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另一個設計師的謎

鍾翼搖搖頭說沒聽到過。

“那你一定聽說過郝選成了?”

“是的,我目前就在尋找他呢,怎麽,你知道他的下落?”

楊闊介紹道:“楊非武是我父親,也是一位設計師,他和郝選成合作過。”

鍾翼兩眼一亮,“怎麽說你對郝選成很熟悉了?”

“豈止熟悉,我跟他不共戴天!”楊闊抓起一塊小石頭砸在地上,臉上怒氣衝天。

鍾翼忙問:“到底怎麽回事。”

“當年,張大帥要在瞳珠島建地下設施,指定郝選成為總設計師,而郝選成跟我父親曾是同學,所以就邀請我父親幫他的忙。”

除了郝選成,又出現了一個楊非武,鍾翼很重視。

“這麽說,你父親也參與了瞳珠島地下設施的設計工作,這個工程其實有兩個設計師?”

楊闊點點頭,“是的,我父親受邀參與了,這個地下設施的設計,並非隻是郝選成一個人完成的。”

“既然他們有合作,為什麽你要說跟他不共戴天呢?”

“我父親楊非武當年跟郝選成是中學同學,兩人曾經被公派出國深造,學到了先進的建築設計技術回國,後來郝選成接到這個工程,邀請我父親協助完成設計,本來好像是件好事,但此後不久,我父親卻遭了殃。”

“他怎麽啦?”

“神秘身亡了。”

鍾翼腦子裏一閃,“你父親去世了?”

“是的,他死了。”

“怎麽死的,能說說嗎?”

“事情很蹊蹺,我父親身體一向很健康,但一年前的一天夜裏突然就得了急病,被人送到醫院,我當時還在威壇大學裏讀書,接到電報急忙趕回洪岡,可我到達時父親已經咽氣了。”

鍾翼似有所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有沒有問醫生,你父親的死因是什麽?”

“醫生說我父親是發了急性心髒病。”

“你是懷疑你父親的死另有原因?”

“對,我想,我父親是被人所害,並不是什麽發病死的。”

“可是醫生都這樣說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父親不是死於心髒病而是遭人害?”

楊闊站起來,背著雙手在地廳裏走來走去,顯得很是焦躁卻又無奈的樣子。

“老實說,就因為我沒有確鑿證據,所以這事就拖下來了,其實我一直想查清我父親的死因,可是,我跟我父親一樣隻是個知識分子,讀書方麵還有些天賦,要搞調查,就不知怎麽辦了。”

“既然無從調查,你也隻能心中懷疑一下吧,其實也無能為力,你聲稱跟郝選成不共戴天,是不是有點冤枉他?”鍾翼的質疑,其實在啟發他。

楊闊激動地揮著手:“如果隻是我單方麵懷疑一下,我也隻能忍下去,可是有人卻明明不是這樣想的,是想把我也搞死的。”

鍾翼驚道:“這又從何說起?”

“我父親死後,我就受到了各種的追殺,好幾次我差點丟了小命,後來我覺得在洪岡呆不下去就跑到青安,同樣不安寧,隻好跑出迪遠到忠晉去了。”

“你是說,郝選成不僅害死你父親,也想把你也除掉?”

“是的,他想斬草除根。”

鍾翼想了想問:“那你有沒有想過,郝選成為什麽要害死你父親,又要對你痛下殺手呢?”

楊闊攤了攤兩手:“這不是明擺著嗎,飛鳥盡,良弓藏,我父親幫著他把設計搞成了,他就想獨霸功勞,擔心我父親會分一半設計費,就施毒計將我父親害死,又怕我以後會替父親追凶,也想除掉我以絕後患。”

鍾翼也站起來,走來走去,緩緩說道:

“聽你的說辭,還是有一定的道理,郝選成接到工程,邀請你父親楊非武先生參與設計,等設計接近尾聲了,你父親突然暴斃,你確實有理由懷疑是郝選成搞的鬼,目的是想獨霸設計費,同時也要剔除你父親參與調查的聲名,讓人以為是他郝選成獨自設計完成的。”

“對,鍾先生,你也認為我的推測有道理吧?”楊闊臉上充滿了希望。

“邏輯上是通的,不過這隻是推論,需要證據來論證,如果隻是因為你父親受邀參與瞳珠島地下設施的設計,就將他突然暴病身亡的原因往郝選成身上靠,還是撐不住的。”

“那我還有另外的證據。”

一聽另有證據,鍾翼就高興了,忙問是什麽。

楊闊介紹道:“早在我父親去世前,就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他遇上了什麽不測,看一看那份設計圖吧,也許能悟出點啥來。”

“是什麽時候對你講的?”

“大概是他去世前半個月吧。”

鍾翼覺得這是一條不容忽視的線索。

“這樣說來,你父親早就有了預感,可能他會遭遇不測。”

“是的,我當時聽了他這話也很納悶,就問他是什麽意思,可是他沒有說得過多,讓我記住他這句話就行了。”

鍾翼問那份設計圖呢?在你這裏嗎?

楊闊撓著頭皮說:“其實,我父親當時提到設計圖,我也沒有問在哪裏,還以為是他收藏著呢,可是在他去世後,我在家裏找遍了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

又是一個空泡泡,父親生前提到了設計圖,卻沒說設計圖放在哪裏,兒子遍尋不著。

看楊闊著急上火的樣子,鍾翼安慰道:

“別著急,慢慢地來分析吧,我想,既然你父親向你說了這些話,是留了一手了,他預感自己會有不妙的結局,為了不死得不明不白,就向你作了提示,他既然提到了設計圖,那就說明,不會是你找不到的,如果明知你找不到,他還用說這些話嗎?”

楊闊說:“我也這麽理解的,父親一定相信我最終可以看到這份設計圖,但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看到。”

鍾翼分析道:“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你父親提到了設計圖,應該是指為瞳珠島地下設施所作的那份,但既然他是郝選成邀請的,那麽在設計圖作成後,這些圖紙應該都到了郝選成手裏,由郝選成保管的,難道你父親是要你去郝選成那裏看這份圖紙嗎?”

楊闊搖著頭:

“我相信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圖紙如果全部在郝選成手裏了,我父親怎麽不向我說明一下呢,他當時隻說可以看看那個圖紙,沒說是叫我去郝選成那裏,假如他預料那個可能加害他的人就是郝選成,更不可能讓我去冒險。”

鍾翼說:“有道理,你父親這個說法,可能暗示,另有一份圖紙在他自己手裏,隻是沒有指明放在哪裏,之所以不明說,是怕你當時就想看,一看之下你就藏不住秘密,急於要采取什麽行動,他還是留下了一個謎,要由你以後來解析的。”

“所以我很苦悶,一直在絞盡腦汁解這個謎,鍾先生你既然受命調查瞳珠島黃金大案,肯定能力非凡,就請你來幫我解一解吧。”

“這就是你在幫我的原因吧,是為了讓我幫你?”

“是的,我知道有人會在暗中對你下手,這次幸虧我事先有點準備,不然你可能要遭毒手了,那我也失去了幫助我的人。”

鍾翼問他知不知道是誰在半道埋伏,襲擊了管柱莊等人?

楊闊說不清楚,因為這個時期各種的勢力太多了,有些可能是臨時湊起來,幾個人弄幾把刀,再弄到幾條槍就不得了,攔路打劫搞襲擊,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就算是張大帥雄兵再厚,要根除這類零碎匪寇也不得力。

鍾翼自己懷疑到是雙槍女煞,這是黑拚黑,但那也隻是猜測,雙槍女煞和管慶益兩撥人是友是敵並不清楚。

現在還是關注楊非武那個設計圖吧。

鍾翼問楊闊,你父親提到的設計圖,會不會不是完稿那份,而是草圖?因為完稿肯定要交到郝選成手上,隻有草圖有可能自己留一份。

楊闊說他也想到了這一點,現在的問題就是這份圖到底放在哪裏。

鍾翼又走來走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會不會你父親並沒有將這份圖放在自己這裏,而是給了別人保管的?”

“給了別人保管?會給誰?”

“肯定是他信賴的人,他擔心這份圖放在家,一旦他出了事會被搜走,而交給你保管的話又影響你的學業,所以交給另外的人藏著。”

楊闊聽了,一下子好像茅塞頓開,兩手一拍叫道:“對了,我父親確實有一個信賴的人,那就是我叔叔。”

“你叔叔住在哪裏?”

“他住在騎龍鎮上。”

鍾翼對洪岡也不是很熟,不知道騎龍鎮在哪裏。楊闊介紹騎龍鎮離鐵道線不遠,從洪岡坐火車可以從騎龍鎮外經過,那裏也有個停靠站可以下車。

兩人當即決定馬上啟程。

上了火車後,楊闊又向鍾翼介紹,他叔叔名叫楊至文,父親名字裏帶個武字卻是非武,至文的名字裏帶個文字,說明當年爺爺給兩人取的名字,都是忌武的,隻希望兩個兒子從文。

父親楊非武確實從文做了知識分子,而叔叔楊至文卻力氣大,從過軍,打過仗,脾氣火爆,是個標準的武夫。

父親將一份設計圖交給叔叔保管,還是挺有理由的,畢竟叔叔有打仗本領,警惕性高,會懂得怎樣避免圖紙被人偷去。

鍾翼問他,你叔叔在騎龍鎮是做什麽行當?

楊闊說叔叔原本在洪岡縣城的一家錢莊裏當差,可能因為跟掌櫃的有點不對眼,就辭職跑到騎龍鎮上,目前在給一家私人家看護。

到了騎龍鎮,來到了那戶人家的宅院前。

鍾翼不由得喝一聲彩:“不簡單,好一個大戶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