐下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難道說，前幾天的案子說的是真的？”
鮑宇墨震驚了：“什麽案子？”
他想，這個案子北野市警局不是說摁住了嗎？能夠用上的手段都使出了，咋還會？等等，先問問再做決斷。
“哎……”醫生是為四十左右的漂亮女性，據說她雖然是位有名的婦產科醫生，但是一直未婚，她在鮑宇墨的注視下感受到一股壓力，逼迫自己說出來那個在醫院流傳的血腥七夕的故事。
聽完故事，蔣禹嘖嘖稱讚：“這哪裏是傳說？這分明是一個現場直播的案子，幸好……”
鮑宇墨瞪了他一眼，回頭溫和地問醫生：“那這個故事是誰先說的？”
醫生木訥地搖搖頭，她從幾位警官臉上讀懂了這個傳說的真實性，起初都說是謠傳，她也就當個恐怖故事來聽了。
“那，你找點資料，跟這位謝警官講解，今天必須讓她全部學會，然後要您點頭才算過關，這關係到很多孕媽的安全。”鮑宇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苗曉曉。
醫生點點頭帶著苗曉曉先去觀察孕媽的走路姿勢，學習孕期保健。
“蔣禹，我們走！我們去產科。”
其實剛才蔣禹是想說，幸好沒有說孩子的事情，現在仔細想想，幸好沒有說出切腹取子的事情，否則醫生可能不止嚇成現在這個樣子！
產科，就比較嚇人了！苗曉曉來了估計更要嚷著不生孩子。
“產前檢查是指為妊娠期婦女提供一係列的醫療和護理建議和措施，目的是通過對於孕婦和胎兒的監護及早預防和發現並發症，減少其不良影響，在此期間提供正確的檢查手段和醫學建議是降低孕產婦死亡率和圍產兒死亡率的關鍵。”
二位爺站門剛刷了一塊牌子就嚇得直哆嗦，驚歎天下母親的不容易和偉大！一位護士跑來問：“你們在這看半天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你好！”鮑宇墨露出好看的笑臉，“我們是警察。”
一番寒暄之後，小護士已經被鮑宇墨的笑臉迷得找不著北，用最快速度拿來備產資料，恭恭敬敬遞了過來。
“這些孕婦為何才七個月就來備產？”鮑宇墨似乎隨意問問，順手翻到一張，照片資料居然是日料店被切腹的女人，蔣禹驚異於鮑宇墨地洞察力，暗暗佩服：“這位仙真是夠辣！”
“這些是孕初期自己覺得很好沒來醫院檢查的，就直接在產科建資料，方便孕後期突發狀況，很多人七個多月因為一些外界因素影響而早產，或需要提前取出孩子，我們這樣是為母子平安！”
小護士略帶驕傲地介紹醫院的輝煌歲月，還有醫生的光輝事跡：“產科去年新調來一個主任，又高又帥還未婚，很多孕婦就不去建卡，非等六七月了直接來這邊建資料……”
鮑宇墨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被誰踹了一腳，咚咚跳得有些亂：“為何他來了，銷聲匿跡的案子也來了？”
現在他特別想會會，這個又高又帥、還能吸引孕婦放棄產前保健的產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