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輔骨插天帶兵百千

呂大年上來後，被捕快捆綁欲要反抗時，小五子直給他使眼色。呂大年不了解大牢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小五子不讓自己反抗，也就明白捕快對自己沒有什麽危害。於是，也就順從的表情下被捕快捆綁起來。

焦陽殿後，從洞內上來的最晚，他看到鋼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頭一縮，反手就把一名捕快給製服了。

孟同接著再來救師父，呂大年就衝他喊道：“孟同休得無禮。”

孟同一愣，其他幾位捕快，也就上去，摁住孟同，同樣是手臂倒背著反綁了起來。

孟同掙紮著還要反抗，呂大年趕緊以目光製止住他，孟同隻好無奈的不動了。

捕快押解著五個人來到縣大獄的刑訊室，就見一位身穿朝服的京官，正與縣令交談。京官看捕快押解幾個人進來，就大聲問道：“哪位是單縣的何永言？”

何永言近前一步道：“在下便是。”

京官趕緊慌忙忙招呼捕快道：“快快給何禦醫鬆綁，快快給何禦醫鬆綁。”

幾位捕快趕緊鬆開何永言的綁繩，京官親熱的表情下，慌忙忙為何永言撣去身上的塵土後；就從懷內掏出一張諭旨喊道：“老佛爺有旨，何永言聽旨。”

何永言和刑訊室眾人，皆慌忙忙跪下，聽京官傳老佛爺口諭道：“老佛爺聖諭，禦醫何永言參與亂黨變法，乃身不由己，後經內閣大學士剛毅舉薦無罪，何永言自可回家探親，等來日進宮，再並行賞。欽此。”

何永言起身，接過老佛爺的聖諭，謝過京官，言道呂大年和孟同、焦陽皆是自己隨從，京官聽後，一並解開繩索放行。

幾個人走出宛平縣大獄，門口外何小六和王結巴一行人早就等候多時了。此時何永言等人一出來，何小六就快跑幾步趕過來，一把抱住何永言，淚流滿麵中喊道：“三哥，三哥，你沒事吧？”

何永言摟住何小六，輕拍著何小六肩膀道：“沒事的何小六，你也辛苦了。”

何小六問：“孫俊英和霍三鳳可有消息？”

何永言說無，於是，也就請呂大年飛鴿傳書天津的江湖門派人，好去告知搬尋救兵的孫俊英和霍三鳳，目前自己已經平安無事，就不要麻煩投奔霍元甲的大刀王五等人來解救自己了。

京西最豪華的全魚宴酒樓內，早就擺好了接風的酒宴。宴席上，京城哈拉叭幫的朋友和呂大年的江湖門派人，在何永言的介紹下，也都做了相互認識。

席間眾人聽了何小六介紹營救何永言的經過，原來何小六到了京城後，找到哈拉叭幫幫主王結巴，並通過叫花子的總杆頭馬王爺稟報慈禧老佛爺，為何永言求情。

老佛爺對京城花子的總杆頭馬王爺，一直信賴有加。此時馬王爺有求，老佛爺就命太監小李子，找來查辦此事的剛毅去問情況。

剛毅則想起譚嗣同臨行刑前的交代中，提及為皇上治病進宮的禦醫何永言。趕緊問馬王爺此何永言是哪裏人氏？馬王爺答曰山東單縣人氏。剛毅點頭，心想此等神醫，日後終會為我所用，現在既然有人求情，也不妨放他一馬。於是剛毅稟明老佛爺，亂黨殘餘何永言，隻不過是從山東民間進宮來，為皇上治病的一位禦醫而已。

老佛爺也就大發慈悲，一道諭旨，迅速解除了囚禁在宛平縣大獄中，何永言的一切罪過。

全魚宴酒樓內眾人舉杯，皆祝賀禦醫何永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何永言舉杯與眾人暢飲，王結巴舉杯衝何永言道：“何禦醫，俺敬您一杯，一會兒酒後，俺還有一事相求。”

何永言道：“王老弟不必客氣，都是自家兄弟，何談相求，有事我自會盡力而為。”

王結巴道：“何禦醫，這求您之事，實則是為了馬王爺。我這次出京來，馬王爺說，他的妻妹三年前犯了魔怔，一直無法醫好，希望您方便時候，給醫治一下。”

何永言道：“我與馬王爺素未謀麵，人家能夠老佛爺麵前為我求情，此等恩德如山重，似海深，永言我有恩必報。本說明日回山東，現在看來，明日先去馬王爺家裏，醫好馬王爺妻妹之病，再回山東不遲。”

何永言話音未落，此時，一位手敲梆子的算命先生走進來，在“當、當、當”的梆子響聲下，朗聲說道：“書生命貴富高，屢屢遭受厄運，皆乃命犯桃花之故也。”

何永言一愣，凝視來人良久，進而喜悅湧上眉梢，忍耐不住高聲喊道：“張、張道一。”

張道一“哈哈”一笑道：“書生羊命水運，一旦桃花入侵，水紅命門，紅貫山根，書生又會如何逃避囚禁法場的厄運呢？”

何永言道：“謝過道長了，上次京城一卦，永言我至今佩服的很呢。”

張道一道：“書生佩服，就該信服，若聽我卦，速速回家，京城再不可去也。”

何永言一愣，語氣結結巴巴言道：“這、這、這馬王爺妻妹有病，書生受人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即使有厄運之災，書生在所不惜也。”

張道一搖頭歎道：“書生意氣，就是如此，也難怪你有如此俠義心腸，若不然，上次紅貫山根之災，你又會如何躲過！”

何永言笑道：“多謝道長，請坐下談，永言我此去京城還會有何厄運？還望先生指點一二。”

張道一避而不坐，隻是手敲梆子，在何永言身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後，禁不住自言自語道：“書生離家遠遊，剛出囹圄，然眼光清瑩，顧盼不斜，眉秀而長，精力神旺，容色澄澈，舉止汪洋，儼然遠視，若秋日之照，霜天巍然。若問書生厄運，小道我不敢輕言。”

何永言道：“道長自說無妨，永言我對先生自是深信不疑也。”

張道一道：“怪哉，怪哉？”

何永言道：“何怪之有，還望道長明示！”

張道一道：“小道相人，向來以推測厄運為準，很少送人吉語。今日相書生眉後魚尾短紋一條，料必有克妻之災時，又觀書生眉角輔骨豐隆突起，與天倉相連，此乃大將之才，書生可領十萬兵馬，馳騁天下。”

何永言笑道：“謝謝道長，您過獎了。”

張道一道：“張道一出道以來，連皇上老兒我都不去恭維，何故又會討好書生你呀。隻不過我也納悶，書生水運，應以錦繡文章，風流倜儻滿天下，今日怎麽會有帶兵打仗的相運呢！”

何永言道：“謝過道長，帶兵打仗，永言我從未曾想過。”

張道一道：“你想過也好，沒有想過也罷，實話告訴你說吧，此相名曰：輔骨插天，帶兵百千。百千兵馬，乃十萬大軍，書生以後要帶領十萬大軍，乃是了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