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鋼琴王子”是惡魔(The piano prince is a devil)

1,神秘帥男孩

我腦袋上頂著三把怒火,“滋滋滋”燒得好不旺盛,現在是見誰燒誰:“滾開!死‘跳蚤’們,都給我閃一邊去!”撥開人群,我爬上了舞台,一步步朝那個比青蛙還大嘴巴的蠢蛋逼近。

“啊,歡迎歡迎,這就是著名的‘穿蕾絲的小老鼠’。”那隻不知自己死活的豬,看到我後居然扯著公鴨嗓朝台下樂滋滋地喊道,接著還帶頭鼓起了掌。

台下“跳蚤”們齊刷刷地看向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又齊刷刷地看向大屏幕,一副想入非非的表情。我KAO!

我危險地眯起眼睛,走到那隻豬麵前。踮起腳,嘴唇對準伊流川手上的話筒,壓住怒火,故意用玩味的口氣說道:“小鬼!如果你真這麽急於想證明自己是個連女生**都沒看過的小鬼頭的話,請別無聊地認為別人也是小鬼……我相信下麵的各位一定都是有思想、有見地的同學,才不像你這個長不大的小孩,他們對這種小兒科的玩意是不會感興趣的!”

我的話順著話筒擴出去,清清楚楚地回**在體育場的每個角落。

伊流川的臉在我麵前非常戲劇性地變著顏色——先“刷”地一白,再“刷”地一青,接著“刷”地一紫,最後“刷”地一黑。哈,第一次發現一個人的臉居然也可以這麽好玩。

果然,台下那些小“跳蚤”們在聽完我的話之後迅速漲紅了臉,一些覺得不好意思的開始散去。留下少數幾個小“跳蚤”見別人都走了,也趕緊隨大流地走了。

我抬手用力地拍著伊流川的臉蛋,笑嘻嘻地說:“嗬,想追求我,可以直說嘛。雖然我對你這種含棒棒糖的小孩沒什麽興趣,可我還是會很慷慨地……賞給你一條嶄新的**!這樣,你就不用在這裏丟人現眼了不是嗎?”

不等伊流川反駁,我臉色一變,抬手猛地朝他的肩膀狠狠一推……然後看著重心不穩的他搖晃著身子,最後一頭栽下了舞台。

嘁!沒勁!本以為他會摔個狗啃泥的,那樣總算是一雪前恥了!可是當伊流川摔下舞台的時候,那些小嘍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表演著鯉魚跳龍門,一個個直挺挺地撲倒在地,鋪成一塊軟軟的人肉墊子。

我蹲在舞台邊緣,砸著嘴巴笑道:“嘖嘖嘖,你摔跤的姿勢真的好帥哦。也許你多表演幾遍,我會答應跟你交往也不一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我模仿著伊流川早晨戲謔我之後的狂妄笑聲,尖銳的笑聲震得整個舞台都在晃**。

伊流川黑著臉站起來,指著我一個勁地跳腳:“架住她!架住她……”

就在我暗自得意的時候,幾個小“跳蚤”朝我飛撲過來架住了我。靠!

“把她扔出我的視線,越遠越好!”

然後……經典性的一幕上演了。我被眾“跳蚤”簇擁著架離了體育場,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憤怒的叫聲在體育場上空久久回**:“搞什麽?放開我!大姐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放——我——下——來——”

伊流川你這個大渾蛋,臭東西!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居然在一天之內把我扔出兩次!我發誓,遲早有一天你會栽我手裏的!

二十分鍾後,我被丟在一個無人的小樹林裏。

這裏是哪裏呀?四處都是花草樹木,密密茵茵的找不到出口。我爬起身來,歪歪斜斜地走了幾步,不小心踩倒了幾株不知名的黃色小花。

這該死的學校!大得出奇的學校!怎麽辦?我肯定是找不到回教學樓的路了啦!~~>O<~~

忽然,一陣幽雅輕緩的曲子乘風而來,像是長著一對白色的翅膀,在我的周身飛舞旋轉。我順著旋律走去,路越來越陡,視野也越來越開闊,路兩邊的黃色小花在微風中扭著腰身,像在翩翩起舞。

上了陡坡,是一個一望無垠的三角形草地,很多很多的黃色小花迎風招展。

在草地上擺著一架通體黑色的三角鋼琴,一個有著藍黑色頭發的男孩坐在鋼琴前。暖暖的金色陽光落滿他的臉,勾勒出一個精致俊美的輪廓。

男孩閉著眼睛,腦袋隨著旋律輕輕晃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行雲流水般跳躍,帥得一塌糊塗。

……好美的一副畫,真的好美好美!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絆了一跤外加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叫,估計這副美麗的畫麵會一直延續……延續……

“嘁!真倒黴!”我暗暗咒罵著,一邊站起身一邊拍著粘在衣服上的碎草。再抬頭,我便發現男孩那雙帶著警惕目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

“哎呀呀,天氣真好哦!”我對著藍天張開懷抱,把那兩道犀利的目光當陽光享受。

男孩站起身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後蓋上鋼琴蓋。

“喂,怎麽不彈了?彈得挺好聽的嘛,繼續彈啊繼續!”

男孩明顯很不高興被打擾了,瞟都不瞟我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呀!很跩嘛!你的鋼琴就扔這裏不管了?”我跑上前去,猛拍男孩的肩膀,“難得大姐我有雅興想聽音樂,你榮幸都來不及呢,居然給我擺調子?!”

男孩冷冷地拍掉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繼續走他的路。靠,欺負我的腿沒他長?!

“啞巴啊你,說話!說話啊!”好小子,我的脾氣就快要被你挑起來了!乖乖的,趁我沒發火之前給我坐回鋼琴前,不然有你好看的!

男孩不說話也不回頭,左手插進褲兜裏掏出兩根耳線塞到了耳朵裏,繼續朝前走。

呀呀呀……居然把我當空氣!可惡!

吸氣!吸氣!再吸氣!

2,原來他是“死神”

我撒開腳丫子追上那抹黑影,一手扯掉他左耳上的耳機線,氣急敗壞地吼:“死啞巴!我是怎麽你了,嗯?憑什麽做出一副跩死了的臭屁樣子給我看?!”

男孩皺著眉頭看我,深黑的眼瞳印著我的影子。

這是一雙懾人心魄的眼睛——內雙,細細長長,眼角處有點上翹,就是這點翹顯得眼睛特別勾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如寶石般黑得發亮的眼瞳,看起來單純而又邪惡!唔,單純和邪惡……這兩個詞放一起好像很矛盾哦!

我仔細地打量著男孩的外貌,男孩不閃也不躲,就這樣任由我看著。好奇怪的一個人。

尖削的下頜,棱角分明的臉龐。一頭桀驁不馴的藍黑色頭發,略長的劉海略遮住了他的眉。

男孩高而翹的鼻子下是一張不薄不厚的嘴唇,色澤不是很紅潤,怎麽說呢?應該算是淡粉色吧,讓人聯想到粉粉的櫻花。

男孩的右耳戴著一枚圓圓小小的黑寶石耳釘,它好像聚集了太陽的所有光輝,亮得耀眼。

黑色的襯衣搭配白色的領帶,剪裁合身的運動褲上掛著蒼鷹的鐵質腰飾。在他黑色襯衣的右胸上,刺著一個尖嘴獠牙的白色小惡魔,蝙蝠似的翅膀旁繡著“威廉古堡”四個字。

哇噻,要是這麽帥的男孩給我追到就幸福了,哇哈哈!

嘖,這個學校真是臥虎藏龍,這種長得比“SD娃娃”還要俊美的男人我居然一天就碰到了兩個!以後有空要多在學校裏溜溜,看能不能邂逅到更帥的!(真不想承認啊,像伊流川那種腦袋上一堆爛草的家夥,居然有一張精致絕倫的臉!真是可惜!)

哎,因為頭仰了太久,脖子好酸好痛哦!(男孩比我高了大半個頭,所以我打量他的時候必須把頭仰起來才行!)

扭扭酸痛的脖子,我搭訕道:“小子,長得還不錯嘛!可是誰允許你長得不錯就可以跩成這樣?”

男孩勾了勾唇角,一個蠱惑眾生的邪笑舒展開來,綻放出流光溢彩的美。

“問你話呢!”這家夥是不是有病啊?突然笑這麽白癡幹嘛?!

咦?他好像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難道……難道他是個啞巴?! ̄口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是個心裏有什麽就馬上說什麽的人,當下,我隨即脫口而出:“喂,別告訴我你是個啞巴!嗯?”

“嗯。”男孩從鼻子裏哼哼了這麽個字,然後邁開步子繼續走。

“嗯”?他居然說“嗯”?!我靠!會說話還“嗯”個屁呀!我氣從丹田裏冒,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愚弄了的小醜。

我立馬上前,一把拽住男孩的手臂不滿地朝他吼:“臭小子你會說話,剛剛為什麽一直不吭聲!”

男孩不緊不慢地拿開我的手,眼睛看著路麵:“我沒有跟醜女說話的習慣。”他說話的口氣特別誠懇,沒有一點嘲諷的語氣,我發誓!可就是他這種誠懇的口氣把我給徹底激怒了!≧O≦

我緊跟在男孩的身後,大喊大叫:“我哪裏長得醜了?你說啊,你倒是說說看呀!說不出就等著挨鞭子吧你!”

男孩晃悠悠地走到一輛黑色加長的“勞斯萊斯”前,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回頭懶懶地瞟了我一眼:“所有。”

黑色“勞斯萊斯”?!啊啊啊啊啊!原來這個男孩就是伊流影!我剛才怎麽沒有發現呢?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真沒有仔細看過他。不過他那一頭藍黑色的頭發……我是笨蛋!新仇加舊恨,我的火氣坐上了火箭,“噌”地一下上去了!

“臭小子,你!”我一手拽著伊流影的衣服,另一隻手捏成鐵拳,準備把他揍成肉餅。而這頭豬好像不相信我真的會揍他似的,老老實實地站著等我揍!

眼看著我的拳頭就要落下去了……電光火石間,我猶豫了……為什麽呢?因為他要是被我打成重傷的話,我一個人怎麽走回學校呀!

伊流影斜睨我:“不敢揍的話就把那隻汙穢的爪子從我身上拿開。”

“你……”忍住!忍住!米琦呀,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現在暫時忍忍,這個嘴巴吃大蒜的臭小子你遲早有一天會收拾的,“送我去教室。”

“好啊。”伊流影側著身子,讓出車門。

我狐疑地看了伊流影一眼,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善?這荒山野林的,他該不會是想趁機……

伊流影洞悉一切的眼神瞟向我,然後看著我匪匪一笑:“我的車,隻載屬於我的女人。”

天殺的!居然給我猜中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我退後了兩步,梗著脖子舉起小小的拳頭朝他揮了揮:“想打大姐的主意,下輩子吧你!”

“你纏我纏到這裏,難道不是這樣希望的嗎?”伊流影撇了下嘴巴,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啊呸呸呸!少自以為是了你……”我正劈裏啪啦地說得起勁呢,伊流影突然邪笑著跨前一步。我趕緊雙手抱胸,連連後退,“你……你想幹什麽,你要是敢對我亂來,我……”

伊流影連連逼近,扣起指頭敲了敲我的腦袋,用玩味的口氣說道:“嗬,很純啊你,有磨練的價值!”然後不等我破口大罵,他已經鑽進了黑色“勞斯萊斯”!

吼吼……豁出去了!他要是敢對我怎麽樣,我就咬死他,把他從車子裏踢出去。我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挪著身子想上車,可是車門卻提前關上了!

“喂!我還沒上車呢!讓我上車!”我奮力敲打著車窗,急得直跳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是人幹的事嗎?我找不到回教室的路!”

伊流影打下車窗,邪惡的笑容散開了又聚攏:“你就好好磨練吧,純情女孩。再見。”說完,車子像一尾靈活的魚,飛快地遊出了我的視線!//(ㄒoㄒ)//

天要滅我啊——

我橫躺在草地上,準備就這樣放任自己,自生自滅算了!

沒人情味呀!居然有這種混蛋!我懷疑我進的是一所地獄學校……嗚啊!

伊流川,伊流影!你們兩個該挨千刀的家夥!如果我能從這裏出去,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爬在地上痛哭流涕著悔悟今天你們對我所犯下的罪行!我躺在地上一邊罵著一邊拚命拔著地上的草……在連綿不絕的罵聲中,我進入了夢鄉。

夢裏,我牽著兩條卷毛犬,一條犬有著伊流川的臉,另一條犬有著伊流影的臉。兩隻犬蹦蹦跳跳的好不老實,拖著我大街小巷地到處躥。

我跑啊跑,跑啊跑,兩隻腳累得站不起來,全身下雨似的淌著汗。可那兩條死犬仍不放過我,居然一個飛奔躍上了天空,拖著我奔跑在雲裏!我累壞了,再也走不動了。手一鬆,丟開了套著兩隻犬的僵繩。

然後,我像一片落葉,慢慢地往地上墜去!

兩隻惡犬站在雲堆裏,探著頭往下望。我聽見它們張狂的笑聲——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

我尖叫!這一叫就醒了。睜開眼的時候我看見“小虎牙”正蹲在我麵前,一臉嚇壞了的表情。

“你……你沒事吧?”“小虎牙”拚命拍打著胸口,驚魂未定,“我剛要過來叫醒你,你就發出這麽一聲慘叫,三魂六魄都快被你嚇沒了!”

“誰叫你陰氣沉沉地站在旁邊不吭聲,活該被嚇!”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順帶用手扇了扇風。哇啊,那兩個該被槍斃的家夥,居然在夢裏也不放過我,真是要瘋了!

“對了?你怎麽在這裏?”我這才反應過來,奇怪地看著“小虎牙”。

“小虎牙”一個蹦達站起身,跳到了他那輛寶石紅的敞蓬“法拉力”前:“影讓我過來接你,走吧!”說著,他拉開車門,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耶?我沒聽錯吧?”我高高興興地坐上了副駕駛座,不太敢相信伊流影那家夥居然會如此有人性。

“嗬嗬。其實我影隻是外表冷酷點,心腸卻是很好的。好嘍,美女你坐好,車子要開動啦,嘟——”車子在“小虎牙”的怪叫聲中開動了。

“嘁!心腸好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嗎!”我頭靠著車窗,看著車外漂亮的景物感歎道,“這個學校真見鬼得大!”

“嗯,這個學校不僅大,而且有很多奇特的地方……”“小虎牙”突然話鋒一轉,問了我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有快艇嗎?”

“什麽?快艇?沒有!要那東西幹嗎?!”

“天啊!你居然沒有?!糟糕了美女……你的麻煩大嘍!”“小虎牙”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快艇……?……不是吧……啊啊啊啊啊!〒▽〒

3,我不能走“光影道”

“親愛的同學們老師們,大家中午好!現在是第697期‘惡搞之大爆料’節目的直播。今天,劉壬我會帶給大家什麽爆料呢?來來來,先看屏幕——蕾絲女郎!”那個上課時充當黑板、下課時充當電視機的大屏幕此時閃過了一個穿粉紅蕾絲**的屁股大特寫!

KAO,我真的想殺人了!為什麽老是把我的屁股搬來弄去地到處亮相啊!

一個蹦了一顆門牙的穿黑製服的主持人笑著說:“大家猜猜,這是誰的尊臀?”……咦?這個“黑跳蚤”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對了,他不就是今天上午那個被伊流川的手下打爆了牙齒的家夥嘛。

另一個穿白製服的板寸頭主持人趕緊配合道:“我敢說,這一定是個女孩的屁股!”

“答對!”

“一定是個穿著裙子的女孩的屁股!”

“答對!”

“呃,一定是個穿著裙子的、正好摔了一跤的女孩的屁股!”

“哇!小伍你好棒!繼續猜……”

……-_-#……-_-#……-_-#……

兩個笨蛋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說著一些蠢得不能再蠢的話,教室裏爆發出一陣陣轟笑,刺激著我的耳朵。我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邊恨恨地收拾著挎包,準備早點離開這個破學校!

“美女!呃……米琦美女!”胖子坐在垃圾堆旁,隔著老遠的距離對我喊話。

“又是怎麽了你?!想挨揍吧?!”哇啊呀!我心情正火著呢!

“我是想說……呃……我可不可以……呃……可不可以……”胖子扭扭捏捏、扭扭捏捏的,好半天才紅著臉說出句讓人噴血的話,“可不可以送你回家?”

“不想死的話你就試試!”

“可是我不送你……呃,回家,你……你怎麽出校門啊?”胖子伸長了脖子,兩隻眼珠子瞪得隻怕沒貼到我的臉上來了。

我翻著白眼恨不得把胖子吊死:“哈,你的意思是沒有死胖子你,我米琦就不能離開這鬼學校了,是不是?!”

“我……我……我不是這個……呃,呃,呃,這個意思,可是……可是……可是……”胖子被我惡狠狠的目光一瞪,立馬嚇得小臉蒼白,像一隻脫了水的蔫白菜。

“趕緊閉上你的嘴巴,別在‘呃呃呃’了!”我把挎包往肩膀上一甩,趾高氣揚地往教室口走去。經過講台的時候,我瞟了一眼大屏幕。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記住兩個主持人那兩張愚蠢的嘴臉,準備在以後逮著機會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教學樓前,一輛藍色的自行車橫在我的麵前。林森單腳撐地跨在自行車上,看著我溫柔地笑,金燦燦的陽光在他的發梢上舞蹈。

我一個蹦身跳上車後座,在各種各樣的小汽車的包圍中,自行車開始了它艱難的行程。

“小姐,藥……你吃了麽?”林森偏了偏頭,關切地問道。

“你煩不煩啊?!一天到晚問個不停!”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托你不要時刻提醒我有病OK?”

“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忘記了。”林森的聲音馬上低了下去,萬分愧疚的樣子。

嘁!還真別說,我的確忘記了!一整天給伊流川、伊流影那兩個該死的家夥氣得什麽東西都忘了!我當下從挎包裏掏出兩瓶藥,就著礦泉水吞了幾片下去。

一直忘了說了,我有“地中海重型B地貧”!(這是一種遺傳性的貧血病,由於患者自身製造血紅蛋白的功能出現問題,以至於無法正常生長紅血球,出現長期溶血現象形成貧血。)剛剛我吃的藥,一種是葉酸,一種是維生素E,一天要吃三次。(葉酸是一種維生素B,能幫助製造紅血球)

當然,除了吃藥之外,每天還需注射500毫克“蟄合劑去鐵敏”,外加每月一次9小時的輸血。真可謂是浩**的工程呀!

不過沒什麽,這病死不了人。除了貢獻給醫院的錢多一點,以及有時會臉色蒼白得像幽靈之外,幾乎沒什麽事。

滴滴滴……

突然,一陣十分緊急的警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呃……不會又是那兩個臭小子在搞什麽賽車吧?

我狐疑地瞄瞄四周——不對呀,那些藍的、黃的、白的、黑的小汽車仍舊不急不緩地行駛著,就好像什麽也沒聽到!怪事!

“撲哧……撲……喂?喂喂!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快點退回去,迅速離開‘光影道’!”熟悉的中年男音透過擴音機響在我的耳邊。

什……麽?怎麽又是我?為什麽又是我?!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憑什麽我米琦就不能走這條林陰小道?憑什麽?!我高仰著脖子,一副把中年男人的話當放屁的表情。

“再重複一遍: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坐著一男一女的自行車,快點撤回去。黑白道不允許‘獨身主義’的人從此路過,趕緊撤離,趕緊撤離!”中年男人話一說完,道路兩邊便猛地衝出幾個穿著黑白兩色製服的保安,揮舞著胳膊把我和林森連著單車一起架了起來,朝原路跑去。

“搞什麽啊?!你們這些又蠢又笨的狒狒,架著我的自行車幹什麽?停下來……停下!”那些一個比一個魁梧、一個比一個更彪悍的大叔們,絲毫不理會我的大吵大鬧,仍舊吭哧吭哧地架著我往回走。

行駛而過的小汽車全都沸騰起來,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叫的怪叫!我覺得我米琦十六年的臉麵,全部在踏進“威廉古堡”這個恐怖詭異的學校的時候被擊得粉碎,片甲不留。

千折騰萬折騰,等我罵得嘴巴幹裂、掙紮得手腳癱軟的時候,我被丟回了起點。

“哈哈,‘獨身主義’……哈哈哈哈,好一個‘獨身主義’!”這笑聲……果然是伊流川那隻豬!

白色“勞斯萊斯”緩緩從我身邊經過,打開的車窗掛著一個亞麻色的腦袋:“哇哈,我說坐在地上這個髒兮兮的丫頭怎麽這麽麵熟呢?原來是著名的‘穿蕾絲的小老鼠’!哈!”伊流川眉開眼笑地看著我,居然還伸出手對著嘴唇,朝我丟過來一個飛吻。

瞧他一副笑得快要斷氣的樣子,我恨不得衝上前擰斷他的脖子。不過我沒這個機會了,因為白色“勞斯萊斯”已經得意地從我的身邊駛過。

白色“勞斯萊斯”一走,在右邊行駛的黑色“勞斯萊斯”就暴露於我的眼底。同伊流川相比,伊流影顯得有人性多了,至少他沒有嘲笑我!他隻是靜靜地開著車,從始至終瞟都沒往我這裏瞟一眼,直到車子離開,留下一團被激起的灰色塵埃。

“小姐……我們怎麽辦?出學校還有別的路嗎?”林森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憂心忡忡地看我。

“誰知道?這該死的學校大得出奇,即使有,我們也找不到!不讓我過,我偏要過……木頭,我們往前衝!”我拍著身上的灰,再次跳上自行車的後座!反正臉也丟夠了,不怕再多丟一次!

“是,小姐。”林森甩了甩頭發,朝著目的地——前進!

……打回原地……

……再次被打回原地……

……繼續被打回原地……

如果不是我極力忍住自己,估計我肯定會因為罵人罵得太凶而咬舌自盡!蒼天呀!大帝呀!王母呀!你們為什麽要如此虐待我?!

你們知道那群家夥有多可惡嗎?因為我和林森一二再、再二三地進攻,那群虎背熊腰的家夥已經累得提不起勁來把我們架走!就在我以為自己看到勝利的曙光的時候,一輛巨大的挖土機“轟轟”開過來,把我們當作土塊一樣地挖走,丟回了原地…… ̄口 ̄∥

林森癱坐在地上,汗流浹背的樣子就像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看來,他體力透支,快不行了。

嗚嗚……這群天殺的混蛋,王八蛋,我遲早會讓你們完蛋!

就在我罵天天不應、罵地地不靈的時候,胖子怯怯的聲音傳過來:“美女……呃……我說了沒有我……呃……你、你出不了學校吧……”

我撲上前,一把揪住胖子的領子,河東獅吼:“死胖子你知道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想看我的笑話還是怎麽?靠!”

“我……呃,我本來是要跟你說的……是你沒給我……呃,說話的機會!”胖子委屈得不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馬上就要滴下淚來。

仔細想想,還真有那麽回事……我撇撇嘴,一副“不跟你計較的表情”:“別囉嗦了,快點帶我離開這鬼地方!”

“嗯嗯嗯!”胖子點頭如搗蒜,一招手,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黃色“奧迪”車就飛快地開了過來。那個叫奇叔的老頭下車,架著我的自行車放進了後備箱裏。

“學校裏還有另外的小道?”我一邊上車,一邊好奇地問道。

“沒有。”

“什麽?沒有?!”我的腦子裏閃過了無數晶亮的問號,“別告訴我,我們是要從這裏飛出去?!”咦?!對喔!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呀,做直升飛機,多浪漫呀!哇哈哈!我米琦還真聰明。

沒想到那死胖子又搖了搖頭,真是打擊!

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一條小河邊。胖子打開車門,一邊打嗝一邊解釋道:“呃……整個學校呃……都是由一條小河圍繞起來的,呃……所以我們可以坐快艇離開學校。”

果然,在河邊上,停著一艘白色的快艇。

我張大了嘴巴,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這到底……是座什麽樣的學校啊……︽⊙_⊙︽

4,傳聞中的理發室

呼呼,一想起那個叫“威廉古堡”的魔鬼學院和那個叫伊流川的惡劣男我就一肚子火!不讓我過林蔭道不說,還三番兩次把我當泥土似的用挖土機挖走!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在心裏不下百遍的咒罵聲中,我終於來到這座世界聞名的“BEAUTIFUL BABY”理發室!

以前經常從電視裏看到這裏的理發師把女孩那一頭蓬亂的頭發弄得金光煥彩。今天,我也終於如願以償地坐在了“BEAUTIFUL BABY”理發室的一角。

我笑眯眯的,用那無線電一樣的眼睛風情萬鍾地盯著那張長滿“青春美麗痘”的臉:“帥哥!你剛剛說,如果我做頭發拉直的話,附送剪發,順帶還會送我幾束挑染?”

“美麗青春痘”被我那帶電的眼神一望,立刻像著了魔,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當然。”

“那好!幫我把頭發減到這個程度,最好是‘燕尾剪’……斜劉海,外加三色挑染!”我收斂笑容,飛快地用手朝肩膀上比畫了一下,“還有啊,頭發拉直的時候千萬別拉劉海,挑染的顏色別太突兀……”

“美麗青春痘”瞪大了眼睛看著說得呱呱亂墜的我,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我送給他兩記大白眼,外加一張麵目可憎的臉:“還愣在那裏幹什麽,手腳放利索點!要是把大姐我一頭上好的頭發給剪壞了,就等著禿頭吧你!”說完,我閉上眼睛,開始專心享受起手中美味的蛋塔。

呼呼!好久沒有這麽心情舒暢了。那該死的“威廉古堡”,真讓人心情鬱悶。

“小姐……你真的打算去嗎……”

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森:“囉嗦!都說去了還怎麽?!對了,我叫你想辦法弄的那張入場券你弄到了沒有?”

哈!把頭發弄好後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晚上去這個市裏最有名的“Yin Yang輪回”俱樂部,釋放一下鬱悶的心情。

“Yin Yang輪回”——據說這是個專供上流社會娛樂的俱樂部,一般的人很難弄到入場券。我不管它到底有多難,我隻問林森要結果。

林森這個人……總覺得他很不簡單。隻要是我要求他做的事,沒有他辦不到的。除了他對我忠心耿耿以外,他整個人就是一團迷。可是我真沒力氣來解開這團迷。因為在我的身邊,圍繞的是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迷團,包括我自己。

果然,林森點了點頭:“入場券是拿到了,可是……少爺他已經不在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閉嘴!在我麵前不準提這兩個字!”我一聲大吼,嚇得“美麗青春痘”的手一抖,差點就把那白色的粘糊糊的藥膏抹到我的頸子上,“喂喂喂,給我小心點!”

“啊——是,是,不好意思。”“美麗青春痘”誠惶誠恐,生怕我會把怒火燃燒到無辜的他身上。

我平複了下心情,不高興地睨眼看林森:“誰說我去那裏玩是為了尹狄的?他死了我很清楚,很清楚!不需要你提醒!你隻要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可以了。”

林森卻一改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厲正嚴詞地說道:“我也希望你心裏清楚,別籠罩在少爺留下的陰影裏走不出。小姐,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我都知道的……好了,我先去幹洗店幫你拿衣服,一會再來接你。”說完,林森頭也不回地走了。

“該死的!”我癱坐在椅子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林森的話抽走了。

沒錯!尹狄死了事實,可是我不甘心也是事實!我曾親眼看著他在我的眼前倒下去,可是當我聽到那個傳聞後,卻又期待著什麽!

傳聞——“Yin Yang輪回”俱樂部之所以會成為買不到入場券的高級娛樂場所,不但因為它豪華的專修和昂貴的門票,更因為俱樂部每天都會請各路明星去助場,為大家表演節目。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經營這家俱樂部的老板的兒子——叫尹狄,一個帥氣俊美得連星星都黯然失色的男孩會經常去躥場。

好比古代的花魁,眾多有錢公子為了一睹她的芳容傾家**產也再所不惜。而尹狄的俊俏容貌,迷惑得所有的富家少女春情**漾,一個個擠破額頭隻為了遠遠地看上他一眼。

我早在紫荊市的時候就聽過關於這個人的種種傳聞,之所以會答應轉到這座城市的學校讀書,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

哈,很愚蠢是不是?居然就因為他們有一個相同的名字,我的心就讓我迫切地想接近他。真是不應該呀,我米琦不應該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

5,被我摔昏的貓

“流川,帶我去嘛,帶我去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偷偷地、偷偷地去,不告訴封嵐。”老遠我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惡心得我的胃一陣翻滾。

撩起眼皮,朝著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一行打扮新潮的六人組浩浩****地進了理發室,為首的是穿著白色休閑裝的伊流川——犀利的眼神,傲慢的神態。他肩膀上蹲著的那隻銀色波斯貓,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朝四處張望。

伊流川的旁邊緊跟著一個抱著一隻半人高小豬布娃娃的女孩,白齒紅唇、小鳥依人。這不就是坐在伊流川後麵的守護神之一“水芙蓉”嘛!

跟在伊流川和“水芙蓉”身後的四個男生我都沒見過,應該都是伊流川那家夥的小跟班。

哇呀!真是在什麽地方都能碰到這群臭鬼頭,極度鬱悶ing!

“煩!你說要布娃娃我就馬上買給你了,還想怎樣?”伊流川一邊說著一邊大咧咧地坐在一張皮轉椅上,對一旁的侍應生招招手,“小子,過來。”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幾位需要我為你們做點什麽?”侍應生躬著身子,必恭必敬地問道。

“幫我的頭發做個倒膜。”

“好的,你稍等一下。”侍應生退下。

伊流川隨意地搗了搗他那一頭亞麻色的碎發,然後瞪眼看向“水芙蓉”:“沒事就到一邊去,站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煩!”

“水芙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你還沒告訴我……打算讓誰做你的舞伴,是封嵐嗎?我就知道,流川你好偏心的……”

伊流川黑著臉,“謔”地一下站起來,他肩膀上那隻波斯貓因為搖晃差點栽落下去,“水芙蓉”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退後了兩步。

哈!狗咬狗的精彩內容就要上演啦。我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沒想到伊流川卻上前一步,低頭朝“水芙蓉”的臉上印下一吻,然後他抬頭,臉上掛著邪邪地笑:“喜歡我吻你嗎?”

“呃……”“水芙蓉”瞄了四周一眼,輕若蚊子的聲音,“喜歡。”

伊流川坐回轉椅,把肩膀上的波斯貓放在手臂上,用手指逗著它玩:“我做了你喜歡的事,那麽你也做我喜歡的事——快走。”看他那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剛剛做出大膽舉動的人不是他。

“那……好吧,我先去學校了,你要早點來喔,我等你的。拜拜。”“水芙蓉”高興地對伊流川招招手,抱著布娃娃一臉幸福地出了理發室。

什麽玩藝兒!惡心死了!沒見過這麽白癡的女生!更沒見過這麽無賴的男生!

我收回一直流連在伊流川身上的目光,閉目養神。今天晚上還要去俱樂部瘋呢,才沒有精力跟豬一樣的家夥耗。

隨手拿張報紙蓋住臉,我呼呼地睡著了。

……

唔……怎麽感覺有什麽毛毛的東西在我的肚子上走來動去……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朝衣服裏摸去,居然摸到一團柔柔軟軟的東西!︽⊙_⊙︽這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麽?!

當下,我睡意全無,一把把在衣服裏蠕動著的、毛茸茸的東西揪了出來——原來是一隻銀色毛皮的小貓!

嚇、嚇、嚇死我了……我拚命忍住自己才不至於尖叫出聲。這隻破貓,什麽時候鑽到我衣服裏麵的?!

小貓蜷縮著身子,兩隻淡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嗬,還蠻可愛的樣子。

不對!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伊流川那隻豬的貓嗎?!

啊哈,死色貓!和你主人一樣沒教養的死色貓!落到我手裏你就完蛋了!我把對伊流川的所有的怨恨轉化到了小貓身上,一揚手,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外加一聲淒厲的貓叫聲 “喵——”,那隻該死的貓最後掛在了梳妝台的一角,然後沿著鏡麵,滑落而下。

“啊——是少尉!”一直規規矩矩站在伊流川身後的那幾個小跟班飛快地跑上前,其中一個雙手捧起波斯貓,不住地呼喊著,“少尉,你怎麽樣了?少尉少尉……”

少尉軟趴趴地躺在“白跳蚤”的手心裏,一動不動,估計它被摔暈過去了……

“是誰扔的我的貓?!找死吧!”伊流川頂著個被塑料膜包成的粽子頭,義憤填膺地站了起來。馬上,他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咬著牙齒一步步走過來,“又是你!你這隻死老鼠!又是你!”

“是啊,就是我這隻死老鼠扔了你的貓,你能怎麽樣?!”要不是因為我正被一個蒸籠似的東西蒸著腦袋不好抬頭,我早就站起來狠狠反擊了。

伊流川蹲下身來,一隻手死死地捏緊我的下頜,捏得我頜骨生痛:“如果少尉出了什麽事,你的下場會很慘的!”他麵目猙獰,咆哮得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哈,真是有夠幼稚的!很慘的下場?你倒是說說看,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我反手扣住了伊流川的下巴,毫不示弱地越收越緊。

“老大……老大,少尉還有氣兒,隻是它好像昏過去了!”“白跳蚤”捧著少尉蹦到了伊流川的麵前,緊張兮兮地說道。

“該死的!”伊流川趕緊鬆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然後再把我捏著他下巴的手打掉。站起身,從“白跳蚤”的手中接過少尉,他一邊扯掉罩在腦袋上的塑料膜一邊命令道:“王智、劉篤,那女孩怎麽扔的少尉你們就怎麽把她扔出店去,阿項去前台買單,黃偉跟上來,陪我去寵物醫院。”

等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伊流川已經到了店門口,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好像丟了幾百萬美元。看來這家夥,是真的很寶貝那隻叫少尉的貓啊。

“喂!搞什麽鬼?你們這兩個沒腦子的豬,滾!滾!大姐我現在在做頭發,等做完頭發再收拾你們!滾啊,滾開——”我嚎叫啊,咒罵呀!可那兩個死“白跳蚤”完全不為所動,一把掀開蓋在我腦袋上的蒸汽機,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往門口丟去。

於是,我又第三次嚐到了做垃圾的滋味!街上人來人往,全部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塗了滿頭藥膏跌坐在地上的我。

在眾人的嬉笑聲中,我爬起來,狼狽地衝進了理發室!該死的伊流川,我們的仇又結厚了一層!你給我等著,等著!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