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瘋鬧+臥談=女寢夜色

四個人回到寢室已經很晚了,被阿白好一通訓,最後還是看時蕾是學生幹部,丁冬又是同鄉,這才收了聲,拉過時蕾勸她少跟邢影這種女生一起玩。

一進寢室,邢影就發飆了,“媽的她說啥!”瞅那藏藏掖掖的德行就來氣,“跟別人說話老看我幹她媽了逼啊?”

何香晉指控,“小邢你承諾要改掉說髒話的習慣的。”

“我明天改!”她隨口敷衍,“肯定沒說我好話是不?也不把姑奶奶我想成啥人呢?!”

“你自己站得歪啊,還怪影子斜!”丁冬拉著她漂染的紫羅蘭長發,“頭發染這顏色,還有這妝,你眼線可以不要描這麽黑吧?怎麽看都不像學生!你們導員遲早找你談話。”

“已經找過了!”何香晉爆料。

“去~”邢影作勢要打人,嚇得她脖一縮跑開了,“時蕾呢?”

“出去洗漱了。”何香晉拿著毛巾到處找洗麵奶。

“一天像個貓兒似的走路都沒個聲音。”

“難怪你高考聽力隻得了兩分。”

“丁小冬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喝點酒就是英雄了?”邢影惡聲惡氣地對著屢次出言損她的人威脅道,“信不信我給你扒光了掛寢室窗戶外麵,供全電院師生瞻仰!”

“不信!”丁冬很勇敢地踮腳同她口鼻相對,“你要是做不到我都看不起你!”

“還敢叫板!”

時蕾還沒進門,就聽見寢室裏慘叫連連,推門一看丁冬被瘦她好幾圈的邢影壓在**,上衣一件沒剩,隻好誓死守護腰帶,邢影罵罵咧咧的扳她的手。

“鬧鬧鬧,一會兒別寢的又過來敲門了。”

“誰敲我把誰扒了。”邢影邪笑,對這項運動已經上癮了。

丁冬趁機逃跑,被一把抓了回來,抱住她胳膊討饒。“姐姐~女神~饒了我吧。”

“不~行,那你多瞧不起我啊。”

“瞧得起,瞧得起。我最瞧得起你,你就是讓我拜倒裙邊親腳丫的女神!”

“我靠,你才是女神呢!”邢影一笑也卸了力,氣喘籲籲地罵,“你們全家都女神。”

“啊~你那麽瘦,怎麽力氣這麽大啊?”丁冬扯過了被子蓋住上身,動作神態和哀怨的語調,讓人恍若置身某種犯罪現場。

“我這叫幹巴勁兒!”邢影得意地轉著手腕,“小時候幹重活練出來的。”

“算了吧,看你就是不良少女會做什麽重活啊?”丁冬套上睡衣,沒長記性地又挖苦起來,“不對,不良少婦!”

“吃一百個豆不嫌腥。”時蕾笑罵,“洗臉睡覺去,都幾點了。”

“你再惹我,我真不慣著你了!”邢影點了根煙,順手把窗子推開,“哎媽~這位置太好了,給你掛這一會,肯定比二食堂老板娘還有名。”

“你不要動不動就這樣對我!”丁冬對她曉之以理,“你把我光著掛出去,還不如直接把我從六樓推下去了,你看我身材這麽爛。”

邢影嗆了一下,“敢情是擔心缺陷被曝光,虧我還把你當貞潔烈女。”

“跟你比誰都是烈女!”她說完拿了臉盆拔腿就跑,生怕不良少婦追上來施暴,情急下手腳配合失誤,門沒打開就往外衝,怦地撞在門,慘叫一聲,也沒敢停,一溜煙跑了。

邢影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竊笑,“嚇得小樣!”跳上窗台解開扣子吹涼風,風掀起衣擺,蘋果綠內衣時隱時現。

時蕾警告她,“晚上風涼,你輕點得瑟。”

“S市真熱,家裏這會兒都穿長衣長褲了。”邢影靠在窗棱上,發衫隨風抖動。

時蕾看得心驚,“留神叫風給你卷下去。”

“M城比吉林還往北呢,是不是更冷?”

“嗯,我媽打電話說都穿絨褲了。”

“是,秋天了麽,哪像這地兒冬夏不分!”

“S市冬天也冷,去年還飄了小雪花。”

“是嗎?家裏去年雪可下得老大了。”

“你還不去洗洗睡覺,跟這兒感歎什麽祖國山河大不同呢?”就說她是想家了,死丫頭還嘴硬。“那煙可少抽點吧,看你瘦得鬼似的。”

時蕾換上睡衣開了電腦,QQ的信息提示聲響不停,點開全是楊毅的留言。間隔三到五分鍾,一會兒一條,一條幾個字,剛開始還在說開學遇到的好玩事,跟著就是罵於一。時蕾歎氣,這孩子從小喜歡人的方式就與眾不同,看上誰都是不疼不癢地折磨人家。罵得越凶,隻能說明她想得越狠。再往後的幾條就開始沒好話了。

“跟誰出去瘋了啊還不回來?是不是我老大?”

“小貓你真跟翅膀出去了嗎?不能是真的吧?”

“啊?還沒回來嗎?要在外頭過夜了嗎?注意安全(換行)措施:P”

“哈哈。”何香晉洗完臉回來,看到時蕾的聊天對話框,被逗得大笑起來。

“給你許教官回電話去,”時蕾攆她,“短信一條接一條的。”

“哦了哦了。”頂著濕發鑽進被子裏看短信。“剛才不是打過電話了嗎?又羅嗦……”

時蕾被那個明明窩心又故作無奈的小女人逗笑。QQ剛想下線,一條消息發過來。

阿鏡:這麽晚了還上線0-0

疲倦的貓:哦,剛回來打開收收信息。

阿鏡:去哪了剛回來?

疲倦的貓:南門的酒吧。

阿鏡:又是飛石,都快成S大的校外根據地了。

疲倦的貓:離得近嘛^-^

阿鏡:跟誰去的啊?

疲倦的貓:寢室的。

阿鏡:還有吧……

疲倦的貓:審我啊=.=!

阿鏡:招了吧。我們寢師哥剛才回來說看見你和蓉兒了,旁邊還有位男士,太暗了沒看清是不是咱院的。

疲倦的貓:暈,看見我了還問我去哪。

阿鏡:男朋友?

疲倦的貓:翅膀。

阿鏡:哦。

邢影叼著牙刷眼盯屏幕問丁冬:“這人誰啊?”

“敬哥哥。”

“對蕾子有企圖。”口齒不清,但語氣很肯定。

丁冬拿了把指甲銼,磨得指尖白屑四散,“所以非哥才容不得他!”

時蕾沒理她們,敲了個88下線關機。

“他對情敵都這樣?”邢影很難想像,照時蕾那招風程度,他一天得打多少仗?

“也不是。追蕾蕾的從電院排到醫學院,”也就是南門到北門的意思,丁冬吹吹甲屑,“非哥就對敬哥哥最過敏。也不知道是不是眾多追求者中,我們敬哥哥特別優秀的原因。”

“長得特帥?”邢影來了興趣。

“帥。”丁冬點頭,“但不及我非哥。”

“那也談不上特別優秀……”

“你不要拿他跟我非哥比!”丁冬圓圓的臉蛋通紅,激動地宣告,“任何人跟我非哥一比就是渣,我是我非哥永遠的追隨者。”

時蕾聽慣不怪,隻淡淡道:“你非哥耳朵讓你念叨熟了。”

邢影捏捏她肉乎乎的臉蛋,“不要喜歡他,會懷孕的。”

“非哥才不是那種人。”

“嗯。”打完電話的何香晉加入討論,“我也覺得師哥他人並沒有那麽壞哎。”

“睡覺。熄燈了。”時蕾剛爬上床,燈準時熄滅。

丁冬還在跟何香晉鼓吹偶像,“……非哥對某件事的興趣,實際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小。好比說他喜歡追女孩子,但他實際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熱衷。”

“你真敢說!”摸黑回到自己上鋪的邢影冷笑道。

“我就是敢說。”胖小妞的態度很強硬,“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覺得他好像隻是用這種生活方式來打發生活,或者在掩飾一些什麽。”

“他有什麽可掩飾的!同性戀?”

“你真沒有一點口德。”何香晉批評她,“時蕾你說說,你跟師哥認識那麽多年了,他真的有那麽濫嗎?”

時蕾沒吱聲。丁冬歎口氣,“睡著了,她就是這樣,跟我聊天問了個問題,不等人家回答呢,自己就睡著了。”

“難怪師哥常常管她叫貓寶寶。她有時候真的好像隻貓咪。”

“她眼睛長得就像個貓。”邢影說出她對時蕾的第一印象。

唉~她不過是睡著了,這三個女人有必要當她死了一樣的討論嗎?時蕾難過地翻了個身。問她對翅膀的了解,連翅膀本人都說,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自己。她怎麽說得出來?

酒吧昏暗燈光下,他難得認真的語氣,卻給了她那種非人類的回答。果然是個不知所為的家夥。可她那瞬間忽然心疼了一下。

這會兒想起,或者他是真的茫然自己的行為,並且為這種茫然感到苦惱。

時蕾早上被邢影強行拉起來去吃早餐,為的是拿她當餌,見丁冬她敬哥哥一麵。結果敬敏航並沒出現在二食堂。時蕾鬆了口氣,其他三個卻大為失望。出了食堂,邢影疑道:“敬哥哥該不會也像個貓一樣,貪睡不吃早餐吧?”

丁冬辯道:“人家敬哥哥有思想愛勞動,也許現在已經去上課了,隻能怪阿不沒眼福。”

“誰是阿不?”何香晉天真地問。

丁冬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她大笑,“不良少婦!哈哈哈,阿不,阿不。”

“欠扒是不?”不良少婦平靜地瞥她們一眼。

兩人連忙噤聲,毫不懷疑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的魄力。

“要不我帶你們去2000軟件看他?”丁冬提議。

時蕾捉著丁冬的小辮子警告,“正常點兒!”

“是啊,快要上課了。”何香晉麵有豫色,“等下午沒課的時候再說吧。”

一群小瘋子,時蕾丟下她們自己回往教學樓走去。

快到教室了,丁冬才呼呼追來,不知是否真的帶她們去看過敬敏航了。三個人一個比一個瘋,這種事絕對幹得出來。剛想張嘴訓人。丁冬搶在她之前開口喚她,食指指向她身後。時蕾回頭,看見一個陌生男生,鏡片下眼神清冷。沒多想,以為自己擋了人家的路,拉著丁冬往邊上閃開過道。丁冬卻眨眨眼,道了聲拜拜跑開了。

“哎你等等我啊……”她又不是邢影,還能把她脫光了遊街示眾不成?拔腿欲追,被一隻手臂攔了下來。

對麵的陌生男生還在,並且換上謹慎的表情,“你好。”

“你好。”問路的?“什麽事?”時蕾看看手表,快打鈴了。

“我……”他的臉忽然一紅,胳膊下夾著課本端起來,迅速在上麵寫了個號碼。

時蕾略略疑惑,又迅速了然。

“打電話給我。”他把書塞給她,轉身就走。

“喂!”時蕾喚他。他不理,兀自走得飛快。

聳聳肩,低頭看手裏的書——《人體解剖學》,嚇了一跳,撒開手。

書做直線自由落體運動往下墜,敬敏航好笑地彎腰接住,“至於嫌棄成這樣嗎?”看一眼書封,頭皮也微微發麻。

時蕾尷尬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用這個追女生的。”

“連這一位都難逃你的魅力。”他把書遞給她,“你真是電院的驕傲。”

她抱著自己的書本不敢伸手接,“你替我把書還了吧。”驕傲?想起那男生怪異的眼神,她有充分理由擔心自己在拒絕他之後,會被做成標本,用福爾馬林泡在巨型玻璃器皿裏,成為電院永遠的驕傲。

“我才不管。”他笑,星眸半垂,看看書皮上的字,提醒她,“丁淩哎,大人物。”

時蕾苦求,“你就幫幫忙吧。上課去了,拜拜~”不容他提異議地走開。

“下午開幕式別忘了出席。”他大聲叮囑一句,低頭視及手裏的課本,搖搖頭,為什麽他要替她做這種事呢?“給我個心甘情願的理由啊。”

“那個…蕾啊,”安分了半節課,丁冬終於耐不住坐過來了,“覺得我堂哥怎麽樣?”

“你堂哥?”時蕾以為她會八卦剛才那個追求者,卻等來句這麽句沒頭沒腦的話。

丁冬嘻嘻笑,“就是丁淩啊。”

“啊。”那又是誰?她一怔,收到她曖昧的笑容後,想起敬敏航念過的名字,“他是你堂哥啊?”早知道把書拿回來讓她去還好了,還踏敬敏航一個人情。

“嘿嘿~我叫丁冬,他叫丁淩,當然堂親不是表親了。雖然他並不認識我。”

時蕾擦擦額角不存在的汗,“你能別再亂認親了嗎?”她的哥哥實在太多了,居然還往醫學院去發展。

“你聽丁淩,不覺得有種熟悉感嗎?”

“有啊!”時蕾認真地點頭,“你堂哥麽,名字還真有點像,都是擬聲詞。”

“搗亂啊?”丁冬噘起紅嘟嘟小嘴。

她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就不認識醫學院的人。”翅膀對這個學院沒興趣,所以也沒帶她去做過人脈拓展。

“你閉關鎖國也該有個限度!丁淩啊,臨床醫學碩士研究生,S大四大才子之首,其在整個S大的地位,相當於非哥在我心中的地位,絕對是偶像特級+,跺跺腳九院亂顫。並且還是醫學院院長的獨生子。”

“他們院長好像姓宋。”她在學生處看過各學院院長的名章。

“真難得,你還知道人家姓什麽!”丁冬大大的挖苦表情,“那你都知道她姓宋,怎麽就不知道她當母親的,正常說來不會要求兒子冠她的姓氏呢?”

時蕾反應了半天,“你直接說她是女的不就得了!”崇拜翅膀沒好,丁冬學他的說話藝術,學來學去繞舌頭本事老大了。

“這樣的人物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她果斷搖頭,太招搖了,惹不起。“對他有興趣的太多了,我就不摻和了。”轉頭聽課,打算就此結束這個話題。

“何況你們還見過麵。”終於引來她側目,丁冬很得意。

時蕾隻是好奇,“什麽時候?”

“當然,否則以丁淩這種人物,怎麽會隻聽名聲,就來找你告白這麽草率!你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

一麵?“那也夠草率的。”難怪她沒印象。

“上次我陪你和敬哥哥去醫學院聯係化妝舞會的時候見過他。”

“那都多長時間的事兒了!”

“才過一個暑假!”丁冬聲音發狠。

“他是醫學院學生會的?”那沒理由一點印象也沒有啊,何況是這麽有特色的名字。

丁冬搖頭,“他做學生會主席的時候你還沒高考呢,人家前年就已經研究生在讀了。你仔細想一想嘛。怎麽可能都不記得?我們去找醫學院的學生幹部,回來的時候,在十二區,林蔭路上,好多彩色小花的那條路,發生了什麽?”

“不記得。”時蕾被她誘導得滿頭霧水,眼前一片花草樹木,“你說重點。”

“你被車撞了!”丁冬泄氣地揭開謎底,跟時蕾玩猜謎遊戲真是超級鬱悶。

時蕾先是大驚失色,幾秒鍾後忽地以筆輕敲課本,“哦~”她記起那個插曲了。“那車上差點撞到敬敏航,而且是差點也沒真撞上。”所以根本不算啥大事,難怪她沒印象。

“是吧,記得了吧!那輛藍色寶馬的主人就是丁淩。”

“什麽色兒的我忘了,倒是有這麽回事,記著是個挺好看的車。”

“限量發行的珍藏版,到你嘴裏就隻是‘挺好看’啊?”

“限量?”時蕾想起翅膀說過的笑話,“據說一個什麽什麽名車,全球限量發行七輛,光中國就有九輛。”神州大地上還談限量?除了金字塔我們造不了,其它啥都能仿出來。

“你這人忘性真大!”丁冬歎息,“當天回來的時候你還很生氣,你說開車那人……怎麽說來著,有兩個臭錢不知道咋得瑟。”

“哈哈,東北腔兒學得真地道。”

丁冬得意,“那是,非哥的嫡傳弟子……嘖,你不要打岔。當時堂哥隻搖著車窗問一句撞到沒有,就開車走了,你那個怒啊,敬哥哥都為之動容了呢。”

時蕾以筆尾抵唇,輕笑,“我當時那麽生氣嗎?”

“很生氣啊,很緊張啊。”丁冬連連點頭,“我比你更緊張。看你為敬哥哥這麽心疼,以為這是要把我非哥三振出局了。晚上聽你給小刺打電話,才知道原來是受過車禍的刺激。”

“你才受過刺激呢。”上高中時候,看於一被車撞成那樣,她是真怕了那些開車夢遊的。時蕾把這件事想起來了,獨獨不記得男主角的容貌,也不甚在意,“原來那人就是他啊!開個豪車樣子跩跩的,今天看起來可小男生呢。”

丁冬不覺奇怪,“麵對喜歡的人嘛,難免會靦腆。”

“叮零~”她學鈴聲,笑道,“有意思啊。”

“非哥,非哥,”丁冬拿起手機念念有詞,“你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另,蕾蕾覺得他有意思。”

“奸細!”時蕾罵道。

丁冬忙著匯報,沒有理會。

翅膀從大教室的後門溜進來,直接坐在時蕾身邊,劈頭就問:“誰啊?”

時蕾捂著狂跳的心,緩了好半天,“你精神不好啊?”

“嗨~非哥~”奸細隔著過道打招呼。

翅膀衝她擺擺手,又轉向時蕾,臉上明擺著捉奸相,“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是誰?”

“滾。”

“嘻嘻,聽說是相當牛逼的人物啊!開寶馬的。跟了他吧。”翅膀勸道,“今後我們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滾。”

“還是臨床口的博士,博士還是碩士來著,小冬?”

“現在是碩士。”

“有前途啊。啊,蕾,很有意思嗎?”

“你能消停會嗎?要不下午甭指望我領你去看排球寶貝!”

“靠!”翅膀很受傷,“俺家貓寶兒要讓狗叼走了,我特地來攆狗的。”

“完全不稀罕。”

“不稀罕我的關心,還是不稀罕他的愛心?”

“不稀罕你。”

“小冬你別拽我,讓我跳下去。”他作勢縱窗。

“非哥,”丁冬不想他做傻事,“這是一樓。”?