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再去威壇大學
鍾翼知道她所指何事，不想讓她說出來，堵她的嘴，“你自己不也在這裏嗎？”
“你們不上去，我當然不上去。”
“為什麽你一定要我們先上去了，你再上去，這是哪門子規定？”
“如果我上去了，你們還在下麵，我就不知道你們倆在下麵幹啥了。”
鍾翼心想你這話裏有話吧。
“我們能幹啥，不就是想尋找通往貯金庫的門嗎，你反對我們找門？”
白雁哼了一聲，“如果門那麽容易找到，還用那麽費心費力嗎，你們根本不是想找貯金庫，一男一女的，肯定還有別的花花心思吧。”
鍾翼心想你懷疑我跟齊小姐會摟摟親親，粘粘乎乎的？什麽地方不好，還需要在地道裏嗎，舒適的環境多的是。
謝參謀當時懷疑你跟我和王滿下地道會亂來，現在輪到你懷疑我跟齊小姐了？你們真是吃錯了藥。
鍾翼也不願跟她吵，勸道：“現在我們出去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在這兒扯皮浪費時間。”
“那你要說清楚，你跟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當然不會有事，我跟誰都不會有事，這下好了吧。”
白雁似乎又不滿意，但也不好說你得跟我有事，隻好不吭聲了。
他們從門洞裏出去，就見齊盈一在出口那裏站著等。
鍾翼和白雁都沒問她去了哪裏，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何必唱穿呢，誰都在表演吧，相互在研究著，提防著。
三個人回到地麵。
鍾翼說，兩位小姐，接下來我們要集中一點，找到工程師。
齊盈一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當年我舅舅是把工程全部交與郝選成的，包括設計和建造，找了哪位工程師，連我舅舅也沒有過問。”
“怎麽，工程師是誰，連張大帥都不知道？”鍾翼有點難以置信。
齊盈一點點頭，“這是我舅舅親口對我說的，那個工程全部委托給郝選成的，人員安排都由郝選成負責，所以工程師是誰，隻有郝選成知道。”
鍾翼吃不準是不是事實，既然從齊盈一嘴裏說出來，可靠性應當不小。
也許這種工程在當時是太尖端了，張大帥手下最不缺的是帶兵打仗的人，建設方麵，都是外行，而他也沒精力親自搜羅那麽多工程人才，隻有全部撂給郝選成，畢竟郝選成作為設計師，肯定知道到哪裏找工程師，找哪些建造工人，需要添置什麽樣的設備。
郝選成不僅僅隻設計了圖紙，還負責指揮施工，也許這正是他一家子受到追殺的原因所在？
可他為什麽沒有向鍾翼提到呢。
白雁認為，齊盈一的說法有道理，設計師全權負責設計和施工，還是有資格的。
“可要是這樣，郝選成一死，誰是工程師，就永遠無法知曉了。”鍾翼有點傷腦筋了。
“我倒有個想法。”白雁說道。當著齊盈一的麵，顯得挺認真的。
“白小姐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齊盈一鼓勵她，一點沒有輕視的樣子。
這又使鍾翼詫異，看這兩大美人又挺融洽的，真不知她們之間真實關係怎樣。
白雁提到她的思路：“工程師本就是高級人才，能建造地下藏金庫的，起碼是省級的，所以在青安和洪岡兩縣找肯定找不到，至少要到省城去找。”
“鍾翼，你認為呢？”齊盈一問。
“這個思路肯定沒毛病，可是省城那麽大，豈不是大海撈針。關鍵是我們連什麽針都不清楚，怎麽撈？總不能在街頭隨便向人問，你知道誰是瞳珠島地下建設的工程師嗎？得有個大致的方向。”
“可以到威壇大學建築係去打聽吧。”
“你是認為，此人有可能在建築係當教授？”
“是的，像這樣的高級人才，大學怎麽會放過呢，其他地方，目前好像也沒有大工程在做，工程師總不會在家賦閑，再說工程師是肯定要讀過大學的，到建築係去翻翻畢業生名單，再結合他目前的工作，也許就能找到了。”
沒等鍾翼表態，齊盈一就誇獎道：“白小姐說得很對，很有條理，工程師肯定讀過大學，畢業後還可能出國留過學，到威壇建築係翻翻曆屆畢業生名單，找出這部分人，再一個一個進行篩選，我相信到最後就會找到一個相符的。”
又要去威壇大學？上次去過了，找的是設計師，的確也找到了郝選成，可是結局呢，卻給郝選成帶來殺身之禍。
假如工程師真在威壇，聽聞郝選成的凶訊，可能也嚇慌了，采取了措施，有沒有可能隱遁呢。而他本來就可能跟郝選成一樣改名換姓，由另一副麵目出現，沒人知道他就是建造瞳珠島地下黃金倉的工程師。
不過，既然這個思路有道理，還是去找找好了。
齊盈一就向兩手拱拱手說：“那就拜托兩位去找了。”
“怎麽，你呢？”鍾翼問。
“我嘛，另外還有點事需要去辦理，脫不開身了。”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省城？”
“不了，我要去洪岡，還有點私事。”
這樣，齊盈一跟他們分手，鍾翼和白雁前往威壇。
白雁顯得興高采烈，坐在火車上不停地跟鍾翼說話，但說的跟案子無關，而是大談什麽才是年輕人最美好的生活，美食，遊玩，住大房子，穿好衣服，聽好音樂，多叫人向往啊。
鍾翼說，那你嫁個大富豪，就啥都有了。
白雁表示不屑：“你讓我嫁個老頭子？人家都可能有三妾四妾了。”
“當個五姨太太六姨太嘛，一樣可以錦衣玉食。”
“不行，我需要一樣更重要的東西。”
“是什麽？”
“愛情。”
鍾翼心想你又鬼扯了，還愛情，在我麵前提這個詞啥意思。他裝作聽不懂。
“愛情是啥玩意兒，當不得飯吃，別當真了。”
“怎麽，你不相信愛情？”白雁似乎有些意外。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說，那是有財有勢的人才配談的，窮人嘛，就不要談了，飯碗都是破的，搞不好都要餓得兩眼翻白，哪有力氣來計較愛情不愛情的。”
“錯，我必須糾正你的觀點，愛情難道隻能是有財有勢的人才配談嗎？像我們這樣的人就不配談？”
“別人我不清楚，至少在我這兒是這樣的，我這麽窮，一事無成，你說的這玩意兒我想都沒想過。”
白雁吃吃笑了幾下，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聲調問：“那你老實坦白，你對齊小姐，一點不眼饞？當然你嘴上會否定，但不是心裏話，男人都是這樣的，口是心非的。”
鍾翼埋怨道：“人家齊小姐是什麽身份你不是不知道，你以為是在開玩笑，其實是在害我，還是嘴上加把鎖吧，以後這種話少說為妙。”
白雁問：“那你承認，對她一點非份之想都沒有？”
“如果我說沒有，你認為我口是心非，如果我說有，你又會批評我醜癩蟆想吃天鵝肉，我還是不說了。”
白雁悶沉沉地說：“我就知道你看上她了，她是不是長得比我漂亮？但你想過沒有，她是張大帥的外甥女，你還是得小心哪，不像我，隨你怎樣。”
鍾翼很想再斥一句，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小女子越說會越浪的，車裏還有別的乘客，讓人家聽著多不好。
他索性說要躺著，把白雁趕到另一排位置上去。
到了威壇是第二天早上了。鍾翼下車前特地關照白雁，跟他保持一段距離，並留意一下周圍有沒有緊盯他的人。
鍾翼先下，白雁隔一會才下，她觀察著車站的人，果然識出有兩三個可疑的人，除黃包車夫，還有穿著便衣晃悠的。
不過倒好像沒啥動靜。
離開車站進城以後，白雁才跟鍾翼並肩走。兩人直接到了威壇大學外麵。
門衛老頭還認得鍾翼，帶來的不是上次那個美女，換了一個。聽鍾翼說，他們想進建築係了解幾個問題，門衛老頭很是遲疑。
上次是那位美女亮出的證明，那麽這次換了一個美女，是不是手裏也有那個證明呢？
最後門衛老頭把白雁攔住，隻準許鍾翼一個人進去，畢竟他隻認得鍾翼。
白雁似乎也沒異議，鍾翼就一個人進入校園。
但怎樣才能找到朱月照呢？
鍾翼還是有辦法的。
建築係的陳列室裏，肯定貼有各位教授講師的名單，甚至還可能有照片。
但是要進入陳列室不容易，建築係是一幢三層樓房，自成一個體係，樓房大門邊也有值崗的，也是一個老頭。
鍾翼向值崗老頭說，來找朱教授。
老頭問：“你找哪位朱教授？”
“朱月照。”
老頭好像在腦子裏想了一遍，搖著頭說：“沒有這樣一個人。”
“那有沒有姓朱的教授？”
“有，但不叫朱月照。”
“叫什麽？”
“朱其重。”
這倒讓鍾翼有些遲疑，建築係沒有一個朱月照，隻有一個朱其重。
會不會，朱其重就是朱月照，跟郝選成一樣改了名字隱匿真實身份了？
鍾翼說，那我想見見朱其重先生，可以嗎？
門衛老頭卻備加警覺，質問他你不是找朱月照嗎，這裏沒有朱月照，你就不可能是找朱其重先生，還是別進去。
鍾翼這才有點懊悔為什麽要提朱月照呢，原本隻要說找朱教授就可以了，隻因他說出了名字，門衛老頭認為他不是找朱其重的，就沒必要放他進去了。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