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色佬謝參謀
鍾翼淡淡一笑，解釋道：“島上出事的那天夜裏，我在睡夢裏被槍聲驚醒，我的住所正好在藍眸湖西岸，從東窗裏望過來，並沒有發現島上有什麽巨大動靜，隻聽到了槍聲。剛才王滿說了，他的人那天夜裏無人開過槍，那就說明，我聽到的槍響，是那些盜金者開的，但島上的守衛又沒人被打死，連受傷的都沒有，那麽盜匪開槍，又是為什麽呢？”
“那你怎麽就想到了，他們開槍是用來開門的？”白雁仍不懂。
“因為我圍著小房子轉過三圈了，沒發現有什麽機關按鈕，而王滿又說是有進出口的，說明開關必定有的，我就懷疑開關有可能在上麵夾層那裏，果然我看見了，上麵有一個靶子，有兩個靶心，分別是白和黑，上麵有被子彈擊過的痕跡，我就明白這就是開關，但人無法爬進夾層，要動開關隻能是用槍打。”
白雁突然一把抓住鍾翼的肩，瞪著他質問：“鍾翼，你是裝出來的吧，其實你對島上的設施完全了解，那天夜裏的事，有你的份吧？或者，王滿跟你講過的。”
王滿連連撇清，說這些都是絕密，普通士兵都不知道守衛著什麽，都以為是軍火，隻有兩個人了解一切，就是羅旅長和他，一旦泄密，就會拿他們倆問罪的。
所以他不可能在以前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私自向鍾翼透露島上任何信息的。
鍾翼知道白雁其實是不服，不是想當助手要露一手嗎，怎麽你鍾翼一下子看出來了，而我白雁就沒看出玄機來，所以要表示一下懷疑。
三個人走進那個小屋，王滿拿手電照照，裏麵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金子本來就放在這兒的嗎？”白雁問。
王滿說，“當然不是的，我剛才說了，倉庫分三層，這是一層，下麵有二層，還有第三層。”
“二層三層都是地下室了？”
“是的。”
“那麽金子原本放在哪一層？是三層嗎？”
王滿被這個問題問住，居然說，他也說不準。
因為放金子的地方，是在二層和三層之間起落的，但直到現在，它是怎麽起落的，是由什麽控製的，連王滿也不清楚。
也就是說，你以為今天黃金處於第二層，但實際上是在第三層裏，而當你進入第三層了，它卻在第二層。
而且，第二層和第三層，你隻能進一處，比如有兩個人同時去二層和三層，其中一個是進不了的，隻有一個能進入，是二層還是三層不由人自己選擇的。
白雁驚異地問：“還有這樣的設計？那如果要用到這些金子了怎麽辦？你們怎麽才能確定它在哪一層，怎麽讓它停下來，可以拿到？”
王滿攤攤手說：“那是大帥的事了，我們隻負責看守島，怎麽拿，怎麽運，都無權過問。”
“那就是說，那天夜裏金子被盜，你連從哪一層被盜走都不清楚了？”
“是的，我們都不知道金子被盜了，是謝參謀來通知我們的。”
白雁看著鍾翼，驚訝地說不出話，那眼神是在說，完蛋了，沒想到，這麽複雜呀，我都要暈了。
鍾翼從王滿手上拿過手電，在裏麵照來照去，一邊問王滿：“第一層跟下麵兩層，是不相連的對吧？這一層其實隻是個地麵的擺設，是用來迷惑盜賊的，讓他們以為這一定是金庫的倉房，隻要打開就能找到金子。”
王滿點點頭，“是的，這裏其實是個擺設。”
“快點，我們出去！”突然鍾翼臉色一變，緊張地一揮手。
等三人跑到外麵，隻聽一些刺耳的聲響傳來，讓人聽著十分膽寒。
“那是什麽？”白雁問道。
“是裏麵的機關動了，我猜，要麽是百箭亂發，要麽是尖矛陣，白刀陣，從上下，或者左右，向中間夾刺，如果我們還呆著不跑，就鐵定被射死，或被矛刀紮死。”鍾翼說道。
“可你怎麽突然就看出來了？”白雁更疑惑。
鍾翼解釋道：“我剛才朝靶子開了兩槍，打的是黑白兩個心，我當時想，其中一個有可能是開門鈕，另一個不一定是關門鈕，因為關門應該用不到這麽麻煩，按鈕一定在室內的，那麽靶子上的黑心是什麽呢，我認為極可能跟機關有關。”
“那你為什麽還朝黑心開槍，如果它就是要啟動機關的呢？”白雁問。
“相反，如果它是機關的啟動鈕，那麽盜賊要進內，隻要向白心打一槍，就可以放心大膽進入了，豈不是與機關的防衛作用相悖了？所以設計者一定是設為，不打槍，機關才有可能啟動，就是在人進內後機關會自動開啟，箭陣或矛刀陣會動，隻有將黑白兩心各打一槍，才可以既能進入，又不會讓機關開動。”
鍾翼又說他剛剛注意到那扇門的一側有個小圓點，一般人是不會注意的，他是想試一試這是不是關門鈕，所以就喊了一聲讓大家撤，他是最後一個跑出門的，在跑出門的一瞬間用手指按了門側那個小圓點一下。
現在證明他的分析是對的，一是，黑白心各打一槍，人可以安全進入倉房，在離開時按一下那個小圓點，門會關上，也會啟動機關。
白雁問王滿是不是這樣的？王滿也很吃驚，說他對這些也不清楚，隻聽說有進出口，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怎麽進出，他也沒有親自試過，反正這個倉房平時沒有人會進去，都知道是個空倉。
現在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個機關室，一旦有盜匪不知玄機誤入，有可能被殺死在裏麵。
鍾翼分析，從那個靶子上可以看出，曾經被子彈擊打過，說明那天夜裏盜賊曾經使用這個手法，他們一定誤以為這就是放金子的地方。
這正是把他從睡夢裏驚醒的槍聲，後來的兩槍是什麽用意，現在還判斷不出，也許是盜寇得手後發的信號。
至於王滿的說法，島上的守衛們都眼睛失明，聽力失聰，因此沒有聽到槍聲，是不是屬實，一時也不能確定。
但黃金已經被劫走，說明盜匪是找準了存放黃金的所在。
他們是怎麽上島的，又是怎麽找到黃金具體存放點，都是疑問。
白雁問王滿：“二三層倉庫就在下麵，那要怎麽才能到達那裏呢，是不是這邊還有個梯子？”
王滿搖搖頭說：“要到地下倉庫去，從這兒不能下去，通道在另一個地方，你們猜猜，會在哪裏呢？”
白雁不悅地說：“怎麽你還有心思搞猜謎活動。”
王滿指指鍾翼對白雁說：“白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位老同學，以前最喜歡猜謎，越難的謎他越喜歡，現在我就讓他猜一下，看看他能不能答上來。”
鍾翼說，我們現在剛上島，至少要在島上逛一圈，我才有可能判斷出來。
正在這時有士兵來向王滿報告，謝參謀叫他們去碼頭。
“做好準備吧，可能你又要挨巴掌了。”鍾翼提醒王滿。
三人來到碼頭岸上，看到謝參謀從艙裏鑽出來。
鍾翼和王滿並排靠緊，將白雁擋在他們身後。
謝參謀跳上岸，走近王滿，一句話不說，啪啪兩下，就打了王滿兩個耳光。
王滿挨了打仍然立正不動。
鍾翼心裏一驚，不會也打我吧？
還好，謝參謀沒有打他，隻對王滿訓道：“混賬東西，派你帶一個營守衛瞳珠島，卻讓盜匪將金子全部盜走了，張大帥軍餉都發不了，連老子都要喝西北風了！”
一串串的髒話傾瀉而下。
“卑職確實失職。”作為軍人，王滿隻能這麽說。
威風耍過了，隨後謝參謀把目光對準鍾翼，打量一番，又四麵環視，“咦，那個小妮子呢？”
果然在找白雁。
鍾翼隻好說，她在呢。
白雁也知道不能躲了，從兩位男士身後走出來，但沒說話。
謝參謀立刻滿臉堆笑，向白雁招手：“快快，你過來。”
“您有什麽吩咐嗎？”白雁不想過去，問道，聲音有些緊張。
“哎哎，小白呀，你知道嗎，我為什麽要爽快地帶你上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