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殺死了謝參謀

鍾翼心想你為什麽要有意把白雁撇開呢。“懷疑不懷疑,還是找到她再說吧。”

王滿問怎麽找,白雁是不是就躲在那個機器間裏?鍾翼讓王滿繼續向地道深處找一找,而他往另一方向去。

拐過那道弧彎後,鍾翼就熄了手電,摸黑在地道裏走,終於又見到了那個光點,他知道又是那個觀察間所以不想進去,又走了幾步就見另一側靠東的牆壁上有個小光點一閃。他迅速按了一下,就出現了一個門洞。

從門洞進去,是一個房間。

鍾翼頭和雙手剛伸進去就被人抱住,給拖進去了。

抱著他往裏拖的人雖然胳膊有力,但身子軟軟的,而且他的頭又靠在一對軟軟的東西上,一股異香沁人心脾。

女人無疑。

等他已經全身進來了,女人還摟著他不放。

鍾翼掙脫開來,聽得黑暗裏有人吃吃地笑著。

“白雁,是你吧?”鍾翼問道,並輕輕地後退,直到後背貼著牆壁。

“是我。”確實是白雁的聲音。

“我可以開手電嗎?”

“暫時不要。”

“你手裏有刀,要是我開亮手電,你是不是會紮我?”

“先別說刀不刀的,現在咱們處在一起了,這裏又那麽隱蔽,你想想咱們是不是可以幹點啥?”白雁的語調充滿了輕佻。

鍾翼哎了一聲說:“拜托,你不想想我是什麽狀況,是被錢縣長指派來查案的,我本來隻是個抄書寫字的書呆子,被迫當了偵查員,你不知我壓力有多大嗎?

“別逗了,你哪是什麽書呆子,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我喜歡。”

鍾翼乘機問:“你老實說吧,老謝,是不是死在你手上的?”

“什麽?老謝死了?”白雁倒有些驚奇。

“怎麽你假裝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呀,他真的死了,怎麽死的?”

鍾翼冷笑了一聲,“你呀,白小姐,從你在藍眸湖上假裝死屍,攀上我劃的小船,那副狀況我就判斷得出來,你最慣於使用美人計,偏偏老謝大哥呢又有這方麵的強烈嗜好,他的魂都被你勾掉了,剛才我和王滿發現,老謝死在了機器間,我猜一定是他想對你做點什麽,而你不從,將他送去見閻王了。”

“你猜對了一半,這老色貨確實對我入迷,他跟下來就是因為吃你和王滿的醋,我擔心他會在地下通道裏殺了你和王滿,就小心跟蹤了他,但跟著跟著就不見他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那,我想檢查一下你的衣服,可以嗎?”

“可以,盡管檢查。”

鍾翼就開亮了手電,前前後後照著白雁,白雁站得筆直,還故意將頭昂起,高挺起前胸,一副你想幹啥就幹啥的樣子。

檢查完了,白雁嘲笑地問:“你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沒有搏鬥過的痕跡吧?”

“是的,謝參謀畢竟是個軍人,還不到四十歲,年輕力壯,如果是你送他上西天的,之前兩人肯定有過一番拉扯甚至扭鬥。”

“那麽現在檢查出什麽了嗎?是不是證明老謝的死與我無關?”

鍾翼本想說你的嫌疑是不能排除的,不過,既然找不到什麽明確證據,說話就得保守點,所以他點點頭說:“看來是的,老謝的死可能另有原因。”

輪到白雁反問了:“那依你看,謝老頭是被誰殺死的?如果不是你,那會不會是王滿呢?”

“我和王滿都不會吧,我們為什麽要殺他?”鍾翼反問。

“為了我唄,爭風吃醋,這種事現在不是很多嗎?”白雁倒是挺自豪的。

鍾翼遲疑了一下,好像白雁的話點醒了他,王滿,有沒有可能是他下的手?

王滿可以說是受足了謝參謀的氣,本身謝參謀是傳達張大帥命令的,不屬於王滿的上司,王滿的上司是羅旅長,而羅旅長從來沒有打罵過下屬。

謝參謀呢除了擺官威,這次又被一個美人搞得妒火四起,妒火燒過頭會讓人失去理智,謝參謀下來恐怕是想直接幹掉王滿,不料兩虎相爭,老謝慘敗。

王滿的功力比謝參謀強大多了。

那麽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可能性?

白雁見鍾翼不吭聲就催問:“鍾翼,你有沒有心殺這個人?”

“我?沒有。”

“其實我倒希望,謝參謀是被你搞掉的。你為了我而殺掉這個禍害精,我會十分高興的。”

鍾翼忙說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況且謝參謀都死掉了,有關謝參謀的話題先放一放。

“那現在你打算做什麽?”白雁問。

“這次下來,主要是將地下倉庫勘察一下,可是我們在這裏轉了半天,一直在一條通道裏轉,無非進了這種小房間,真正貯存黃金的倉室還沒見著。”

又問白雁你本來在最裏麵,怎麽會又出現在謝參謀後麵呢?白雁的解釋就是她發現了這個小室,躲在裏麵,等她出去時剛好發現謝參謀在前麵走,所以就小心地在後麵跟一跟,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這麽個意思?

鍾翼也不多問了,說咱們出去吧,跟王滿碰頭,再尋找黃金倉房。

兩人出去,很快在地道裏與王滿碰上。

白雁質問王滿是不是殺掉了謝參謀?王滿連連否認,說這事到底是誰幹的不一定呢,你們懷疑我,我還懷疑你們呢。

王滿還在擔心怎麽處理謝參謀的屍體,上麵有汽艇,有謝參謀的隨從,他們知道謝參謀下了地下室,卻沒有回上去,一定會報告張大帥的,事情瞞不住。

“鍾翼,你看應該怎麽處置?”白雁問。

“先讓謝參謀在裏麵擱一擱吧,咱們手電的電量有限,快點趁沒用完,找一找黃金倉庫吧。”

“好像,你對謝參謀的死滿不在乎,心思全用在尋找黃金庫上,是不是太冷漠啊?”白雁嘴裏嘀咕著。

冷漠?嗬嗬,你們倒讓我見識見識熱情,是真熱情不是假裝,你們有嗎?

鍾翼隻顧用手電照著牆壁,繼續往地道深處走。

走著走著,又被一堵牆擋住了。

不過這牆不是一整塊,上麵開了一個門洞的。

鍾翼走近用手電往裏一照,發現是一個小房間。

這個小房間與剛才他進去過的房間不同,體積小得多。

裏麵好像也是空的,不過在西北角地上放著一口箱子。

從外觀看是紅漆樟木箱,有點像新娘子嫁妝的東西,不過應當有些年頭了,外表失去了油漆的光澤。

白雁擠到鍾翼身邊,也把頭和拿手電的右手伸進去。

“咦,這是什麽,一個箱子,你猜,裏麵會放什麽東西?”白雁的嘴都要貼上鍾翼半邊臉頰,說話的口氣吹得鍾翼心裏一陣癢癢。隻要鍾翼稍稍將臉向她那邊側一側,就會讓她的小嘴給親上。

他連忙將上半身抽回來,不是對白雁而是向王滿問:“這個房間是作什麽用的?”

“我不清楚。”王滿很坦率。

“奇怪,這個房間跟別的不一樣,主要是,它不是設在主道的兩側,而是在主道中間,如果擋著主道的是一堵牆,那有可能會有裝置可以移開,其實是一道阻攔門,但在主道中間出現一個小房間,莫非,這條通道是真到了盡頭了吧?”

“也許真到了盡頭了,這是盡頭的一個房間吧。”王滿猜測道。

鍾翼又用手電照一照,發現對麵的牆上,開著一個門。

最初他沒有看出來,現在這個門的輪廓顯得比較清晰了。

這是一個真正的門,不是那種不到一米見方的門洞,它的高有兩米吧,寬有一米左右,下麵也沒有檻。

再進一步觀察,發現了另一個現象,之所以開始時沒看出來是門,是因為這扇門的外邊就是一堵牆。

門是緊貼著牆的,也可以說牆緊貼著門的。

鍾翼讓王滿和白雁都來辨一辨,那個門和那道牆,到底是什麽構造?

白雁和王滿都說看不出來是什麽。

“你們沒覺得這樣的設置有玄機嗎?門是開在牆上的,本身已經有牆了,但在門外側又緊挨著一堵牆,那不是兩堵牆緊貼著嗎,建造者這麽搞有什麽含義呢,如果地道到盡頭了,就是石壁,造這個小房間完全可以將盡頭的石壁當一麵牆,何必還要另砌一堵,尤其是開那道門,卻被牆壁死死堵牢,為什麽要開呢?”

白雁問:“那你說這是什麽玄機?”

“我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這個小間的設置有點怪,正常情況應該是那個兩米的門開在這裏,方便人進出,門洞是不是開在石壁那裏就不重要了,現在正好相反,就是說寧可讓人爬狗洞,寧可把正常門放在石壁那裏,也不開在進出口這裏。”

王滿說:“我也沒聽說過大房間小房間,平時也不研究這些,這個房間作啥用,還是你想辦法搞清吧。”

白雁卻衝王滿搶白:“搞清什麽,不就是一個小間嗎,沒什麽名堂吧。”

鍾翼決定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