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尾聲也是開始
反應過來的保鏢們立刻向我們襲擊過來,眼看著命在旦夕,原本一直中立的探險家們忽然暴起,向那幾個沒有防備的保鏢撲了過去,他們本來也是鄒毅雇來的,這一路上我和明月無數次的救了他們,而且剛剛在長生殿即將傾覆的時候他們也已經見識了鄒毅的真麵目,現在鄒毅要殺死我們,說不定下個目標就是他們,正所謂唇亡齒寒,他們知道如果不幫助我們很有可能自己也會迎來和我們一樣的命運,所以這時候也
紛紛出手。
一時間門前亂作一團,正在這時候一個黑影忽然從我們身後閃過,他徑直奔向鄒毅。未等鄒毅反應過來,那黑影已經迫在眼前了,當他停下來之後鄒毅才發現這竟然是剛剛失蹤的川田。
“你?”鄒毅又驚又喜。
隻見此時川田麵色低沉而冰冷他對著鄒毅笑了笑說道:“主人,謝謝你!”
鄒毅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誰知這時候川田忽然出手一把打奪過鄒毅手上的《墨經》然後將鄒毅推倒在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中間那座最高的建築狂奔而去。
鄒毅坐在地上足足愣了三秒這才緩過神來,他發瘋了一般地對手下說道:“快,快攔住他!”
那些外國保鏢們立刻調轉槍口拚命向川田的方向射擊,但是川田的速度極快,而且又是伶人,幾乎奪過了所有的子彈,雖然也中了幾槍,但是那些子彈對他根本毫無作用。這時候鄒毅已經站起身,根本顧不得我們立刻命令手下跟著自己一起追趕著川田。
門口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和幾個老外,彌勒望著我問道:“鐵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時我腦海中也是一片混亂,我立刻從地上站起身說道:“走,去看看。”
“他們呢?”明月指了指身邊的一群老外,這些老外也看著我們。我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們願意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幾個老外對視了一眼,然後激動了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一行人立刻追了上去。鄒毅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這體力確實不錯,我們一路追趕,卻連個影子都沒有追到,隻能沿著眼前的路向中間的高塔快步前進。
“沈拓,你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會不會是那個伶人川田?”明月一麵快步地跟在我身邊一麵推測著。
我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川田最多隻是一個黃銅龍心的伶人,他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那你說會是誰?”明月驚訝地望著我問道。
正在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槍聲,我們抬起頭發現那槍聲的方向正是眼前的那座高塔,於是急忙加快了步子。大概十分鍾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那座宮殿般的建築前麵,這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座宮殿遠比我們之前看到的要大的多,前麵有上百階漢白玉的台階,在台階的兩邊是兩排森然而立的傀儡武士,這些傀儡武士沒有被激活,但是單從他們的神情來看就已經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這時候又是一聲槍響從裏麵傳來,我們急忙加快了腳步。當我們的體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的時候,終於來到了正殿的門口,隻見此時正殿門口躺著一具老外的屍體,他身上已經中槍。正殿的門虛掩著,彌勒和探險家推開了那扇門,瞬間我們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隻見這正殿內金碧輝煌,地上到處都是黃金珠寶,果然正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這機關龍城之內藏著無數的珍寶,而此時鄒毅正拿著槍站在正殿的正中央指著眼前的川田,他的保鏢們橫七豎八地倒在身邊的血泊中。
當鄒毅發現我們來了之後緩緩的扭過頭,我發現此時鄒毅的神情已經開始扭曲了,他衝著我們連開幾槍,所幸我們反應的夠快躲開了子彈,但是我身後的一個外國人卻沒有那麽幸運,子彈瞬間穿過了他的心髒,這老外應聲倒地。
接著鄒毅側身的機會我驀然發現原來在鄒毅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個圓形的盒子,或許那就是天機鏡。正在我思忖的時候,站在鄒毅麵前的川田忽然出手,一把掐住鄒毅的脖子將川田從地上像拎著小雞子一般的拎了起來。鄒毅拚命的按著扳機,但是剛才他已經將槍裏剩下的子彈全部打向了我們,此刻槍裏連一顆子彈都沒有,隻有隨著扳機扣動發出的輕微的“啪啪”聲,鄒毅絕望地在空中蹬著腿,然後用力將手中的槍砸在了川田的頭上,川田毫無感覺,鄒毅掙紮了幾下之後終於不再動彈。這時候川田一把將鄒毅丟在了一旁,然後伸出手從懷裏拿出兩部分《墨經》畢恭畢敬地將墨經放在了眼前的托盤上,這托盤居然和金色大門前的托盤一模一樣。緊接著托盤緩緩降了下去,那金色的盒子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凹槽。
這時候川田抬起頭用一種陰森森的目光盯著我手上的機關指,然後向我輕輕招了招手。
“不要過去,沒有你手上的機關指他打不開盒子。”明月拉住我警惕地說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川田,我們做一筆交易,你告訴我這事情的始末,我給你機關指。”
“嗬嗬,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川田冷冷地說道。
這時候我從腰間抽出匕首,將匕首放在我的機關指上,威脅川田說道:“你沒必要相信我的話,因為你別無選擇,如果你不告訴我真想的話,我現在就毀掉機關指,到時候誰也別想得到天機鏡。”
川田冷哼一聲,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揚在手中說道:“這裏麵的就是《妙草術》能夠接觸你女人和孩子身上的詛咒,如果你把機關指交給我,我會把《妙草術》交給你。”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我笑了笑說道。
“你沒有必要相信我,因為你別無選擇。”川田學著我的語氣說道。
“是嗎?”我說著已經將匕首湊近了我手上的機關指,說道,“我想墨家的詛咒無非是某種病毒,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我就不相信沒有辦法醫治。可是我想這天機鏡對你的意義遠超過《妙草術》對我的意義吧,難道你真的願意這三百年的功夫白費嗎?”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那金色的盒子內傳了出來:“沈拓,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狡猾的多。”
這聲音讓所有的人都驚住了,我淡淡一笑,緩緩向前走了兩步說道:“你這個始作俑者終於肯出來現身了?”
“哦?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早就知道我是這一切的設計者。”盒子裏的聲音說道。
“誰在說話?”彌勒好奇地在我耳邊低聲詢問著。
“天機鏡。”明月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沒有那麽早,也隻是在剛剛才發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應該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所謂能夠洞悉未來的天機鏡。”
“哦?”天機鏡用一種有些玩味的語氣說道。
“我是從明月家族身上的詛咒開始懷疑你的。三百年前在庚子之變的時候我的祖先沈仙打開了機關龍城,喚醒了裏麵的傀儡武士,因為傀儡武士手上武器的詛咒致使所有幾乎所有參與了那場庚子之變的人都死了。可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麽那之後明月家族的人會被人中了同樣的詛咒,他們家族的人明明沒有參與庚子之變。而且從明月家族的傳說來看,那個給他們家族的人種下詛咒的應該是一個傀儡伶人。所以一直一來我都搞不懂這件事,直到剛剛鄒毅告訴我他所謂的神,還有神的使者我才恍然大悟。其實那個給明月家族中下詛咒的不是別人,正是川田。但是川田隻是一個黃銅龍心的伶人,他沒有什麽自主的意識,那他背後的指使者是誰呢?這時候我想到了在巨人之墓的時候見到的沈仙的幻影,沈仙告訴我這機關龍城本來就是一座囚籠,裏麵囚禁著可以預測未來的東西,而鄒毅也從川田的口中得知了我和明月的未來,那麽他的消息來源隻能有一個那就是你,天機鏡。所以當時我就懷疑川田的真正主人應該是你。”我分析道。
“嗬嗬,看來我是有點低估你了。”天機鏡說道,而正在這時候忽然我們眼前的地麵晃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黑影向我們的方向猛撲過來,我們急忙躲閃,那黑影一擊未中,可是我卻感覺手指生疼。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機關指已經在剛剛那一瞬間被人硬生生的奪走了。
這時候那黑影一縱身跳到了川田的麵前,此時我們才發現那黑影居然是一隻小巧的機關貓。那隻貓叼著我手上的機關指放在了川田的手上,川田拿著機關指輕輕插進了眼前的金色盒子中,在一陣輕微的喀嚓聲之後,盒子裏傳出來了一個聲音:“兩千年了,我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了。”
而與此同時川田畢恭畢敬的躬下身子伸手將天機鏡從盒子內捧了出來,這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天機鏡和我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這根本不是什麽鏡子,而是一顆龍心,一個晶瑩剔透的龍心。這時候川田將自己的胸口撥開,將天機鏡放在其中,一瞬間川田的目光忽然變得清澈而靈動了起來。他左右晃了晃腦袋,然後緩緩抬起頭淡淡地說道:“雖然這具身體太小了,但是也勉強吧。”
說完他抬起頭緩緩向前邁著步子,當他走到鄒毅的身邊的時候,輕哼了一聲,說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差點壞了我的百年大計。”
我們幾個人聞言麵麵相覷。這時候天機鏡抬起頭望著我,笑著說道:“沈拓,你剛才說的沒錯,不過還不是全部。在你死之前我可以滿足一下你的願望,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你……你就究竟是從哪裏來的?”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天機鏡笑著一麵向我們緩緩邁步走來一麵說道:“這是個好問題,也是一個好的開始。你還記得你們在龍脊嶺遇見的那個偃師嗎?其實我就是他的龍心。”
天機鏡的話讓我頓時想起四年前在龍脊嶺的遭遇,那時候我們遇見了一個偃師,他製造了一個極其強大的機關術,而根據他所說他並不屬於這個星球,而是在兩千年前來自於外太空。天機鏡接著說道:“兩千年前,我來到這裏發現這裏的人還處在蠻荒的狀態,於是我便開始啟發他們的心智。沒想到在這期間我發現了兩個人非常的出類拔萃,那就是魯班和墨翟。但是隨著我和他們走得越來越近,他們感覺到了危險,於是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襲擊了我,魯班拿走了我的軀殼,為墨翟卻拿走了我。本來墨翟想要摧毀我,但是他很快發現我具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他覺得這個能力可以造福天下,但是他同樣意識到我的這個能力會引發災難。於是在他臨終之前便製造了這個黃金盒子將我囚禁起來,然後又命令自己的追隨者建立一座牢籠,這就是後來的機關龍城。
其實在這兩千年中我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這一千多年我的能量已經幾乎用盡,我剩下的能力最多隻能預測三百年之內的曆史。就在這時候我洞察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鄒容,我發現他野心很大。於是我用自己僅有的力量和鄒容產生了極其微妙的聯係,我告訴鄒容他是神選之人,是未來機關龍城和我的擁有者,讓他反叛。
人類之所以低級正是因為他們的貪婪,鄒容很快便被我說動了。他開始籌劃自己的反叛計劃,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庚子之變。但是一開始我就知道他的計劃不可能成功,不過卻可以幫我走完整個計劃的關鍵一步,那就是讓已經被我控製的伶人走出防備森嚴的機關龍城去執行我的計劃。很快鄒容發動了庚子之變,而正如我所預測的那樣沈仙在危難的時候來到了機關龍城,喚醒了裏麵的傀儡武士,我便趁此機會將川田一並送了出去。但是沒想到的是沈仙居然在離開之前看到了我預測到的三百年後的景象,這景象讓他徹底驚住了,於是他在平息了叛亂之後便立刻下達了一道命令,那就是不允許三百年之後的沈拓活著來到天門山,更不允許你學習機關術。他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一切的發生,但是曆史是不可能改變的,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宿命。
在派出川田之後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給蔣家人下詛咒,因為在我的預測裏三百年後你和蔣家後人的孩子也會染上那種詛咒,隻有這樣你才會性甘情願地來到天門山。這就是為什麽蔣家人沒有參與庚子之變卻也同樣染上了詛咒的原因,實際上他們家族承受的三百年的痛苦都是因為你。
川田要執行的第二件事就是找到鄒家的後人,讓他們能夠順利的找到蔣家後人,促成和你的相識,然後生下那個孩子。”
“原來我們都是你計劃裏的棋子而已!”我狠狠地說道。
“怎麽?其實你應該感到幸運,可以成為神的棋子。”天機鏡笑著說道。
“神?哈哈,那我想問問你,你預測到了三百年之後我會帶著人來到這裏,但是你預測到了後麵的事情嗎?”我厲聲道。
天機鏡的眉頭微微一皺,眼前閃過了一絲驚訝,雖然隻是稍縱即逝,但是還是被我抓住了。我記得當時在巨人之墓中沈仙曾經說過他看到過我會帶著人進入機關龍城,但是後麵卻沒有再說。而且剛才天機鏡說他用了最後的力量預測了三百年之後的未來,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可以從我的腦海中冒了出來,或許天機鏡隻預測到了我會來到這裏,或許沈仙看到的景象就是天機鏡預測到的最後的未來,之後發生的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而剛剛天機鏡的驚訝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這時候我衝著旁邊的彌勒使了一個眼色,彌勒立刻會意,他一縱身跳到前麵的老外的屍體前麵,撿起那把微衝瞄準天機鏡按下了開關,天機鏡一驚急忙躲閃,但是奇怪的是彌勒的槍連一顆子彈都沒有打出來。
彌勒拿著手中的槍說道:“保險在哪?”
天機鏡見彌勒根本不會打開保險,立刻向他的方向猛撲了過去,彌勒見勢不妙,拿著槍連滾帶爬的躲開了天機鏡的致命一擊。而與此同時明月和我一左一右向旁邊兩個屍體跳了過去,拿起屍體旁邊的槍,打開牆上的保險開始向天機鏡射擊。
天機鏡用手護著胸口,快步向我的方向奔過來,他來到我的麵前,一把抓住我手中的槍將我連人帶槍丟在了一旁的黃金堆上,這些黃金雖然平日看著讓人垂涎三尺,但是摔在上麵身上疼的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正當天機鏡追過來的時候,彌勒終於打開了微衝的保險,衝著天機鏡一頓亂射。天機鏡隨手拿起一塊金磚向彌勒的方向砸去,彌勒急忙躲閃,說道:“你丫這是想用錢砸死老子啊!”
金磚砸在彌勒身旁的柱子上,將珠子硬生生砸出了一個深坑。
這時候明月瞄準天機鏡的胸口又是一陣亂射,可是這些子彈都被天機鏡擋住了。天機鏡徹底被我們激怒了,他怒吼一聲,緊接著地麵開始震動了起來,那些傀儡武士全部被激活了,快步向大殿的方向狂奔而來,老外們四散而逃。
傀儡武士的戰鬥力我們之前在懸塔上就已經見識過了,這一個天機鏡就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倘若一會再加上幾個傀儡武士,那我們今天就必然葬身於此了。
“怎麽辦?”明月望著我問道。
“對啊, 鐵子,趕緊想想辦法!”此時彌勒槍內的子彈已經被他打空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站在中間勝券自我的天機鏡,又看了看在步步逼近在傀儡武士,忽然想起當初我見到川田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識破了他是伶人,那時候我趁著他不備按下了他脖子後麵的機要。雖然現在川田換了龍心,但是畢竟依舊是個伶人,這就相當於雖然一台汽車換成了馬力更大的發動機,但是它的操作係統並不會因此改變,方向盤依舊是方向盤,刹車依舊是刹車。
想到這裏,我打定主意,盯住川田的脖子徑直衝了過去。這時候川田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就在我剛剛近身的瞬間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就像剛剛提著鄒毅一樣的把我提了起來。
“脖子,機要在他脖子後麵。”我一麵掙紮著一麵提醒著明月和彌勒。
兩個人聞言立刻從左右兩個方向向川田脖子後麵襲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們已經接近川田的時候,那隻機關貓忽然一躍,伸出利爪抓傷了彌勒,就在彌勒一滯的功夫兒,川田一腳踹在了彌勒的胸口上,彌勒憑空飛出數米,然後重重地摔在了黃金堆上。機關貓一擊得逞身形調轉向明月的方向撲來,明月手疾眼快,拿起一陣掃射,機關貓應聲倒地,隻剩下一堆零件。可這時候傀儡武士已經奔到了明月麵前,揮舞著手中的巨斧向明月劈了過來,明月一麵用槍抵擋一麵躲閃,那微衝在“砰”的一聲之後斷成了兩截,斧尖擦著明月的胸口而過。明月急忙向後一翻,躲開了那傀儡武士的致命一擊。
接著更多的傀儡武士已經趕到,他們將明月和彌勒以及那些老外們圍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向他們砍去。
“死吧,都去死吧!”天機鏡陰險地笑著說道,正在這時候笑容忽然停在了天機鏡的臉上,我發現天機鏡忽然不再動彈,而其他的傀儡武士也全部僵在了原地,其中一個傀儡武士的斧子距離明月隻有寸許。
“對不起!”一個蒼老而無力的聲音從天機鏡的身後傳來,我側著頭瞥了一眼,隻見這個人正是剛剛躺在地上的鄒毅,原來他剛才隻是昏死了過去,但是正因為他的昏死並沒有引起天機鏡和傀儡武士的注意,這才給他了偷襲天機鏡的機會。
我努力掙脫了天機鏡的手臂,然後扶起鄒毅,雖然他作惡多端,但是最後卻救了我們,更何況平心而論,他和他的家族也是天機鏡這陰謀的受害者。隻是此時鄒毅已經氣若遊絲,剛剛的偷襲已經耗盡了他平生的力氣,他倒在我的懷裏,伸手拿出那枚金色的徽章,老淚縱橫地將徽章丟在金子堆上說道:“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該結束了。”說完鄒毅便斷氣了。
這時候天機鏡怒罵道:“老東西,壞我好事。”
彌勒拉著明月從傀儡武士之間的縫隙中走出來,輕輕敲了敲龍心的外殼說道:“看來真是天算不如人算,你沒想到到頭來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我淡淡笑了笑,不敢稍有怠慢急忙打開龍心的盒子雙手碰觸天機鏡,這時候天機鏡求饒般地說道:“沈拓,我告訴你,我可以預測未來,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權利,我可以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我笑而不語。
天機鏡見一招不行立刻變招道:“沈拓,你如果毀掉我,那整個龍城都會在頃刻之間毀掉,到時候你們都要死。”
天機鏡的這句話倒是讓我猶豫了,天機鏡抓住機會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這時候我淡淡笑了笑說道:“之前沈仙說無法毀掉你,是因為他們都想著天下蒼生,希望你能夠造福天下。但是對不起,我不是。”說完我舉起天機鏡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在天機鏡的驚叫聲中化作了齏粉,而與此同時地麵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宮殿開始坍塌……
“這……這孫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彌勒驚慌失措地說道。
“管他呢,趕緊跑!”我說著拉起明月便向外跑,彌勒看著眼前那一座座金堆不停地咽著口水,眼看著這宮殿就要塌下來了,他這才撒開退向我們的方向跑來,那些老外跑得更快,緊緊跟在我們的身後。當我們從大殿跑出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建築都開始崩塌了,地麵也開始開裂,最關鍵的是那座金色的大門也不知在何時關閉了。
“怎麽辦?”明月緊張地問道。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隱隱聽到了嘩嘩的水聲,我順著水聲望去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城牆上,於是說道:“跟我來。”
我帶著一群人走到了城牆上,隻見此時城牆下麵雲霧繚繞,然若是在雲端一般,在城牆下麵有一條湍急的溪流,這溪流直接流入到下麵的雲層裏,不知後麵會流到什麽地方去,眼前這情形留在這裏必死無疑,跳下去或許還有生路。我和明月對視一眼,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城牆上麵,一縱身跳到了下麵湍急的溪流之中,彌勒和幾個老外緊隨其後。
這溪流河水湍急,很快我們就被衝進了雲層,眼前一片混沌,根本看不見前路,隻能隱隱感覺我們在不停地下降,可我卻始終牢牢的握著明月的手,隨著我們不斷的下降雲霧漸漸的變淡了,而眼前的一切簡直讓我們終身難忘,隻見前麵竟然是一個幾百米的瀑布,這要是落下來非死即傷,可是現在哪還有什麽退路啊?
明月牢牢抓住我的手,然後我們兩個微微閉上眼睛,隻覺得身體忽然失重,接著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們醒來的時候發現正躺在楚江的灘頭,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非常愜意。我輕輕喚醒明月和一旁的彌勒,這兩個人睜開眼,明月興奮的撲在了我的懷裏。
“真沒想到我們還活著!”彌勒慶幸地說道。
正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從防水袋中拿出手機,上麵是孫武的手機號碼,他告訴我們自己已經將小妖,沈寧和斬龍墨者的弟兄們解救了出來。原來孫武留下不久就止住了藍雨格,我們在洞穴中聽到的兩聲爆炸就是孫武和藍雨格手下發生爭執的時候失誤引爆的。他逃出來之後立刻發動了其他城市的斬龍墨者們,讓他們分別解救了幾個地方的人,不過卻一直沒有聯係上我們,於是便一直在撥打著電話。
所有人得救了讓我們異常興奮,而此時彌勒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忽然哭著坐在地上說道:“完了,我又失去了一個轉眼富家翁的機會。”
這時候明月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背包,然後展開說道:“你說的是不是這些啊?”
彌勒瞥了一眼明月的背包登時目瞪口呆,隻見明月背包中居然裝著一背包的珠寶和金條,原來明月在受到那些傀儡人攻擊的時候本來想在背包裏加一些東西來增加重量當做武器,誰知最後卻沒有用上,而且在離開的情急之下又被自己帶出來了,而被他一並帶出來的還有那本《妙草術》。
眾人休整了一番,那些外國佬感激的離開了。在我們離開天門山之前彌勒扭過頭望著遠處雲霧彌漫的天門山說道:“這就結束了?”
我和明月相視而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結束了。”
回到北京我和明月足足研究了一個月終於明白了解開明月和沈寧身上詛咒的方法,而與此同時彌勒一直在忙著四處買房子,這孫子沒有告訴小妖實話以免他擔心,隻是告訴他自己在海外有一個叔叔,那個叔叔臨終之前交給了他一大筆遺產。
在我將沈寧和明月身上的詛咒解除之後,正在籌備婚禮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個快遞,原本我以為那是遠方的朋友寄來的新婚禮物,可是當我笑著打開那個快遞包裹,卻發現裏麵竟然是被分成兩部分的《墨經》,這《墨經》不是已經被我們遺忘在了機關龍城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看著眼前的《墨經》我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一切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