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8章

張二聯自從受了“殺狗式”的暴力血腥恐嚇，驚魂未定，身上軟的幾天下不了地，這幾天連小寡婦也顧不下去想，一門心思想著下一步該如何去對付外來威脅，他知道索取走假字畫的人遲早會有一天找上門來算帳。

擔心因為此事連累家人，女人和兒子都出去了，張二聯掙紮著下了地，拿起酒瓶喝了兩口酒才感覺有了點精神，望著院裏出神，突然想到了什麽，走出院子拿起鐵鍬在院中的樹下挖起來，從土坑中挖出一個黑陶罐，端出來抺去上麵的浮土，然後又把土坑埋上，端著罐子回家。

揭開蓋子伸手掏出一包用塑料紙包著的東西，打開外層塑料紙，露出了包著的油紙，共包了三層油紙，全部剝去後露出了一隻手槍，二十多發子彈，手槍上麵塗滿了黃油，黃油已經發幹，張二聯取了一塊布子擦起來，拭著拉槍栓，用了好大勁也拉不動，槍有些生鏽。

這是張二聯當年在村鎮汽修廠當車床技術工時私自偷加工的仿真手槍，當時汽修廠有車床、刨床、磨床、鏜床、洗床，各種加工條件都具備，就是缺少無縫鋼管，就托人從本縣電廠私下找上無縫鋼管，製出了五四式仿真手槍，有槍沒子彈，光有槍發不出威力啊，張二聯四處托人找關係買子彈，黑市上買上子彈一試，手槍一響子彈打出去了。

當時窮！沒錢花，張二聯私自加工在黑市上賣了幾把，後來風聲緊了，把自己認為最好的一把槍藏下來。

現在手槍生鏽了，張二聯又拿出當年的看家本領，把手槍放在開水鍋裏煮一次，用油沙紙打磨一次，如此反複二十多次，手槍重現當年亮彩，看上去熠熠生輝，手槍栓拉起來嘩嘩作響，張二聯從多年不用的縫紉機抽屜中取出一瓶專用潤滑油，個在手槍上當做擦槍油，手槍一下油光鋥亮，張二聯滿意地笑了。

手槍子彈用棉布小心謹慎地慢慢擦，怕子彈因磨擦發熱爆炸，張二聯對操作槍械的原理很有一套。

有了槍壯了膽，張二聯又去了他的老相好小寡婦家，正好碰上兩個買飲料人在，幾天不見，張二聯以為小寡婦耐不住寂寞又要下了別的男人，他的手伸進衣鬥裏，恨不得掏出槍一槍崩了這兩個鬼孫子，但張二聯硬是克製了怒火。

小寡婦見張二聯臉色有些不對勁，知道吃醋了，陪著笑臉說：

“二聯，人家是推銷飲料的，今天正好碰一塊了，我給炒上幾個菜你們好好喝一頓。”

張二聯正好幾天了沒吃好飯，見這兩個人很熱情，就一塊喝開了。

幾杯酒下肚，張二聯話就多起來，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我有的是錢，賣幾件東西就夠一倍子花。”

張二聯明顯有些喝多，兩個賣飲料人互相一使眼色，加大了勸酒的力度，張二聯仗著酒興更是口無遮攔：

“有人想殺我，搶我的畫，我不怕，我有槍。”

張二聯說著從懷中掏出手槍，小寡婦一看是真家夥，怕出事連忙按住手說：

“施不得，小心走夥傷著自己人，快收起來吧！沒事帶這個幹啥。”

兩個賣飲料人見張二聯喝的一塌糊塗，脫身告辭。

這一夜張二聯在小寡婦家過夜沒有走，張二聯不斷說著糊話：

“哼，想算計我，沒門，你們拿走的是假畫，真的在我手中，誰也別想得到。”

小寡婦的窗外，有兩個黑影在偷聽屋內人說話，這兩個人正是那兩個賣飲料人。

張二聯酒後失言，說的話讓這兩人偷聽到了，二人回到住處，其中一個說：

“這個張二聯很有可能就是‘梅花K’或‘黑桃K’的其中一人。”

另一個說：“對，東西就在他手裏，我們得繼續想辦法找到另一張撲克牌。”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