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慘叫，有人死了
可是另外的通道連王滿也不清楚，白雁怎麽會一找就找到了？白雁找到了另外的通道不是應該通知王滿和他嗎？怎麽她不聲不響就獨自進去了，又繞回來？
現在她繞回來時，前麵是躡手躡腳的謝參謀，是正好碰上了，巧合嗎？可是看起來她的行動也是鬼鬼祟祟的，明顯屬於盯梢姿態。
白雁在跟蹤謝參謀？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鍾翼決定馬上出去，因為這樣耗下去會讓疑團更大。他用手電照照內室牆壁，發現上麵有個三指寬的凹槽，他用三個手指一扒，往下稍用力，洞門就像上了滑輪很輕鬆就下去了。
等他爬出去，洞門就自動升起閉合，顯得十分滑順。
抬頭向地道深處望去，沒有光亮了，他也不敢擰亮手電，摸黑深一腳淺一腳往裏挪。
摸索了不知多少路，他聽到了前麵有聲息，是白雁還是謝參謀？驀然一道手電光直照過來。
哎，暴了嘛。
他下意識一個前撲，緊急臥倒，以為有槍響，子彈向他飛。
“哎，你在幹什麽？”
是王滿的聲音。
鍾翼這才開亮手電一照，隻有王滿一個人。
他沒有立刻起身，急急地問：“你看到他們了嗎？”
“你是問白雁？”
“白雁，還有謝參謀。”
“啊，謝參謀也下來了？”王滿似乎有些意外。
“怎麽，你在這兒，沒碰上他們？“
“沒有呀。”
王滿問他為什麽一見手電光就猛地臥倒呢，地道裏不是咱們三個嘛，你怎麽知道謝參謀也來了，碰上他了？
鍾翼這才爬起身，小心說道：“謝參謀確實下地道來了，我見到他了。”
“那他在哪裏？”
“這事有點怪呀王滿，我都被搞得莫名其妙了。”鍾翼就把自己進了一個觀察間，從裏向外窺見謝參謀和白雁在外麵地道摸索過去的情節講了一下。
王滿驚道：“你居然找到觀察間了？你是怎麽發現的？”
鍾翼卻想避過這個問題，“我看我們應當馬上搞清楚他們兩位是去了哪裏，在搞什麽，好不好？”
“那當然好，我聽你的嘛。”
但王滿仍熱切地想知道鍾翼是怎麽發現那個觀察間的，因為他們三人從進口進來，全程都是手電照著的，並沒有發現開關按鈕呀。
鍾翼輕咳兩下說：“這個問題容我後麵再講吧，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把白小姐和謝參謀找著。”
“你是不是對他們有什麽擔憂？”王滿問。
“是。”鍾翼不否認。
“擔心什麽？”
“我感覺，他們似乎都有很強的警戒心，謝參謀手上都拿了槍，而白雁呢，手上拿的什麽我沒看清，我猜不可能是短棍，也許是一把尖刀。”
王滿似乎吃驚地哦了一聲，“可是白雁上島來，身上好像沒帶任何武器吧。”
“那你知道我身上帶武器嗎？”
“當然有，你帶了一把勃朗寧。”
“手槍別在腰帶上，衣服外麵能看出楞角，像她穿那個白衣衫，裏麵藏把短匕首是看不出來的，何況她穿著靴子，匕首完全可以藏在內。”
王滿遲疑了一下，有點吃不準地問：“她跟我們下來時並沒有手裏拿刀，為什麽你看到她時，她就拿個刀了呢？”
“所以我說有點怪，你是怎麽看的？”
“會不會她是在防備謝參謀？她跟著我們下來，結果謝參謀也下來了，她擔心謝參謀會在地下室裏對她無禮，是想防衛一下？”
“不，我覺得你想得太簡單了，她想防備的有可能是謝參謀，更有可能是我和你啊。”
王滿正想再說什麽，突然間，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聲嚎叫。
他們倆都被嚇一跳。
那聲嚎叫粗獷，卻又十分淒厲，簡直就像野獸遭到了攻擊時的絕望狂嗥。而因為地下室的某種環境條件，聲音被控製著有點悶卻又有些回**，反而顯得更瘮人。
“是什麽人的聲音？”王滿驚得把手槍都一拔。
“快，跟我來！”鍾翼喊了一聲，向著地道深處方向跑去。
王滿在後麵緊緊跟著。
很快他們跑到了盡頭，一堵牆壁擋住了去路。
“王滿，這個地道，就到這裏為止了嗎？還是這堵牆的另一麵是通的，地道還在延伸？”鍾翼用手電照著牆問。
“應該是通的……噢不，我也不知道呀。”
王滿明顯是改口的。
鍾翼好像也沒聽出來，對著牆壁說道：“我猜是還有延伸的，這牆隻是擋了而已。那個人的叫聲就是在那麵。”
“你聽出是誰在叫？”
“聽不出來，我懷疑，這個地下室，不隻是我們四個人。”
王滿似乎不解了，“那不可能吧，自從黃金被盜後，張大帥將我們守島的人都撤走，隻剩下十幾個人守在上麵，下麵是不留一人了。”
“你確定地下室不會殘留一個人？”
“當……當然。”王滿的口氣有些頓挫。
鍾翼馬上接上去：“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是謝參謀。”
“謝參謀為什麽會發出那樣的嚎叫？聽起來太可怕了。”
“聽起來可怕就對了。”
鍾翼提醒王滿還是快點想想辦法，移開這堵牆吧。王滿說他哪來的本事移開牆，還是你來吧……
鍾翼讓他回頭檢查一下側麵牆壁，會不會移動牆壁的機關按鈕就在牆上呢。等王滿轉過身來就聽到了隆隆的移動聲，回頭一看那道牆壁已經不見了。
地道往前延伸，兩人向前走，手電照著兩邊牆壁，尋找著按鈕。
王滿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麽發現那些按鈕的？”
“我有個辦法，就是把眼睛閉起來。”
“把眼睛閉起來不是啥也看不見了？”
“相反，會看到一些不平常的東西，不信你試試。”
兩人熄滅手電，鍾翼把眼睛閉起來。當然他隻閉一閉就睜開一點縫，黑暗中發現了牆壁上有個細微的光點閃了一下。
他也不知王滿閉眼了沒有，迅速靠近閃光之處，確準位置，直接在黑暗裏就向牆壁上按了一下。
隻聽呼嚕嚕一陣響，王滿也聽到了。
兩個手電一照，一個門洞出現了。
但隨即從裏麵傳出來一陣詭譎的聲息。
好像是有什麽東西運轉著。
然後又戛然而止了。
王滿搶先將身子探進門洞，用手電照照，大叫一聲，如同遇上毒蛇般火速退出來。
“不好了，有人出事了！”他的臉色極為驚恐。
“出事了？是誰呀？”
“好像……是謝參謀。”
“什麽叫好像呀，到底是不是他呀？快點看看清楚。”
“不不，還是……你來看吧。”王滿畏縮地往後退。
鍾翼心裏罵了一句神經病，就將前半身從門洞探進去，用手電一照，霎時也驚呆了。
這個房間看起來是機器間，裝配有一大套複雜的裝置，大大小小的齒輪高高低低，形成了一套很繁瑣又很精細的構造。
乍一看似乎是一個高樓大鍾的內房，那些齒輪和傳軸是驅動大鍾的，不過明顯跟大鍾無關，因為這裏有一條比較明顯的傳輸帶，寬達半米，兩組齒輪帶動它。
令人驚悚的場麵就出現在傳輸帶上。
上麵橫躺著一個人，頭頂朝向門洞方向，身子看不清，因為被一個大齒輪的半麵弧度給擋住了。
一看那頂大蓋帽，就知道是謝參謀。
謝參謀已經一動不動。
鍾翼喊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說明謝參謀已經死了。
鍾翼趕緊把身子退出來，那個門洞就呼嚕嚕關上了。
“怎麽樣，你看清了吧？”王滿問他。
“嗯，看清了。”
“是不是謝參謀？”
“肯定是他，錯不了。”
“他死了吧？”
“死了，什麽反應也沒有了。”
“可他怎麽會躺在傳輸帶上，被軋進齒輪下了？是不是他的身子已經被軋住了？”
鍾翼喘了口氣：“完全有這種可能，謝參謀橫躺上傳輸帶，被拖進齒輪下，也許已經被切成兩截了。”
王滿驚恐地說：“謝參謀要是真死了，那我一定要倒楣了，張大帥追查下來，責任一定在我身上。”
鍾翼嘲笑道：“你本來已經倒楣了吧，雖然羅旅長是島上守軍最高指揮官，不過他是坐鎮旅部指揮的，島上的守備工作是交給你的吧，黃金庫被盜，羅旅長被張大帥關起來，你也脫不了幹係，這個失責的罪名掛著呢。”
“不管怎樣，張大帥還是給了我一份希望，隻要查清案子，奪回黃金，就可以免我一死，並且連全營官兵都沒事，但現在謝參謀來島上，卻死在這裏，案子卻毫無頭緒，張大帥不是要火上澆油了？”
“那有啥辦法，菩薩救不了送死的人，又不是你主動邀請他下來的。”
“可是我想不通，謝參謀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死在這個機器間裏了？”
“這麽簡單的事情你也想不通，那就別想了，快點找找白小姐吧。”
王滿似乎聽出來，“你是懷疑，這事是白雁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