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勾魂大使”的複活(The demon is revived)

1,血石扳指的守護

在黑暗和恐懼中我掙紮著醒來,發現額頭上、脖子上全是汗水,順著臉頰滴答而下。喉嚨也幹幹的,像經曆了一場聲嘶力竭的大叫。該死的夢,該死的!絞得我心情極度鬱悶ing!

我望望窗外,天已經大亮了。此時我已經睡到自己的**了,應該是林森把我抱進來的。我爬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房內走了一圈,發現林森那家夥居然沒了蹤影。死小子,這麽一大早不知道又閃哪裏去了!

癱坐在沙發上,我的思緒千迂百轉。

很久很久以前,在紫荊市裏流傳著一個血石扳指的傳說。傳說血石扳指分別有深紅、醬紅、紫紅、殷紅、血紅、赤紅、褐紅、暗紅和火紅九種色澤。因此,紫荊市裏的道上分了九個幫派,每一個幫派老大的象征就是一枚不同色澤的血石扳指。

隻要誰擊垮了哪個幫派首領,便可以從他的手中奪走象征幫派老大的血石指板,從此以後這個幫派的所有人都得聽命於擁有血石板指的人。

而尹狄,為了替我奪到那九枚血石板指而向九大幫派發出了挑戰函,定下了血石板指的約定。

3月11號,我永遠都忘不了兩年前3月11號的那個雨天,噩夢,黑色的沉淪……

灰蒙蒙的天空飄著雨,那些像線一般的雨落下來,親吻著尹狄的身體。尹狄倒在血泊中,稠密的血液在雨水中開成花,一朵朵觸目心驚的鮮紅色的血花。我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感到那樣無力。

尹狄緩緩抬頭,慘白的臉龐被濃稠的血液染紅。他的一隻手垂落在地,握著血石板的手指僵硬冰冷,彎曲成一個無奈的弧度。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血液順著雨滴滑落在地……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血液悄悄浸紅了血石板指……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好靜好靜,隻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尹狄靜靜地看著我,憂鬱悲哀的眼神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把我網在網中央。他艱難地抬起那隻握著血石板指的手,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我不要!”我手一揮,那些扳指從尹狄的手裏跌落,撒滿一地。

深紅的扳指、醬紅的扳指、火紅的扳指、紫紅的扳指、血紅的扳指、赤紅的扳指、褐紅的扳指、暗紅的扳指、殷紅的扳指……那些扳指紅似血,像尹狄的血,咆哮著撕裂了我的天空。

尹狄本就黯淡的眼眸此刻接近死灰色,他僵硬地別過頭,看著滿地的血石扳指從胸腔裏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然後他伸出手,朝離他最近的一枚殷紅的扳指一寸寸挪去……就在他的手覆上血石扳指的一刹那,他閉上了眼睛。

“你也……離開我了嗎……和他們一樣,永遠離開我了對不對?哈!真可笑啊……”我跪在血泊中,掀起嘴角嘲諷地笑,“可是你答應永遠不離開我的!”

我心痛得快要窒息,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纏住了我的脖子,越纏越緊。我伸出手胡亂地在空中抓著,想抓住一點溫暖的東西,可卻什麽也抓不到。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息,那麽濃那麽濃。第三次……我與死亡靠得那麽近。

圍在廣場上的幾十名弟兄,看著這一幕都紅了眼睛。那些平時水裏來火裏去的人,那些哪怕被刀砍得遍體鱗傷也絕不哼哼的人,現在卻為了尹狄這個大傻瓜,掉下了難過的淚水。

急救車呼嘯而來,載著尹狄呼嘯而去……我奔跑在雨中,讓雨水化成淚水,一點一滴流進永不停止哭泣的心靈。

終於,我虛脫般地跪下,向下著滂沱大雨的天空請求:神啊,別從我身邊帶走他,求你別帶走他!你已經奪走了媽媽和叔叔,我隻剩他一個,隻剩下尹狄一個人啊……

可是,終究——

“都是你!小妖精,你這個小妖精!還我的兒子!明天,他就要去法國讀書了,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你還不放過他?!為什麽?!這下好了,他死了!你滿意了。你這沒心沒肺的小妖精!我要殺了你,讓你給我的孩子陪葬!殺了你——”

此刻,我的心是麻木的,那些拳頭砸下來我都感覺不到痛。我的目光隻是一直緊緊追隨著那架乘著尹狄身體的擔架,我看著它慢慢向前滑、向前滑,最終被推進了陰冷的太平間。

尹狄,他也離開我了……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軀擋在了女人的麵前,他伸出雙手把我護在身底下。

“林森!你瘋了!讓開,我叫你讓開!”女人嚎叫,拳頭落在了林森的頭上。

“對不起,夫人。少爺去世前交代過,要我以後代替他,寸不不離地守護在米小姐的身邊。”林森歉意地低了低頭,手一揮,把女人推出好遠。

女人哭得淚雨滂沱:“瘋了!你們都是瘋子,是瘋子……我可憐的兒子啊……還我的兒子……”突然,她一頭栽倒在地,昏迷過去。

聞訊趕來的醫生,七手八腳地把她抬走了。

林森轉頭看我,在淚跡未幹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好,我叫林森,是和尹狄少爺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男仆。從此以後,我會代替少爺他全心全意地照顧你。”他朝我攤開雙手,九枚不同色澤的血石板指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上,泛著幽幽的血光。

我瘋狂地奪過林森手中的血石板指,往牆壁上擲去,扳指“咚咚咚”相繼砸在地上。

我眼前一晃,仿佛聽到牆壁倒塌的聲音。那是替我遮風擋雨的牆,那是我認為世界上最堅固的牆,那是尹狄用愛為我築起的牆……

可是,它倒了,被我親手推倒的……

哈!尹狄,可悲的尹狄!我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血石板指,更不是別人的保護。而是你……是你呀!該死的,你知道嗎?!┬┬﹏┬┬

尖利的刀片劃破了我的手腕,我看著紅色的血迅速染紅了整個浴缸。我躺在血與淚交融的水裏,微笑著:媽媽、叔叔、狄……誰也不能把你們從我身邊帶走。我來了,我馬上就來了……

突然“咯嚓”一聲,大門被打開了,我的思緒也被拉回了現實中。搓了搓發紅的眼睛,我命令自己一定要遺忘!

林森氣喘籲籲地側身進屋:“小姐!我剛剛去學校給你辦轉學手續,學校的老師居然沒肯給辦!”

“哦?哦……是嗎?”我還沒從悲痛中回過神。

“是真的。而且你們班上的班主任為擅自讓你退學的事寫了份深刻的檢討書,放大了貼在學校的公告欄上……”林森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往嘴裏灌水。

“嗯……這樣啊……”

“喂!小姐?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不大對勁!”林森用手在我的眼前揮了揮,一臉擔憂地問道。

“沒什麽。”我故做鎮定地搖了搖頭,“你剛剛說什麽?我退學的事沒弄成?嗯?誰幹的?!”X夫人?或者是伊流影?!除了他們兩個誰還擁有如此大的權利?!

“好像是一個叫什麽川的……”

我眼睛冒火:“伊流川?”

“嗯,對對,就是伊流川!小姐,這下好了,不被退學,我們也就不用再把家搬過來搬過去了……”

“你懂什麽!我再也不想回那個破學校了!可恨!可惡!我要出去透透氣!”我穿著睡衣,拖著拖鞋,就這樣踢踢踏踏地出了門。

米琦,說過不再回想那些事的!遺忘,要遺忘!

2,轉學沒成功

在院子裏,我折了一根樹枝,這裏戳一下,那裏劃一下。伊流川!這個該死的家夥,不知道這次他又想搞什麽鬼!

突然,一小柱水流射向我的後腦勺,冰涼涼的。我轉過身,果然是房東太太的那個五歲小鬼。

小鬼趴在窗台上,手裏握著支黃色塑料水槍。看見我回頭,他立馬笑得眼睛彎彎:“大姐,你敢吃青椒嗎?嗯?你吃漢堡的時候會放芥末嗎?”

他以為他是蠟筆小新啊,靠!

“臭小鬼!又是你!”我立馬上前,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上次教你尿床,到底有沒有尿啊你?”

“有呢有呢!我天天都尿呢……大姐,隻要我尿床就是男子漢嗎?”小鬼異常興奮,揮舞著水槍四處射,“嘟嘟嘟……我是尿床的男子漢……嘟嘟,尿床的男子漢……”

“啊哈!今天終於讓我逮著你了!整天教我的兒子學壞,還往窗戶外潑水……呀,我的樹苗!你……哇啊!你折我的樹苗——”房東太太甩動著肥肥的身軀,隨手抓起角落上的一把大掃帚朝我飛撲過來,“房子不租給你了,不租了!快點從我這兒滾出去!”

“小鬼!快用水槍射那個巫婆……”我砸著嘴巴,唆使五歲點大的小鬼。

隻見小鬼飛快地從窗戶口跳下來,握著水槍不停地朝房東太太的臉上和身上掃射,嘴裏喊著:“我是奧特曼!突突突!拯救公主,打倒巫婆!突突突突突……”

“你……你這死孩子!我是你媽媽!”房東太太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又因為上身的衣服全被水射濕了,必須回屋換衣服。臨走前,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給我等著,等著吧你!待會我再來找你算賬!我要把你從我的房子裏趕出去!”

“去吧去吧!我等著……哈哈!”我蹲在石階上,哈啦哈啦笑得花枝亂顫。

突然,小鬼頭把頭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大姐……我看到個奇怪的家夥,躲躲閃閃地在院子外轉了好久。喔哦……他會不會是專門拐賣小孩的壞蛋?壞蛋!想拐賣我的壞蛋……”

“小鬼,你這麽醜,很安全!”我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小鬼的肩膀,眼睛不經意地朝小鬼手指的方向一瞟,果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o⊙|||那家夥……那家夥他該不會是……

男孩頭戴一頂碩大的闊邊帽,蓋住了大半個腦袋。米白色短裝外套,塗鴉字母的白色背心,軍綠色的緊身小腳褲和褐色長桶靴。他胸前掛著一條鑲鑽石的小惡魔銀鏈,鑽石在陽光下泛著五彩斑斕的光。

男孩外套的領口高高地豎著,遮住了下巴,因此我無法看清他的麵貌。他用手掀了掀帽子的邊沿,露出一副淡藍色的太陽眼鏡,正在努力朝我們這邊張望。

當他望向我的時候,我也正好望著他。透過淡藍色的鏡片,我和他眼神交匯,在那一刹那,他一驚,轉身就跑。

我站起身,一邊飛快地朝男孩追去,一邊大喊:“伊流川!你給我站住!”

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雖然那小子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可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是他,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他的眼神,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伊流川聽到我叫他的名字就跑得更快了,兩條腿像裝了輪子,嗒嗒嗒不一會兒就溜沒影了。可是,隻顧著亂跑的他慌不折路,居然跑進了一條死胡同。嗬哈哈哈……

我追上前,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伊流川!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跑什麽呀。”

“老大……老大!你怎麽突然就跑……”緊接著,陸續追來一群氣喘籲籲的男孩,全都是伊流川的小跟班。

伊流川靠著牆壁喘氣。見身份被識破,他索性取下太陽眼鏡扯著嗓子幹笑:“哈哈哈……居然在這裏碰見,好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世界上怎麽會有笑得這麽白癡的人……

“說謊的技術還真爛!”我雙手抱胸,哼哼著,“快說,你把自己打扮成這德行跑到我家樓下鬼鬼祟祟地到底有什麽企圖?”

“喂喂!嘴巴吃大蒜了你!什麽企圖啊,難聽!”伊流川瞪著大大的眼睛朝我吼。嗬,自己理虧居然還敢這麽中氣十足地朝我吼。

“哦?那你看到我跑什麽呀!心虛吧?”

伊流川抬高下巴,摘下頭上的帽子,往其中一個小跟班的頭上扔去,然後跩跩地說:“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有意見嗎?!”

看著他那副跩得二五八萬的白癡樣,我真想隨地撿塊磚頭,一掌拍死他。

“嘖!”我輕蔑的眼神在伊流川全身上下掃射,“真的不是來找我的?”

伊流川死鴨子嘴硬:“我隻是路過!路過!才不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猛翻白眼:“幼稚得要死的小鬼,大姐沒空陪你玩!閃一邊去!”說完,我轉身就走。

“喂——”伊流川暴躁地大吼。

“又怎麽了你?!”我不耐煩地回過身,一臉好笑地看著伊流川,“是不是想起什麽要對我說的了?嗯?”

伊流川聳聳肩,故意用滿不在乎的口氣說:“聽說你要轉學?”哈哈!臭小子,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 ̄)>

“嗯哼!”我挑高了眉,嘲諷道,“我還聽說,你伊大豬頭沒同意。怎麽?舍不得我啊?”

“瘋了你!”伊流川憤怒地撇過頭,死勁折騰著開在牆邊的月季花,好像那花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我不同意是因為……是因為我還沒有耍夠你!所以你休想從我手中逃脫!聽到沒有?休想!”

“喂,你趕緊回家洗洗臉吧……”

伊流川一時沒反應過來,皺著眉看我:“什麽?”

“你看你臉上寫著好大的五個字——左臉寫著‘我喜歡’,右臉寫著‘米琦’!豬頭川,你這麽大的人了還玩小孩子的把戲,丟不丟人啊你!”說完,我就像被點了笑穴般開始捧腹大笑,直笑到伊流川麵部抽筋。

站在旁邊的那幾個小跟班也跟著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滾!都給我滾到車裏待著去!”伊流川眼睛充血,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狂嚎。在伊流川的嚎叫聲中,一行人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走了。

伊流川轉過頭來,憤恨地看我:“該死的!即使這地球上沒女人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對不起。”我看著伊流川,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不知道暗戀一個人是不能被點破的,看看你,都惱羞成怒了吧!哎,少男情懷總是詩……呃,你放心,我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哇哈哈,逗伊流川真的是太有趣啦……

伊流川一個箭步衝上來,朝我的後腦勺上狠狠一拍:“有膽子別逃跑,我會在學校裏整死你的!”

“嘖嘖嘖……使用激將法?!小子,這招對我不管用!”

“誰管你,反正你所有的個人檔案都在我手上,你想不去學校都不行!”伊流川得意地吹著口哨,氣勢又高了上去,“還有啊,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他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勾勾指頭,示意我的耳朵靠過去。

“又想搞什麽鬼!有什麽話就大聲說!”

“那我就大聲說了哦——”伊流川邪惡一笑,突然加大了音量,“你穿睡衣好醜好醜啊!搓衣板!以後千萬不要穿著睡衣在外麵晃來晃去,很丟人現眼的知道不知道?哈,哇哈哈哈哈哈哈……”說完,他雙手反襯著他那顆臭頭,飄飄然朝前走去。-_-#

這個兔、崽、子!

“豬頭川,你真的是找死!”我磨著牙齒,“噠噠噠”地跑上前,想用我穿著拖鞋的腳重重踩在伊流川的鞋上。

可伊流川眨巴著眼睛,靈巧地躲過了我的攻擊,並一臉惡作劇成功的壞笑。接著,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把手插進褲兜裏掏了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掏出來的東西塞到我的手裏。

由於事情太過突然,我捏著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愣住了。

伊流川煩躁地搗著頭發,衝我吼:“是我用不完的!聽到沒有?不是買的!”說完,他把插在領口上的太陽眼鏡戴上,邁開修長的腿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嗯?嗯?!

沒——搞——錯——吧?!天!那個隻會處處跟我作對的家夥居然性情大變送藥給我?難道他……腦子被雷砸了?!

我看了看手上名為“藍頓去疤精華油”的盒子,呆呆地站在原地,把那個藥盒翻來覆去地看,似乎要把它看出個窟窿。

這時一陣風吹過,牆邊上的桂花搖晃著枝杆,白色的小小花瓣飛滿天空,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我站在風中,感覺……好冷……真不是一般的冷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3,正麵的交鋒

今天是4月26日,“威廉古堡”全體同學的“願望實現日”,大家都屁顛屁顛地趕著去“魔之幻”天廊上投“願望信”了。

教室裏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講台上方的大熒屏上閃過“魔之幻”天廊的現場直播,我趴在桌子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無聊地啃著手指甲。

“魔之幻”天廊建在圖書館和播映大樓之間,是一座橫跨河流上空的漂亮 “空中花廊”——橋的護欄被紫色的牽牛花層層纏疊,橋底設置了花槽,在槽子裏種植著大片大片的紫雲藤。

在“魔之幻”天廊的通口兩旁分別立著兩尊雕像:靠圖書館這邊的通口處一左一右立著“愛神”和“守護神”,靠播映大樓那邊的通口處一左一右立著“小魔王”和“勾魂大使”。四尊雕像的肚子是空的,胸口上各有一個細細長長的扁口,是投放“願望信”的通道。

此時“魔之幻”天廊上排起了大長龍,黑壓壓的一片甚是壯觀。

唔……困死了……早知道不用上課我就不來了,在家裏舒舒服服地睡覺多爽啊!〒▽〒

我合上眼皮,腦袋一沉就要睡去。可突然教室外一陣喧嘩,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吵鬧聲轟炸著我的耳膜。

靠,不是投願望信去了嗎?怎麽又滾回來了?!我罵罵咧咧地撩起眼皮,看見以封嵐為首的幾個穿白製服的女生進了教室,正氣勢衝衝地往我這邊走來。

“啪!”隻在一瞬間,封嵐把一份報紙重重地甩在了我的桌上,然後她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我:“要不是我找人去調查你,還不知道原來你的身世這麽可憐!瞧瞧你吧,可憐蟲!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憐啊……嗬嗬!你很需要錢嗎?說吧,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隻要你盡快滾離我的視線!”

我頓時倦意全無,“騰”地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封嵐的領子:“姓封的!你說什麽?”說完我揮起左手,想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封嵐立馬配合地把臉湊過來,一副巴不得我甩她一記耳光的欠揍模樣:“嗬嗬,你打啊打啊,打壞我了有人疼!不像你,無父無母,就是死了也沒人關心吧。”她的話像一根又重又大的鐵捶,直直地敲在我的心上,血肉模糊。≧﹏≦

我咬緊牙齒,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封嵐的臉上。

沒有人來阻止我。站在封嵐身邊的那幾個女生全都雙手抱胸,饒有深意地看著我。

封嵐沒有反抗,不怕死地繼續說著刺激我的話:“小乞丐!你真的很可憐啊。你害死了你媽媽,害死了你叔叔,又害死了你的男朋友。哇哈哈,如果我是你,肯定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了,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三張臉瞬間在我的腦中閃過:媽媽的……叔叔的……尹狄的……

他們朝我微笑、歎氣。他們伸出手,溫柔地撫摩著我的腦袋,眼神裏全是疼惜和難過……是那種讓人的心會刺痛的疼惜和難過……

我突然就紅了眼眶,胃一陣一陣地緊縮。不是已經不在乎了嗎,不是說永遠都不會留戀狠心拋棄我的人了嗎?所以我不能哭啊……

“是我害死的又怎樣?!我還了!該還給他們的我還了!”我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奮力地揮著巴掌,直到封嵐白皙的臉腫成饅頭,直到我的手甩得辣辣生痛,伊流川“及時”出現了。

“又是在搞什麽鬼?”伊流川黑著臉,快步進了教室。

“封嵐姐她不讓我們插手,流川哥,你快救救封嵐姐啊,再不救她,她就要被這個可惡的女人打死啦……”一直站在封嵐旁邊冷眼旁觀的幾個女生突然不約而同地大叫出聲,好像她們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要管我……是我不對。如果我有好好教導小縹的話,她就不會拿刀子紮傷米琦同學,更不會害得米琦同學她受重傷……我是來向米琦同學道歉的,隻要她肯原諒我,要甩我多少耳光我都是心甘情願的。”封嵐眼波一轉,眼淚水“簌簌”而下。可是她仍舊高昂著頭,迎著我賞給她的每一記巴掌。

伊流川的手伸過來,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夠了吧!我要你不要動她的!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把手拿開!”我撇過頭,說話聲中沒有一絲溫度。

“你——”

“把手拿開!”我眼睛裏結了一層霜,緊繃的麵頰滿蓄駭人的波濤。湧動在體內的無助、仿徨和憤怒集成一股氣體,膨脹著往外衝、往外衝,似乎隨時都會轟叫著把整個教室碾碎!

伊流川被我恐怖的氣勢懾得愣住了,封嵐嚇得不再出聲了,其餘幾個女生都顫抖著身子紛紛往後退。

4,伊流川,我泡定了

“喂——你怎麽了?”伊流川的聲音低了下去,看我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叫你把手拿開你聽不懂嗎?!”我一腳踹向自己的課桌,桌子因為巨大的衝擊搖晃著倒下,從桌內傾刻倒出許多已經發了黴的瓜皮果屑。哈!發黴的瓜皮果屑!氣死我了!你們把我的桌子當垃圾桶?!很好,我會讓你們的腦袋成為垃圾箱的。

我掀起嘴角,淡淡地說:“你們真的惹火我了。”

下一秒,我扯過封嵐的胳膊,指著地上的垃圾大聲吼道:“你真的想死嗎?!”

封嵐看著那些發了黴的香蕉皮和蘋果核,囁嚅著:“不……不是我弄的……”

伊流川使勁扳開我緊抓著封嵐胳膊的手,態度嚴肅:“別鬧了!”

“放開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揍!”我發了瘋地掙紮,手不能動我就用腳踹。我不會任人宰割任人欺負的,誰想爬到我的頭上來我就要誰好看!

突然,伊流川一把將我攬進了他的懷裏:“你冷靜點,你的身體在發抖……有什麽委屈的話,跟我說OK?”他的嘴唇貼著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

我突然就軟了下去,眼淚水在眼睛裏轉啊轉、轉啊轉。

五年前,也是有人在我的抽屜裏塞滿了垃圾,也是被人指責我害死了媽媽和叔叔,我也是這樣不顧一切地和他們拚命。那時候的尹狄,也是抱住我說了句相同的話:“米琦,乖,別哭,你冷靜點好不好?你看你的身子都在發抖……有什麽委屈的話我都會幫你的。”

不同的一點是——現在我再也不會哭。

我的喉嚨濕濕的,第一次覺得在傷心無助的時候有個肩膀靠那樣好,即使肩膀的主人是我最最討厭的人。(╥﹏╥)

不!我在幹什麽?我甩了甩迷糊的腦瓜子,聽見心底的一個聲音在說:堅強點,米琦!你是強大的,是風吹不倒雨打不爛的!不準依賴別人,不準你再依賴任何人!

我閉上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伊流川。

我雙手叉腰、冷笑,又讓自己變得和往常一樣堅強不倒:“你們這群臭丫頭!以後別想在大姐我的頭上動土,否則就試試!雖然我的命很賤,不過絕對會比你們值錢。”

封嵐一邊用手帕輕輕擦著紅腫的臉,一邊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伊流川:“流川……我……”

“還記得在會議室裏我說過什麽話嗎?”伊流川冷冷地看著封嵐,“我說過沒經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要去碰她!你最好是把耳朵豎警醒點,別再惹我發火。”說完,伊流川繞過封嵐,徑直往他的座位上走去。

封嵐眼睛裏含著淚,語氣裏透著一股誓死的堅決:“流川是我的,他是我的!”說完她抬頭掃了我一眼,一個淒厲的笑容在她的唇邊綻開。

“喂!”我一拍桌子,“姓封的,你想死就直說!”

“嗚……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對……對不起,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封嵐一邊鞠躬彎腰一邊連連後退,最後退到了伊流川的身邊。然後她用伊流川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地做了個勝利的“V”字型。

靠!真是有夠鬱悶的!我飛起一腳,把垃圾踢出好遠。

接著我彎下腰,剛把倒在地上的桌子扶起來,一把黑色小惡魔頭像的鎖猛地拍在了我的桌子上。

“以後就用它鎖抽屜,聽到沒?”伊流川微斜著身子,朝我攤開一隻手,裏麵靜靜躺著一把寶劍形狀的鑰匙。

“走開走開,我才不要你的臭東西呢!”我唬著臉,朝伊流川吼。

“你以為我想給你啊!不知好歹!”伊流川氣黑了臉,抓過桌子上的鎖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他又倒回來,氣衝衝地把我推開,強行把鎖扣在了我的課桌上。

“喂!你……”

“再囉嗦我一巴掌拍死你!”說完這句話,伊流川留下鑰匙,飛快地閃身出了教室。

該死的家夥,有什麽好跩的!

我氣咻咻地坐下,無意中踩到了封嵐那家夥剛才拿過來的報紙。拾起報紙,我隨便掃了一眼。

在這份晨報上,赫然印著我現在居住小屋的黑白相片,外加黑字大標題——

貧窮女孩米琦,讀皇家貴族學院究竟有何預謀?

啊——這是什麽鬼東西?! ̄口 ̄∥

更可惡的是報紙裏的內容,說我命犯孤星,害死了家人和男朋友。現在之所以能混進這所學校是因為我在做援助交際,還說我是個為了勾引伊家兄弟而處心積慮轉學而來的陰險壞女生……

我眼睛裏電光火石。這個該死的女人!這一切肯定都是她搞的鬼!啊哈,調查我,誣陷我!你死定了!

我抓著報紙拍桌而起:“姓封的,你給我聽著,我米琦從來不會承受憑空捏造的罪名,既然你說我勾引伊流川,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勾引!”

“真好笑啊你!新來的,別以為流川稍微對你好點就可以自以為是了。穿上鳳袍的烏鴉終究變不成鳳凰!”封嵐惡毒地眯起眼睛,“今天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哈,好呀,我等著。”然後我用向全世界宣告般的口氣朝封嵐大聲說道,“不過親愛的,告訴你個好消息——伊流川,我追定了!哈哈哈……你給我擦亮眼睛等著看伊流川誠服於我腳底下的時刻吧!”

封嵐緊繃著一張臉,憤怒地瞪著我,嘴角也微微顫抖:“休想!我死都不會把流川讓給你的,絕不!”然後她長發一甩,惶恐不安地衝出了教室。

嗬謔謔謔謔……小川川,我要從哪裏先對你下手呢?!對了,可以借助“願望信”!不管能不能被幸運抽到,我先試了再說吧。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5,投錯的“許願信”

噢,新的一天,新的生機。伊流川,命運的審判之輪就要轉到你那邊啦,哈哈哈,因為——馬上就要公布“許願信”的結果了!(~o ̄▽ ̄)~o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同學們屏住呼吸,雙手捂緊胸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講台上的大熒屏。

屏幕上,兩個主持人笑得跟花兒似的,正一唱一合地宣布幸運兒的名單:“讓我們來看看,愛神抽取的幸運兒是——”

“一年七班的秦小單!”

“啊哈,沒錯!就是秦小單!恭喜這位幸運兒!哈哈……守護神抽取的幸運兒是——”

“三年二班的吳崗!”

“小魔王抽取的幸運兒是——”

“二年五班的李君!”

“哇!真的是很幸福的三個人啊,我都要羨慕死他們了……呃?勾、勾魂大使?勾魂大使……抽取的幸……幸運兒是……是,是……”

“一年四班的……米……琦……”

哇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會被抽到的!伊流川小乖乖,你等著束手就擒吧!\(*^▽^*)ノ

可是為什麽……當兩個主持人讀到我名字的時候臉色會那麽蒼白,連聲音都抖得像卡了磁帶的錄音機!

同學們在聽完名單後,機械地扭過頭,一雙雙青蛙似的眼睛,在我的臉上定格。他們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深奧難懂——有驚訝、有恐懼、有欣賞、有懷疑……反正古怪又詭異。

“看什麽看什麽?!我運氣好被選中了你們有誰不服!”我咂吧著嘴,鄙夷地掃了教室一圈。

所有人就像被誰按了暫停鍵,保持著看我的姿勢一動不動。

教室裏好靜好靜,靜得像是可以聽到風撲動翅膀的聲音。伊流影一如往常地埋頭大睡,伊流川則抱著他的寶貝貓,直愣愣地看我。

難道……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仔細想想,這件事的確是很懸!

首先,得從昨天下午我去“魔之幻”天廊投“願望信”起開始想——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天廊上去的時候,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四尊雕像中,“勾魂大使”那兒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其餘三尊雕像前都圍滿了人,它們的肚子都已經被“願望信”塞滿了,連旁邊的地上都鋪了厚厚的一層。隻有“勾魂大使”的肚子裏空空****的,一封信件也沒有。

我本來想拚命地往“愛神”“守護神”和“小魔王”三尊雕像中任何一尊擠去,可惜到了最後都沒有成功。

我也曾抓了幾個同學問他們為什麽不把信投到“勾魂大使’的肚子裏去。可是那些臭小子看見我就像見了瘟神,唯恐避之而不及。

後來我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小子,那小子也正準備向我解釋其中的玄機,可呆小子旁邊一個死家夥卻一把捂住了呆小子的嘴,訓斥道:“不要命了你!老大不是對她下了禁令了嗎?你還敢私自跟她說話,想死吧!”接著,還沒等我反映過來,他就拽著呆小子一陣風地閃出了我的視線。

該死的伊流川,這都怪你!

我在“魔之幻”天廊裏徘徊了半天,心想:同樣是許願的雕像,隻是個名字不同罷了,我如果把信投到“勾魂大使”的肚子裏它還能把我給吃了?!再說了,眼下“勾魂大使”的肚子裏一封信也沒有,如果我投了那就是唯一的一封,肯定會被抽中的!

於是,我樂滋滋地把那封希望幫我追到伊流川的“願望信”塞進了“勾魂大使”的肚子裏。

現在看來,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到底有什麽原因讓他們都不敢把“願望信”投到“勾魂大使”的肚子裏去呢?

我捧著腦袋想啊想,腦子都快打結了都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小紙團飛到了我的課桌上。

嗯嗯?什麽東西?!我朝四周望了望,看見胖子張牙舞爪的,做了個“打開紙團”的手勢。

唔……紙團上字跡潦草地寫著一些汙七八糟的東西,不過憑我聰明的理解能力,很快就明白了紙團上寫的內容。

紙上的大概意思是——“愛神”、“守護神”、“小魔王”和“勾魂大使”這四個人所掌管的項目是不一樣的。

“愛神”:負責牽線搭橋,幫助你追到喜歡的對象。

“守護神”:捍衛愛情,處理情感糾葛,鏟除第三者。

“小魔王”:搞怪,逗笑,把陰鬱的生活調劑得豐富多彩。

“勾魂大使”:整蠱高手,惡整你憎恨的人。傳說被他整過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不會有人貿然拜托他的。

蝦米?( ̄口 ̄||)|我搞錯了!我居然搞錯了!原來我要拜托的對象是“愛神”……哇啊啊啊啊啊啊——我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世界無敵大笨蛋。

這下該怎麽辦?!

就在我苦惱地折騰著頭上那幾根可憐的頭發的時候,那個左臉頰有一條長長刀疤的“勾魂大使”冷著麵孔站到了我的麵前。他看著我,薄薄的嘴唇扯出一條冰冷的弧線:“我叫李天澈,接下來的三個月裏,我會盡力的。”

“……”我滿臉黑線,看著這張刀疤臉,腦中突然出現伊流川被整得奇慘無比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竟然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等等!”我飛快地拽住了李天澈的胳膊,卻發現全班人都伸長了脖子、豎直了耳朵,眼巴巴地看著我和李天澈,包括還不知情的伊流川。我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去外麵,我有話跟你說。”

一直把李天澈拉到雜務室,才總算避開了眾多耳目。

我開門見山地說:“聽著!是我搞錯了,把信投錯了地方!不用你幫我整什麽人!”

“什麽?”

“我其實是想追伊流川!追他,你懂嗎?!這是個誤會!我以為投到‘勾魂大使’雕像裏是一樣的,所以才錯投了進去。事情就是這樣,你明白了就走吧。”我朝李天澈不耐煩地擺擺手,想盡快送走這個瘟神。

李天澈背靠在牆壁上,眼睛看著窗外:“不是你隨便說句‘誤會’就可以了事的,我們接受的任務從來就不能中途解除。”

我急了,扯長了脖子朝李天澈吼:“不能也得能!你是‘勾魂大使’,整不整人由你做主!”雖然伊流川很可惡,雖然他很惹人厭,雖然他老是做出一些讓我生氣的事……可我還是不想看到他被整得那麽慘啊!

“聽著,從‘威廉古堡’這所學校建立那天開始,就製定了這個儀式。‘愛神’‘守護神’‘小魔王’‘勾魂大使’也都是每三年換一批接班人,所以這個儀式一直流傳到現在。事實上,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說解除就解除。”

“可這是意外!是我弄錯了!”我拳頭握得咯咯響,鬱悶得簡直想拿刀砍人。

“你在‘勾魂大使’雕像裏投了‘願望’信,這是全校有目共睹的事。”李天澈手握在門把上,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從他的唇齒之間逸出,“所以,整蠱事件按照原計劃進行,再見。”然後他一擰大門,把我單獨丟在雜務室。

蒼天啊! ̄口 ̄∥請饒恕我這雙無知的罪惡之手吧……

我耷拉著腦袋往教室走去。突然,我靈光一閃,想到一個重要人物!嘿嘿,伊流影,沒錯,“勾魂大使”的領頭是伊流影!他一定能幫到我的忙!HOHO!

等我興致勃勃地返回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我站在靠伊流影座位這邊的窗戶口,猛敲窗戶玻璃。伊流影那頭豬,全班都聽到我敲窗戶的聲音了惟獨他沒有,因為他——在睡覺……

正在上課的化學老禿頭瞪著青蛙眼氣咻咻地衝到我麵前,一把擰住了我的耳朵:“你是哪個班裏的學生,不好好上課到這裏來敲什麽敲?”

該死的伊流川雙手呈喇叭形圍住嘴巴,一邊大喊一邊朝教室外的我擠眉弄眼地做鬼臉:“老師,她是我們班上的學生。罰她跳草裙舞怎麽樣?哈哈,草裙舞,跳草裙舞……”-_-#

“伊流影!”我大力敲著窗戶,“給我滾出來!”

“你!老實點,別敲了,叫你別敲了!去,給我回教室裏待著去!”化學老禿頭擰著我的耳朵往教室裏拽。

伊流影終於被喧嘩聲吵醒,不耐煩地挪了挪身子,終於抬起了他那顆尊貴的頭。不過他的眼睛半眯著,大大的嗬欠占據了半張臉,一副睡不醒的呆樣。

“哦哦!豬耳朵被擰了!”伊流川在班裏帶頭鼓起了掌,並且幸災樂禍地大笑。

“放開我!死禿頭,再擰我耳朵我要發火了!”

“你……你、你剛剛叫我什麽?!”禿頭老師顯然接受不了我那麽直接的稱呼,氣得眼睛都綠了。他這一氣,擰著我耳朵的手就更加用勁了,還故意高高地往上提。痛!

伊流影快步上前,一揮手,打掉禿頭老師擰著我耳朵的手。然後他拽住我的胳膊,一邊往教室外走一邊特拽地丟下一句話:“沒老師你的事了,繼續上課吧你。”

禿頭老師陪著笑容,點頭哈腰:“是,是!”

“該死的!”伊流川的臉瞬間垮了下去,無處發泄怒火的他隻好使勁折騰著他的貓。

於是,在我和伊流影走出教室很遠以後還能斷斷續續地聽到那隻可憐波斯貓的慘叫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