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卓無罪

宋無涯的推理,到了此刻停頓了下來,他挑起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堂倌,厲聲喝問:“現在你還不如實招來?要等著我繼續說下去嗎?”

對於宋無涯的逼問,那堂倌抬起頭來,一臉惶恐:“小的冤枉啊!”

“既然你還嘴硬,那就讓我來揭開你作案的整個過程吧!我讓你自己說,不過是給你一個挽救的機會,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宋無涯冷冷的繼續道:“正是因為於寡婦對你熟悉,並不想過你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並未對你提防。你直接以抹布塞進了她的嘴裏,隨即將她捆綁,並開始你的暴行。可是於寡婦反抗的厲害,不斷的掙紮讓你慌了神,你心裏害怕,便打碎了桌上的茶杯,用碎片來脅迫她。但你沒想到,她依舊不斷掙紮,而在慌亂中,你失手刺破了她的頸動脈,以至於鮮血噴濺出來。”

宋無涯的雙眼一直死死盯著那堂倌,可是堂倌卻並未有開口承認的意思,以至於宋無涯無奈隻能繼續說下去。

“她的血濺了你一身,這時候你嚇壞了,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脖子,可是血卻怎麽也止不住。你嚇壞了,直接起身就跑,但是到了樓下你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是血了,而且在二樓和樓梯上都留下了血腳印。想到這裏,你急忙回到二樓的房間內,見於寡婦已經沒有了動靜,想必是死了。你看到房間裏的腳印,立刻就想到不能留下罪證,所以你收拾了那些茶杯的碎片,並拖拽著於寡婦的身體將房間裏的腳印擦掉。這也是為什麽我去房間的時候,你聽我問起怎麽滿地鮮血,並且有不少拖痕時,會嚇得癱坐在地。隨後你擦幹淨了二樓的腳印,病情處理了你的衣服。”

“你胡說,人不是我殺的,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又什麽證據能夠證明!”那堂倌突然厲聲喝問。

“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沒有任何的證據。”宋無涯聽到這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聽得精彩的人們,此時見宋無涯如此一說,頓時歎息起來。

司徒易皺著眉頭,看著宋無涯喝問道:“你說了這般多,沒有證據那不是等於說了些廢話嗎?”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無涯聽著司徒易的指責,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了於寡婦的屍體前:“仵作,你可否看看於寡婦的嘴裏,是否有什麽殘留的東西?”

仵作皺眉應了一聲,立刻蹲下打開了於寡婦的嘴巴,借著光仔細的看了一遍。

“大人,於寡婦的嘴裏,在牙縫中還留有一些絲線。”仵作說著已經拿出了於寡婦嘴巴裏的絲線,經過一番仔細辨認後又道:“這應該是平日抹布之中的絲線。”

仵作的檢查,證明了宋無涯所言:“試想,這客棧內,平日裏將抹布待在身上的是誰?”

“抹布,誰都可以拿到,這算什麽證據?”堂倌的模樣突然變得凶狠起來,那滿目凶光之中,除了憤怒之外,卻還有一些恥笑。

當然,宋無涯自己也清楚,這算不上什麽證據,他隨即將目光放在了那個房客的身上。

“事到如今,你還想坐視不管嗎?你就不怕於寡婦的冤魂來找你嗎?”宋無涯瞪著那房客狠狠說道。

房客被如此一喝,雙眼猛然一睜,整個人頓時癱坐在地。

“公子,你怎麽知道我看到了這一切?”那房客不敢置信的看著宋無涯。

“誰讓你沒有小二哥這麽小心,讓我看到了你去過二樓的證據。”宋無涯聽他這麽一問,笑著回了一句。

那房客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公子說得不錯,昨天夜裏,本會前來我房間的於寡婦卻久久沒來。我見二樓白公子的房中還有燈光,且看到了於寡婦的身影。我心想她和白公子又勾搭上了,心有不滿,就上了二樓,隨之卻看到了店小二和於寡婦廝打的情形,並且看到了店小二失手殺了於寡婦。我害怕被小二發現,對我也施以毒手,所以就偷偷跑回了房間,緊鎖房門裝睡了。”

房客將一切說出之後,再次看向了宋無涯,他皺眉又問:“不知宋公子在二樓看到了我留下的什麽線索,知道我上了二樓?”

“哦!我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宋無涯輕聲笑了起來:“隻是剛才看你麵容緊張,所以詐了你一下。”

那房客頓時愣住了,看著宋無涯的眼神,完全懵了。

“好你個大膽的堂倌,竟敢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你還不如實向本縣令招來!”司徒易眼見宋無涯解開了真相,頓時厲聲喝問。

堂倌頓時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嘴裏大喊著饒命。

“來人,押下去,等候發落!”司徒易手中的令箭扔了出去,兩名衙役立刻上前將那堂倌帶了下去。

看著那堂倌被壓下去,司徒易冷眼瞧著那房客皺眉道:“既然你知道實情,不如實上報官府,本該論你一個丈責,念在你及時挽救,就不予追究了。你們都退下吧,將掀嫌犯白卓即刻釋放!”

直到司徒易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這一切才算是結束了。

宋無涯笑著看了一眼司徒雯,見其眼裏含著喜悅,可是一接觸宋無涯的目光,那笑嘻嘻的表情立刻就繃緊了。

“晚輩告退。”宋無涯向司徒易告別一聲,隨即便向外走去。

當宋無涯來到牢獄之前,白卓已經被釋放了出來。他一眼看到宋無涯,立刻歡悅的直奔而來。

“要不是無涯兄,隻怕小弟真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白卓屈膝就要向宋無涯下跪,被宋無涯直接攔了下來。

“白卓兄弟這是幹嘛?走,我以為你準備好了酒菜,為你接風洗塵。”宋無涯笑著拉著白卓就向城內酒樓走去。

一聽這話,白卓頓時露出了一臉苦色:“無涯兄,小弟還哪敢再去喝酒,要是再攤上這事,那可怎麽是好?”

“哎!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們小酌一杯,不礙事的。”宋無涯見白卓竟然擔心這事,當即笑著打消了他的念頭,拉著他就去了酒樓。

兩人坐下,一番言談,宋無涯也把這件事情的過程告訴了他。聽了這一番之後,白卓惱怒不已,心想這堂倌如何可惡,竟然要陷害與他。

看來客棧時回不去了,宋無涯倒是心疼他那剛剛送出去的銀兩,完全是打了水漂。

白卓沒了去處,宋無涯直接帶著他回到了司徒府上。

“咦!司徒大人也在啊。”

剛剛進了裏邊,就看到了堂上坐著的司徒易,立刻迎了上去恭敬的問了一聲。緊跟在他身後的白卓,也笑著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

一旁的司徒雯見狀,沒好氣的白了宋無涯一眼道:“今天晚上,我這裏可不留你。沒想到你還帶著朋友回來了,你還真把這裏當做是自己的家了?”

“雯兒你這話就不對了吧?咱們一家人,何故要說這兩家話呢?”宋無涯笑嘻嘻的走了過去,站到了司徒雯的身邊,直接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芊芊細腰。

司徒雯哪裏想到在自己叔叔麵前,宋無涯竟然會這麽大膽。可是宋無涯的手掌攬著她的同時,手放在了她的腰側,司徒雯頓時嚶嚀一聲,渾身軟了下來,不知覺的便靠在了宋無涯的身上。她一時才反應過來,急忙站立起來,意欲將宋無涯推開。可哪想到宋無涯的手牢牢的攬著她,任憑她怎麽用力,也沒有辦法。

“好了好了!雯兒你這是使什麽性子啊!無涯雖然平日裏作風不好,可我看經過這次一番遭遇之後,也改了心性,你看近幾日也不見他再拈花惹草,想必是改了性子。”司徒易見兩人這般拉扯,急忙起身勸解起來。

可他這話剛剛說完,司徒雯便沒好氣道:“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他不過是暫時收斂了心性,我看他遲早還是會再去拈花惹草的。”

沒想到司徒雯根本不相信宋無涯,還用這樣的比喻。

“你爹在世時,受無涯父親托付照顧,又加上你們的婚約在身,你又何必這般瞧不起他呢?聽叔叔一句勸,先將你父親入土,你們兩人的事情,年後由叔叔替你們操辦,也算是了卻了你父親的心願了。”

司徒易這般話說來,竟然還看得起這宋無涯,還要主持操辦他們兩人的婚事,這是宋無涯不曾想過的事情。

“叔叔,你說什麽呢!我……我可不嫁給他!”司徒雯氣鼓鼓的看著宋無涯,沒好氣的說道,顯然她這個沾花惹草的未婚夫讓她很是不滿。

宋無涯欣喜無比,本來他還擔心這漂亮的媳婦兒會跑了呢,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已經是多餘的了,有了這個司徒易大人做叔叔,那還真是一件好事啊。

“多謝叔叔!晚輩一定改邪歸正,日後好好和雯兒過日子。”宋無涯立刻笑眼借坡下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