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起火了
北野市局諾大的院子裏，隻有特別小組的那輛色房車默默地守在原地。
局裏老黃牛們一大早就趕去現場。
秦冬坐在車裏，把資料傳給鮑宇墨後，開啟緊鑼密鼓狀態，研究那個義眼模特的調查。
怪就怪在，這妹子像是從天而降。
所有能進去的資料庫，都隻顯示她十八歲的時候從戟陽一家高中畢業。
前麵在什麽地讀的小學初中？家庭住址，家中幾何？一概沒找到，就連高中畢業後去了哪個高校沒有查出，這就令人鬱悶了。
秦冬一拍電腦，吱吱吱聲音就傳入其他組員耳麥，大家正在地下一層研究黃一偉的屍體為何出現在那兒，這聲音立刻讓人聯想到剛才在屍體上啃噬的老鼠。
苗曉曉一陣惡心，敲敲腦袋問候了秦冬祖上大人十幾遍，那小子連忙跪地求饒。
苗曉曉探頭出去看看，一幫吐得七葷八素的兄弟已經撤了，回去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餘浩克會敲黑板給他們講解關於巨人觀的由來，和在屍體上發現的線索。
聽秦冬解釋了為何發脾氣的原因，鮑宇墨想到一個問題：“秦冬，有些人會因為犯錯或者犯了罪，換個身份活在另一個地方，原先的資料就廢止了。”
“所以，你不要隻看她，你要抽絲剝繭，找出關聯人，例如她高中時期的老師，或者她高中時期走得較近的同學，這世上啊，隻要你走過，就會留下痕跡，不是消失，而是沒有下狠心去找，給你一個提醒吧，找找十年前，從這兒輻射一百公裏範圍內的市縣，福利院裏有無被領養的女娃。”
秦冬給自己大腦瓜子就是一巴掌，果然還是鮑宇墨這塊薑老道，自己光顧著找她家人了，咋就沒有換個思路找找？
“我們需要了解的問題是，剛才秦冬給出的資料，他並不是真的記者和他為何會死在這裏？什麽人會不怕費事，敲暈後再勒死？如果是切腹取子的那些人，他們應該是直接鈍器敲死，而不是敲暈。”
蔣禹回憶剛才的屍體擺放位置。
麵朝天，腹部隆起如球，一雙破爛的鞋，鞋後跟幾乎磨爛。
說明這雙鞋的後跟跟隨他的主人，一直在比較粗糙的地麵拖遝，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這樣行走，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鞋的主人是死後拖到這裏。
說明，這裏隻是一個隨便丟棄屍體的地方，因為這裏隔半個月才會有泵工來巡視，這意味著凶手懂得兩次巡視之間的時間段很長。
蔣禹發現泵房上方有一個很小的風口，一動未動的換氣扇葉子幾乎看不清原有的顏色，他往前走了兩步，指指換氣扇說。
“在這個密不透風的地方，屍體外部沒有遭到破壞，內髒快速變壞發酵導致內壓過高，隨後便會發生爆炸，這個凶手如果不是無意間的舉動，就隻能說明他是個懂點醫學的人。”
“當時我還問了，一個記者整那個頭發合適嗎？”肖楠回憶那晚跟黃一偉的對話，“他說是為了能夠進出一些特殊場合方便些。”
鮑宇墨腕表偷偷喚主人，經過苗曉曉關掉腕表那件事，鮑宇墨已經通過頻道將信息反饋回去，那邊已經將呼叫音改為靜音，隻有植入過藍牙接收器的人才能在自己耳脈聽見。
“秦冬？”鮑宇墨習慣性地捏住有點青茬的下巴。
“魚頭，你們手機在地下沒信號，高川剛才打電話給我說婁越醒了，還有！剛才我聽見幾輛救火車呼嘯而去，我好奇就看了一下火警警訊，他們去的地方也是東小號，你們要還在就去瞄一下，直覺告訴我，這是有人蓄意放火。”
“地址。”鮑宇墨剛問完，腕表上方就投射出一個位置坐標。
鮑宇墨示意眾人退出去，走到門口，他又掃視了一下泵房，最後根據秦冬發來的坐標，直奔火場而去。
還沒爬出管道，一股濃烈的焦味就充斥鼻腔，各種裝修材料燃燒後的爆裂聲，劈劈啪啪猶如飯館開業。
甲醛，因其價格低廉添加方便而廣泛運用於各類裝修材料中，很多不良商販還將它們用在食物中，這在後期案件中會出現，暫且不提。
走在住宿一條街，空無一人的街道和濃鬱刺鼻的化學氣體味道告訴他們，起火點是隔壁的美食一條街。沒有多言，幾個人加快腳步奔到美食街。
由於是個狹長的小街，剛跑到三叉連接處就被一團黑煙瘋狂襲擊，那些圍觀群眾口徑一致喊了一句：“快跑！”
不用走近，就在入口處沒幾家地方，苦於消防車進不來，隻能用將水管放到最長，幸好不遠！鮑宇墨暗暗鬆了口氣。
捂著鼻子仔細觀察，圍觀的以老頭老太居多，應該是隔壁住宿的人員聽到動靜，來不及穿好衣物就跑了出來，很多人都穿著平時不會示人的內衣、睡衣，踏著拖鞋。
剛才一團煙霧襲來後，很多人害怕氣體有毒，跑了一半，剩下的幾乎變成老大爺軍團，一眼瞄見了前天早上聊過天的推拿老頭。
鮑宇墨心裏暗暗感歎，這老爺子真是看熱鬧狂人！哪都有他。
“大爺！”鮑宇墨招牌式的微笑掛在嘴角。
“咦！大城市來的，你們還沒走？”大爺發現了同在的苗曉曉。
“大爺記性真好！這裏是怎麽了？”鮑宇墨指指身後還在瘋狂冒煙的地方，消防員已經將周圍控製好，火勢隻蔓延到左右隔壁兩家，最大限度控製了火情。
“你們不是抬走了一個人嘛？我們正在猜，你知道的，這條街不太平！”大爺的臉被火烤的通紅？還是因為太過接近自己內心的想法，而興奮到煥發？不得而知。
“那……”鮑宇墨講話題引導到火災現場。
“我們一群老不死的跳舞，沒跳一會兒我聞見糊味，他們說我老頭子想被火化！我們吵得唷！忽然一個老太婆喊不得了！那邊有黑煙！我們才發現是真的失火了！這大早上的飯店根本沒人啊！我們孤苦狼嚎地喊救命，好一陣子才想起報119，嚇死我了！”
看著老頭容光煥發的臉，真不知道他哪裏被嚇死了？分明是太過興奮而開心死了！鮑宇墨看看火場位置，總覺得那個方向很熟悉，正要問，就聽見老頭說：“哎呀！好好的一個料理店，就燒沒了。”
鮑宇墨猶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又冷又疼的腦瓜子飛速運轉，連忙敲腕表：“秦冬！你聯係高川帶倆人去醫院，店長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